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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这种忘我去助人的快节奏终于被开学钟声所制止。不想面对的人和事也终于悄悄然地来到我和龙少之间,以前憧憬美好大学生活的我,此时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想让这缓慢的光阴迅速划过,恨不得自己已经度过那坎坎坷坷的几年。
可现实呢,往往就是那么的残酷。
头天晚上,我再次郑重提醒龙少曾经答应过的誓言——只做地下情侣,并且我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胁迫他做人的原则。虽然我能看出龙少百般不愿,既然吐口,他也只好顺从我的过分请求。
过了一个寒假,同学们似乎并无太大变化。我刻意岔开时间,为的就是不让漫妮怀疑我和龙少之间再有任何牵连。当我走进教室,龙少早已安安静静地坐在往常的位置上,依旧习惯凝望窗外。除了龙少的孤独,教室被分为两极化,当我拨开喧闹的人群,看到靓丽的漫妮站在我的面前时,我倍感意外。她那精致的妆容,身着会飞舞的裙摆将曼妙的轮廓尽显得淋漓尽致,加上其他同学暗暗无光的衬托,更是突显出她那诱人的妩媚。她的突然转变,也擦亮了不少男生的眼神,相信这次肯定会有不少男生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即便如此,在她心中,没有一个男生能赶上龙少的万分之一。
见到龙少一如既往的安静,兴奋的漫妮来不及坐下便穿过人群奔向龙少,短短几步,竟走出了摇曳生姿的风采。
我用余光向后偷瞄,看到漫妮使出浑身解数尽显所有魅力,为的就是得到龙少一丝丝的注意。
其实漫妮这种百般献殷,嗲声嗲气,始终以自己为中心的女生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论起追求龙少的资格,那就非她莫属了。所以她才会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纠缠着龙少,而其他女生也就只有敢怒不敢言,独自羡慕的份罢了。
如果漫妮抽出一丝爱慕放在吴邪身上,估计他幸福得会找不着北,可这个人偏偏是龙少,所以惹怒了龙少也是顺理成章的后果。
“漫妮……”龙少欲言又止,“你……可以做回自己的位置上吗?”
“怎么了,龙……龙少?”果然龙少吐出的后话明显抬高了几个音调,吓得漫妮的身体微微抽搐得向后退了一小步。随后漫妮那无处躲闪且不自然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可以接受所有人看她的笑话,唯独我不能。
“没事。”龙少无奈的摇着头。
漫妮虽然对龙少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却逃不过吴邪的细察入微。他赶忙拽了拽漫妮的裙摆,提醒道:“漫妮,要上课了,赶紧做好。”
随后情绪有些低落的漫妮就从我旁边走过,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单手拖着下巴,回头瞥向龙少,结果龙少正用那错纵交织的眼神望着我。估计是奢求我能够将他从沼泽中拉上来,不让他再受这般骚扰,可是,我却只能用漠不关心的冷眼避开龙少。
虽然漫妮已经被龙少提醒过一次,可是她“顽强”的精神还真是令人钦佩,一有空闲就到龙少面前肆意摆弄,直到放学。
虽然这一天我没有和龙少说过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我。不管什么时候去看他,他始终用思慕得神情望着我,这神情好比是漫妮眼巴巴在望着他。
回到龙家,彼此之间说说笑笑,绝口不提学校发生的每一件事或者每一个人。
我很清楚,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他一心一意对我,可是却因为遵守这荒唐的约定而被一个不相干的女生整日死缠烂打,我似乎把龙少想得太过神圣,更何况他还是个男生,一个疼爱我,呵护我的男生。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红红的光束射进教室,漫妮再次点燃了龙少的怒火。
“漫妮,请你放开我,你整天围绕着我,不觉得烦吗?”
“你……你发什么火呀?”
每况愈下,吴邪都会想尽办法哄着让漫妮速速离开,可是当他再次劝说漫妮时,她却双手交叉在胸前,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是在等待龙少给她更多的难堪吗?
龙少还真不客气,果真让漫妮在众多同学面前难堪不已:“漫妮同学,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吧,你每天和我们两个男生在一起会被别人误会的。”
“我不怕呀。”
“你怎么还不明白,是我们怕了,我拜托你,有时间好好看看书,提高提高学习,别整天和我们混在一起。”说罢,龙少便面朝窗外,抬起手随意在空中轻轻比划了一下,这是在给吴邪下命令。
龙少反感的态度着实让漫妮委屈了起来,然后她又看了看吴邪,吴邪用口型提醒她:龙少生气了,别再说了。
我以为漫妮一定会哭泣着离开,不曾想过,她居然会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头,选择在今天吐露自己憋在内心多年来的爱慕。
这段气壮山河的相思被漫妮哭诉完,最终只换来了龙少的一句“消受不起”。
“龙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仍然不肯罢休的漫妮反问龙少,反问的同时也让我逐渐恢复平静的心海瞬时间翻江倒海起来,方寸大乱到莫名其妙开始胡乱整理桌面,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到龙少沉默不语,漫妮的手便迅速指向我:“龙少,你不会还喜欢她吧?”
我慌了,赶紧解释道:“漫妮……你开什么玩笑,龙少是不可能喜欢我的。”
“雅诺,你闭嘴。”龙少随即对我怒吼了一声,转而怒瞪着漫妮:“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总之那个人不会是你。”
龙少不会是想彻底翻牌吧?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漫妮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可是多年来的爱慕,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关闭敏感神经呢?我的第六感果然很准,漫妮当真听出了弦外之音,字字经过齿间的恨:“看来我说到你心坎了,你果然还喜欢她。”
“不是,你误会了,我们早就结束了。”我又赶忙解释道。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以为放了一个寒假,我会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给你留着机会呢?可惜,你们却不知道珍惜。”
我胆怯了,站起身来拽着漫妮的裙摆,用诺诺的声音委曲求全:“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行吗?”
“我每天都能听到你和龙少亲亲我我的事,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和你商量吗?你们就等着吧,既然你不遵守约定,我会让你死无葬生之地的。”
说完,漫妮便拂袖而去,再也没有回过头。
漫妮的突发转变,估计是吓坏了吴邪,他很是费解:“漫妮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会说出那么恨的话……”
“完了……完了……”我立即松懈身体,叹气道。
龙少好像意识到什么,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在一个偏僻的楼梯下停下了。
“漫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龙少抓住我的肩膀焦急问道。
“龙少,我们这回彻底完了,你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去激怒她呀?”
“我激怒她?每天像只苍蝇似的,围着我团团转,不是搂着我,就是抱着我,我已经忍无可忍了。”龙少慢慢松开了我,一脸无计可施的倦怠:”可你呢?每天对我视而不见,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的痛苦吗?”
“我怎么没有看到,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但凡能忍,我都不会发火的。”漫妮的“狐媚之术”果真厉害,换做别人,早就飘飘欲仙。可偏偏碰到了朽木不可雕也的龙少,审美眼光不同于别人,会对我这个阴晴不定的双子女生死心塌地,难怪他没有受到蛊惑,反之是抵御十足。
“对不起,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答应。其实你每天和漫妮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你烦恼的同时,我又何尝不是呢。”
事情已经演变到如此地步,我想我再也瞒不住龙少了,所以我一五一十对他全盘托出。
当他听完我的苦衷,确实被我的难言之隐吓到了。
可是他被吓到的原因并非是在担心自己,而是终于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而感到些许愧疚罢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这种事情我怎么忍心让你独自承受。”龙少温柔的拥抱果真是我的软肋,满腔的无助瞬间烟消云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许久后,他用坚定的目光告诉我:“我们不是有心神合一吗?我们不同于凡人。放心吧,我们不会在众人面前暴露的。”
相信龙少,或许是唯一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