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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我的情绪都一直很低落,素素他们大概也看出来了,也没跟我多说话,等到妙言用过晚饭之后,等天一黑,就服侍她洗漱一番,回去睡觉了。
然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我。
但是,夜色并没有让后宫安静下来,反而,远处渐渐传来的声响让我觉得这个后宫彻底的沸腾了。
护国法师进宫,为贵妃娘娘施诊,这不能不说是后宫的一件稀罕事,也不知道现在各宫的娘娘有多少都聚在那边看热闹,可偏偏——
最想要去的我,不能去。
不知站了多久,外面的侍卫也不知是第几次低声劝慰:“小姐,小姐还是进去休息吧。外面冷,可千万不要着凉了。”
我点点头,但还是没动。
原本应该是漆黑的天幕,此刻有一大片都透着淡淡的光,看来是玉华宫的灯火通明,连夜空都映亮了。
我看着那样的光亮,越发揪心一般的痛起来。
在我无意识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远处喧闹的声响平息了下来,夜风中渐渐透出了安宁的气息,再抬起头来看向天空的时候,那里已经漆黑一片,只有点点星光点缀其间,仿佛一大片黑丝绒上,散落的珍珠。
现在,南宫离珠是不是已经病愈了?
那,那个护国法师呢?
我跟他约定见面,不知道他会不会趁着今晚夜色过来,但门外就有两个门神一般的护卫站着,周围还有人巡逻,他要怎么才能进来?
我胡思乱想着,却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看着外面,而就在我极力期盼的时候,夜色中,竟然真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慢很慢,却一步不落的朝着这个小院子走来。
我的呼吸顿时都提了起来——
是他吗?
守在院子里的几个护卫也听到了,全都警惕的看着外面,其中两个已经往外走去,而刚一走到院门口,立刻呆了一下,然后便跪拜在地:“皇上!”
裴元灏!?
我顿时僵住了,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走进了院子,一直走到了我的门前,他对着周围守卫的人道:“有人过来吗?”
“回皇上的话,除了傍晚的时候福公公过来送膳食,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那他们呢?”
“也没有人出去。”
他便不说话了,一伸手便推开了门。
我猝不及防的,和他打了个面对面,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我身上的衣衫都飞舞了起来,寒意顿生,但他立刻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风停下了,可我全身的寒意更甚。
他看着我:“在等什么?”
我吞了一口口水:“陛下怎么来了?”
“你不希望朕来?”
“那,贵妃娘娘的病,好些了吗?”
……
两个人接连说了几句,然后都安静了下来,我才发现,我们都在问对方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有意识要先回答,再提问。
似乎是同时意识到这一点,我和他都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她好了。”
我露出一点笑容:“陛下洪福齐天,贵妃娘娘吉人天相。”
“她是吉人天相,那你呢?”
“嗯?”
“你在等谁?”
“……”我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在等陛下这个消息吧。”
“什么?”
“若贵妃娘娘病愈,那民女的罪孽,是不是也能减轻几分?”
他眼睛忽闪着看着我:“你认罪?”
“不认,行吗?”
他又一次沉默了下来,双眼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是想要明白这句话,我到底是真的在询问,还是反问,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终究没能从我的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也就放弃了,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抬起头来对着我:“过来。”
有一阵寒气上涌,我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还是平静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一直走到离他还有两步的距离,刚一停下,他却已经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将我一把拉了过去,拉到他的腿间,两条长腿将我夹在了中间。
“……!”
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对待小孩子的动作放到我身上来,让我说不出的别扭,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推拒他,只低声道:“陛下!”
他却反而伸手抓住了我两只手腕,将我整个锢在了那里。
我咬着牙,没有挣扎,但汗水却一点一点的在额头上凝结起来。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来作什么?
如果说,昨天那件事要定罪,他现在加紧时间去抓那条漏网之鱼;如果他还怀疑我,也应该来审我才是,可眼前这样,反而旖旎的气氛,似乎他根本已经把昨天那件事给忘记了。
总不会,护国法师进宫一趟,给他下了药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冷汗直冒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漆黑:“你是不是觉得,朕是过来审你的?”
我看了他一会儿,淡淡一笑:“那封信上不是说‘帝心九重,如深渊难测’吗?民女不敢妄言揣测。”
我以为提起那封信,他就算不勃然大怒,也一定会有些火气,却没想到,他竟然也一勾唇角,脸上浮起了一点淡淡的笑容:“你也不用胡乱揣测,朕就是过来审你的。”
“……”
“不过,若你不想被审,也可以。陪朕睡一觉。”
“……”
这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木呆呆的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是为他的厚颜无耻而惊诧,还是被他这句“下流话”而惊得目瞪口呆。他却施施然,直接躺到了床上,还往里面挪了一点,然后拍拍旁边的空当。
“来。”
我下意识的就想骂他不要脸,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出口。
但也没动。
他双手枕在脑后,显出了几分闲适的感觉,等了好一会儿,见我还是没动静,便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闪过了一丝戏谑的笑意:“怎么,怕朕对你做什么?”
“……”
我不知道自己该笑该怒,僵了好一会儿,瞪着他:“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越是有怒意,他似乎越是开心,甚至眼角眉梢都透出了笑意来,只差脸上没有笑容了,他又慢慢的躺了下去,说道:“朕不妨告诉你,还有三天,就是朕的亲耕之礼。从子时起,朕已经开始斋戒……”然后看了我一眼:“也忌女色。”
“……”
这样一说,倒显得我的小心谨慎那么可笑。
但我还是有些紧张,踌躇了许久,又听见他说:“你要知道,朕不会就这样等你一晚,若真的让朕动手,那就不是——”
他的话没说完,我坐到了床边。
又咬了咬牙,躺到了他身边。
立刻,听见身边的人长长的松了口气,似乎还带着一点笑意,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也正对上他低下头来看向我的目光,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我完全从他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那小心谨慎,像只吓坏了的小兔子一般的眼神。
立刻,我调开目光。
然后,就真的听见了他的笑声。
不过,他也真的没有再碰我,甚至连往常那样动手动脚,甚至强吻都没有,我只能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绵长的呼吸,和身体一点一点的舒展,似乎真的如他所说,他在斋戒忌女色,这样一来,我也终于松了口气。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陛下为什么不审我呢?”
他也不看我,仰头看着床顶上垂下来的精致的帷幔:“朕不审你。”
“那,陛下也不问我,关于那个学生的事?”
“朕不问。”
“为什么?”
“等抓到了他,朕想问什么都可以,但你——”他低头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在朕的面前,从没有一句真话。”
这句话若是放在平常,只怕已经是欺君之罪的由头了,我也听得心头一颤,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心情大好的,不准备追究这件事了。
看来,南宫离珠的病,是在今夜彻底解决了,只怕病根儿都除了,不然,他哪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那现在,护国法师是不是还在宫里?
毕竟这么晚了,一用完就把人“撵”出去,说起来也不像话。我按捺着内心的悸动,轻轻的问道:“那,贵妃娘娘的病好了,给她治病的人……”
就在我刚要试探的开口问时,裴元灏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这些天,别的事你就抖不要去想了。”
“啊?”
“你在这宫里,就好好的教养妙言就好了。别的事,都不用你管。朕的女儿,朕当然不需要她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朕只希望——她比你,比朕,更顺利一些,就好。”
“……”
我愣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跟我谈起了妙言的教育问题,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仍旧闭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等到亲耕之礼那天,你也带她去。”
“……!”
我刚想要说,如今的我应该还算戴罪之身,怎么敢就带着妙言出席那样的场合,可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他继续说道:“亲蚕之礼,以你的学识,应该知道是如何的吧。”
我完全在意识之外,愣愣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字道:“朕那天说的话,依旧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