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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
正当江小鱼疑惑着,天地又陡然地一变,就像脱了衣服的女人,露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或者说,此刻的,才是这处天地的真实面貌。
这里也是一处山峰绝巅,不过并没有刚刚的参天巨木,取而代之的,是大大小小,造型奇特,各不相同的嶙峋怪石。
除了在中央有一块平地外,其余地方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此时江小鱼就站在这平地上。
这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别说灌木了,就是棵小草也见不到,哪里都是光秃秃的,简直就是一处生命绝地。
气候也很凉,即便是有阳光照在身上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不时更是还有呼呼的大风吹过。站在这里,一股子刺骨的凉意,劲劲地往全身上下的骨髓里钻,让人浑身不舒服。
又冷又没意思,这地方符合了江小鱼不喜欢的一切要素。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冷冷的,带着些讽刺的话声在江小鱼背后响起。
“原来你也来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堂堂的第一天皇竟然也会中了镜无暇的阴招。”江小鱼头也不回,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这股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架势,冷冷的语气,在加上可以躲过自己感知的本事,即便不回头,江小鱼也知道这人是谁。
两人虽然刚刚才见过第一面而已,但作为曾经大打出手过的对手,江小鱼记性再怎么不好,也会忘记的。
“哼!我就知道,像你跟镜无暇这种人,永远都是杀了最好,一了百了,省得你们专搞这些令人厌恶的小动作。”第一天皇冷哼一声说道,语气从容安定,没有一丝慌张。
“你这么镇定,是找出回去的办法了,还是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了?”江小鱼转过头,看着站在一块巨大怪石上的第一天皇试探道。
第一天皇冷冷回道:“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了,这就定然不是镜无暇布的局了。”
江小鱼点点头,表示赞同,道:“没错,若是这么轻易,让我们知道,就不是镜无暇了。”
两个人都身陷未知的险境,但却没有一个人表示出任何的一点慌张,这并不是自信,没有一个人可以在陷入镜无暇所布局时,还能保持绝对的自信。
即便是江小鱼和第一天皇也不行,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他们知道此刻安静地等待才是最好的办法而已。
在镜无暇的局中,盲目乱闯,绝对是死得最快的一种死法。
“唉,还是好好睡一觉,老实实等着吧。”江小鱼轻叹一声。
他拿出一根纳阳草叼了起来,然后纵身飞上一块顶部跟躺椅相似的怪石,翘起二郎腿,双臂枕头,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睛,躺了下来。
一时间,除了呼呼的风声,这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戏蝴蝶也突然出现了。
看到江小鱼后,他双眼一亮,纵身飞上江小鱼躺着的怪岩,急切地问道:“唉,我说小鱼儿,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江小鱼眼睛也不睁开,就仿佛真睡着了般,有气无力地轻声道:“你都说这是鬼地方了,我还是个人,怎么会知道鬼地方呢?”
听到这个答案,戏蝴蝶脱力般一屁股坐了下来,又隐秘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第一天皇后,气急败坏地说道:“那我们不是一无所知,我就知道镜无暇这个白面团子,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江小鱼继续闭眼回道:“那倒也不是,起码我知道一点。”
戏蝴蝶眼睛一亮,又连忙急切地问道:“那你还不快点说,你究竟知道什么?”
“呵呵。”江小鱼不明意味地轻声笑了笑。
他摇摇头,继续道:“我知道,这个地方虽然现在还不是鬼地方,但很快就要变成鬼地方了。”
戏蝴蝶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
江小鱼仍旧没睁眼,指着不远处的第一天皇,说道:“喏,你看看那个人不就知道了。”
戏蝴蝶当然也还没忘记第一天皇,只是他一时间还摸不透江小鱼的意思,疑惑地道:“第一天皇?”
江小鱼摇摇头,似乎在感叹,说道:“没错,就是他。我问你,如果是你,秘密用手段将一群似他那样的人物骗到一起,你会做些什么?”
戏蝴蝶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不管镜无暇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绝对不会让所有人轻松逃脱他这个局的。
而且,无论怎么想,镜无暇这次要做的事情,肯定是要命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花费功夫。
不过,他仍有疑惑,继续问道:“可你怎么不知道,他就是专门要对付我们三人的?”
江小鱼回道:“很简单,若是仅仅只要应付我们三人,那镜无暇早就该出现了,哪会给我们这么多的休息时间。恐怕,要参加这次论道大会的,苦海所有的年轻俊杰,这一次都要跟你我一样,被镜无暇算计了。”
“唉!”
说着说着,江小鱼突然又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我倒是希望镜无暇只是针对我们三人而已。否则的话,那可真就是大麻烦了。”
戏蝴蝶点点头,赞同道:“没错,那可真就是大麻烦。”
这样说的理由很简单,布的局越大,镜无暇想要达到的目的自然也就越大。从而,他花费的手段和功夫也就越大,甚至是出全力也很有可能。
无论是对什么人而言,被镜无暇这种人全力敌对,那都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戏蝴蝶怔愣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说镜无暇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大胆地图谋苦海所有大势力的杰出年轻一辈,即便是他的师门百战兵堂,甚至是整个春秋城都没有这个胆子。他哪里来的这种底气,布下这么一个惊天大局?”
面对这个问题,江小鱼同样也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摊上大麻烦了。”
话说完,当场又是一阵寂静。
不过,很快寂静就被打破了,第四个人来了,来的人是个剑客。
因为,他的怀中抱着一把剑,不,或者说,他就是剑。
他一身的白,白靴,白袜,白裤,白衣,浑身上下都是白的,白得就像远方高山上的冰雪,纯粹,不含一丝杂质,又像秋天暮霭中的云朵,轻而柔软,白得就像他自己。
他自己或许就是白的,如雪般的白。
他长身挺立,长发如墨,面貌也应当是一等一的英俊的,可是不知怎么的,江小鱼他们的视线就是会自觉地忽视这人的面容,被他怀中的那柄剑吸引。
这并不是柄宝剑,或者说应该连剑都算不上,那只是一根锥子状的三尺长木棍而已。
木棍的材质也并不是什么稀有的宝木,更像是用随手从什么路边砍下来的树木做成的。
可即便是这样,江小鱼等人的眼神却都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分忌惮,便是一直出生声的第一天皇此刻也对这人投以了关注的目光。
看他的眼神,他应该是认识这位年轻剑客,起码也知道这人究竟是谁才对。
无论是哪种情况,能被第一天皇这位绝顶高傲的少年帝王记住的名字,那肯定都是非凡惊艳的名字。
江小鱼和戏蝴蝶两人虽然并不知道他是谁,但这却丝毫不妨碍他们知道,这绝对是一名可怕的剑客。
毕竟,一个真正的剑客的剑,永远都比他的名字、身份、地位,更加显眼,更有威慑力。
江小鱼细细看去,这柄木剑的尖头处有浓浓的暗红血色,浓得仿佛永远化不开一样。
那是血,即便他跟这人此刻隔了足足有三丈多远,但那股血气却依旧很刺鼻。
很显然,这是一柄能杀人的剑。
一柄剑,无论它珍不珍贵,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只要能杀人,就不会被忽视。
更何况,握着它的人,还是一位绝顶的剑客。
在这位剑客手中,它就是最绝顶的宝剑,能要人命的可怕宝剑。
对于能要自己小命的东西,江小鱼向来很小心。此刻,他终于不再闭上眼睛,静心养神了。
他紧紧盯着那柄木剑,就像这柄剑有什么致命的魔力,将他牢牢吸引住了一般。
良久后,他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人到此刻还没有动手,看来并不是镜无暇的帮手,应该是跟我们一样,被镜无暇算计了才对。
这是一个好消息,若非逼不得已,没有人会想跟这样的剑客为敌的。
但同时这又是个坏消息,连这样的剑客镜无暇都算计了进来,再加上后面很可能还会来这里的人,镜无暇到底布了怎样一个惊天大局?他又布置了什么绝杀手段,让他自信到同时算计如此多的人?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江小鱼心中还是难免一紧,心中的不安在慢慢扩大。
此刻,戏蝴蝶突然无声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力又不安地说道:“这下糟了,这可真是大麻烦了。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论道大会了,真是倒霉。”
听到这话,江小鱼眼中突然一亮,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我们真的是倒霉吗?
还是,我们本来就在镜无暇的算计之中?
整颗心被浓浓的寒雾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