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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流霞阁里一片嘈杂,四处都是打手们的身影,他们什么墙角旮旯里都去,仿佛要把流霞阁翻个底朝天一样。
芸娘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搜,脸上的怒火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她厉声道:“这作死的货,找回来一定要扒了她的皮!”
高大想只在流霞阁找也不是个事,于是他就带着一队人出去找了。
皎洁的月光下,阿绫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的,她真没想到在那么守卫严防的情况下,她居然只身一人地就那样跑了出去,她还以为……
“去那边看看——”
远处有高大的声音传来,阿绫吓的脑子一片空白,哆哆嗦嗦地往前跑了一阵,就腿软的摔倒在地。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绫想赶快站起来跑,但她浑身无力怎么也站不起来,心中顿时一片绝望,她知道一旦被他们抓回去了,芸娘是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这时,不远处刚好有辆马车驶来,看到路中间坐着个人,那驾车的小厮原本是要出声呵斥的,但当他看清地上那人容貌时,别说骂人了,回过神时连车都已经停下了。
阿绫看到眼前停下的马车,心里一阵欣喜,她仰起头,看向小厮的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里尽是祈求:“求求你,救救我吧……”
小厮原就被她的容貌迷得神魂颠倒,现下又听到她娇柔的声音,顿时就失了神。
“怎么回事?”马车里的人出声问道。
声音凉凉的,不含一丝感情。阿绫一下就听出这是当年放她走的那个青年,她心中越发欣喜,身上仿佛一下就有了力气。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马车走去,声音里有藏不住的欢喜:“我是阿绫啊,你还记得我吗?”
车内静了一瞬,随即车帘被猛地掀起,里面露出一张雌雄难辨的脸。容貌依旧美艳不凡,眼底依旧泛着凉意,只是眉眼间的青涩早已褪去,如今的他,身上有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不迫。
阿绫看了眼他眉心处的那颗朱砂痣,对他甜甜地笑了笑:“我说过,长大了要来找你的。”
顾昶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车下的人,愣了好一阵,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绫有些着急地看着他:“他们追来了,你快让我上去吧。”
顾昶安抬眸看了眼那边,神情温和地朝阿绫伸出手:“上来吧。”
阿绫刚在车内坐下,高大就带着人追了上来,看到顾昶安的马车,他没敢上前询问,带着人就往其他方向找去。
队里有个刚才从乡下来的小子,见状,他不解地问旁边的人:“老大怎么也不去检查下那辆车啊,万一人就在里面呢?”
旁边的人伸手拍了下他,小声道:“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见他摇头,旁边那人才道:“里面坐的可是顾丞相啊!敢截他的车,老大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大周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顾丞相,京中谁人敢去截他的车,他们流霞阁虽然在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青楼,但在顾丞相眼中又算什么呢?
所以人即便在他车上,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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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昶安静静看着紧挨着他坐的小鲛人,她穿着一袭水色青衣,容颜依旧是当初他看到她时的模样,一丁点也没有变。
他有些好奇地问她:“你今年多大了?”
她想了下,看着他回答道:“嗯……应该不到二百岁吧。”那双深蓝眼眸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泛着光。
顾昶安神色黯了黯,他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阿婆说我把珠子给了你,就要永远跟着你。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喜欢你呀。”阿绫看着他甜甜地笑,如果可以,她希望她能永远地陪在他身边。
顾昶安闻言一下就笑了,他今年二十七岁,又是大周的丞相,所以还从未被人这么直白地对待过呢。
“你笑什么,我有说错吗?”阿绫睁大眼睛,仰着脸问他:“你难道没有拿我的珠子吗?”
她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仿佛拿了她的珠子就一定要让她跟着一样,顾昶安收了笑,抬手捏了捏她微微带着点肉的脸颊,缓缓说道:“你既然喜欢我,那便跟着我吧。”
阿绫很是开心地点了点头,又听顾昶安半是开玩笑地对她说:“以后我管你吃管你住,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报酬呢?”
“我没有钱……”阿绫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笑道:“对了,你喜欢珠子,我给你珠子行吗?”
顾昶安微微垂眸,将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光遮住,他淡淡笑道:“好。”
阿绫听他答应了,就用力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她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往下直掉,马车里顿时到处滚的都是大小一致,泛着微光的珍珠。
顾昶安抬眸就看到这一幕,顿觉好笑:“……好了,别哭了。”
马车在空旷的路上行驶的很快,没一会就到了丞相府。
刚进大门,阿绫就看到对面有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迎了上来。她们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看向她的眼神却很不友善,让阿绫一下就想起了流霞阁的姑娘们,她们看向她的眼神也是这样。
她下意识地抓.住顾昶安的胳膊,向他身后躲了躲,声音里带着委屈:“她们是谁?为什么要瞪我?”
“别怕,”顾昶安垂眸看她,嘴角挂着安抚的笑:“她们是我的妻妾,不会伤害你的。”
阿绫虽然有些不相信,但还是乖乖地站在顾昶安身后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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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阿绫,顾昶安就去了他夫人苏婉的院子。
苏婉和他是青梅竹马,到了年龄就顺其自然地成了亲,现在已经成亲八年了。
他到的时候苏婉正蒙在被子里生闷气,他走到床边,神色不明地拽了下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怎么了?吃醋了吗?”
“哼……别碰我,”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带着哭腔:“夫君红颜知己那么多,我要是个个都吃醋,就我这身体,还能有几天的活头……”
“好了,你身子弱,被把自己气坏了。”顾昶安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神色淡淡道:“还记得我曾说过我救过一个鲛人吗?”
一听到鲛人这两个字,苏婉立马就不哭了,她红着眼从被子钻了出来,眼睛泛光地看着顾昶安:“夫君想说什么?”
“方才带回来的女子,就是九年前我曾救过的那个鲛人,”他唇边带着抹凉凉的笑容:“阿婉,你的心疾有得治了。”
苏婉其实已经有些猜到了,但真的听到顾昶安这样说,她还是愣住了。过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顿时她就“哇——”的一声,扑进了顾昶安的怀里,嘴里一直说着:“我不用死了,顾郎,我不用死了……”
冷如寒泉的眼微微垂下,顾昶安轻声应道:“嗯,有了她,你就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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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的心疾是五年前有个妾侍将她害流.产后,她受了刺激才患上的,一年后就已经病入膏肓,到了连床也下不了的地步,时常咳出带血的沫痰。
先不说苏婉与顾昶安是青梅竹马,就是看在苏婉她娘为他娘而死的份上,顾昶安也不可能放任她不管,再说了,苏婉会患上这病,还是他的妾侍给害的,所以他就算不想管也得管。
那两年他派人到四处寻来了好多名医,可惜都没将苏婉的心疾治好。
直到三年前,有人从苗疆一带给他寻来了一名巫师。
那巫师看过苏婉后,对他说了一句话:“大人若是能寻来鲛珠,那夫人的病便有药可治。”
那时他手中刚好有颗鲛珠,是阿绫送给他的。那珠子色泽圆润,好看的紧,他一直将它贴身带着,总觉得只要带着它,就会有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虽然有奇怪过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他想鲛人浑身都是宝,这颗被阿绫送给他的珠子应该不会差,许是正好能让人安神定魂也说不定呢。
那时候他犹豫了很久,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犹豫,一颗珠子与他妻子的命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但他还是在十天后苏婉再次发病时,才将那颗贴身带了六年的珠子交给了巫师。
拿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心里空空的,但人命关天,容不得他半点犹豫,最后他还是将它递给了巫师。
鲛珠最终被巫师磨制成粉,和一些药材掺合在一起,被制成了和黄豆大小的药丸。
此后,苏婉每每快要发病时,只要吃下颗药丸,就会慢慢恢复过来。
只是那颗鲛珠哪怕再大再圆,它也只是一颗珠子,所以如今三年过去,那些药丸也只剩下不到十颗了。
从去年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派人去东海捕捉鲛人了,只去了五六批人,连鲛人的鱼鳞也没带回一片来。
所以在看到阿绫的时候,顾昶安心中可以说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