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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颜裴与彭宁两个人同时落入大海,击起激烈的水花,一个浪正好打了过来……
眼看颜裴就要随波而去,在周景濠还没反应回过时,秦子迁已不顾一切的飞身跌入海中。睍莼璩晓
看到秦子迁不顾一切地跳下去,周景濠急了,他要是出了事,他无法向静姐还有秦家人交待,于是想都没想,也跟着扑通地往下跳。
颜裴在水里胡乱挣扎着,呛了好几口水,她在水中扑腾浮沉时,模模糊糊的视线里,看到旄一
个人正以优美的姿势朝她飞般游来,在求生的意识下,她把手朝对方伸去。
一双大手握住她,猛地一拉,她被一个温暖如春结实的怀抱占据着。
他吐尽气,张嘴含住了她的嘴,然后用力的吸取,她得到了一丝丝的氧气…崤…
这是救命的一吻……
呼啦,她被他托出水面,颜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一种重生的恍惚。
他一手扶着她,艰难地朝快艇游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们借助快艇终于爬上岸,颜裴已奄奄一息。
浑身湿漉的秦子迁俯下身,吻住她苍白无力的唇,做着紧急的人工呼吸,直到她有了微弱的回应。
看着她浑身上下的伤痕,他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痛得厉害。
他脱下外套,给她裹上,心疼地将颜裴紧紧拥入坚实的怀里,抱起她匆匆上了车,刚硬的下巴紧绷着。
周景濠见情况不大妙,顾不上全身湿透,紧紧踩住油门,让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呼啸地离开。
一直躲在暗处的江佩妮盯着波浪翻滚的海面,彭宁浮沉的身体早就被一个大浪不知卷去何处。
想想刚才那一幕,她仍旧心有余悸。
也许,该庆幸自己的做法。
秦子迁的车子走后,她不敢再在静得可怕的桥上待下去,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跑去。
…………………………
官艾雪决定半夜给江弈辰转院。
在她的指挥下,一批医护人士小心翼翼地将江弈辰抬上车。
江弈辰虚弱地微微睁开眼睛,侧过头,看到医院门口混乱的人群,还有不停闪烁的警灯。
“这里乌烟瘴气的,对你养病不利。”
官艾雪细心地照顾他的同时,挪了挪身子,挡住他所有视线。
安静待在身边的江佩妮看到秦子迁正抱着奄奄一息的颜裴,在一众人的保卫下,冲进医院。
江佩妮心里颇不是滋味,对她慢慢的恨不起来了。
……………………
医院里,一阵混乱与焦急的等待过后,颜裴总算逃过这一劫。
看到颜裴安然地沉沉睡去,秦子迁紧悬的那颗心总算回到原位,经周景濠的提醒,才注意到自己的腿不知什么时候也受了伤,腿上的血跟衣服的水混杂着,有些已经凝结,一心系在颜裴身上,他对疼痛竟然完全没了知觉。
医护人士给他包扎的时候,秦子迁俊眉依旧紧锁,彭宁是怎么会找上颜裴的?
他隐隐明白了什么,心里不禁多了一股寒意。
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秦静带着一大批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
她看到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秦子迁身上混合着血的狼狈样子,她当时差点就晕倒了过去。
事情太过突然,周景濠不敢让秦家任何人知道,怕会闹得天翻地覆,只敢将事情告诉了秦静。
秦姐见他为颜裴三番四次的受伤,很是生气。
“我说过,每次遇到她,你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我看你还是跟她彻底断了最好。”
她跟父亲想法一样,十六年前就觉得她不吉利。
医生护士们看到她带着一批人气势汹汹地守在病房外,大气都不敢喘,给秦子迁包扎好后,小心翼翼地离开。
秦子迁俊眉微瞥,他一向不喜欢她这个大姐大作风。
见秦子迁伤口无大碍,秦静把人叫进来,硬要亲自把秦子迁送回秦家。
瞧着一脸紧绷的秦子迁,她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上前来碰他。
秦静跳起来说,“那我把她送到最好的医院去。”
“你敢!”
秦静被他打败了,气极败坏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她,到底受过几次伤?你是不是稚幼得想对我说,为她死都可以?难不成你还真想把她带回秦家大门?”
“是。”
“你疯了?你这样只会让秦家越来越乱。”
“这与你无关,我的事我自会处理。”秦子迁冷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秦静气结。
从小到大,她虽然作为他的姐姐,面对这个深沉捉摸不透的弟弟时,她从来就没有过当大姐的威风。
走出病房,秦静把周景濠骂得狗血喷头。
周景濠*地站在那里,像做错事情的孩子般,认认真真地听着,忍着冷,一句话也不吭声,也不辩驳。
等她骂完骂够后,得到她的赫令,才敢去把湿透的衣裳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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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优美的环境,总能洗涤人心。
颜裴坐在楼下园子里的木椅上,望着园子里的鲜花竞放,寒峭的早春过去了,就快要迎接初夏的热情与朝气。
她沉闷好几天的心情总算开朗了一些,一双美目久久凝视着远处,那张清纯秀美的脸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的晶莹剔透。
亦步亦趋守在她身边的保姆看了,对她的天生丽质实在是羡慕不已。
也难怪秦先生那么用心地去对她。
秦子迁远远看到置身于柔和光线中的颜裴,夕阳将她的脸映衬得楚楚动人,坐在木椅上的她,如此纯净与安宁,显得那么清雅,温馨。
他的心,一如当年那般,微微悸动。
颜裴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一个阴影盖过她的头顶,随即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他走到她身后,从她后面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蛮腰,头微微靠在她肩上,轻轻地吻着她白嫩的颈,花香与她的体香混合着,很好闻。
她没有挣扎。
抱够后,便在她身边坐下,紧紧握住她放在腿上的小手,幽深如海的眸子与她一同望着远处的园景,思绪却飘远。
一个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这种无言的和谐静谧,很是难得。
他与她之间,总算不再像之前那般剑拔弩张。
保姆看到秦子,很识趣地走开。
说实话,他的手掌心,很暖。
这段时间以来,她可以说是过得无忧无虑,夜晚里不用再担心着江弈辰……不,应该是她的前夫。
他会不会又醉倒在酒吧里……
亦是,他又趁她睡着,偷偷地溜出去参与非法赛车……
亦是,她会在想着银行卡里越来越少的数目,盘算着明天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眼前这个男人与她保持着恰好的距离,给了她最大的自由与空间。
“他们出国结婚了。”秦子迁收回眸光,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颜裴神情木然,没有变化。
她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表面虽若无其事,她心还是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虽疼,但还是能忍住。
秦子迁温柔地俯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要是觉得伤心,就哭出来吧。”
哭?
住在医院里的那段消沉时间,躺在病床上的颜裴想了很多很多。
死里逃生后,她脑子不再浑浊,不再想着江弈辰的影子了,很多事情,在那一瞬间,她突然间就想通了。
就像是被人打通任督二脉。
对于江弈辰的那份情与爱,这些年,她没有辜负。
对于家庭,她努力了,也尽力了。
一段飞蛾扑火的爱情,注定是不会有完美的结局。
可她并不后悔。
爱情,她从今往后,在她生人字典里就再也没有这两个字眼了。
在他眼里,只有金钱与权力。
至于她的生死,他早已不放在心上。
他不将她当一回事,但她要把自己当一回事。
好好活着,就算某天遇见了,她都能够自信大方地向他微笑,笑到他自怕惭形秽。
但能让她笑睨天下,是需要资本。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已经逝去的最亲姐姐,江家就是她最亲的亲人。
如今,她一直当成这一生最至亲的“亲人”,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她无处可去。
眼前这个男人,在桥上那晚,他的狠劲她已经见识过,先前他对她做出的狂兽行为就也不难理解了。
可他豁出命把她从海里救上来的行为,让她费解。
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或许是与虎作伴。
但他能给予她想要的资本。
他对颜裴说,“他不要你,我要。”
颜裴抬头,看着他,“理由?”
秦子迁朝后靠着木椅背,有一份懒散的优雅,幽黑的眸子有一抹认真。
“是喜欢你,这算不算理由?”
颜裴沉默。
这个男人说喜欢她,并不是第一次了。
颜裴望着园子里绽放得的花朵,嘴角缓缓抿着一丝凄美决绝的笑。
秦子迁看着她的笑,突然间情绪很低落,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惶恐,伸出手,紧紧抱着她,坚毅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秀发。
这样子得来的感情,怕是触手可破。
现在她心不在他身上,不要紧,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慢慢地投靠过来。
数一数,爬上他床的女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顶尖的,让他下定决心的,却始终没有一个。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改变了自己最原始的初衷。
……………………
颜裴手腕上被麻绳勒出的伤口已经结痂,但那道疤仍旧狰狞,也不知能否消去。
秦子迁只要有空,他都会替代保姆准时给她涂药,他不希望在她身上有任何瑕疵。
而给她制造伤痕的人,虽然已不在,可他是怎么从禁卫森严监狱里逃出来的呢?
这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才真正令人担忧的。
晚上,他们和衣而眠,他喜欢搂着她,闻着属于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体香,然后满足地睡去。.
那天梦里,他似又回到了跟她初次相遇的美好。
十三岁那年,因一场父子之间的战斗,他愤然地离家出去,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在这座陌生城市里,一时的年幼气盛与逞强,让他吃到了人生第一个苦头。
一群比他高出好几个个头的壮汉将小小的他围堵在一条阴暗的巷子里,他们抢走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因他反抗,反被狠狠揍了一顿,然后吹着口哨,不屑一顾地扬长而去。
他倦缩着身子,整个过程,不流一滴眼泪,也从不开口求饶。
他咬着牙,默默地忍受着身体的疼痛,目光一直冷冷地盯着这帮人,记住了他们每个人的面容与样子。
后来,在他往后的日子里,这些曾经动手打过他的人,个个下场不一。
他们走后,他带着满身的伤艰难地爬出巷子,走在夜里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这个落魄少年是否需要帮助,直到他无力倒在一个角落,又冷又饿。
望着人越来越少的大街,那刻,他恨父母,恨全世界的人。
直到,一个穿着破旧棉衣的八岁女孩慢慢地试探着,一步一步靠近他。
靠着昏暗的路灯,她小心翼翼地蹲下来,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目不转晴地看着他满是污血的小脸。
看到他青肿的脸跟嘴角的血迹,她好看的眉皱了起来。
他讨厌别人用这种怜悯兼打量的目光看着他,他动弹不了,用那双乌黑好看的眸子恶狠狠地瞪了瞪她。
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显然吓了一跳,好看的小脸蛋有一丝惧怕,然后转身迅速跑开了。
就好像他是一个不祥之物般。
可是,没过一会,她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袋便宜的面包跟一瓶矿泉水。
她拆开包装,小手撕下一小块面包递给他嘴边,“快吃点,你才有力气撑下去。”
他真的是饿极了,张口就咬,差点咬到她的小指头。
往常他看都不看的食物,此刻吃起来,无比的香。
她一点一点喂他吃完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他半搀扶半背的,迎着冷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
十三岁的他,个子高出她很多,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他不知道她要把他背去哪里,无力地靠在她背上,慢慢地昏睡过去。
等他醒来时,他躺在一张破旧的小床上。
小女孩对他说,他昏迷整整两天了,院里的大人请医生来给他看过,伤势没有大碍,敷敷药,养段时间就好了。
此时,他这才知道她是孤儿院里其中的一个孩子。
仔细打量,他发现她长得非常的好看。
月牙似的眉下长着一双明亮扑闪的大眼睛,一张樱桃小嘴,说话时,声音甜甜的。
美中不足的,许是从小营养的问题,她脸色不是很好,头发没有那么乌黑光亮。
她像个小大人似的,轻轻地问他家住在何方,姓名,说院里的大人可以送他回家。
他看着她美丽的大眼睛,摇了摇头,什么话都不说。
她掉头就跑出去,压低声音对门外的大人说,“他好像不会说话。”
不知大人对她说了什么,她跑开了。
没过一会,她又跑进来,递给他一张纸跟笔。
“阿姨说,你把你家地址写下来,我们就可以送你回家了。”
他没有伸手去接,摇了摇头。
回家?那个家,他不想回去。
她歪着头看着他,思索了半晌,转身又跑出去,“阿姨,他好像不会写字。”
孤儿院里的阿姨只有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们很纯朴善良,说着一口浓重的方言。
她们用怜悯而疼惜的目光看着他,以为他同样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就这样,他顺其自然暂时留了下来。
这家孤儿院的孩子并不多,一共才十二个孩子,最大的才是十岁,最小的是一岁。
许是这里偏僻的缘故,极少会有社会爱心人士来探望,也没有太多的经济来源,偶尔只有好心邻居给他们送来一些吃的,穿着。
大多时候,是靠他们自力更生。
她对他说,这里的孩子都是被别人从很远的地方送到这里来的,包括她自己。
他伤好后,院里的孩子们喜欢围在他身边,议论着他为什么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像个女生。
对于各方面,他不只被人夸过一次,但他不喜欢被人说成像女生。
可这些孩子们脸上朴素的笑,其实让他并不那么讨厌。
随即,也冲他们善意地笑了笑。
这些孩子笑着跑开,玩沙子去了,唯独只有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像个小少爷。
一整天下来,他们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只有她衣裳比他们的干净。
阿姨常常说,她是院里最勤快最干净的孩子,也很会照顾弟弟妹妹。
所以,他很喜欢跟她在一起玩。
她在帮大人们干活时,他就静静地坐在旁边看。
她洗衣服很卖力,很认真,时不时地还会抬头冲他盈盈笑,叫他做哥哥。
她说,她有了哥哥,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她跟弟弟妹妹们了。
外头的孩子,喜欢欺负他们这些没爸爸妈妈的孩子。
那时,他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定,这辈子,他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她。
她还说,她有个妹妹前几天被人领养了,她很开心,但是也很难过,很想妹妹。
她对他说这个的时候,目光黯然,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他看到她眼里有滴泪。
不知为什么,一向冷漠的他眼眶不由得有些红。
他跑过去,笨手笨脚的帮她搓着盆里的衣服。
她破涕而笑,哥哥你真好。
他笑了。
她说,哥哥换掉身上的脏衣服后,是个漂亮的小男生,她说喜欢他像墨一般的黑碎发,像小王子。
下雨天的时候,等雨过后,她拉着他跑到院后,那里有一片呈黄澄澄的胶泥。
她说要送他一个礼物。
她小手拿着一块黄泥巴在手,揉来揉去,摔来摔去,拍来拍去,捏起来随意自如,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初具模型的人儿。
她扬着手里的泥人儿说,格格笑着说,这个漂亮的小泥人,就是他。
他的玩具全都是从各种高档商场买来的,琳琳琅琅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儿童玩具。
品种之多,艺术造型之美,工艺之精湛,都令大人们惊叹。
尤其是他从小就开始收藏的汽车模型,整整装了一间大房。
所以,他是家族人眼中的一个败家子,碎钱的机器。
溺爱他的母亲从来不以为然,只要是他想要的,都会尽一切努力去满足他。
姐姐总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后来,这个小泥人,成了他最爱的玩具之一。
孩子们睡觉的房间本来很小,全是大通铺。
她睡觉时,只能够倦缩着小身子。
每天她都忙得很累,睡下去没几分钟,总能呼呼沉睡过去,雷打不动。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像一个诺大的锃亮盘子挂在那高高的天空上,柔和的月光犹如一块透明的白纱笼罩着大地。
躺在床上的他不舒服地翻了翻身子,挪了挪脚,下床。
这床硬邦邦的,睡了几天,着实很难受。
有时看着,真难以想像,他能在这样的地方躺上几天!
父母一定想像不到他会在这里吧。
他狡黠地笑着,对家里却无半点牵挂,只有报复般的怨意。
看着睡在地板上的她,倦缩着身子像只小虾。
从窗口溜进来的皎洁月光,照在她脸上,有一种朦胧的清纯。
他忍不住伸手撩起,她总是盖住眼睛的长刘海,然后在她好看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睡梦中的她,像是感到有人扰她清梦,撅起嘴,非常不悦地伸手胡乱打过,他没来得及躲,痛得忙缩回手。
她翻了个身子,照样呼呼大睡。
他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慌张跑回他自己睡觉的位置,像做错大事般,脸很红很红,心跳了很久,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进入甜蜜般的梦乡。
凌晨的时候,她爬起身,想给他盖上被子。
他缓缓睁开眼,半眯半开,迷迷糊糊中,并不影响他极高的警惕与判断力,习惯地一拳精准地击去,幸好,力道不大。
看她嘟着嘴,她呲牙裂嘴,像袋鼠般跳来跳去的模样,他开心地笑了。
那时候,小小年纪的他在想,他要把她带回家,然后就这样无忧无虚地生活下去,多好。
可这个愿意,变成了一种奢侈。
那天,阿姨安排他们一起去买菜的半路上,突然窜出一辆面包,下来的几个男人朝他们走来。
看到他们脸上那股凶残,他知道这些人是谁。
秦家虽有权有势,同时也树敌不少。
秦家的大少爷,是很多绑匪的香饽饽,更是很多人的眼中钉。
他拉着她转身就跑。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他练过,可在这群训练有素的人面前,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他们把他按倒在地上时,她小脸吓得苍白,却不顾一切地趴在他身上,替他挡着那些人的拳头,嘴里求着。
“不要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
“滚。”随着一声嗡里嗡气的暴喝,她小小的身子被他们揪开,丢在一边。
他听到自己腿上骨头断裂的声音……疼得昏死了过去。
她的求救声为他赢来了一丝生还的希望。
看到有人来,他们迅速钻进黑色面包车,扬长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进附近医院的,只记得医院拒收的那副冷漠嘴脸,她站在他们面前像个小乞丐般可怜。
医生看了看浑身脏兮兮的他们,态度有些冷漠。
“救,可以,你有钱么?”
她翻着空空的口袋,可怜兮兮的说,“我没钱。”
“治他但要一大笔钱,要是没钱,不能收他。”
她哭了,小小的身子扑嗵一声就给他跪下。
“医生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几个护士人员冲过来,想将她拉出去,她死揪着医生的白大褂不放,泣不成声。
“医生叔叔,求求你……”
她声泪俱下地哀求着,沾着墨渍的小脸挂着晶莹的泪珠。
医生视而不见,喊来保安把她轰了出去。
昏迷中,他感觉到她抱着他,哭着说,“哥哥,我去筹钱,你等着我,等我把钱拿来,你就有救了。”.
他唇微微嚅动着,想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天真的傻丫头,钱有那么容易筹么。
模糊中,她小小的身子不顾一切地冲进了人--流中。
她这一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知道他等了很久很久,他躺在医院的门口已是奄奄一息。
他仅存一口气强撑着,她说过,她会回来救他的。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等到她回来。
他一直等到温度慢慢下降,夜色暗了下来,直到淅淅沥沥的雨丝落下来。
她终究是没有出现。
她把他独自抛弃在医院门口……
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意识渐渐模糊。
…………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窗明几净的高级病房里。
守在病房门口的,是训练有素的保镖。
守在他床边的,是自己衣着高贵的父母。
从他们口中,他才知道,是他们去把他接回来的。
母亲抱着醒来的他,顾不得脸上精致的妆容,哇哇大哭,说她要是晚点赶到,他这条小命就要没了。
她下半辈子就算完了。
父亲板着手,黑着脸,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原来对方暗中早已买通了当地的医院,不过再后来,他再次去的时候,那家医院已经不复存在。
他知道父亲的手腕与权势。
躺在病床上的他心里一直在念着,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就不回来了?
伤好了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来到这座已经不算是陌生的城市。
跟在他身后的,还是那队训练有素的保镖,他们奉父亲的命令,要对他寸步不离。
院里的人没见过种阵势,看到他们都远远躲着,尤其是孩子们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他们,没人敢上前理会他。
他的问题,也没有人回答他。
问急了,阿姨说,“那天她回家后,有个有钱的人家把她领养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他当时就呆住了。
难道她忘了他还奄奄一息地躺在医院门口吗?
她不是说一定会回来救他的吗?
为什么要骗他?
他哭了,人生第一次,哇哇地哭。
质问到底是谁把领走了,没有人知道。
他像发疯似的,冲进房间的大通铺里,把能砸的东西全给砸了,嘴里喊着。
“你骗我,你骗我……”
除了放在他曾睡过铺位上的小泥人,举起,又放下。
保镖慌了,却束手无策。
阿姨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们都搂在身边,眼睁眼地看着狼藉不堪的房间,没有人敢吭一声。
临走前,他只带走了小泥人。
第二天,他让保镖给了孤儿院一笔钱。
可等他冷静下来,再次来这里的时候,残旧的孤儿院已人去楼空。
邻居们告诉他,这里的孤儿全都转到别院去了,具体是哪个院,他们不得而知。
等他再大点时,才知道,那是父亲的“功劳”。
…………………………………………
秦子迁半夜醒来,觉得脸上冰凉冰凉的。
伸手一摸,才惊觉,他竟然流泪了?
已经有多久,他不会流泪了?
他拭去脸上的冰凉,按了台灯,坐起身子,发现他旁边空空的。
躺在他身边的颜裴呢?
秦子迁陡地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这次她又要离他而去?
他脸色变了,浑身紧绷起来,拳头握着紧紧的。
他掀开被子,跳下床,赤着脚跑到浴室,没人。
他转身迅速跑出去,蹭蹭地跑下楼,一间房一间房地找,嘴里不停地喊着。
“小裴,小裴……”
她要是敢再不辞而别……他不知道自己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终于,在书房里看到她瘦削的身影,他接近崩溃的心情才缓和下来。
夜里,躺在床上的颜裴根本睡不着,听着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的呼吸,不由得,她又想起江弈辰来。
跟他一起生活了一年多,他们却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
她看到的,永远只是他的背影。
她轻步下了床,一个人在诺大的别墅里走动着,像一个幽魂般,在各种豪华家具,各种艺术摆设装饰中飘荡着。
那感觉,她好像回到了曾经辉煌时的江家。
最后,她来到他的书房。
他书房里贴满了他玩各种冲浪、骑马、打高尔夫的帅照。
她又再次想起江弈辰,他曾经也爱冲浪,也爱骑马,也爱打高尔夫。
可是后来,他的兴趣爱好就只有喝酒了。
再到最后,他连对她的兴趣也没有了。
直到秦子迁紧紧抱住她的时候,才拉回思绪。
他像差点失去珍贵东西似的,紧紧的抱住她,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
颜裴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不知他这种慌张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