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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住钻心的疼痛,关掉强光手电,慢慢地倚着树干坐下来,屏声敛息,支着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
雾很大;很浓,在这样的环境下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非常便于隐藏自己。只要我不发出声音,就很难让对手发现,而坏处也很让人心烦,在这么大的雾中我根本不敢到处乱跑;浓雾掩盖了一切的痕迹,我没有办法寻找到脚下的路。
四周万籁俱寂,我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老周还会不会追来?他为什么要找我索命?除了老周,雾中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对手也在寻找着我?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在我脑海里浮现。
答案是肯定的,在这么大的雾里面,老周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寻找我用来索命,而且在雾中除了老周,很可能还有其他的邪恶存在。这是根本不能回避的问题,现在我只能尽量放松,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无论如何,生存是第一要务,现在我还不想死,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了。在这样一个信念支持下,我努力平定自己狂乱的心跳,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不要出现什么恐怖的事情。
但是;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浓雾中随后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声音很轻,但在静夜中听来每一下都好像是敲击在我胸口。
有人在走动,离我这里并不远,那每一下的沉重脚步,间隔有很长时间。如果没有分析错误的话,那个人似乎在走走停停。难道是老周?抑或是别的人?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神经在高度集中。
闭上眼睛,在这种环境里面就算睁着眼也是个睁眼瞎,浓雾弥漫,我根本无法看清楚周围的景象。
“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开始怀疑为什么那个人能够准确地辨别出我的位置。
实际上我这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每一个人身上都难免或多或少的散发出一种气味的,这种气味自己或许根本难以察觉,但是别人能够闻到。尤其;这种气味对于鬼魂来说更加容易,再加上我刚才额头撞到大树上,流了不少血。血腥味更加是容易招惹到邪物的,对于有些邪物来说,血腥味更像是一种致命诱惑。
这样几个很不利的条件加在一起,就算我想要逃,好像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办法逃跑,也没有想到该怎样逃跑。
忽然;在雾气中我隐隐嗅到有一种很奇特的气息飘进我的鼻孔,这种气息异常的奇怪,就像是某种动物腐烂所发出的气味,然而又很不同,我深深地吸了吸鼻子。用心分辨着这种气味的形成根源,终于我能够确定,这是一种腐烂的棺木所散发出来的奇特气味。
小时候我见到过一户人家迁坟,棺材挖出来后就是这种诡异的气味,那时候我听人说,死人在棺材里面腐烂以后,尸体里面的水分会渗透进棺材木里面去,随后就会出现这种诡异的气味,而这种气味的名字叫做尸臭。尸臭很难闻,也很不容易消散。乡亲们对于这种棺材木很是忌讳,因为这种东西沾染了死人的尸体成分,就算再好的棺材木挖出来以后也不能做家具,更不能当柴烧,唯有撒一串纸钱,然后在坟前晒干焚毁。
但是现在这地方怎么会出现那种诡异的尸臭?我很有些好奇,渐渐地感觉那种尸臭愈发浓烈,随后;我头皮不由自主地一阵发麻,全身的毛孔都在紧缩。
很多动物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有一种本能的反应,这是千万年以来身体遗传过来的直觉。
一种强烈的不安让我不得不迅速地睁开眼睛,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这个时候我能够清楚地分辨出;危险已经就在眼前。
因为我鼻子中嗅到了一股很浓重的尸臭;然后;我迅速地一下子摁亮了强光手电。、、、、、
在强光手电的光柱里,我豁然看到了一张面孔,、、、、、他穿着一副古时候的盔甲,左手拿着一根软鞭,而右手上则握着一柄宝剑,看不清到底有多大年纪,因为他的整个面孔实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脸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面积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狰狞扭曲异常可怖,只有两只眼珠还挂在眼眶里,此时正嗅着我额头上的血腥味。
武士?、、、、、、现在我居然能够看到这个武士了?不是说他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吗?怎么我现在竟然能够清楚地看到了?这个武士是不是杀害老胡的那个凶手?然后又被徐曼封印住了的那个凶邪?现在他在这里出现,是不是也要来杀我了?我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一个个问题,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瞪着他。
这是一个可怕的凶手,他并不是人,但是其冷酷歹毒胜过正常人。
或许我突然摁亮了强光电筒,他一下子根本不能适应这么强烈的光线。整个人一下子飘到一张开外,举起手里的软鞭唰地一下就向我抽来。
我看到他拿起软鞭的时候,已经有了防备,我将身子往大树后面一闪,软鞭击在树干上,我顺势抓住软鞭的鞭梢,用尽力气向前猛地一拉,那人似乎全没料到我会这么做,身子前冲几步才站稳脚跟,我将手里的强光手电照准了他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侧过脸去怒叫道“好个该死的狗头,你死在眼前了还想做困兽之斗?今日就是你死期到啦,你乖乖地纳命来吧。”
我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沉声大喝道“说!你是谁?老胡是不是你杀的?徐曼又是不是你杀伤的?还有、、、现在这里的老周又是不是你杀死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人伸手挡着我的强光电筒的光柱,嚣张地道“全都是我做的,怎么样阿?、、、你们全都该死,所有人都该死、、你这个小兔崽子也一样该死、”
“去你奶奶的、、、、、、”我怒不可遏,忍不住大吼起来。一边狠命地抢夺他手里的软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