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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赫连允朔自罚了一杯,坐下说道,“七哥去了封地一年多,将那原本颓废的芳菲城治理到如今繁荣闻名的流芳城,到不似我,赖在九哥身边只是开了几家小店,向朝廷纳点税。”
众人都听得朔王爷说笑,只是笑笑,却听到飞阁外清爽的男声传来,“王爷可不能说笑了,那要是几家小店,只怕咱们景钺以至那天下十二国都没店了。”
陶蓝靛抬眸,赫连沛炀身侧已经多了一名青衫男子,那人容貌竟十分秀丽,却又不少男子之气,再加上他先前说话的神态,一时也猜不了此人的身份。
“卫云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之后那人一一见过了在场的众人,便立身于赫连沛炀的身边。
“卫云,说来这一年之中我可少见你了,九哥整日差那些活给你,却也见不到你半点哀怨,来来来,你若是跟着我,我也找不到什么苦差事给你,肯定比你跟着九哥要好的多,卫总管考虑一下如何?”那赫连允朔少不了对卫云的一番挖苦,这可是当着皇帝的面要挖走皇帝的人啊。
卫云嘴角有些抽动,这朔王爷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自己这么着也就算了,好死不死偏偏要把他也扯进来,“为皇上做事,又有何苦。”
赫连无劣凤眼微眯,打量着卫云,他一身青衫还未来得及褪下,可想而知,必是一进都城便赶来流芳阁,若是平日,大可换好官服再见皇帝,且这位卫总管本就是聪明的,定不会做出让他的好九弟不快的事,这样一来,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得不让他在第一时间见到皇帝。
陶蓝靛听下两人的谈话,也能猜出卫云的身份了,应该是名宦官,看样子很受皇帝重用,只是这样一位大红人,她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随即自己脑袋,钟离红琛眼里一概是只有赫连沛炀的,赫连允朔那样的亲弟弟她都不曾记住,又怎么会记得他人,她尽然还妄想从钟离红琛的记忆中了解景钺的人物关系,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正打算埋头吃饭,突然感受到各处传来的目光,想来自己刚刚动作有些大了,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头有些晕,拍一下就好。”
她是与赫连无劣面对面坐在皇帝身旁的,这样子赫连无劣的目光最不能让她忽视,也在让她看不大懂,她只能说,这七王爷绝对不能小看。
一时之间,飞阁里竟冷然一片,隐约可以听见阁外小桥流水,陶蓝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赫连沛炀只是紧紧盯着自己,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良久,皇帝说道,“头疼,朕看还是传凡医女来一下吧。”
陶蓝靛只是摇摇头,“只是头晕,红琛也吃的差不多了,想出去透透气可好?”她纠正赫连沛炀的话,也让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气,因为对方是皇帝,不是可以随便纠正的。
也只听皇帝淡笑了一声,“既是这样,出去透透气也好。”
听了皇帝的话,不只是陶蓝靛,在场的人皆是愣住了,却还是赫连无劣最先反应过来,“皇上体贴皇后娘娘,且只是家宴,没什么规矩,娘娘身体重要。”
赫连无劣答的恭恭敬敬,合情合理,也体现出他不在乎世俗礼节。陶蓝靛点点头,“红琛先告退了。”走出月形洞门,向身后的花环说道,“姑姑先回去吧,红琛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花环敛眸,“奴婢知道了,娘娘走会儿便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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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阁——
“说来朕都忘了问七哥此次来的目的了。”
“当初去往封地芳菲城,也就是现在的流芳城时,我曾发誓,不把母妃的故乡治理好绝不回都城见她,如今芳菲城繁荣昌盛,我便回来见见母妃。”
“原来是这样,只是今日太后去寺里还愿,顺便像主持请教佛法,明日方可回来。”赫连沛炀微眯凤眼,像是在思索什么,嘴里也在答着。
“这主持可是加僧大师?”一晚上未说话的禅在听到太后与主持的时候,不免问了一句。赫连沛炀打量着禅王,嘴角含笑,却让人莫名感到寒冷,“禅王怎知是加僧大师?”
赫连沛炀此话一出,站在他身侧的卫云也不禁严肃了表情。
禅王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忙说道,“加僧主持可是得道高僧,本王的母妃也是信佛的,曾一度在本王面前提起过景钺的加僧大师,刚才听到皇上说太后向主持请教佛法,这便想到可能是加僧主持,于是索性问了问。”“嗯,原来是这样。”赫连沛炀浅笑不减,继续喝酒。
卫云也笑,原来是这样,禅王害怕被皇帝看出什么端倪,脑中惊慌,信口胡编了个理由,却也来不及思考可信程度,一来这太后根本不是向主持请教佛法的,因为加僧根本不是主持,二来,加僧既不是主持,又怎么名声远扬传到西夏去?本来皇上并不清楚太后每次去寺里为何都只向名声不大的加僧请教,却不向主持请教,虽然也猜出这其中的蹊跷,却无法证实,今日提出,倒由这禅王解了疑惑。
禅王早已回答完,皇帝却始终含笑盯着他看,不曾说过一句话,让禅王后背早已湿透,更是口干舌燥,想拿起桌上的酒杯,却不小心打翻了,身后服侍的宫女上前清理,赫连无劣不含任何表情,“禅王殿下该小心点。”
赫连沛炀闻声淡笑不语,众多皇子之中,就他的七哥和他最像了。今日卫云未换官服就赶来流芳阁,想必赫连无劣已经开始猜测,手下酒杯不由得捏紧,眉间却依旧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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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陶蓝靛沿着宫里的石子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晚间的风很凉爽,抚在她的脸上,舒缓了她头晕的感觉,前面是一条湖,好像是叫做梨湖畔,因为湖畔不成规矩长着的棵棵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