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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裹着花香四下缠缠绵绵,桂花如细雨扬扬洒洒。秦小丫仰着头,看秋日的阳光清澈的洒在金黄的花瓣上,点点碎金,看得她有点眩晕,眼前又似乎浮现了那洁白细腻的指尖,那黝黑清澈的眼睛。这段时间,她总是无意识的变成这种状态。她越来越恼怒自己了,心情从平静变得烦燥,然后暴怒,“该死的桂花!“她低声诅咒着,然后,发了疯的在操场跑步。
这所学校是薛冰选的,秦小丫拎着包就来了。不是她习惯了服从,而是她根本就无所谓。薛冰告诉秦小丫就读的学校时,秦小丫已经猜到了薛冰的心思,这个蠢女人简直就是自找死路。学校的名字秦小丫是再熟悉不过的,那是北方的一个二流学校,但那个学校的建筑系却是一流的。秦淼出国前曾在那个学校的建筑系读过一个学期,薛冰是完全着了秦淼的道了。秦淼一年前回国并住进了秦家的大宅,人是越发英挺了,成熟男人的气质让他更具蛊惑人心的魅力,但很多东西,从八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都已经变了,那个清澈明朗的阳光男孩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这些年,秦小丫也模模糊糊猜到了当年发生的事,但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秦淼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个必然,她秦小丫变成这样不也是个必然吗,所以,她没理由指责他的变化。讽刺的是,她那么心心念念的温暖,她赖以生存下去的信念,现在相见却不如怀念。
“呵呵,去吧,去吧,走你自己的路去吧,挥霍你的青春去吧,那可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呢!”秦大爷知道秦小丫要就读的学校时,呵呵大笑着,九月的天,秦小丫手心却有些微汗渍。
薛冰埋怨秦小丫不带她去学校,秦小丫看着那个女人恨得牙痒痒的怒斥道:“蠢女人!你是活腻了吗?自作聪明!”
薛冰被秦小丫吼懵了,一下愣住了。秦小丫无奈的看着她一脸无辜样,认命的摇摇头道:“薛冰,你以为他秦大爷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了他吗?你能在秦家无忧的活着,你以为是你人缘好吗?秦淼故意勾引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春心荡漾,我看是秦大爷宠得你太无法无天了!你要知道,任何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戴绿帽子,即使再宠你,也是容不了你的!秦大爷不会一无所知的,说不定,他就等着看把戏呢。薛冰,趁早,收收心吧!你要是还想好好活着,必须离秦淼远点!跟他有关的事,一丁点你都不能沾。”秦小丫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着薛冰红着脸低着头,缓声道:“明天我就走了,记住我的话,离秦淼远点,你要是没事干就可着劲的糟钱去,反正秦大爷也乐意看着你糟钱。”完了,秦小丫捏了把薛冰瓷般细腻的脸蛋儿,转身去收拾东西,“唉,除了脸蛋,还真不知秦大爷看上你哪点了。”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换洗衣服,她也没什么随身物品。
“他喜欢的是我姐。”沉默了半响,薛冰低低的道。
秦小丫一愣,这可真算桩新闻,不管是在秦家还是外面,竟还真没听到过风声。
“我姐死后,我就跟着他,从7岁开始到18岁嫁给他,我以为这就是爱情。”薛冰幽幽的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和我姐长得很像,即使再笨我也能感觉到有时候他虽然看着我,眼神却像看另外一个人,他把对我姐的好全部给我了,除了爱。你知道吗,跟着他,我觉得很温暖,可是看着秦淼,我会心跳,小丫,这是爱情吗?”
秦小丫心口一滞,自嘲的扬起嘴角:“爱情?这东西能活命吗?”
秦小丫又在操场上疯跑,汗水浸湿了他利落的短发,一滴一滴顺着她莹白的脸颊滑进脖子里。已经一周了,只有跑累了,脑子里就不会再有幻觉,有时候她都恨不得砍光了那些桂花树。
“冲刺,冲刺!”秦小丫的第十圈快接近终点时,有一群男生在终点处挥舞着手臂冲她吼着。她冷着脸收住脚转身往宿命楼跑去。
“喂,喂,你给我回来,回来,你跑完再走!”一个高个子男生冲着秦小丫背影使劲跺着脚喊叫,无奈的看着秦小丫跑远了,恨恨的一脚将脚边的篮球踢得老远:“死丫头,别让你段爷再看到你!”
“阿森,给钱给钱,今天不仅没破记录,还创造了最低记录!两倍哈,两倍!”王飞笑嘻嘻的向段泽森伸着手。
段泽森一脸臭样的从钱包里掏出两张毛爷爷狠狠的拍在王飞手里,转身就走。
“哎,哎,去哪啊?”王飞吹着拍疼的手从后面追过来。
“上课去!”段泽森没好气的道。
“不吃早餐啦?”王飞笑嘻嘻的问。
“吃个屁啊,钱都给你了!”段泽森一脸臭样。
“唉,不带这样的啊,你这啥赌品啊,就你段爷还缺钱,你给女孩子随便买个小玩意都不止这点钱哦!“王飞搂着他的肩冲他邪邪的笑。
“老子是不服那丫头临阵脱逃!你说这要是在战场上,不就一人民的败类吗!“段泽森表情有点义愤填膺了。
王飞看他那样笑得更欢了:“哈哈,合着你家几代都是将军,你就得要求人人都赶趟儿的往死里送啊!明知道前面有个地雷,还得挥着手臂正气凛然的高呼,冲啊,坚持就是胜利!“
“我就是不服!别让我再看到那死丫头!”段泽森有点咬牙切齿了,一脚踢飞了不知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扔下的易拉罐。
易拉罐直直的向前面宿舍楼出来的一个女孩子身上招呼过去,段泽森刚要惊呼,只见那女孩轻轻偏了偏头,易拉罐擦着她的发尖撞在了前面宿舍楼的墙上又反弹回来,然后在他段爷的眼皮子底下,华丽丽的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妈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段泽森捂着额头蹲下去。
“喂,喂,阿森,是那个丫头哎!“王飞看着秦小丫扭过来的脸摇着段泽森的胳膊道。
“想死啊,摇什么摇!管他什么丫头,先看看我段爷的额头,弄花了我段爷的脸,我让你丫变丫头!“段泽森捂着额头一通大吼,“今天真是霉运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