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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八年五月的早上,在忙碌了半个多月之后,萧寒终于休息了一天。清晨,吃了妻子做好的早饭,亲了亲刚满周岁的女儿,他摸摸的妻子的头发:“我出去练会儿拳,等会儿回来,先去看看爸妈,再带你们出去玩。”
妻子柔顺的点点头,她对萧寒说:“你去吧,我收拾收拾,给爸妈带点东西。”她从萧寒的手里接过女儿,递到了旁边小阿姨的手里。萧寒朝着妻子笑笑,站了起来,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出了家门。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萧寒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父母健康,妻子贤惠,女儿可爱,生意兴隆。现在的萧寒绝对想不到,他的生活,他的幸福,他的家庭,会在未来的二十小时内完全颠覆。它们将会化为历史中的一粒尘埃,一段无可磨灭的记忆,一种永存的伤痕。
五月的清晨,空气是非常的好,萧寒在公园里练了一会儿拳,就打算回家去。他少年时期曾经被萧父送到少林学过三五年的少林功夫,也养成了清晨早练的习惯,只要是工作不是太忙,他总是要早早起来练一练腿脚。
萧寒练完了拳脚,收拾了一下,便叫司机开车回家。他和妻女带着补品去看了父母。萧父萧母的身体很健朗,看见孙女儿子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抱着孙女不肯撒手。萧母和儿媳带着孙女在花房闲话家常,萧寒和萧父在院子里下了几盘棋,被萧父杀的片甲不留。
中午,保姆看着孩子,萧母和儿媳非要在厨房折腾一桌好菜出来,萧寒和萧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谈谈现在的经济和政治形势。陪着父母吃了饭,再歇了一会儿,伺候着萧父萧母睡午觉,萧寒才和妻子带着孩子出去玩。
萧寒带着妻子逛了逛公园,看了一场电影,妻子怕女儿早早的饿了,也有些担心,看完电影就想回家去。萧寒原本还计划带着妻子去吃吃外国菜,虽然玩得不够尽兴,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回到家已经晚上了,妻子给女儿喂了奶,早早的把孩子哄睡了。萧寒抱住妻子,温存了起来。
半夜里,萧寒被渴醒了,他轻轻的起身去厨房找水喝,他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端着水还没走出厨房的门,脚下的地面就开始剧烈的晃动,仅仅一秒,萧寒就反应过来了,地震了,他手中水杯中的水已经溅了出去。萧寒扔了水杯,就朝着卧室跑去,他大声的叫着妻子的名字:“娇娇,娇娇,地震了。”最后一个字脱口,黑暗里,只听见噼里啪啦的东西倒地的声音,地面摇晃的太厉害,萧寒跑了几步,就听见楼上妻子的喊声。萧寒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他倒在地上大声的说:“娇娇,你别慌,去抱闺女。”萧寒的心里恐惧又焦急,越来越多的东西倒了,墙上的白灰块子簌簌掉落,大块的墙体砸了下来。
萧寒还没站起来,一个重物就朝着他的背砸过去,砸的萧寒浑身一僵,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他摸摸身上的压得东西,是他结婚的时候家里给置办的红木家具,这家具是实木的沉得很,萧寒觉得一下子,自己的脊椎没准断了。他呲了一声,忍着头晕和疼痛,流血和痛苦,他有种不祥的感觉,这栋三层小楼马上就要被地震震个透顶了。
萧寒听见妻子叫自己的声音,他回应她:“娇娇,我很好,你快,带着闺女跑,跑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快。”萧寒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地面摇晃的更加剧烈了,只听哗啦一声,萧寒头顶的屋顶砸了下来,萧寒完全被埋住了,失血,缺氧,重伤,让萧寒迷迷糊糊的想,果真震了个透顶,也不知道娇娇和闺女怎么样了,老爹老娘怎么样了,可惜自己就这么死了。
萧寒再也没有力气了,他觉自己疼痛离自己远去了,闭上眼就都解脱了。萧寒闭上了眼,他闭上眼的时候,压根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再睁开眼。所以萧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是多么的不可置信。他睁开眼的时候,额头有点疼,想来是伤着了,萧寒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脊椎。他的脊椎好好的,没有伤到的痕迹。
萧寒爬了起来,他刚从床上爬起来,就一阵子头晕脑胀,但是他顾不得了,他大声的叫:“娇娇,娇娇。”他心里担心着妻儿父母,竟然哭了起来。他忍不住的叫:“娇娇。”
他叫了几声娇娇,都没人理会他。萧寒从床上下来,就朝着门口过去,他要自己去找一找。他许是从地震里被救了,但是他的妻女父母在何方,是否知生死。
萧寒还没走出门,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端着一个杯子就进来了,小男孩走进来,大眼睛咕噜噜一转,把杯子扔到桌子上就扶住萧寒:“我说嘉宁哥哥,你怎么起来了,你这是刚晕过去啊,你还快躺着吧,那个小贱人已经走了,我说我爸还是最疼你吧,那个小贱人算什么,嘉宁哥哥,你别哭,也不怕,我会拦住我爸的。”
萧寒莫名看的眼前的小男孩,他说:“我不是你的嘉宁哥哥,我叫萧寒,救我的人呢,有没有看见我的妻子和孩子,她们,她们在哪儿?”萧寒说到自己的妻女忍不住的闭了闭眼睛,他的心里害怕极了,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小男孩眨了眨眼,他说话的语句一扫刚才的天真,有些凌厉:“沈嘉宁,你别和我装,这你得和我爸装,和我装没用,你这张脸是我爸花钱整了二十多次整出来的,你顶着张脸不是沈嘉宁还能是谁,不过,我觉得这招没用。”
萧寒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这一把摸过去,萧寒就确定了这不是自己的脸。他扫视这房间,才发现这房间阔大奢华,萧寒快步跑到穿衣镜前,他看见了一个陌生人。陌生的脸,这张脸每一寸每一个角度都像是经过精密的计算长出来的,浑然天成,完美画皮。陌生的身躯,这身躯分明就是一个身量刚长好的青年,长胳膊长腿,单薄白皙。这不是他萧寒。这是谁?
萧寒指着镜子里的陌生人问:“他是谁?”在他指着镜子里的陌生人问的时候,镜子里的陌生人指向了他,似乎也在问,你是谁。
萧寒几乎毛骨悚然,他倒退了几步,朝着窗户走过去。他听见身后的小男孩笑着说:“他还能是谁,他是你。”萧寒刷的一把把厚重的窗帘拉开,雪白的一片,地面落满了白雪,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一层层的冬青显出一点绿色。
萧寒有些接受不了,他喃喃的小声说:“怎么是冬天了。”眼前的高楼林立,马路宽阔,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萧寒抓着窗帘的手都在颤抖,他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怎么是冬天了。”他回头问那个小男孩:“这里不是零八年,不是五月吗?”
小男孩笑得眼睛弯弯的,他嘟着嘴,对着萧寒说:“嘉宁哥哥,你装的太像了,这不是零八年,这是一三年,演的真像,演的跟真的的,你就是再这么演,我爸也得揍你。”
萧寒的手抓不住窗帘了,他坐在了地上,他想问怎么会是二零一三年,要是二零一三,那么娇娇呢,我闺女呢,我的老父老母呢,我的公司呢,都在哪儿?他的情感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但是他的理智在冷酷的劝说他这是真的,他死在了二零零八,活在二零一三一个陌生的躯体里。
可是他的娇娇呢,他的闺女呢,他的老父老母呢,他们在哪儿?
萧寒呆呆的坐着,头疼欲裂,欲哭无泪。
院子里传来大铁门打开的声音,汽车驶进的声音传过来,小男孩惊得一跳,他忙从萧寒的房间跳出去,边走边说:“嘉宁哥哥,我先走了,我先去给你看看我爸呀,你可别说我来找过你呀。”
萧寒哪有空搭理他。
萧寒坐在地毯上,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毛皮大衣,带着一股子寒气走了进来。这个男人脸部的轮廓很深,眼睛是深蓝色的,肤色有些白,却不像白人的那种白,白的很东方,很细腻,他的眼睛很漂亮,深蓝色,汪洋溺海,看不透深浅。可是,萧寒没心情管走进来的是谁了。
王道申进去的时候,萧寒还在呆呆的坐着,这是从前从来都不会发生的。沈嘉宁见了他,就像一只贱狗,恨不得扒上去,舔他脚底的泥,舔完了泥再全咽下去。王道申皱了皱眉,他觉得今天的沈嘉宁一定是吓傻了。
王道申解着脖子上的领带走过去,他抬脚踢了踢萧寒。王道申这一脚踢得不轻,萧寒觉得小腿上一疼,才慢慢的回头去看王道申。
王道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明显在生气,抿着嘴角,显出很深的法令纹来,这出卖的了他的岁数,这个男人要是不在生气,没有这么深的法令纹,人人都会被他的外貌欺骗。
萧寒听见王道申说:“贱货。”王道申又一脚朝着他踢了过去,这一脚踢在萧寒的胯骨上,疼的厉害。萧寒眼神里怒火滔天,重生的迷茫,对亲人的担心,沸腾了起来,他一跃而起,握紧拳头朝着王道申打过去:“你才是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