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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梅给几个孩子带回些零食回来。高粱饴糖和水果糖、点心是田大姨给她装上的,让她带回家给孩子吃;苹果和桔子她在路边的店里买的。
姥姥跟妈妈在一边说话,方圆跟表哥在一边倒腾妈妈带回来的东西。
方圆填了一块高粱饴糖放到嘴里,包在外面的那层透明膜最先融化在嘴里,接着就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高粱饴糖柔韧,吃起来有弹性、不粘牙,甘甜可口,是老少皆宜的甜食之一。
关于高粱饴糖还有个典故,据说乾隆的女儿下嫁到孔府,乾隆下江南时路过曲阜,为女儿题字“六代含饴”,意思是孔府六代人其乐融融,希望女儿和孔家人和平相处,就像高粱饴糖含在嘴里一样甜甜蜜蜜,幸福美满。
叶东和叶南根本不知道客气,俩人目前就是小吃货,逮住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一个劲儿往嘴巴里塞,吃得那叫津津有味。
方圆看着抢食的俩小表哥感叹,这时候的小孩子单纯无知,一门心思傻吃傻玩,啥都不放在心上。哪像后世的小孩子,一个个精的跟猴似的,大人都不好糊弄。
方圆看他俩那表情——啧,看得方圆都忍不住跟着尝尝,看是不是真得那么好吃。
当然,方圆思想上不是真的小孩,她不会跟哥哥抢零食吃。不过她还是好心建议说:“东子哥,我妈说吃多了糖会牙疼,咱把糖放起来,明天再吃。”
上辈子方圆小时就特别爱吃糖。记得有一年她妈没有及时把压岁钱收回去,她就拿着所有的压岁钱去代销店买了糖,好像买了有两三斤,然后嘎嘣嘎嘣吃个不停。
这事儿被妈妈知道以后训了她一通,挨了不轻不重的两巴掌,算是得了教训。
小时候不听大人教诲,大了就自个受罪了。
因为方圆爱吃糖,她的牙就遭殃了,小小年纪就长了蛀牙。后来换牙以后,她的下门牙根部和后槽牙还是被蛀了,经常牙疼。直到后来花几千块换成烤瓷牙才好了,白受了那些罪。
方圆可知道牙疼起来那难受的滋味,都说:牙疼不算病,疼起来真要命。就是指那一会儿,吃止疼片不管用,连带着头也疼,进而感觉浑身上下难受。
所以,这辈子就算妈妈不唠叨她,方圆也不打算吃太多糖了。
还得让妈妈给她准备牙刷,早早开始刷牙。牙齿刷刷更健康,就像蓝天六必治广告里说的: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就是不知道她妈认为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刷牙爱美,会不会笑话她酸气?
方圆瞅瞅已经开始换牙的豁牙东子哥,偷着笑了。看东子哥大大咧咧地说笑,叭叭地吃东西,好像就没在意过自己的豁牙。
如果这时候拿个相机给他照下来,以后能提供不少乐子。嘻嘻……方圆想着,贼兮兮地笑了。
可惜地是,眼下连个傻瓜相机都没有。
叶东神经粗的很,对妹妹的“念想”毫无知觉,拿起个苹果就咔嚓咔嚓开始啃。
刚咬了一口就被方圆夺了过去,“东子哥,去洗洗再吃。”
方圆小大人似地说完,没动,还是把苹果递给叶东,眼睛只盯着他,非让他去洗洗菜行。
叶东没法子,只好拿着苹果去洗了。方圆又挑了两个金黄色的苹果,跟着叶东后面出去了。
这时候市面上卖的水果只有青香蕉、国光、金帅几个品种;红香蕉香甜,模样好看,红彤彤的,比较贵一些。
俩人到了大缸跟前,叶东舀出一大舀子水,方圆伸出两只白嫩嫩的小手开始苹果。方圆仔仔细细洗了个遍,才把苹果递给东子哥。回到屋里以后,又把另一个洗好的苹果给了叶南。
方圆妈看到女儿的行为,跟姥姥说:“看着方圆懂事了不少,知道分东西给哥哥吃了。”
“这些天她都是自己洗脸穿衣服,跟我说她长大了,不用姥姥给洗脸了。”姥姥接着说:“这孩子倒是越来越懂事,立新礼拜天回来以后,圆圆纠缠着他教给认字。听你弟弟说圆圆聪明,识字快,已经认识不少字了。我看她没事就爱捧着本书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看着可是比叶东叶南还厉害。”
方圆的小舅舅名叫叶立新,跟两个哥哥名字不一样,没按照辈分来。这是姥姥专门让隔壁一个读过书的叔姥爷给起的名,由此可以看出姥姥对这个小儿子的疼爱。
姥姥生小舅舅时都四十岁了,算是老来子,又是个男孩,很得姥姥疼宠。
方圆姥姥说完,接着叹口气又说:“就是命不好,这么小就离了亲爸。可能她还小,啥都不知道,要不就是在这里住习惯了……现在她也不想家,也不闹着找爸爸,倒是挺好的,不用大人哄她。”
叶梅听了不大高兴,跟她妈说:“妈,圆圆不闹还不好,以后不许在方圆跟前提她爸啥的,就当方家人不存在好了。没有他们,我也能把方圆拉扯大。我就不信了,你六个孩子都养大了,我自己还养不大圆圆一个?”
叶梅就是要强,宁愿自己多吃些苦,也不愿女儿受委屈。
拉巴孩子也不一样。叶梅兄弟姐妹,姥姥除了几个儿子,基本没费啥心思。
孩子小的时候,是太姥姥帮她带孩子。
等叶芳大点时,就开始带妹妹和弟弟。等叶梅长大了,带弟弟妹妹又成了她的活。
所以说,除了仨儿子,姥姥真没费过多少心思。闺女一大,就能做饭做鞋做衣服,姥姥只要忙地里的活就行了。
方圆在一旁听到姥姥和妈妈谈论她,马上支起耳朵光明正大听。
叶梅说:“要是怨,也是我的命不好,不怪圆圆。”
方圆听到老妈这么维护她,不愿意听到她一句不好,心里感动死了。如果不是装听不懂,她得马上奖励她妈一个拥抱或是响吻。
“谁叫我倒霉,摊上这么个人家,摊上个那样的婆婆……这次回来,我路过李家洼,跟方向东要钱去了。他跟我说他手里没钱,等他凑够了再给我。肯定又是那个人(方圆奶奶)出的主意,她把方向东赚的钱都把在手里,以后要圆圆的生活费难了,我看没法指望方家养孩子……”
方圆妈这么一说,姥姥又多心了,“说到底,还是怨我,给你找了一个这样的人家。”
方圆在心里嘀咕:这事姥姥确实有错,为嘛非得把闺女嫁远了。
姥姥这样一说,叶梅根本没心思听,有点烦气地说:“这话就你别说了,我还能怨你?结婚前来往时没见她那样,谁知道后来……甭管怎样,现在我都离婚了。”
“我现在就想多赚点钱,以后把圆圆养大。过去的那些就别再提了,叫圆圆听到不好。”叶梅如是说。
方圆想扑倒妈妈怀里。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若是老妈狠狠心,让她跟了便宜老爸,那她现在的日子真不敢想象……
有那样一个奶奶,她的生活会怎样,还不得跟非洲难民似的,吃都吃不饱。
要说叶梅心底一点不怨她妈,那是不可能。可那到底是生她养她的妈,就是再埋怨能怎么样,还是早早为以后打算才好。
叶梅考虑的可是多了,圆圆还小,住在娘家一年半载没问题。可她以后会长大,家里住房又紧张,以后肯定会不方便。
况且她还有嫂子跟弟媳妇,即使眼下两人不说啥,那将来呢?
如果她再婚,肯定得带着圆圆嫁人,可这合适的人家不是那么好找的。
要不,就在村里问问,看看能不能买给小院子,以后她跟圆圆一起住?
叶梅是觉得,她现在干得这活还行,轻松又清静。田大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好相处,可从她俩处了这一段日子来看,是个面硬心软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份活能干多久。
若是能干上几年,等她存够钱在村里买个小院自己过都行。反正她跟圆圆的户口已经迁回,到时候从娘家分出户来,也算有家了。自己再做点什么赚钱,也能养得起一个圆圆。
叶梅离婚时,把自己这几年存的钱全拿回来了,一共有五百多块。这些钱是她结婚后分分毛毛攒起来的,一分都没留给方向东。婚后方向东赚的那俩钱,全嚼用在日子里了。叶梅的钱是靠自己做零工和卖粮食得来的。钱一直是她私藏着,方向东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至于离婚时为啥没被高秀英翻出来,那是因为叶梅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知道高秀英会在自家翻东西。她怕给高秀英偷去,就都随身带着,一直没离身。
没成想歪打正着,俩人离婚时,高秀英是想翻出叶梅存下的钱,可都被叶梅随身带着,她一分没捞着。
方圆若是知道妈妈的想法,肯定会赞成她妈买院子。因为后世政府一拆迁改建,分房子按户口本上的人口,每人能分五十平方,家里房子的平方数能顶成楼房的平方数,房子多余的,国家拆迁后有补贴款。
上辈子因为方圆和妈妈的户口一直跟姥姥家在一个本上,因为分楼房的事,家里几个舅妈都起了歪心思,想从叶梅这里分一杯羹。当时,当地一套房子卖到二三十万。即使是至亲,也会见钱眼开,那时亲情就没法跟钱相比了。
叶梅得顾虑女儿,哪能把房子让给兄弟家。所以,因为这事家里闹过几回。最后还是娘俩分了一套房,以至于叶梅跟娘家关系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