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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倒很淡定,到手的肥肉都不要。”升火舵主脸色阴沉,先前就是他说漏了嘴,现在被时青羽揭露开来,觉得很没面子。
时青羽不紧不慢笑着说道:“不着急,是我的迟早都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强求……”
这时,从“魂归去”通道走出来两人。“升火,分药一切都还顺利?”
黑衣老妇冷笑,“洗鼎,闭炉就你们会挑时间,一切都大功告成了,你们就到场。”
“那天青珠被人捷足先登了,我和洗鼎找了一阵子。”其中一人有些赧然,不好意思解释道。
在“安魂”通道,一个如土拨鼠般的矮胖子也姗姗来迟,他手持太乙罗盘,戴着一顶瓜皮小毡帽,显得有点滑稽,两颗大门牙占据了半张嘴:“哎哟,那群学生党可是蠢哭我了……我跟着他们实在是太操心了。”
这四人见到这滑稽的胖子却丝毫不敢冒犯,正色道:“一切辛苦岑夫子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酬劳到位,一切都好商量。”那岑夫子眼珠鼓溜溜地转动,一股精明市侩气息扑面而来。
“哈哈……我乾丹堂什么时候缺过钱,岑夫子只管放心,等此间事了,当初予你的灵石,我做主再给翻上一倍!”
这声音豪迈而大气,说出口却是有种令人顿时心折的魄力。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羿如烈抱着双臂缓缓走到这些人中间,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游曳了一遍,竟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所有人一齐低头:“恭迎堂主……”
此人竟是乾丹堂那个神秘的堂主,时青羽虽然心里早有预测,但仍然暗暗称奇,先前那一番有勇无谋的表现简直堪称影帝级表演……他隐瞒身份躲藏在散修之间,看来谋划不小。
想到这些散修被诓骗进入主墓室搜寻丹药,却是有一点不明白,他费尽力气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这位小兄弟,见我乾丹堂人才济济,可有兴趣加入我们?”羿如烈目光炯炯有神,盯住时青羽。这小子独自一人就能取回天青珠,让自己的两个舵主跑了个空,就凭这一点,就已经有资格让自己亲自招揽。
时青羽低头笑了笑,却是问道:“那些人呢?”用嘴朝楼梯的方向努了努。
羿如烈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我只问你愿意不愿意,所以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这问话令时青羽一阵恍惚,很有即视感的画面,十万年前也是这般,那东皇门长老也这拽样,表示看上你了,让你做坐骑,就是你的造化。你只要回答愿意不愿意……
“不是。”想也不用想,时青羽也是双手抱臂,面带笑意,侧着头看着羿如烈。
“很好很好……”羿如烈轻轻鼓着掌,眼睛眯成一条线,指了指时青羽,“我最欣赏有骨气的人……所以今天我请你看戏。”
朝四位舵主打了个手势,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演出开始了……”
收到堂主的指令,四人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各有分工,而他们的目标竟是那只鼎。一道道印诀被打入那小鼎内。
小鼎的盖子缓缓合上,在此同时,那楼梯入口也合上,回复到了普通地面的样子。
这两者之间似乎处于同步状态……
“这炉丹药质量可能不尽如人意,炼药材料竟连个筑基也没有。”那被称作岑夫子的矮胖子摇头晃脑,表示不满。
羿如烈似笑非笑,“等丹药练成,岑夫子,可要来一粒……如今联盟查得严,这些材料来之不易。”
岑夫子脸色苍白,笑得比较勉强,“嘿嘿……我嘛,就不用了,最近在修素斋,不食荤腥。”
羿如烈平平常常站在时青羽对面,却堵住了他所有行动范围。似有意似无意吟诵道:“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
随着鼎盖关闭,小鼎里的玄素二气渐渐相合,天青珠闪过动人心魄的光芒。盖子处已经出现蒸腾的热气。
“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四人的手势越来越快,小鼎也发出呼呼的声音,好像正在炼制什么。
羿如烈收回目光,带着怜悯对时青羽说:“此名天地炉,也叫神农鼎。现在炼制开始了……”
可以明显感受到地面的震颤,地面下隐隐传来哭声,骂声,以及惊呼声。
时青羽也有些惊讶,“一开始我就觉得这小鼎有古怪……却是压根就没想到……”
“这个主墓室就是神农鼎,而这小鼎只不过是控制工具。我说得对不对?”
羿如烈又鼓了鼓掌,“不错,很聪明,只可惜你的聪明晚了一步……”
“现在轮到你了。我请你看了一出好戏,你岂不应该回报我?”羿如烈眼神冷了起来,“鼎已关闭,药也到位,我这炉丹药还缺一个药引……”
“丹药?”把修士本身作为炼药材料,这个做法倒并不算罕见,只是炼出来的多是适合魔族,妖族,鬼族之类修行的丹药。作为大妖怪,他本身对这种造业的事情不感冒,但其他妖怪做多了,他也早已习以为常。
“看起来你并不惊讶?”
“为了修行不择手段,这些都是应该的,”时青羽诚恳说道,“但临死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你对这墓如此熟悉,可知道九穗谷在哪里?知道这件事后,我虽死而无憾!”
“你这么开明,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羿如烈一怔,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要问我这么做的目的,这些事情自然不能告诉你,但至于九穗谷告诉你也无妨……”
“如果你要九穗谷,那就应该跟着那群人一起下去,因为自始至终,这个陵墓中只有神农鼎里还有三粒九穗谷……也是我这味药必不可少的原料之一。”
时青羽恍然大悟,用更诚挚的语气说道:“原来如此。谢谢你的解惑,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