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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你的爆米花，回家再打开。”
顾琰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雅晟一直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当初是因为要不要堕胎的事情搞得没心情、无暇顾及，之后又因为顾琰的那句“我们之间结束了”而觉得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就像有些事情知道了越多，反倒是徒增自己的心烦意乱。
Wendy说顾琰很好哄的。他表面说生气，其实很多情况下都没有真正地放在心上。
“所以这就是你们分手的原因？”雅晟很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他不会和你闹矛盾，其实是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算是也不算是，和他在一起，有被呵护但没有被重视的感觉。”
Wendy跟她说起顾琰第一任女朋友的事情。那时他还在念中学，被他妈妈发现了。本来已经做了被训早恋的准备，但妈妈却并没有责怪他，反倒对他说你是男孩子，凡事都要让着女孩子些。如果能讨喜欢的女孩子欢心，让她高兴，自己吃点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他什么事情都会让着我，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明明生气了，他不想我难过，也还是会先妥协。”Wendy耸耸肩。
“但其实，他这样你反倒并不开心。”雅晟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她回想起自己和顾琰的相处，情况也确实如此。“很多时候我们还是心理在作祟，总是觉得对方狂酷拽的感情要来得深刻猛烈些。”
雅晟大致猜到Wendy今天会来找她聊这些，想必已经问过了顾琰和她的关系。她以前女友的身份，早看出两人之间的别扭。
但当她真正把那话说出口时，雅晟脸上的笑容还是有些支撑不住地垮掉了，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晟姐，Ian说你是他第一个主动追求的人，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我一直以为我想要轰轰列列、爱得死去活来的感情。但分开之后，我才怀念起被他呵护的感觉。晟姐你要是真不喜欢他的话，我可要重新下手倒追他咯！”
原以为已经平静到经不起任何涟漪的心，怦然跳动。失序。雅晟极力地试图从Wendy的表情神态中、说话的语气中找出任何破绽，但是没有。
那天晚上，雅晟没有去画室学习，而是一到点就飞奔回家，在下班的高峰期连闯了三个红灯。浓郁的汽油味道，在她的胃里严重闹腾。雅乐在厨房熬粥，抽了整包的面纸给她。“这么急地赶回来，也不怕出事。想喝柚子汁还是石榴汁，我给你榨。”
雅晟抬起脸，虚脱地回她，“柚子汁。”
“给我十分钟，你先喝点热水，休息一下。”
雅晟躺在沙发上，闭目，双指揉太阳穴，果然欲速则不达。稍缓过劲，她对厨房里的雅乐说：“雅乐，我好像误会他了。”
榨汁机飞速地猛转，轰轰的声响让雅乐没有听清雅晟的话，她让她再说一边。
雅晟说：“我一直在怀疑他对我好的动机，所以他说他爱我，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和别人联手从他爹手中夺走渡科，气得他爹一病不起。而他明知道这个事实，却还是说要和我在一起，以所有正常人的推断，都会觉得他目的不纯。未知的火坑，我当然不可能傻得往里面跳。当他终于决定结束我们之间关系的时候，我心里倒还因为不必猜忌而舒坦些。”
雅乐关了机器，将现榨好的柚子汁端了出来，递给她：“现在呢？是什么让你突然改观了？还这么不要命地冲回家来？”
雅晟小抿了一口果汁，“因为他前女友突然告诉我，其实他对喜欢的女生都很好，而且我是他第一个主动想追的人。”
眉头顿时拧成一个川字：“好酸啊！”
雅乐从果盒里给她拿了两个石子糖，一边同她分析：“那前女友的话又可信了？没准他们合起伙来一起骗你。”
“她不像是在说谎，因为我并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放了糖的柚子汁果然要好喝许多，雅晟大口喝完，擦擦嘴角，微微一笑。
更重要的是，顾支鸿离婚了。渡科的股份将不会在他的手中，悉数都会由千陈氏接管。用不了多久，总经理下台换人的事情，整个公司都会知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冷静下来想，这确实是顾支鸿提前将她调离身边的主要原因，他在保护她。
而顾琰如果一心只在夺回渡科，完全可以违意娶陈依依，根本没有必要费力来讨好她。
“那现在形势明朗了，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告诉他你怀孕的事情。你有人照顾，我也可以放心大胆地躲到学校里封闭式复习了。”
“哦？”雅晟眼眸一转，“你报哪个学校？强制要住校的？”
雅乐回：“专门的培训学校找过，正常的高中也找过。本来是想在市区离家近的，毕竟不放心你独自在家，多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但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是个问题了。”
雅晟沉思了会，点头：“住校也好，能省下很多时间。有我这个孕妇在你身边，反倒会让你分神。你就放心复习吧，我会尽早把他拐到手。”
眼睑垂下，单手抚额，她脑中开始思量着如何挽回顾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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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前，雅晟终于开口问：“雅乐，那个东西你真没丢吗？我很严肃地问你。”
“真丢了，那天我故意骗你，就是想看看你对他的反应如何。”雅乐的回答，无情地戳碎了雅晟失落的心。
她正身躺好，盖上温暖厚实的被子。自己急匆匆地从公司赶回来，为的不就是这个么，一整晚都没敢开口问，怕的是得到不想要的回答。
有些东西，在你毫不在意的时候，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像她和顾支鸿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即使他为她离婚，有意合好，雅晟也不会去吃回头草。
她闭眼的那一刻，摸摸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小火龙，晚上我们去找龙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