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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转眼过去。周末,艾赛亚照例被奥兰多接走,但这一次,两人没有回梵姆塞宫,而是驶上了另一条路。
艾赛亚看着窗外的风景,由城市变成郊区,由草原变成森林,最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绿,人迹罕至的丛林延伸在广阔的天空下,莽莽苍苍,望不到边际,看不见人影,只有偶尔一两声野兽的嘶鸣,空中隐约一两只兽影。
奥兰多驾着飞艇,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丛林上空,不时从一株株巨大的树冠中穿过,最后稳稳地停在一棵树的树杈上。
艾赛亚扶着奥兰多的手小心跳下飞艇,才发现脚下的树木巨大无比,树杈上由藤条、木板密密麻麻编制成一张硕大的平台,此时他们就站在平台上。更令他惊奇的是,平台中央,竟有一座精致的木屋,稳稳地坐落在树杈上,木屋屋顶高出遮天蔽日的树冠,几缕余晖斜射在上方,像是传说中精灵的房子。
丛林里静悄悄的,刚才还能够听见的兽鸣这时候也没有了,只有微风穿过树枝间发出的簌簌声,轻微得似乎连落叶着地的声响都能听清。
处在这样的地方,艾赛亚不自觉也放轻了脚步,压低嗓音,仿佛怕惊了谁似的。“奥兰多,这是哪里?”
“喜欢吗?我少年时期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离这里不远就有一座庄园,这片丛林属于庄园财产,现在,他们都属于你了。”
艾赛亚连连点头,表示喜爱之意,“这间屋子也是你从前留下来的吗?”
奥兰多笑道:“当然不是,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的痕迹早就无法寻找。这间屋子是庄园里的人搭建的。”
虽然如此,艾赛亚的兴趣丝毫不减。他快走几步,推开屋子的木门。一阵草木清香扑鼻而来,只见外观精致小巧的木屋内,家具物什一应俱全,且大到一张桌子,小到一只茶杯,都是木头做的,整间屋子不见一点科技气息,古朴得有些可爱了。
屋子靠墙的地方,有一副旋转而上的木梯子,艾赛亚蹬蹬蹬爬上去,登时惊叹出声。上面是一间小阁楼,尖尖的屋顶两侧,朝着恒星升起和落下的方向开了两个小天窗,天窗下挂了两串兽骨和贝壳做成风铃,随着清风发出细微清脆的铃声。此时正是傍晚,恒星余晖透过天窗,给阁楼的地板铺上一层金黄色的毯子。天窗外,火红色的恒星下,远远飞来几只归巢的鸟儿,鸟鸣声那么悠远,又那样真切。
艾赛亚双手撑在窗台上,看得入了迷。
奥兰多上前拥住他,低头在他脸上吻了吻,“稍等一下,我去准备晚餐。”说完,就在艾赛亚的惊呼中从窗户跳了出去。
艾赛亚忙探头去看,却发现奥兰多已经张开一双钢羽遍布的硕大双翅,稳稳地悬浮在半空,冲他挥挥手,朝着恒星落下的方向飞去,很快没了踪迹。
恒星缓缓沉入远处的山头,天幕逐渐暗淡下来,丛林变得更加寂静。
当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大地上的时候,艾赛亚终于看见奥兰多冲远处飞来的身影。
奥兰多一手提着一只已经洗干净的动物,另一只手上是几颗晶莹饱满的果子,他将果子递给艾赛亚,“味道不错,尝尝。”一面从飞艇上拿下工具,在木屋外的平台上一一摆开,动作熟练地开始烤那只猎物。
夜幕完全降临,四周黑黢黢的,只有烤架上一堆火焰闪动跳跃,映得林间树木影影绰绰,张牙舞爪。白天,受奥兰多异能人强者气味的威慑,木屋这边并没有动物敢靠近,但到了晚上,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些昼伏夜出的野兽们开始观望起来,一双双绿莹莹的兽瞳在四周若隐若现。夜风吹过林间,带来远处属于黑夜的、原始的野蛮气息。
艾赛亚嘴里啃着果子,紧挨奥兰多坐下,这才觉得安心许多。
奥兰多揽过他的肩,道:“觉得冷了?”
“没有。”艾赛亚摇了摇头,“怎么会突然想来这里?”
“你不喜欢?”
“那倒不是,我很喜欢这里,只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晚上怎么过夜呢?”
奥兰多道:“不必担心,我都准备好了。我听说一般人家,结婚后伴侣两人会一起出去游玩,他们称之为度蜜月,我们结婚到现在,一直没机会带你出去走走,只能等以后补偿,现在,就请你暂时委屈一下。”
艾赛亚侧头看他,“我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奥兰多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起身把烤架上的肉翻了个身,均匀洒上调料,又坐回来,顺道把艾赛亚拉到自己怀里圈着。
奥兰多必须承认,刚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年轻的小伴侣好,是带有目的性的,他需要一个人全心全意为他生下继承人。但随着时间推移,两人间逐渐增进了解,他发现这个小家伙比他想象中好太多,他聪慧、单纯、安分,对伴侣关心维护,待朋友诚恳真实,对侍从礼貌谦和,遇事有自己的主见,又能听进别人的建议,既不狂妄自大,也不妄自菲薄,这样一个人,又恰恰能和他一起完成家族使命,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呵护爱惜呢?
肉很快烤熟了,两人吃了顿别有滋味的晚饭,一起回到木屋里。
奥兰多从飞艇上拿下来一张厚实的毛毯,铺在阁楼地板上,拉着艾赛亚和自己并排躺在一起。
木屋高出树冠些许,从阁楼天窗向外看去,一颗颗星星明亮闪烁,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像是耀眼的宝石散落在盘子里。
艾赛亚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缩小版的天空,小小的星星一闪一闪,精致可爱。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腕式通讯器,通讯器底盘是深蓝色的,上面零星点缀着碎宝石,可不正是跟夜里的天空一样么。
奥兰多拉过他的手,将通讯器戴在他腕上,又把旧的那个卸下来,按了几下,两个通讯器信息便同步了。
雪白的手腕上套着深蓝色的腕带,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细腻。奥兰多看了两眼,意味不明道:“真漂亮。”也不知说的是哪一个。
艾赛亚红着脸把手缩回来,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忽然想起什么,道:“我没有礼物可以给你……”
“不需要——”
“不行,”艾赛亚一本正经道:“这样不公平,下次你再有什么计划,必须提前告诉我,我们两个人都有准备,这样才可以。”
奥兰多转头看着他嫩滑的脸庞,突然凑近问:“你真要送礼物给我?”
艾赛亚不疑有他,点点头。
奥兰多又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不如我们……”
不知他说了什么,就见艾赛亚脸上爆红,头顶似乎能冒出烟来,“你怎么、怎么……这里连张床都没有……”
话虽如此,到底没有挡开奥兰多伸过来的手。自从书房那一次之后,他逐渐不再那么抗拒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做那种事了。就像奥兰多说的,他们是伴侣,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好羞耻的。可是像今天这样,荒郊野外的,还是第一次。
衣服被剥个精光,身下是厚实的毛毯,身上紧密挨着的是奥兰多结实的身体。艾赛亚紧紧攀着奥兰多的肩膀,把脸埋在他颈间,压抑着细细的抽气声。
整间屋子都是木质的,踩着螺旋木梯上来的时候,还能听见细微的咯吱咯吱声,而现在,随着奥兰多的动作,两人身体底下的地板也开始咯吱作响了,且这样的响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好像木房子快被两人摇散了一样。
想到这里,艾赛亚不由攀得更紧了些,又是羞窘又是焦虑地颤声道:“你、你轻点……”
奥兰多动作一顿,以为他不舒服,粗喘了口气,暂时停下来,道:“怎么了?”
“房子、房子好像要塌了……”荒郊野外的,两人在做这样的事,要是还把房子弄塌了,即便周围只是一些没开化的野兽,艾赛亚也觉得自己以后都没法见人了。
奥兰多愣了一瞬,很快不可抑制地低笑出声。还埋着艾赛亚体内的那一根,随着笑声细细抖动着,在艾赛亚敏感的甬道里来回摩擦,引来他一声低呼。
奥兰多低头堵上他的嘴,含`着笑意道:“还有精力关心这个,嗯?看来我还得加倍用功才行。”
他说着,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翻了个身,自己半躺在地板上,让艾赛亚坐在他身上。
艾赛亚惊呼出声,体内那根进入到从未有过的深度,他的眼角不自觉溢出一滴眼泪。
奥兰多舔走那滴泪,在他耳旁道:“这下放心了,我在你下面,就算房子塌了,也有我给你垫着。”
之后,艾赛亚再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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