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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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首映礼完美落幕,两天后我们奔赴不列颠。伦敦的温带海洋性气候使其冬季略潮冷,抵达那里的当天晚上哥就病了。

    开始发烧,所以手心温度都烫得厉害。哥恹恹窝在沙发里,朝一边正在研究哪些非处方药可以退烧治疗感冒的乔小陛伸手,还有心情调戏他:“医生,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但紧接着哥的手就被端沈的罪恶之爪‘啪!’响亮一声打下去了,无耻的小伙伴朝我阴测测一笑:“躺好,火葬场马上到。”

    就在我准备从茶几上随便拿个东西砸他时,乔陛手里拿着一袋冲剂对哥说:“臣妾找不到啊,学长,你还是去火葬场吧。

    “......”嘤嘤嘤哥早就说他们是一伙儿的。

    灌了乔陛给我找的感冒冲剂,第二天病就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点低烧,至少不会再犯困。

    首映礼晚上七点开始,在伦敦科文特花园皇家歌剧院举行,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英国电影学院奖也刚好于今晚在此进行颁奖仪式。

    彼时下着小雪,女明星们照旧该露就露,西方的英伦淑女比起国内的东方佳人,两者外貌和身材都大相庭径,却各有自己的独特魅力。相比美女们,男明星穿着的西装比礼服裙好一点,但为了修身效果,其实也保暖不到哪里去。

    这种状况让哥本来缓解的感冒症状又有加重迹象,时冷时热,嘴唇发干嗓子有点疼,哥开始担心今天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尼玛,这简直是史上最冷的首映礼。

    前来领奖的英国明星里不乏当初在考文垂皇家艺术学院的校友,事实上英国演员里好多都是高学历。乔陛刚才在和一个外国美妞说话,一转眼就不见了,端沈更是混迹万花丛,再也找不到人。他们两个都能说标准的伦敦腔,哥一开口自带技能却是流利的美式发音,与这里的英伦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废话,我又没在英国上过学。

    感冒真心难受,手心冒冷汗,就在哥自暴自弃几乎萌生起报复社会念头时,乔陛终于出现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印有Q图笑脸的塑料袋。

    “暖手贴,治感冒的口嚼片,好不容易才问到最近的便利药店在哪里。”将东西塞进我冻得发僵的手里,他忽然凑近哥,眯眼打量:“没事吧?”

    “没事。”才怪。

    十几分钟后,等我的手终于暖和过来,典礼开始。

    提起前两天我们在国内唱过《天光》主题曲惹哭现场一大票小女生后,此次主持人提出的条件更刁钻了,用英语直接要求:“上次唱歌这次可以跳舞吗?不能厚此薄彼哟~”

    乔陛只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然后一打响指,他摆好第一个动作。

    接着朝我勾起一个笑容。

    我有些惊讶,也一瞬间明白了他要跳什么舞,刚好我也会。再看他对我作出邀请手势,哥同时觉悟:“你要让我跳女步吗?”

    他的动作标准到完美,神情看似疏离冷漠,眼神却带着魅惑。非常符合我对这支舞蹈的人物印象和了解。

    怎么办,虽然作为汉纸跳女步有些丢人,跳这首以浪漫和虐恋而闻名世界的舞蹈更是丢人。但面对这样的乔小陛,哥怎么都拒绝不了啊...

    【卧槽,你该不会真想答应吧?先不说你会不会跳,就算会跳你以前尝试过这支舞的女步吗?女人都不一定跳得好!它著称舞蹈界的另一原因是其对音乐掌控要求极其精准,女主角在里面更是灵魂人物,稍有差错就不止在全国人民面前丢脸了,那是与国际接轨级别的丢脸啊哥!全球直播!!!】

    【我会跳,但是没试过女步。】手指活动着在掌心摩挲了一遍,哥对他实话实说,【但你知道面前这个人对我来说,有多么难以抗拒吗?】

    【...知道。】

    【知道就好。】我不再和二公主磨叽,我从来都拒绝不了乔陛。

    他还在伸手等待我。或许时间有点久,主持人都觉得冷场,刚想说话补救,哥为了哥的乔小陛迈出了那一步,像个女人一样把手递给他。

    我微抬下巴,回忆细节,做出舞蹈女主角应有的高傲。

    音乐响起。

    我忽然挣开乔陛的手,后退一步嘴角上扬,掌握着音乐节奏朝他勾勾手指。对了,表情应该是带一点烟视媚行的放浪形骸,挑逗的动作必须做出挑衅感觉。

    忽远忽近,捉摸不定,若即若离,眼神轻蔑。

    这支舞蹈原名叫《告别薇拉》,后译作《颠沛流离的爱》,根据十九世纪著名女剧作家丽卡芙明娜的代表性史诗巨作《扎普洛王朝》改编。

    《告别薇拉》讲述了一个区别于莎翁《罗密欧与朱丽叶》那种主流悲剧爱情的黑色虐恋故事。女主角薇拉是扎普洛时期美艳无双的著名舞者,她温柔多情,勇于追求爱,因而被当时保守社会下的人们称为j□j。

    她因拒绝王子的示爱即将被处以绞刑,戴着脚铐赴死时,王子给了她一个机会:“你知道,我力排众议想要迎娶你,你将是我唯一的王妃,王国未来王后。只要你爱我,我会压下所有反对声音,永远爱护你。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要么爱我,要么死。”

    对此,年轻漂亮且高傲的薇拉拒绝了王子殿下的条件,她站在绞刑架前,微笑着说:“我永远不会因胁迫而背叛自己的感情,绝不。”

    舞者被处死了,她死前最后的舞蹈哀戚而欢愉,用一种矛盾的感情告别那个将她压迫至死的黑暗时代。

    向往放纵与自由,颠沛流离,不受任何拘束,这才是《告别薇拉》的核心感情。因为它不仅仅是舞蹈,更是一个美丽而桀骜不驯的灵魂的控诉与反抗。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女人对自己的美貌自信十足。扭身、旋转、迈步,下腰时乔陛将我搂住,几乎半扣在怀里。起身后我们距离贴近,他的手按在我脑后,鼻尖相抵差一点点就可以吻在一起。垂着眼时堪堪可以看见他水润的下唇,让哥格外想一亲芳泽。

    虽然唱歌不怎么样,但对于跳舞,我们似乎天生拥有相同的乐感。

    暧昧的喘息

    无声的诱惑

    汗水濡湿头发。

    前一刻还傲慢冷酷的王子殿下下一秒露出贵族式虚伪笑容,一瞬间变身乔治四世时的纨绔公子。修长挺拔的腰身,英俊帅气的面容,优雅与残忍并存,高贵和颓废同在。

    他仍然搂着哥的腰,笑着低声道:“真是战况激烈呀。”说着朝我眨眨眼,诱人犯罪,语意不明。

    我们都穿着西装,哥不可能去穿裙子,所以现场当然不会出现裙裾飞扬的状况,但仅仅如此就已经点燃了其他人热情。闪光灯此起彼伏,还有不间断响起的欢呼声和掌声,将气氛炒热到爆棚。

    音乐戛然而止,乔陛朝我伸出手,他右手无名指的对戒闪闪发亮。然后...然后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顶着低烧在零下几度跳完一支高难度古典舞后,哥终于不负众望的晕倒了。

    我是在医院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正在打点滴,端沈坐在病床前看报纸。见我醒了,他故意抖了一下手里报纸,用凉得吓人的声音读头条:“《Z国影帝红地毯演绎古典舞蹈,高难度反串惊艳英伦!》。”

    说着他一撩眼皮冷淡看了我一眼,“不过刚好替《天光》做了一把宣传。”。虽然他这样说,哥却忍不住抖了一下,你语气能不能不这么渗人...

    果然下一秒端沈神色变冷,笑意全无:“我说过什么?离他远点!那人不是你能应付的。”

    喂基友你重点好像错了。

    拔了点滴下午接受《伦敦日报》采访,打算明天回国,哥对这里气候不止一点不适应,现在迫切思念南街。

    “请问你们是恋人吗?昨天红地毯上那支《告别薇拉》真的太出色了!简直超越我以往看过的所有舞蹈或者舞台戏剧,我觉得应该只有情人之间才能跳出那种感觉吧?”穿着羽绒夹克戴着帽子看上去像个实习生的棕发记者问出的问题无比生猛,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还有您的新电影似乎也和同性题材有关。”

    “不,我们只是单纯搭档关系。”哥感冒还难受,哑着嗓子简单回答他:“艺术无国界,也不分性取向。”

    出乎意料乔陛站在一旁不作任何解释,记者还想追问时被端沈挡住了。他今天穿着亮眼的瘦版深蓝西装夹克,里面是件深V领,墨镜挂在胸前,一贯的张扬肆意。他这时候表现出强势,但也圆滑和媒体周旋:“他生病了,接下来的问题可以问我,我是他的经纪人,全权负责。”

    看了一眼从刚才记者提问起就挂着玩味笑容的乔陛,哥头更疼——端沈你昨晚怎么不他妈拦着老子啊!二公主他是有心无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