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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销售很不容易，绝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完了。
忙的时候很考验体力。
比如准备样品包。
样品包中，比色卡和宣传册由工厂搞定，样品却需要销售自己动手。
下午天气很热，车间里三四十度，朱青和表弟抱着电锯，到车间里锯样品。
这种装修材料有长度要求，如果某块板子有瑕疵，或者长度不符，就只能被锯成小块，拿去做样品。
顶着酷暑，一口气足足锯了上千块各种规格型号的样品。
这些样品有一两百斤重，锯完又搬到楼上办公室，把朱青和表弟热得够呛。
整个下午，朱青和表弟没再出门，缩在办公室里吹空调。
下午五点钟，表弟嫌待会下班高峰路况不好，就提前回去了，顺便把朱青送回去。
朱青也没胃口吃饭，在楼下买了两瓶啤酒，打算今晚就用啤酒垫肚子。
朱青不知道他今天的一举一动，都被观察记录。
昨天和朱青接触过的三十多岁美女，拎着大润超市购物袋，袋子里装满了零食和饮料，开车来到附近一家快捷酒店，停车后拎着零食上楼。
在顶楼背对大街的房间，刷卡开门。
房间很普通，对美女来说很破旧寒酸，但忙于工作的两位美女并不在乎这些。
房间里有一张枣红色写字桌，桌上放着两台超薄笔记本，还有一台17吋的移动工作站。
在工作站上有一条数据线，扯到窗边，在窗帘下，是一个数码望远镜。
“阿雅，情况怎么样？”三十多岁美女放下购物袋，过来反坐在椅子上，看阿雅工作。
阿雅头发凌乱，穿着蓝紫色真丝睡袍，正在一台商务本上处理数据。
瞄了移动工作站屏幕一眼，屏幕中显示朱青住处的客厅。
阿雅摇摇头：“不太好，我们不应该出面和他签合同，应该雇几个人制造意外。”
阿雅伸手挠着肩膀，很认真的道：“找人把他的头打肿，咱们英雄救美，假装是医生，给他检查脑震荡，顺便植入量子设备。”
三十多岁美女撇撇嘴，“阿雅你不要这么高效，好吗。还有，你昨晚没洗澡！”你该洗澡了。
“不行，这个青眼圈产生了怀疑。任由他继续怀疑，会影响到实验。”
实验体知道自己处在实验中后，会影响实验结果。
此次实验的的目的，观察人类的意识在无外界干扰的情况下，会如何定义世界、认知世界。
“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他。我联系了一些脑外科医生，经过咨询，我找出来三个最佳手术干预方案。”阿雅很认真很认真，仿佛再说‘你捅了篓子，我帮你弥补，你快点感谢我罢’。
三十多岁美女无奈的叹口气，“技术宅反~人类！”
“请不要拿你们天才的标准衡量普通人！他很好搞定！”三十多岁美女伸手扒了阿雅的睡衣，把她连椅子一起拖向盥洗室。
三十多岁美女说道：“这个青眼圈贪财！他不是在卖装修材料，而且卖的很有干劲吗？推他一把，让他一单就赚三四万，他就会忘掉直播啊、量子啊，专心致志卖装修材料！”
阿雅摇摇头：“不可能，他肯定会看穿的。他晚上闲着，肯定会考虑……”
“你不懂凡人！”三十多岁美女不耐烦的道：“对凡人来说，宇宙爆炸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赚了钱，能买啤酒花生米，撩独自逛超市的妹子！”哪怕三十多岁的老妹子！
打发阿雅之后，三十多岁美女立刻联系总部，陈述了这边的情况。
让美女抓狂的是，包括章鱼哥在内，好多人都支持阿雅的提议，理由嘛——最简单最有效。
三十多岁美女哭笑不得的道：“真的不用，给我家属楼的装修采购权，我找这小子采购装修材料，让他赚几万块，顺便把补贴给他，这事就摆平了！”
章鱼哥皱眉，最后点点头。先试试吧，如果一天内不见效，那就手术干预。
“天啊，万幸中国不是精英统治。要不然大伙都等着上手术台吧。”
三十多岁美女捂着脑袋，重点大学毕业的她，在真正天才面前深深的感受到来自智商的恶意。
再看看这些学霸做的直播，几乎就差在脸上写‘老子后台牛逼’。
美女叹口气，无力的趴到桌上：“牛粪一样的营销推广，竟然有人捧场。”
……
“有人说咱脾气不好！没错，咱脾气不好，但咱需要讨好谁？”量子蜗牛直播历史子频道，身穿外科医生手术服的章鱼妹问观众。
她背着手，踢着腿在直播室转圈，“有的人烧钱是为了赚钱，咱烧钱是真的烧钱。”
“咱……有钱，又不需要攒钱睡网红脸，咱为什么不能有小脾气，哼哼。”
正所谓萌即正义。
倘若萌物身材好，技术高（外科医生啊），目测脸也好，她就算毁灭世界，也一定是正义的。
“主播泥嚎！”
“在下足控，已躺好，跪求主播踩脸。”
“二楼滚！”
“二楼好恶心，我只想对主播说，来踩我！”
“本人女女，已被主播掰弯！”
“主播快公布昨天的抽奖答案！”
经过一天时间的发酵，朱青已经不是主播了，观众老爷一致认定：露脸时间更长，后期特技更多，有萌系特技的章鱼妹才是主播。
至于朱青，呵呵，主播她哥、主播的道具。
简单的和观众互动后，章鱼妹侧耳倾听，随后笑眯眯的蹦着说：“好啦，闲聊就到这里，今天的直播正式开始。”
“首先呢，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亲爱的主播青眼圈大人，他的老家在这个位置，不幸被水淹没。主播跑回家救灾去了。所以今晚的直播停了。”
章鱼妹很认真的道：“对于主播的品格，咱高度赞赏，因此决定从今日直到水灾结束，所有观众的打赏收益，平台和主播都不会扣留，全部捐赠给主播老家的民政局。也就是说，直播间统计多少礼物，就捐赠多少。”
“但是呢，出来卖，阿不，出来工作，敬业精神也是要的。主播事急从权，但直播不能停啊。今天呢，就由咱给诸位插播一段广告。”
此言一出，弹幕立刻爆炸。
开始观众老爷莫衷一是，有赞有踩，也有认定是炒作的。
但慢慢的弹幕开始统一：这个平台不差钱。
“土豪直播平台，不解释！”
“主播，你们有钱任性，要逼疯资本家吗？”
“量子鳄牛直播平台说：在座的诸位垃圾，感受到来自真土豪的恶意了吗？”
“咳咳，注意啦，文明发言，咱兼职场控滴！谁敢口出垃圾，友情碎屏枪招呼你！”章鱼妹在原地旋转。
转身一圈后，她身上的衣服又变成女佣装，不同的是，在袜子上面绑了一根带子，带子上有个口袋——很像某岛国漫画里的刃具包。
随后章鱼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一言不合就对着屏幕开枪！
嗙！
直播间弹幕再次爆炸。
“吓死宝宝了，还以为我的手机屏幕碎了！”
“我吓得手机都扔了，主播你赔！”
“一言不合，顺着网线过来碎屏，这垃圾直播，吃枣药丸！”
“别瞎说，我的屏幕就没碎！楼上诸位也是够了！”
章鱼妹戴着口罩，眼镜后面卧蚕双眼眯成缝，得意的叉腰狂笑：“哼，这就是著名的友情碎屏枪！谁敢口吐垃圾，碎屏攻击！”
“主播太溜了，为了看特技，我决定——楼上都是sb！”
“+1，楼上都是sb！”
“+2，楼上都是sb！”
章鱼妹毫不客气，手一挥，在她身后出现好多拿着枪的章鱼妹妹，对着屏幕狂射不止。
“量子蜗牛直播，没有禁言，只有碎屏！”哼哼，就问你们怕不怕。
“我去，果真碎屏了！”
“等一等，诸位别瞎尝试，碎屏不会消失！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这个直播平台的技术太牛了，不行了，我要去喊我妈一起看碎屏。”
“楼上小学生？”
章鱼妹变身前，量子蜗牛直播平台的总人数仅仅240万，在众多平台中只能算中等。
变身发动碎屏攻击后，在线总人数迅速涨到290万，突破三百万，并迅速朝400万靠拢！
不仅如此，这些新增游客多数都转化成了会员。
弹幕也纷纷评论：
直播界良心！
欢迎这种技术大鳄，给直播界增添活力！
主播什么时候出CG大电影，我包场捧场！
章鱼妹侧耳倾听，笑盈盈的提起裙摆行礼，说：“欢迎新朋友来咱们家直播间，直播正式开始！今天呢，主播回家救灾去了，咱顶班。”
“好了，不消费慈善，直接进入今天的直播主题——上一期有奖竞猜的答案公布，以及吐槽，还有一个新的有奖竞猜。”章鱼妹向前一跳，伸手凌空一划，在身边勾画出一个黑板。
“昨天晚上，也就是上一期的直播题目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然后主播在直播中，灵魂分裂成三个，变成了大名鼎鼎的自然、道然、理然。”
“昨晚的问题是：为什么主播会变成三个，而不是变成四个？”
章鱼妹手一挥，黑板上出现一个月亮大的白色圆盘，随后这个圆盘变成两个，由变成三个。
“现在公布答案，在逻辑分辨上，‘三’是极限！”
原因是这个样子的。
章鱼妹在圆盘下敲一敲，出现‘自然’、‘道然’、‘理然’两个字。
随后这些字隐去，章鱼妹指一指第一个圆盘：“当只有一个的时候，没有任何混乱。”
而出现两个后……章鱼妹伸手滑动两个圆盘，反复交换位置，还把圆盘藏到身后。
最后把圆盘拿出来，“哪一个是自然，哪一个是道然呢？”
但是，如果出现‘理然’，理然只要认定前两者中的一个是自然，剩下的就是道然。
于是，黑板上的三个白色圆盘，分成了两拨，第三个圆盘始终指向第一个，而没有指向的就是第二个。
“明白了吧？倘若有第四个圆盘，首先它没有特定的功能，其次会导致分歧。”
黑板上，第四个圆盘出现，无论怎样分布，都无法再同时确定自然、道然、理然。
“所以，完全一致的存在，不超过三个，能够彼此分辨。一旦超过三个，就会出现混乱。”
章鱼妹随手把第四个圆盘扔到一边，叉着腰道：“我知道你们都听不懂，不过你们别难过，统计证明60%的中国人听不懂，90%的美国人听不懂。”
直播间内一片哀嚎，但章鱼妹没有继续和观众互动，甚至没有理睬观众老爷的弹幕留言。
她拍拍手，说道：“好了，咱就是超级腻害的辅播章鱼妹妹，咱再说一句话，今天的直播就超过十分钟。超过十分钟，咱的工作量就到了。咱不加班。”
“但是，咱也是会看新闻的，在新闻中，咱发现很多人说，量子蜗牛直播平台反科学，做这个平台的人都是民科。咱就不高兴了。咱今天要教育一下小朋友。”
“听好，”章鱼妹指着屏幕，说：“在白人科学界，有一个著名定律，那就是‘有色人种科研三定律’。”
章鱼妹一挥手，黑板上出现白色的字幕。
有色人种科研三定律：
一、有色人种的科研理论不得伤害白人的科学理论，也不得袖手旁观白人科学理论被围殴；
二、有色人种的科研必须服从白人的（期刊）指引，但不能违反第一原则；
三、有色人种必须发展自己的科学体系，和宗教传统作斗争，但不能违反第一、第二原则。
章鱼妹的反击一出，整个直播间真的炸了，弹幕密密麻麻，记录显示一秒钟内就有数千条弹幕。
随后弹幕密密麻麻，再也没停过。
章鱼妹咳嗽一声，又说道：“有一种很奇怪的论调，那就是身份论，作为有色人种，作为普通大学，作为普通科研人员，不准脑洞大开探索新领域，不准发明超过白人的技术。
没错，如果你血统平凡，装备不够豪华，你就不准走在世界前沿，否则不用美国爸爸揍你，嘿嘿嘿……
啊哈，据说科学很神圣。氮素，咱看到了什么，咱看到了白人科学资本家，和他们的科学买办、科学打手、科学流氓。
咱知道自从打出‘量子蜗牛直播平台’这个招牌后，咱就成了民科，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成了打假目标。
氮素，咱家的量子技术就在这儿，和白人家的黑洞实验不同，咱家的量子实验全网公开。
咱家非常碍眼，比****还讨厌，你们来打咱呀，用你们的黑洞消灭咱呀？来相互伤害啊！”
章鱼妹伸手把口罩掀到鼻子和眼睛上，调皮的伸出舌头甩啊甩。
戏弄了仇家一通，章鱼妹重新把口罩拉下来，又戴好眼镜。
“今天的有奖问答环节，问题是：保住晚节的科学家与狗有什么区别？”
拜拜，章鱼妹挥挥手，身上的衣服慢慢变成外科医生服，她好像在和身边人说话，随后消失在屏幕中。
弹幕犹如暴雨，半个小时后还没有停歇。
量子蜗牛直播平台灵机一动，机智的把昨天、今天的直播内容翻出来，搁在直播间里循环播放。
直播间里观众进进出出，但总体上人数一直在增多。
整个直播平台的人数也不断攀升。
其余三个频道，以及今天新开的两个频道，主播开始在心里暗骂历史子频道。
但章鱼妹友情碎屏枪、有色人种科研三定律、保住晚节的科学家与狗，三个重量级动作一出，吸引平台外的观众无数。
进入平台的观众越来越多，这些观众看完两个视频后，多数都离开了，但也有大概十分之一留下来，并分流到其余频道。
主播们看着不断攀升的观众人数，笑了。
章鱼妹的问题，‘保住晚节的科学家与狗有什么区别’，搭配她的‘有色人种科研三定律’，立刻引发哗然，在半个小时内成为网红话题，登上搜索热度头条。
章鱼妹的新问题引发的震撼，在网络上迅速扩散、酝酿……
面对大好的宣传热度，量子蜗牛直播平台没有坐视话题发酵，主动发表声明。
声明：
关于2036年7月11日灾难性的直播事故，向观众老爷、社会各界相关人士诚挚道歉。
我们承诺一定会狠狠教训章鱼妹妹，扣她全年奖金，并强制她参加职业道德培训。
我们在此承诺：
历史子频道主播是青眼圈；
章鱼妹目前的功能是发车、辅播、卖萌；
观众老爷提供身份证明后，将有资格参与辅播，替代灾难性的章鱼妹辅播；
章鱼妹以后的功能是发车、卖萌。
给诸位带来困扰，万分抱歉。
同时也请社会舆论高抬贵手，不要用白人科学的标准挑剔一个直播平台。
我们只是一个民科量子技术团队，靠脑补搞科研，违反白人科学思想，迄今为止没发表过任何白人语论文，也都没出过国。
请放过我们，我们不是发论文的，我们也不赚钱——我们烧钱。(*^__^*)
所以，把我们当做娱乐团队，让我们安静的为诸位观众老爷开脑洞提供欢乐吧。
——量子蜗牛直播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