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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醺的阳光拨开慵懒的大气层,折射大地,散发出暖人的光芒,温暖而又富有生机,为我阴霾的世界里弹奏一曲舒缓的音符,或许一切都将在这里结束,从这里开始。
我骄傲的昂起头凝望着从东方缓缓升起的硕大日头,伸开双臂试图拥抱这片最纯洁的大自然,闭上眼睛深呼吸用心去聆听,去感受它的呼吸,不知不觉心底中那份沉重似乎轻了许多,只有真正融入大自然之后,才深刻的体会到人类的渺小和无力。
想到此,我苦涩的扬了扬嘴角,不再留恋,跨上单车提前结束了这已经维持七年的晨练,它已经变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七年前一场命中注定的悲剧,重生之后的我坚持锻炼,让我拥有了一具健康的体魄,还是一颗年轻的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早已融入我的生活,我的生命,变成一种习性,再也不想被担心,不想被挂念。
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24年,我知道我是有多么的幸运,我也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人,我的心永远都属于她——那个拥有明媚笑容的女子,我也会连同她的希望,她的梦想一起永远坚强的生活下去,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她,是她给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会加倍珍惜。
顺着河边迎着微风,骑向那已经居住两年的小公寓,它位于外环边上的一小群居民区里,两室一厅,有独立厨卫,明亮的窗台,设备齐全,占地面积也能达到100多坪了。但这只是表象而已,自从一个月之前,我能活动的面积也只有不到30坪的样子。
一个月之前,周韵的离开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质量,毕竟少了一个人付房租,残暴的资本家在得知之后很快就把完美的小公寓瓜分得体无完肤,也让我幼小的心灵破碎得散落一地。
周韵是比我大一年级的学姐,我们从高中就认识了,当时也只是一面之缘,也许命运就爱作弄人,高中毕业之后,我竟然考上了她所在学校,开学典礼她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发表新生入学演讲的时候,这才意外的发现,原来她是如此的优秀,当然只是纯纯的欣赏,从来没有想过会跟她有怎样的邂逅。
但她似乎对我却是格外的照顾,渐渐的她把我带入她的圈子里,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交涉,木讷的我只是傻傻的跟着她出席各种活动,有她在的场合,就会变成焦点,而我只是她的陪衬,她总是喜欢挽着我的胳膊,周旋在人群中,毫不隐晦的大声介绍着,这是我女朋友,起初我还笑着解释说开玩笑的,但久而久之我也懒得说了,就连开玩笑的口水我都吝啬的不想浪费,在别人看来也许早就把我们两个定性为某种特殊的关系了,反正我倒是无所谓。
曾经的往事回想起来,总是夹杂着某种美好和无奈的心情。
...
骑在单车上,远远望着那栋公寓,想起当初是我选择租这里的,周韵对我的决定从来都是毫无异议,而现在她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其实我还可以租个再远一点稍微小点的地方住,但最终我还是抛弃了这个念头,我并不能因为她的离开而离开,原因很简单当初我选择这,就是看上了这里时刻洒满阳光的窗台,温馨静谧,还有阳台外的风景,放眼望去水波粼粼的湖上泛着几片扁舟,湖边柳树成荫,让人感觉祥和而惬意。
这样的风景总会让人的视野和心灵豁然开朗,更有助于提高我的绘画技能,在诸多好处面前,即使我在没钱,但依然阻挡不了我去追求理想中的生活品质。
算了,不要把自己说的很有修养,很有情操一样,刚才的豪情壮志就在踏进房间时顷刻荡然无存,浑身臭汗竟然还信誓旦旦、厚颜无耻的跟我讲品质讲质量,还是先处理好个人卫生再说吧。
于是乎,我灰溜溜的躲进了卫生间,美美的冲了个热水澡,此刻我根本不会去计较自己是否还有能力去偿付水费的问题,既然木已成舟,破罐子破摔吧,不管了,短暂的满足感让我的心情瞬间大好,哼唱着小曲,美滋滋的抚摸着自己那明明24岁却粗糙得像30多岁的肌肤。
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
天知道无耻的我洗了多长时间,反正如果再不出来,没吃早饭的我肯定会虚脱的晕倒在里面,最终导致楼下发大水,说不定明天我的姓氏在加上一个“某”字,将会出现在某无名小报的夹缝中,但我天生就是个低调的人,不想过早出名,想罢,这才披着一层毛绒绒的睡袍逃了出来,现在的我一定很像一屉刚刚出炉白气腾腾的馒头或是包子吧,当然还是粗粮玉米面的。
“呀!!!!!!!!!!!!!!!!!!”
没给我站稳的机会,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企图划破我的耳膜,刺进我的脑干,自我防御的本能让我伸手去捂住了耳朵,但杯具的是,睡袍也因此豁达的敞开了大门,j□j一片吃果果的任人免费欣赏。
但唯一可喜的是那令我耳朵受尽折磨的尖叫声就在我敞开胸襟的瞬间终于戛然而止了。
眼前雾气蒙蒙,湿答答的发梢挡在前面像一条水帘洞阻碍我去看清那个叫得凄惨的女生,看看自己是否可以帮到她,但是我错了,她之所以会叫得那么的凄惨,罪魁祸首竟然就是我自己。
“你...你是女生?——”女生难以置信的口吻悠悠传来。
我还没有看清她,她却把我看得清清楚楚,面对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我也懒得作答,这不明摆着嘛,货真价实,真材实料。
“这里是XX公寓,4-1-1嘛?——”女生不放弃继续追问着。
“是啊。”我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袍,看了一眼她,不咸不淡的回应着。
这次她终于崩溃了,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茫然的望着我,确切的说更多的是在审视,从她那防备的眼神中,我读出了“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色狼”这几个字。
但是,事实上是我被她看个净光,而我到现在还没有看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凭什么认定我就是流氓,我就是色狼,她就不可能是了嘛,我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但最终还是败给了这种带刺的目光,赌气的系紧腰带,企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冷冷开口道:“你是新来合租的?”
“额,原来是,但是现在不是了。”她扶着额头,似乎有些呼吸困难。
“为什么?”
“因为我要搬家啊——”
“为什么?”
“哪那么多的为什么啊?”女生终于被我那十万个为什么搞毛了,蹬着一双比我大两倍的瞳孔怒视着我。
我无视掉她那要杀人的眼神,随意的“哦”了一句,便不在搭理她,我一向都秉持着来去自由的主张,强迫是不会幸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句话,也许这就是在为周韵的离开找的理由吧,为她也是为我自己。
我根本不在意她是怎么看我的,用毛巾胡乱搓着的头发,拾起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转身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