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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京城的街头仍旧热闹非凡。
如今的大普仿佛依旧是盛世,那些涌动的暗流最先出现在水底,所以除了皇帝与重臣之外,百姓们仍旧欢欢喜喜的过着大年,许着心愿,燃着鞭炮,仰着笑脸。
走在街头,徐言觉得浑身畅快。
没弄死许敬之,弄死了他爷爷许志卿,顺便带上了纸扇门的门主,这笔账怎么算都是赚了。
还是老的先死比较好,因为许敬之那个废人已经不足为虑了,剩下个万大财,近期还是不要出手为好,因为太清教的魏鸣和彭紫莲明显对他起了疑心,陈都能暂时蒙蔽一时,也蒙蔽不了太久,最难缠的是那个老狐狸国师,如果国师得知了陈都中毒,徐言的处境恐怕要不妙。
想起那个连楚白都忌惮不已的太清教教主,徐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许家和万家好对付,那个国师实在太难缠了,元婴境啊,一只手都能捏死筑基境的。
看了眼旁边的小黑猪,徐言自语道:“小黑呀,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许老贼可不是那么好杀的,你还是快些长大吧,长成个大妖,这样我就不怕国师那个老贼了。”
呼噜噜!
小黑猪摇晃着短短的尾巴,回应着主人的期待,可是很明显,十来年都养不大的小猪,不可能一下子就长大。
最近还是安稳一些为好,徐言决定接下来躲躲风头,至少他还有个质子的身份,国师应该不会妄动他这位天门侯才是。
不再多想太清教,徐言开始思索起自己斩杀了许志卿的那一刀。
辟云式果然玄奥非凡,徐言根本没有刻意要悟出什么,都能以那套身法衍化出一记刀决,看来师父教导的这份奇功,的确非同小可。
‘横天’这么霸道的招式,徐言理所应当的认为是刀决,而非剑式。
“还是用刀比较顺手。”徐言嘿嘿一笑,顺便将自己悟出的一记刀决命名为霸刀决。
飞石有三式,所以徐言觉得这套霸刀决也该有三式。
第一式叫横天,第二式也不能小气了,徐言一路思索着心事,抬头时,已经到了庞府。
一场大火,烧掉了庞府十几间大屋,所幸在火灾之前,庞府里丢了东西,庞家人以为自家遭了贼人,纷纷四处搜寻,由于屋子里大多没人,着火的又多是库房之类,所以火势虽大,却没有伤亡。
徐言回来的时候,火已经灭了,庞府的下人丫鬟忙忙碌碌的收拾着,连庞红月院子里的丫鬟也全都去帮忙了。
庞红月没在秀楼,应该看护着她父亲,徐言到家的时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半宿的厮杀,徐言也是乏累不已,烧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又自己动手抄了几个小菜,闷了一大锅米饭,和小黑吃得酒足饭饱。
查看了一番小黑猪,发现连半点伤口都没有,徐言算是放心了下来。
看来以后有盾牌使了。
小黑能挡剑气,这可是好现象,徐言对于自己的猪兄弟现在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把小黑扔进猪圈,徐言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听着街上的鞭炮声。
又是一年,他离开临山镇已经三年多了,子时一过,徐言正好十八岁,他已经不是少年,而是青年,乘云观的小道士,如今算是真正的长大了。
对着天空的明月,徐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习惯每一年的大年夜都许下来年的愿望,今年也不例外。
“新的一年,一定要去金钱宗找娘子!”
徐言的愿望很简单,他就这么大的出息,反正有师兄给的玉佩,只要解决了邪派太保这个身份,以他真正大普人的身份和如今的修为,拜入金钱宗应该不难。
街上的鞭炮声越来越多,守岁的钟鸣隐隐传来,徐言嘿嘿傻笑了一会儿,看见墙角那个稻草人孤零零的,于是将稻草人从长枪上抽了出来,收进储物袋。
庞红月当时的恶作剧,陪着徐言度过了新婚之夜的稻草人,已经在墙角站了几个月,风吹雨淋,稻草都少了许多,为了这个第一任夫人不太受罪,徐言还是决定将它收起来,反正储物袋里的地方够大,不差一团稻草。
庞万里受伤不轻,徐言这个姑爷不露面好像不太好,他有心去探望一番,又想到庞万里在木台上声明脱离了庞家,徐言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
庞万里身为家主,一旦脱离庞家,不知要回宗门还是留在庞府,现在庞家的各路长辈一定全在庞万里身边等着他醒呢,徐言觉得自己还是别去凑热闹为好。
庞家的人,徐言其实没什么感觉,除了庞万里这一家,他对其他的庞家人可没什么好感,一想到庞盈花那种嚣张的模样,徐言更不想去了。
院子角落的猪圈里,吃饱喝足的小黑猪呼呼大睡,徐言一样乏累,于是回屋子准备休息。
盘坐在塌上,灵气被耗尽的徐言运转筑基境的心法,开始默默的恢复灵气。
修行者如果灵气耗尽,不尽快恢复可不行,一旦遇到危险那就麻烦了,连剑气都劈斩不出。
当徐言开始默默修炼,准备恢复灵气的时候,他的丹田深处,灵气还没恢复一丝,一团灼热的感觉当先爆发而出。
一周天的运转心法,徐言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豆子大小的冷汗爬满了他的后背,鬓角处更是冷汗滴答直淌。
最近这些天,徐言时而会出现那种浑身燥热,心如火烧的感觉,但是每一次都不算严重,而且很快就会好转,可是今天当他耗尽灵气之后,这股怪异的感觉也随之出现了,而且比平常的那种燥热剧烈十倍不止!
额头上青筋暴起,徐言觉得自己浑身的经脉好像充满了一条火线,而那条火线的尽头竟然来自他的丹田!
大惊之下,徐言立刻停止运转心法,想要平心静气的压制那种火热的感觉,可是他越是压制,经脉中的灼热就变得越发严重,到最后徐言觉得自己体内仿佛烧了起了一团烈焰,他连动一下都变得无比艰难。
这还不算什么,当徐言发觉来自小腹丹田的那道火线开始侵染他的浑身,尤其是汇聚到要害之处,徐言的心头已经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他现在已经不是虚火太旺,而是虚火烧身了,他现在很想跳进留兰谷的寒潭,或者是,扑向一个女人。
身体上的怪异反映,让徐言震惊的同时,终于让他想起了一些被忽略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