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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子约手掌那样大小,质感摸起来比较轻薄,有点软。林初然看着封面那四个小字,她的心砰砰直跳,如激荡的湖水一般无法平静。有舜族,有舜族,她更加肯定在黑洞里的梦境是真实的。
“哎呦喂,小初然你眼都发光了,干啥,这又不是武功秘籍,里边儿就是一个有舜族的史记,内容还不全。”周兴说完一想到后面缺的重点东西,偏偏就是没有了,他伸手挠挠头皮,好像能缓解心中瘙痒的样子。
林初然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她一面想迫切的翻看,一面又想着梦境里外祖母在神树下说的那些伤情困惑的话,迟迟没有动手翻阅。
“周兴叔,那当时外祖母是因为什么过世的,你有看出来吗?”林初然怀着一丝侥幸心理问他。
周兴回想一番说道:“躺在床上表情不痛苦,也没外伤,就简单安葬了。”又思索片刻:“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过世了呢,那天去拜候你外祖母,现在回想才注意到,屋里都收拾的很整洁,人是双手合十躺在床上,没脱鞋也没有盖被子……好像知道自己命数到了。”后面是以他自言自语的加了一句,说完自觉的闭了嘴。
是么,林初然垂着脑袋不吭声。
“哎先把本子收起来,晚上就住这里吧你慢慢看,现在跟叔到神树下除去一点魔花。”周兴边说边走到门窗旁,戴上一只厚手套,把另一只抛给她。
林初然愣愣的接过手套。她听从周兴叔的话收起本子,习惯性的打算放包里。背包呢!林初然才忽地意识到背包不见了,里面有证件、钱包、手机、衣物等一系列东西。她觉得好背阿,这种时候还丢包,昨天回那个已经荒凉的家还拿出手机照明呢,什么时候把包丢了呀。
她把小本子塞进小空间的裤前袋,牛仔裤的后袋装着白华的一撮毛还是不要混在一起了。
然后她戴上手套冲周兴叔干笑了两声,把丢包这事说出来肯定挨批,还是晚点自己去找找吧,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落在那个迷玄森林了。
他俩走在荒了大片的田地间,周兴先开口讲:“小初然,你说周家庄会不会变成鬼村?叔现在走出家门都有点瘆得慌。”
“呃…”林初然心里念叨了,周兴叔这么狂拽叼外露的人,没想到胆子比她还小哇,“为什么会变鬼村?”
“死了不少人,还活着的乡亲都要麻木了,叔跟你讲阿,估摸下一个该是周彩云。”
周彩云?那不是周小云的妈妈么。
林初然想起周小云的妈妈,便想起他们家墙上的那副凶兽画。她看了一眼周兴叔,跟着他边走边问道:“为什么阿?周兴叔你去过她家么,我看到墙上有幅奇怪的画。”
前面的周兴脚步明显有停顿一下,他说道:“她家奇怪的画?那是两年前吧,村子突然出现一个乞丐和尚,手里抱着两幅画,说可以去邪治病什么的。周彩云那老婆娘疯很久的,听说那画一展开她就正常了,她家男人高兴的呀,拿出家底高价买下了供奉起来。我见过,那画上的怪物才邪乎,搞不好哪天就跳出来先吃掉那疯婆娘。”
林初然听了心咯噔一下,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双阴戾会动的眼睛。既然周兴叔也觉得画有问题,她也直接说出想法:“那画上的怪物活了,我看也是快要从画里跳出来。”
“你看得出来?”这回周兴干脆停下来转头问她。
“这…这很明显阿,我清早去还被它吓了一跳呢。”林初然看着他凑近猛盯着她两眼打量,有点不自然。
周兴察觉到了,手一挥又转身走在前面,这田地间凸出的路过小,只容得下一个人走。他叹口气说:“我好心跟村民讲那画邪门儿,他们没一个听,跟瞎了眼似的,你看你也看得出,不过小初然你胆儿也忒小了,画都能给你吓的。”
“……”林初然忍住没有说刚才谁讲的只要出家门就吓慌慌,她转个话题:“周兴叔,那待会怎么除花?这手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只听前面嘿嘿一笑,周兴说道:“手套两块钱买的呀,那魔花有小刺头要小心,戴了手套就好了呗。”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聊着。
林初然还以为那花学名就是魔花,原来周兴叔也不知道那花叫什么名字。这花稀奇,还挺好看的,背包在就好了,还可以拿出手机拍下来。
而神树已然近在咫尺。
周兴拉了她一把:“小初然,你看的到魔花上耸拉的黑毛没?经过叔多年的研究,这魔花在早上九点至十一点左右在休息,可以赶紧连根拔了,等它再长出来需要两天,这两天里至少不能吸人气了。”
林初然听着头头是道,应了一声也开始除魔花。
看着一片并不觉得很多,一根根拔起来就有些费劲了,她抬头瞅着周兴叔已经熟练的清了周身一大圈,移着脚步快绕到神树另一边去了。
她在周兴叔面前素来是不服输的,这时候忘记了另一只手没戴手套,低头就左右开工起来。
周兴说过,拔起根的魔花先扔在一旁堆积,到时候一起带离这块地方。不然那魔花的根过段时间会动,又复活了一样,自己能爬回去再钻到土地下。所以要带走魔花,等花根又活的时候爬几步,却找不着老地方才算真的焉了,然后过几天整枝花也会完全枯萎。
林初然听从周兴叔的话,把花连根拔起来左手扔一堆右手扔一推,不过很快便感觉到抛出去的魔花,似乎分量变得很轻?她分神看向余光所视,不由停下手头上的动作……她速度也不慢,各边起码拔了三十来枝吧,左手边的草地上却只散了四枝。
没可能阿,难道魔花不翼而飞了?林初然直起腰把周围扫视了一番,没看出什么差异阿,这魔花能跑去哪儿。
她机智的又弯腰伸手拔了一枝,顺手往左手边抛凝神看去,想看看魔花怎么个逃跑法。
而那枝花随着抛的弧度,从茎的部位化散开,再扩散到花端根部,等差不多要落下时已经消散了,快而悄声无息,不留一点痕迹。林初然目睹了整个过程,她眼睛睁的大大的,那小巧的嘴巴微微张着,嘴角略向下,流露出一副惊惶的神情。
手上传来细少的麻感。林初然依旧弯着腰,她反转过手掌,掌心朝内。
细腻白净的掌心有丝丝血迹,呃…她把周兴叔说过魔花有小刺的事忘了,那刺用肉眼几乎看不出,比针线细的多,而且拔起来也感觉不到刺痛,导致现在才发现。不过林初然的关注点不在受伤的手掌。她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蹲在地上看着魔花发起呆来,脑袋闪过一道光,好像有什么信息要呼之欲出,她却错过了。
此时她没想那么多,凭着感觉她试探的伸出手去触摸地上堆着的魔花,少了刚才的随意。
同样的那枝花也飞快的消散,她有点头绪了,大着胆子触摸还生长在土地上的魔花,果然,也是从摸到的部位先散开,在扩散成整枝消散。
林初然有些激动,看来血能消灭魔花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