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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弈让赵寿全雇了辆马车把云眠安全送到,云眠抿嘴一笑,觉得柏弈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云眠回了府,只有程云冲何氏等接她,她担心程天云、英氏,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要去探望,路上又问了程云冲英氏为何生病,程云冲又气又担心,也说得不甚明白。
唐氏躺在床上形容枯槁,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光彩夺目,就那么两眼无神地呆呆地歪着,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母亲,”良工从未见过英氏如此憔悴,又惊又怕,扑在英氏的床头哽咽起来,“母亲,你怎么病重的这样了啊!”
唐氏本是虚弱憔悴的,此刻见了爱女,心里便有些灵动了,脸上的气色也好了些,见爱女痛哭,又见老三不在膝下,心里不免悲凉,母女两竟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在一旁的程云冲赶忙劝开,“云眠,母亲身子不好,你再莫引她哭啼了。”
“母亲,快别哭了,都是女儿不好惹您伤心了。”云眠依言止了哭声,拿手绢替唐氏拭泪。
唐氏抓着云眠的手哭道:“我如今只有你们两个了,可不叫我心疼吗?我的这颗心,就是操碎了也没人明白。”
云眠心里何尝不难过,只是此刻不能再让唐氏伤心了,便道:“母亲,你要保重身子啊,女儿此次回来可多住些日子,你可要打起精神来陪女儿。”
唐氏听说女儿此次回来可以久住,心里便宽慰了些,老天爷赶走一个又送回来一个,“好,母亲高兴啊,我儿能留在家里陪母亲了。”她的小女从小离家,甚少得到她的关爱,如今有机会了,她便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快快养好身子,好照顾她心爱的女儿。
“孩子啊,母亲真的担心你的三哥。”唐氏爱怜地抚摸着良工的长发,从前顽皮捣蛋的女儿已经变的文静美丽了,只是可怜了老三,程天云让他永远也不要回来,也不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云眠抓起唐氏的手,贴在脸颊上,安慰道:“母亲你放心吧,三哥他没事,再说了,父子哪有隔夜的仇啊,父亲之所以这么生气那是因为心底爱三哥,爱之深责之切啊。”
“哎,也不知道他们父子是不是上辈子的孽债未清啊,这辈子这么不对付。”唐氏叹了一口气,父子俩的脾气太像啊,谁都不肯服软,要是有人愿意退一步的话,也不至于弄得今天这个地步。
云眠生怕唐氏愁苦引发旧疾,赶忙道:“母亲别不信,父亲偷偷向我打听三个近况,还让我给三个写信。”
唐氏听了又放心一些,脸上有了些宽慰的笑容,“当真如此?他又何必跑那么远,等你父亲气消了,低个头就可以回家了,你写信,他必定回。”
唐氏知道程云峰平安,刮了云眠的鼻子,笑道:“活该,也是该让他受些罪,才知道我们做父母的苦心。”
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唐氏的病才好了,云眠看着天气好,便搀着唐氏在花园里散心,“母亲,大嫂在普渡寺给您和父亲求神了,我们去还愿。”
唐氏听了凝神了半天,皱眉道:“不去了罢。”
“母亲,去吧,大嫂一片心意啊。”云眠硬是要去,大嫂是个好女人,母亲生病期间一直侍奉在床,不敢有一丝懈怠。
唐氏拗不过云眠工,便答应了,对于这个大媳妇儿她也真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大媳妇儿姓何,叫何欢,说起来老三变如今这样还有她的‘功劳’呢,说来说去都是儿女情长,反正最后这个何欢被程天云嫁给了老大,从此老三便混了。
普渡寺坐落于潜阳城外的拢翠山,之所以叫拢翠,便是取之四季如春松柏常绿之意,拢翠山有两个山头,山的另一头是一座庵堂,叫静心庵,相较于普渡寺,静心庵便冷清许多。
普渡寺是个香火鼎盛的大寺,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来烧香拜佛,云眠跟在唐氏的身侧进了正殿还神,何氏、孟氏在另一侧小心的侍奉着。
云眠跪在镀金的高大神佛前,佛像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种金亮柔和的光,佛像慈眉善目,高高在上悲天悯人地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众生,“佛祖保佑我家人平安。”
等拜了神出来,云眠看着拢翠山怡人的景色,心中甚是开怀,想要到处走走,又担心唐氏,便对嫂子们道:“两位嫂子,我想随处去转转,母亲就拜托你们照顾啦。”
云眠不等唐氏说话便跑了,离了管制她的人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皇宫憋闷的久了,此刻爆发出来的,似乎是这几年积攒下来的淘气,偷敲和尚的木鱼,捉蟋蟀,捣蚁穴,要不是碍着身份矜持,她还想上树掏鸟窝呢。
总的来说她玩的不亦乐乎,正扯了袖子欲抹淋漓的香汗,却听见一声哎哟。
云眠循声而去,只见一个轻衣缭绕容貌温婉的女子蹲在地上,一手抱着琴一手揉着脚腕,看来是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你没事吧。”云眠看着这个女子气质甚佳,让人见了很想亲近,整体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便上前聊表关心。
那女子抬头红唇一抿,虽疼的皱眉,却还是温婉带笑,礼貌有加地回道:“我还好,只是脚崴了。”
云眠见她只身一人,便道:“若是方便,我扶你回去。”
那女子满是感激地看了云眠一眼,微微低头道谢,“那可真是多谢了。”
云眠待那女子敷了脚,便要起身告辞,那女子苦苦挽留,“承蒙你的帮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日也好道谢。”
“我叫程云眠,不知你叫什么。”云眠见女子诚恳,便以实名相告。
那女子一听说云眠姓程,“不知是不是程尚书的女儿?”
云眠点了点头,“正是,我陪母亲来还愿。”
“我叫尹姝,我夫君是程大人的门生,咱们可算有缘。”尹姝见云眠点头,心里更觉亲近,云眠从小入宫,她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上一次成人礼,也并未见到。
“原来如此。”果然人如其名,云眠听了也顿时觉得两个人更亲近了些,她的夫君是父亲的门生,父亲有好多门生啊,陆黎也是其中之一,一想到此,云眠脸上便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