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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啊?”阎王嫌弃的将我推开,掸掸身上被我抱过的衣服。我吓得腿都软了,他将我推开,我只好抱着锅铲蹲在角落大哭。
“伯益,有鬼啊!啊!伯益!伯益!”我哭嚷着喊叫,觉得世界都黑暗了。我是招谁惹谁了,家里尽来些要命的东西。
忽然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惊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尖叫着求饶:“我不好吃啊!我没洗澡啊!妈呀!伯益救命呐!”
“好了!够了!”阎王烦躁的喝止我,接着那只搭在我肩上的手用力将我一提,我整个人总算是站起来了。
“都走了,别喊了。”他极度烦躁的将我丢在一旁,我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嘘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确定一切都正常后,慢慢靠近冰箱取出冰块快速跑到院子里敷眼睛。
这一下让我整个人都清醒了,等冰块全部都化了,我眼睛差不多也消肿了。进到屋内,看到那个阎王正在客厅里,他对着空中指指画画,不知道在干什么。
“伯益呢?”我怯生生地问,这个阎王似乎不待见我,我可不敢得罪他。
“闭关。”他简单回答我两个字,手里面的事情没有停下。
“闭关?神仙还需要闭关啊?”我见桌上有吃的,走过去看看能不能吃。刚伸手要拿,一道无形的气浪奔我而来,狠狠打在我伸出的手背上,瞬间,手背被打的地方红了…不让吃就说啊…
“那是给他准备的,你不许动。”阎王转身冷冰冰的看我。我吓得大气不敢出,但心里有委屈,瘪着嘴去厨房找吃的。
怎么伯益是个大神仙还需要闭关啊?难道他也要修炼?我从冰箱里端出一盘炒饭,拿到院子里吃。
吃过饭都已经快十点了,今天我要去学校有事情,经过上次的绑架案,我们学校增加了监控设备和报警系统,今天完工,我过去看看怎么样。上楼换衣服再下楼,那阎王已经不晓得去哪里了。他们这些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我管不了。
开车去学校的路上,我接到了拓拓的电话,他已经出院了,今天节目剪辑,有些事情要我去一下。
我在学校视察完了正好中午十二点半,于是仙约拖拖出来吃饭,下午一起去看剪辑。
拓拓今天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他说昨天被吓坏了,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看剪辑有很多情况他不知道,只好找我过去一下。
我们吃完饭后就去了茄子台大楼,走进大楼时,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恶狠狠的一直瞪着我,我想了想自己不认识他啊,不明白他瞪我干什么。本来想问拓拓那人是谁,这时候电梯又到了。
我们一同上电梯后坐到12楼下,他将我径直领导放映室。
“不是剪辑吗?怎么要先看一遍?”我问。
“对啊,有些情况我不知道了,你先看一遍。”他说着将窗帘拉上,把灯熄灭,大荧幕上投放着昨天录制的画面。一直到我们进入正屋那门关上为止,画面都很清楚,可一进去了画面就开始变得抖动起来,我原本以为是摄像师傅吓到了抖的,可这抖动的频率很奇怪,就如同水的波纹,现实很有力的一下,接着是余波,这样的抖动时紧时慢,后来摄像师傅将相机放在地上后,抖动仍然在继续。
“你看,到这里之后我都不记得了。”拓拓指着画面中呆滞的他,他和摄像师傅两个人就像傻了一样,一个磕头,一个呆呆的看着前方。
我们继续看画面,一切并没有停止,机器被放在地上依旧还在运作。我看到我跑进了那扇门,而我背后似乎…趴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我皱眉认真看,可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那孩子是怎么趴在我背上的,因为我一手拿手机照亮,一手扶墙,完全没有去背他的动作。
忽然那孩子转头了!一张惨白的脸,两眼眶漆黑一片。他那双漆黑的眼眶似乎就对准镜头,嘴唇血红,慢慢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妈呀!”我瞬间吓到了,今天早上我就被吓到了,现在还来!简直要疯了!
“这谁啊!?特效加上去的恶作剧吗?”我怒瞪拓拓,发现他也脸色惨白。
“不是特效,我以为…你…认识呢……”他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看来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
“继续看吧。”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背后凉凉的,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画面里我的背影消失在门内,这段时间我在里面捉奸在床,摄像机在大厅没有记录下来,那画面就一直定在那里。一直过了有五分钟,画面里那扇门内有黑影往外走。我在里面呆了起码十分钟,这肯定不会是我,难道说这里还有别人?
只见那走出来的人只有桌子那么高,穿着黑衣服,一蹦一跳来到摄像机前蹲下,用手拍了拍机器,然后弯腰对着摄像头看,瞬间,整个画面里被一张惨白的脸挤满!他的眼睛是两个窟窿,嘴里往外渗着血…
“妈呀!”我再次吓得大叫起来。这就是刚才趴在我背上的那个小孩!
画面就在这里定格了,整个视频到这里结束。
拓拓赶紧关掉投影仪,打开窗帘。
“这是什么呀?!”我飞奔着跑出了放映室,拓拓也跟出来。
“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最后是你和你朋友送我们去医院的,我们对这一段事情完全没有印象。”拓拓皱着眉,头上满是汗,肯定也是吓惨了。
“这个你们打算播吗?”我问。
“怎么可能?!这是限制级别的!只能剪辑。”拓拓带我去坐电梯。下楼后我仍然惊魂未定,在大厅里坐了好久。
“那现在怎么办?我的劳务费怎么给?”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这个我们会像上面说明情况,如果视频经过剪辑还能使用,那你的劳务费也会如数打给你。”
从茄子电视台出来,我首先想到的是回家,但是家里伯益正在闭关,而那个阎王也不晓得走没走,我可不想回去在遇到满屋子的鬼,于是约了唐雅去做头发。
唐雅和他的老公蜜月回来后整个人都晒黑了,我和她一起去做头发时她问我林菲的事情,我情绪忽然又上来了。
“他在外面有人,昨天被我撞见了。”我们坐在椅子上,发型师将头发定型后就忙别的去了。做一个头发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服务员送来了水果和饮料。
“什么!?他平时对你那么好,怎么会有人?”唐雅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那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
“知道...”我回想起昨天的事情,眼眶又红了。唐雅赶紧安慰我,臭骂了林菲一顿。
“你看啊,要找就要找这样的老公,”唐雅骂完了林菲后,伸出右手给我看她的手镯,“这个手镯可是我家亲爱的给我买的,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
我看了看她的手镯,很普通,让我好奇的是她唐雅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人家正在幸福中,我也不好多说。
做完头发,我和她各自回家,她现在新婚燕尔,能抽时间出来和我说话,我已经很感激了。临走前,她神秘兮兮的说让我下周末去她家,她给我做好吃的。
我开车回家,家里没有灯光,我猜可能那个阎王已经走了。心情低落的我,懒得去开灯,径直走到沙发前躺下。失恋是多么沉重的事情啊,如果我能想神仙一样将这段记忆拿出来种在土里,那该多好。
躺在沙发上,安静的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一下一下,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梦里,我又站在那栋鬼屋里,面前是一堆新崭崭的灵台,上面鲜红的字似乎是才写上去。我伸手拿起一块灵牌,上面写着“先姐陈如玉”。
“放下。”我背后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我想转身看,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从胸口蔓延至全身各处,我开始心慌,流汗,想要大喊却喊不出声!身后那个孩子爬上我的背,慢慢翻过肩头,将脸慢慢凑到我眼前!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喊,我被吓得蹭一下坐起来。
“你带个孩子回来干什么?”那男人将脸凑到我跟前,过了好几秒我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再看看眼前这个人,白发,冷脸。
“阎王!?”我终于认出了眼前人,喘着大气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那孩子,”阎王看我总算是醒了,指着沙发背后说:“哪儿来的?满屋子乱跑,烦死了。”
“什么孩子?!”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转头看向沙发背后。我的妈呀!一个脸色惨白,空吐鲜血的孩子坐在地上玩,泥,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不就是今天视频里趴我背上那孩子吗!我当即吓得尖叫,整个人跳起来往楼上跑,刚跑没两步,就被阎王拽着脚踝拖下来。
“别惊着道君。”他严肃的瞪了我一眼,“快把那孩子带走。”
“我哪儿知道他哪儿来的啊...”我都快哭了,看都不敢看沙发的方向。“你不是阎王吗,你看看他是不是你们那儿的。”
“我们那儿的,不,玩,泥,巴。”阎王冷笑一声走过去跟那孩子说话:“来,死孩子,告诉本王,你从何处来?”
那孩子不理,继续玩泥巴,那坨泥巴应该是院子里的,孩子将泥巴搓成小球对着阎王砸去,阎王侧头躲开,孩子又砸,阎王又躲,但这次没躲开,泥巴砸到了阎王雪白的头发,这让他一下愤怒了。
瞬间,屋内灯光俱灭,独有阎王双眼火红,一股巨大的杀气充满整个房间,他伸手就要抓住小孩,忽然一道白光从我眼前闪过。
“伯益!”我惊呼!他不是在闭关吗!?
屋内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伯益站在阎王身后,抓着他伸出的那只手,阎王傻愣的回头看着满脸笑容的伯益。
“你出来作甚?”阎王不解的问。
“你何故对一个孩子起了杀心?”伯益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和。
“他脏了我的发。”阎王甩开伯益的手,站起身来将脸扭到一边。谁知道这时候,那小孩又用泥巴砸了阎王,这次正好砸到他那张冰冷的脸上。
阎王眉头一皱,一把抓住小孩的手,欲用力,又被伯益拉住了。
“区区尘土,何必在意。”伯益笑着将阎王的手松开,把地上那孩子抱在怀里说道:“这孩子魂魄不全,你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全与不全与我何干?”阎王气鼓鼓的坐到沙发上,我由于害怕,一直坐在楼梯上安静地看着三个非人类你一言他一语。
伯益用手拍了拍孩子的背,三两下,那孩子就像睡着了,软趴趴的靠在伯益的怀里不动弹。伯益将孩子放在沙发上,小声对阎王说:“无相,随我来。”
我跟着他们两个一起上了楼,本以为我可以回屋睡觉了,却没想伯益却说一起喝杯茶再睡。
进了书房,赛文一家在窗台边爬了一排。最近可能伙食好,四只小猫长得比以前壮实了许多。
“你为何要护那孩子?”阎王坐下质问伯益,伯益则不紧不慢的泡着茶,等他给我们都倒上一杯后,这才开始讲。
“那孩子是只幼狐,未足月便来到这个世界,魂魄不全,心智缺失,所以他并非有意激怒你。”伯益说完,喝了口茶。
“又是狐狸!?”我现在听到狐狸就敏感,林菲是狐狸,找了个小三也是狐狸,现在这儿有个吓死人的孩子也是狐狸...我这是掉到狐狸窝里了?!“该不会是...林菲他...”我都不敢往下想了...
“哈哈哈哈,非也非也,这孩子并非他们所生。”伯益大笑。
“行了行了,那孩子让他走。”阎王不耐烦的打断林菲的说话。“不是凡间人,亦非黄泉物,留着作甚?”
“留着可有大用处,你可知他是谁?”伯益卖着关子看了阎王一眼,脸上带着迷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