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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观众老爷，我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朱青打着哈欠，随心的和观众闲聊。
“我是个凡人。”
屏幕上顿时戏谑一片。
“垃圾主播，你是一条狗。”
“主播该吃药了，你的病又犯了。”
“你真不是凡人，你是神，快点上天。”
“一楼的喷子，你是主播的真爱粉吧，为毛你总是抢第一个弹幕？”
“同好奇，一楼和主播什么关系？”
“基友关系。”
“我知道了，一楼和主播搅基不均，主播多搅了一楼一下。”
“于是一楼怀恨在心，哈哈哈。”
“楼上都是我儿子！”
朱青厌恶的看着弹幕，面对这种喷子，以往朱青只能忍他让他宠着他。
现在，老子不惯着！朱青伸手控场，全直播间禁言十分钟。
“都闭嘴，听我说。”朱青打着哈欠，感觉好困好无聊，“我突然明白了，身为凡人，别的都不重要，唯有努力。”
“做直播就像术士憋大招，先天血脉、运气、时机决定一切。卖装修材料就像凡人修仙，看起来很土很苦逼，但只要努力，哪怕最平凡的人，也能赚大钱。”
朱青拍拍自己的脸，戏谑的自嘲：“哥这张脸就不是术士脸。哥要修仙去了，诸位观众老爷拜拜。”
随心的冲摄像头笑笑，朱青把摄像头关了。
不过朱青没有关直播间。
他总觉得自己和这些观众相处很久，多少有点香火情，说不定会有一两个观众送上祝福。
片刻之后，朱青苦笑，直播间的观众迅速减少，最后只剩下三四个。
十分钟的全直播间禁言一到，剩下的几个观众立刻弹幕大骂。
“养不熟的白眼狼。”朱青瞄了一眼，全都是没有粉丝值的观众，也就是说他们从没赞助哪怕一毛钱的电费网费。
正要关直播间，忽然通讯录里弹出一条消息，是‘我吃大章鱼’发过来的。
“你的电话。”我吃大章鱼只写了四个字。
“章鱼哥，留个快递地址吧，等我赚了钱，送你点礼物。”朱青发了电话，又问章鱼哥的地址。
所有的观众中，朱青唯一愧疚的就是章鱼哥，如果不是章鱼哥带头，根本没人会送礼物。
这个直播间可以说是章鱼哥一力撑起了三分之二。
然而章鱼哥没有回应，朱青的电话也没有响。
“糟了，我发布供应信息也用了这个电话。章鱼哥会不会顺藤摸瓜，去电商平台举报我？”
这一夜，朱青患得患失，焦虑不安的挺到下半夜，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等早晨起床，已经八点了，朱青简单洗漱，匆忙去工厂，“才做了一天销售，千万别给表弟留下不好的印象。”
等跑去工厂，朱青发现表弟还没来。
一直等到十点多，表弟才开车过来。
见朱青在工厂里等，表弟拍拍朱青肩膀，说：“表哥，早晨不用起的太早，只要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行。”
朱青心中羡慕：“这特么才是男人该有的工作啊。”
忙碌一天，朱青的炼气（记产品参数）大有效果，没有祭炼剑法（跑单），但插旗引怪（发布供应信息）做的很好。
一天的忙碌之后，表弟买了个西瓜。表弟要控制体重，西瓜太大就切了一半给朱青。
回到家，朱青牢记表弟的指导，在家里继续插旗引怪。
凡人修仙，没有血脉天赋，没有家族资源，要想提升自身实力，唯有杀怪夺宝。
所以凡人修仙的关键，就在于插旗引怪的水平高低。
引到的怪又多又好，杀怪之后得到的资源就多，有了资源就能提高实力，引怪杀怪更容易。如此，就形成良性循环。
凡人，无论是炼气修士，还是元婴修士，还是化神修士，都要不断的插旗引怪。
插旗引怪是凡人修仙的根本。
朱青在家里插了会旗，目前还没有一个野怪给他打电话询问。
不过有表弟指导，朱青少走很多弯路，他知道这只是插的旗还不够多。
只有不挺的插旗、插旗、插旗，无数旗帜组成一套阵法（推广效应），并且不断优化自己的阵法，让自己的阵法最厉害，才能吸引到小野怪。
八点多钟，门突然被敲响。
朱青觉得奇怪，他租的这个地方很偏僻，平时也没人过来，怎么突然有人敲门？
“来了来了！房东，半月前才交了房租啊，难道自来水公司……”
朱青打开门，顿时愣住，门外站着两个美女，一个三十多岁，头发盘在脑后，一个二十岁出头，长发披肩。
两个美女都穿着西裤白衬衫，黑色的低跟高跟鞋。
那个二十岁出头的美女，手上戴着蓝色一次性手套，拎着一个很有质感的皮箱。
“你们……？”是不是走错门了？
“主播青眼圈？”三十多岁美女淡淡一笑，伸出手来。
朱青一头雾水的伸出手，美女的手很薄，抓住手指简单握了握，朱青赶紧抽回手。
“是‘我吃大章鱼’指派我们过来的，”美女略沉吟，“需要谈的事情有点多，可能需要十几分钟。”
“啊，请进，请进。”朱青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不明人物。想想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也不怕她们动用暴力，才把她们迎进门。
不过朱青悄悄把手机开了录音。
进门之后，三十多岁美女惊奇的点点头：“挺干净，比我想象的要好。”
朱青正要说话，美女就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沙发和茶几附近喷起来，“除尘用的。”
喷过气雾后，两个美女没有再用纸巾垫沙发，才让朱青脸色好看了一些。
“是这样子，章鱼哥在筹划一个直播平台，而他判断你是很有潜力的主播。所以他指派我们过来，希望能和你签一份直播合约。”三十多岁美女开门见山的道。
提起章鱼哥，朱青心中一暖，“我的直播是章鱼哥撑起来的，章鱼哥发话，我应该捧场才对。不过，我已经改行了。”
朱青还是摇摇头，凡人，就要老老实实修仙，别指望那些有的没的。
二十多岁的美女闻言，立刻愤怒：“你……”
三十多岁美女却摆摆手，不急不躁的对朱青说：“直播睡觉呢？”
……直播睡觉？
当然可以，但是，“我不是美女，怎么睡都不可能走*，不走*谁看？我直播睡觉，浪费平台资源。”
“你不抵触，对吧，well，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们取得了共识。”三十多岁美女一拍掌，更进一步的说道：“直播你睡觉时的梦境呢？”
“这怎么可能！梦境怎么直播！”朱青摇摇头，开始怀疑这两个女人是骗子，“你们真认识章鱼哥？”
“当然，”三十多岁美女打开包，取出50元钞票，放到茶几上推过来。
她挤挤眼，“章鱼哥的风格，对吗？”
随后她又取出三张50元钞票，对折后分开放在茶几上，但没有推过来。
“我用金钱，买你的时间……主播青眼圈，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朱青用两根手指捏起面前的钞票，仔细看看，真钞，“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二十多岁的美女被气得一鼓一鼓，三十多岁美女却很淡定，“很好，主播青眼圈，直播你的梦境，可以吗？”
“可以，但这不现实。”太可笑了，梦境怎么直播，朱青在心里直摇头。
“这就足够了，直播平台全称‘量子蜗牛直播平台’，简称蜗牛直播，目前平台准备开启八个子频道。”三十多岁美女笑着，略带审视：“但章鱼哥力排众议，用自己的威望，特意为你开启了第九个子频道——历史直播频道。”
你，何德何能，配让章鱼哥高看一眼？
美女还在笑，但她的神情，却变得冷漠、鄙夷。
美女的表情转换极快，冷漠和鄙夷只存在了不到十分之一秒。
朱青心中被刺痛，但想想在卖装修材料的行业里，自己只算一个炼气级别的小虾米，一击伤害才50，就算了。
白富美了不起啊，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我也三十多岁，让你跪下叫亲爸！
“章鱼哥既然认可我，肯定有他的理由。”我忍，朱青咬着牙说道。
“算了算了，章鱼哥已经决定的事，难道我能拒绝执行？只希望你不要太废物，拖累章鱼哥的威望！”三十多岁美女取出一个文件袋，从中拿出两份合同。
“我没看出来你的价值，但章鱼哥要求给你每月3000补助，并给你六成礼物分成。”美女把合同递过来。
朱青拿着合同看了一遍。
量子蜗牛直播平台，历史子频道，每月最少直播240小时。
平台提供直播设备，每月3000低薪补助，观众打赏四六分成，朱青得六成。
没有违约金，也没提合同期限、跳槽等问题。
另外，有签字费。
“签字费多少？”朱青问道。
三十多岁美女伸出四个手指，摁住桌上3张50元钞票，推了过来。
靠，两百元签字费！朱青摇摇头，“我没问题，但我必须告诉你，没有人能直播梦境！就算科学再发展一万年，也不可能。”
美女没理朱青，递过来一只签字笔。
朱青拿笔签名，两份合同每人一份。
“好了，这位是阿雅，她是技术部门的外勤，负责发放直播设备。”三十多岁女子优雅的掌心向上，手掌指向二十多岁的美女。
二十多岁美女取出一个口罩戴上，又递给朱青一个，“你好青眼圈，请你戴上口罩，不要用力呼吸产生气流。头靠在沙发上，不要乱动。”
“这是耦合剂。”美女打开手提箱，取出一瓶乳液，在朱青的额头上涂抹。
朱青瞄了一眼箱子，箱子里的构造和《盗梦空间》里的构造很相似。区别是没有贴在胳膊上的芯片，而是一个很像超市扫码器的东西。
箱子的盖是个显示器。
二十多岁美女拿起‘扫码器’，启动箱子里的设备。
过了大约一分钟，显示器上闪过几行英文，随后一闪一闪发出绿光。
在绿光中央，有一个白色光点，这个光点变成两个，又变成三个，最后又变回一个。
如此不断重复，形成了一个无限纬度循环……这不是‘直线无限长、无限空间吗？’
不像是骗人的，朱青心中暗道。
朱青瞄了一眼，发现那个三十多岁美女很紧张，双手紧握，手指都绞在一起，很让人担心她要绞断自己的手指。
“放轻松，可能大脑会稍微迟钝，但……”二十多岁美女跪坐在沙发上，一手扶住朱青的额头，一手把‘扫码器’摁在黏糊糊的耦合剂上。
叮！
一声脆响，朱青发现屏幕上的三个光点不见了，而他脑子里好像触电一样，酥酥的，麻麻的。
“这么快？”二十多岁美女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惊讶的低声自问。
“成功了？”三十多岁美女远远的紧张问道。
二十多岁美女吐了口气，仔细的审视朱青，仿佛要重新认识他。
“我想，或许我知道为什么章鱼叔这么看好你。”二十多岁少女跪起来，越过沙发冲着三十多岁美女张开手臂。
三十多岁美女过来，和她紧紧拥抱在一起，相互拍打后背。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应该不是坏事，朱青问道。
“听说过量子纠缠效应吗？”
“……听说过，但是听不懂。”朱青很诚实。
美女很高兴，摆摆手，“你不需要听懂，你只要知道，你脑海中念头一变，一个特殊的电脑就会同步变化，并且把你脑海中的景象呈现出来。”
说完，美女留下一个运动手环、头环，就匆匆离开。
“你送一下我们吧，你住的这个地方太黑，我们没把车开进来。”三十多岁女人对朱青说道。
至于其他事情，或者有什么疑问，朱青可以向章鱼哥反应。
晕乎乎送走两个美女，朱青担心的劫财劫色，都没有发生。
那个三十多岁美女还特意抱了抱朱青，告诉他‘说难听话主要是为了降低敌意，刺激你配合接收直播设备’。
朱青仔细想想，如果不是被鄙视，他真的会怀疑设备有毒，然后拒绝抹耦合剂，安置莫名其妙的量子设备。
当然，也肯能鄙视是真的，但那个女人后悔了。
不过没必要在意细节，朱青摸摸口袋里的500块钱，决定不记恨这个老女人。
回到家，朱青研究了一会头环手环，也没找到和电脑连接的接口，就戴着手环睡了。
至于头环，被朱青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