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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回来得很早,听到门铃响的时候,他打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哥哥站在门外。赤司征哉朝他微笑。
“请先进来,哥哥。”赤司说道,就要让开位置,却被对方用力的抓住了肩膀,迫使低腰的被狠狠的吻住。不远处传来了不和谐的呼吸声,两人看过去,实渕站在那里一脸讶异,后又急忙的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打开自己的房门进去后猛地关上门。
赤司还有些愣住的时候,就已经被自己的哥哥抓住了衣领推进去,过大的力道加上对方眼的力量,他有些失衡的坐在了玄关的地上,而门也被赤司征哉关上,这个人直接的坐在了自己弟弟的腰上,那双瞳孔和赤司对视,野兽般的兽瞳收缩,如同已经瞄准了猎物蓄势待发。
“抱我吧,小十。我想要你。”赤司征哉这样说。
但是赤司却没有动作,而是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哥哥。
“我能够问原因么?”
“你需要什么理由?”赤司征哉微笑,“是想要让你愉悦的、狂喜的或者是痛苦的、悲伤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呢?我都可以给你。”
“要最真实的。”
“最真实的,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呢?”赤司征哉笑出声来,干笑着的嗓音听着有些沙哑,赤司征哉慢慢的解下自己的领带,将自己衬衫猛地一扯,扣子全部掉在了地上,露出他略显单薄的胸膛。
#省略和谐部分#
打开的窗户透进来的阵阵冷风,驱散不了里面的热气和独有的气息,两个酷似的少年在这美丽的月色下,犯下的罪孽已经不是第一次。
等睡意过去后,赤司征哉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他的身体清爽,想必已经被清理过了。但是赤司征哉已经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近在迟尺的是一张和他颇似的面庞,睡着时的赤司略显稚气,全无平时的精明样。
他还是驱动着自己的手指,触碰对方的脸庞。他轻轻的凑前,亲吻那柔软的嘴唇。
你是在恨我吗?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赤司征哉想这么问。
“好想你啊……”他诚实的说道。
*
对于双生子而言,第一次见到祖父的时候还只是在3岁,在3岁之前是绝对没有见过的,因为那个男人如果你见过一次,你绝对无法忘记对方。
那是接近年关的一个雪夜,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见对方,生性比较好动的赤司征哉在车上扯着赤司母的振袖袖子,问:“妈妈?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天气去见爷爷啊?”
还没等赤司母回答,赤司父就说:“征哉,等一下见到的时候,你要叫他祖父。”
“咦?”赤司征哉不解,看向了同样眼里布满了不解的弟弟,诚实的手先摸了摸弟弟柔软头发,感到触感很好的时候又红着脸再摸了摸,直到弟弟也满脸通红,他才遗憾的放手,抓着对方软嫩的小手不放。
赤司夫妇看着感情很好的兄弟两,心里都在叹气。他们都知道两个儿子有一大堆的话要问,但可能是察觉到长辈们的心情,赤司征哉及时的收回了自己的好奇。
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他的弟弟上面。虽然赤司征哉一向都很喜欢自己的弟弟,可是对于答案有些偏执的对方,这份转移注意力才是他的特殊的温柔吧。
赤司父想到自己的父亲,眼里的愁绪更深,这个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男人,竟然会害怕见到自己那位父亲。手掌传来了另一个温度,他看过去见到的是自己妻子温柔中又带点骄傲的笑容。
“没关系的~”他的妻子这样安慰他。
而对于父母与祖父间那上下鲜明的关系,直到双生子真正见到对方的时候,才有些明白。
高高在上坐在主座上的老人,表情刻板而严肃,他的双眼很冰冷,全然不像是是面对自己的家人,而是一群不相干的人。就连最大胆的赤司征哉都不敢直视对方,拉着满手冷汗的弟弟,跪坐着老实的说:“初次见面,祖父。”
“初、初次见面,祖父。”弟弟慢了半拍,比起强忍着的哥哥,他的嗓音明显破音了。
两个手握着的手更用力了,但是上位的老人却目光一凌,问:“哪个是哥哥?”
赤司夫妇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因为老人的话就像是讽刺一样,就像是在他们的自尊心上践踏一样。哪位是哥哥?那可是你在他们出生三年后第二次见面的孙子啊,当初双生子生下来的时候,老人也只是过去看了一眼,问:【哪个是哥哥?】
不过相比于当年在得到答案就拂袖而去的老人,如今他的言辞有所改变。赤司征哉抖着嘴唇说:“我、我是长子征哉。”
老人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半晌才说:“很好。征哉。那么你呢?”
“征、征十郎……”赤司尽量大声的说道。
“次子么?”
“是!是的,我是次子征十郎!”赤司征十郎抽着鼻子,眼里满是被对方那深沉的气势吓出来的眼泪,哽咽着说道。
“很好。”老人这才满意下来,全然不去看附近面色铁青的儿子儿媳。
*
他们的祖父惯来是个严肃且刻板的人,在幼年时兄弟两人看到他就会忍不住的发抖,对方的视线如同蟒蛇一样的盯准你,你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够被他透析,你在他面前完全起不了逃避和反抗的心思,任由着被他侵蚀。
年幼时候的两人,还不够成熟,轻易的被影响着,却也倔强的抗拒着。赤司征哉还能够清楚的在脑海里勾勒出他的祖父的形象,那个和他们一样一头红发和红眸的老年人,他的眼神却不像是个古稀老人,而是一个他人心灵和*的支配者。
在对方去世的时候,他们还很小,却也已经懂事。因为老人的遗言,灵堂里就只有赤司征哉一个人在守夜,依恋他的弟弟被赤司父沉默的抱走,大门紧闭,也将兄弟两人一直握着的手给轻易的隔开来。
那时候的赤司征哉不可不说是害怕着的,他一个人站在了灵堂里,偌大的空间里和他作伴的就只有案上的香烛还有香案后的棺材。
棺材是打开的,赤司征哉跪在前面,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和衣,不可避免的瑟瑟发抖着。堂内没有开暖气,腊月的寒风从缝隙里争相蜂拥而进,年幼的孩子冷得嘴唇都发白了,但是他的脆弱没有人能够看见。
冷得让他的大脑都结了冰。
他跪了很久,小心的看着四周,终于还是耐不过孩子的心性松懈下来,站起来的时候腿根还在发抖,差点就摔倒在地上,他走到棺材前面,双脚垫着小凳子往里面看,老人的遗容被他清楚的看在了眼里。
即使已经老去还能够透过岁月的痕迹,看出他年轻时是多么的俊美,这个迈过了日本最低潮时期还带领着家族走向鼎盛的男人,他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就这样看着,嘴唇也在发抖。
那时候的孩子看着老人的遗容还是觉得很不真实。而就在前一夜,他明明还和这个老人在说话。因为他的要求,他和弟弟一起来到了老人的房间外面,门打开了,老人躺在床铺上闭着眼睛,病魔似乎对他没有丁点影响。
“让征哉进来。”他的嗓音浑厚,带着毋庸置疑的攻击性,一把利刃般隔开了自己和他人的距离。
赤司父只敢在妻子的事情上和父亲顶嘴,其余事情都不敢违抗自己高高在上的父亲。想要跟着的赤司征十郎无法跟进,想要拉着自己的弟弟一起进去的赤司征哉被拒绝了。
“只有征哉。”老人这么说道。
赤司父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两个年幼的儿子,他扫过眼底含泪的次子,期望的目光放在了赤司征哉身上。赤司征哉压住心里的惧意,对自己的弟弟说:“没关系的小十,哥哥很快就出来。”
就好像他要上的是战场,而不是去见自己的祖父。
门被拉上了,赤司征哉跪坐在自己祖父的床榻前。对于一年见不了面几次面的祖父,是陌生的,但是对方已经深深了影响的你,也是熟悉的。
“征哉,握住我的手。”老人命令道。
赤司征哉听话的握住对方放在棉被外的右手,双手紧紧的握着,掌间已经是一片湿意,他害怕得浑身都冒出了冷汗,却还是倔强的不表现出来。
老人依旧闭着眼睛,他说:“你是赤司家的长子,就该是最优秀的。”
“当然…我是赤司征哉,我毋庸置疑都该如此。”赤司征哉强自镇定的说道。
“就该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赤司征哉在这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
“现在还不是。”老人说道。
“咦?”赤司征哉疑惑。
“有征十郎在,你对于赤司家就不是唯一的。”老人这样说道。
赤司征哉终于理解到自己为什么如此惧怕自己的祖父了,他似乎懂得了什么,在当时却不愿意去承认,然而这句话却深深的影响到了他。
老人在留下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被握着的右手也脱离了孙子的双手,重重的拍在了床铺上面。
而孩子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双手放在空中握着虚空。
死了么?死亡到底是什么呢?
回到了灵堂前,赤司征哉看着祖父的遗颜思索着。不同于母亲离开时感到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有无边的冰冷,在听到祖父去世消息的时候,心里没有起丝毫的波澜,大概是因为觉得不真实吧。
所以,死亡究竟是什么呢?
他呆呆的看着祖父苍老的面庞,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指尖触及到那冰凉的面庞,又猛地缩了回去。但是又伸出去,这一回勇敢的触碰对方的脸颊,慢慢的手指摸到了那紧闭着的眼睛。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用两根手指剥开了对方的眼睑,紧闭着的眼睑意外的很容易就投降了,跟着他的手指被从两个方向的分开,只有眼白的眼睛就印入了赤司征哉的眼底。
“啊!”他惨叫一声,从凳子上跌下来,身体的疼痛没有让他回过神来。
他的脑海里,全然只剩下那只只有眼白的眼睛。
他捂着自己开始发痛的双眼,瞪大了眼睛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死死的不愿意呼叫出声音引来他人的注意。
就像是置身于冰冷的湖底,他冷得骨髓都似乎结成了冰,呼出来的气体都是冰凉的。
那么死亡,就是这样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应要求,和谐部分被删除了→ →
想要看的亲们过阵子另想办法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