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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楼道“看来我们要想办法压制可贤体内的妖元,你也听见了一旦妖元苏醒可贤也无法控制,到时候不止你我,天下都会大乱。”
叶心目光骤冷道“压制?何不除尽?”
梦楼惊道“除尽?”
叶心噙笑道“当年师父算过三百一十二年后的一月初九是尚正之夜。”
梦楼道“尚正夜要来了?三百年一次,终于等到了。”
叶心道“不错,尚正之夜羽山破猩台就是玄珏妖元真正灰飞烟灭之时,我们现在要尽快找到萦魂锁,它吸收夏可贤不少妖力,要一并除尽。”
梦楼皱眉道“玄珏妖元与可贤肉身相依相存,只怕一损俱损,妖元一除可贤或许也会死。”她似乎不愿看见这样的事发生。
叶心冷道“我们别无选择,与其担惊受怕玄珏重生,我宁愿牺牲……”她目光颤抖着没有再说下去,她以为她是无路可走。
夏可贤在楼宇间穿了一阵觉得很累了,便在一个漆黑的小巷子里落了下来,打算走一截路再飞。
大概已经凌晨四五点,街面上没有什么人影,遥遥望去马路上也不见一辆车灯。
忽然一对男女从前面的楼梯拉扯着出来,夏可贤抬头一看招牌二楼是间宾馆。
原本安静的夜因这两个人的纠缠显得很是突兀。
穿着黑色夹克的青年拉着大冷天衣衫不整的短裙女孩儿往路边的黑色车前去。
女孩儿很漂亮,极力反抗着男人,推攘道“放手,我叫你放手……”一把推开男人,大声喊道“你是不是疯了?动手打我男人!”说着恼怒的狠狠推了青年一把。
青年退后几步,他的气度给人一种冷酷和不羁,尤其是他的侧颜很好看,挺拔的鼻子与人中的位置比例很是恰到好处,夏可贤不知不觉一直盯着他看。
青年点了根烟,细长的手指挠了挠眉头冷静地道“你男人?”他轻笑一声冷道“你才多大把什么都给了人家,你以为这样他就是你的了?对他来说你与外面那些随便送上门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女孩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不耐烦道“我喜欢谁就愿意和谁在一起,我是愿意把我自己送给他又怎样?量他也不敢不承认我是他女朋友,总之这是我们两的事,你别把我当乖乖女一样管教,我可不吃那一套。”说着,她朝夏可贤这边走来还看了夏可贤一眼。
夏可贤只觉得自己有些尴尬,收回打量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青年丢掉手里的烟跟上来一把将她拉住道“上车跟我回家。”
女孩强烈反抗道“我不回去,回去干什么呀!”
青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手拉开车门把她往车跟前拽,正好夏可贤从女孩儿身边经过,女孩儿忽然一把拉住她手腕将她整个人推进青年怀中这才脱身赶紧穿过马路跑远了。
夏可贤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的手好像就在自己的腰上。
很快她闻到了他呼出来的烟草的香味儿,四目相对她才发现这个男人长得很帅,一双漆黑有神的眼睛像是一盘蓄满故事的磁带,随时能播放出打动人心的旋律。
青年望着夏可贤眸中也闪过片刻的惊异,很快注意到她身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脖子上还有伤痕下意识的推开了她,甚至提起几分戒心的看着她,一双冷眸更多了几分寒意。
夏可贤对他的无礼大感意外,顿时也换做冷眼瞧他,不过因为不认识,所以也懒得与他纠缠,转身就走。
男人愣了愣,心想大概是自己太过谨慎了,又看了看夏可贤的背影道“小姐,等等。”
他声音很淡却很好听,夏可贤的脚就这么顿在原地了,回过头有些意外的看他。
男人从车里拿出一包药棉和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快步走来拿起夏可贤的手交给她,看了眼她脖子上的伤,道“拿着吧。”说着不等夏可贤说话又转身离开。
夏可贤愣着,这……这似乎是个反转剧,她反应了会儿抬眸时耳边已想起引擎发动的声音,那流线跑车已走远了。
她望着远去的车灯看着手里的药还是笑了出来,明黄的街灯映在她洋溢着一丝暖意的脸上是那样的好看。
夏可贤从操场的另一端徐徐走来,她望着黑漆漆令人望而却步的废楼,心里难受起来。
她想起麦芷晴快要消亡的模样,心里竟很是同情她,她从没有将她看成是可怕的鬼,莫名的总想要接近,可是现在她很怕推开门她已经不再了。
夏可贤迟了迟,终究没有走上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大楼的门唰的敞开,一个声音道“都到门口还不进来,真以为我烟消云散了?”
夏可贤刹得站住脚,十分惊愕的回头,门口站着的不正是麦芷晴,她喜出望外道“你……你没事?”走上了台阶。
麦芷晴耸肩笑着,这是夏可贤头一次见她笑的这样舒服。
两人进了楼里,麦芷晴道“我被那捉妖师收了三魂原本真的以为又要再死一次了,谁想到我那三魂又回来了,我正奇怪呢,心想一定是你打死他了对不对?”
夏可贤道“我打死他了?没有啊。”
麦芷晴错愕道“难道不是你逼他放了我?”
夏可贤道“我受了伤,被师父救走了,后面的事我也不清楚。”她忽然一怔,想起和小追的赌局,说给麦芷晴听。
麦芷晴倍感意外,不过还是点头称奇道“看来这个捉妖师还很讲信用的么?真想不到会有这样不专业的捉妖师。”自己也觉得幸运,笑了起来。
忽然麦芷晴发现她脖子上的血痕,惊讶的道“你脖子怎么了?谁打伤你了?是那个捉妖师?”
夏可贤捂着伤道“不是,不过皮外伤没什么要紧。”
麦芷晴道“难怪你手里拿着这些药棉,女孩子要是留个疤在脖子上可有多难看啊!”
夏可贤也很在意,听着也有点难受了,麦芷晴见她这样又赶紧搂着她肩道“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了,记住要忌口辣的什么都不要多吃,就算留下疤不还有祛疤痕的药膏吗?一物治一物就是这个理了,对不对?”她挑眉含笑安慰夏可贤。
夏可贤也只好冲她笑笑,看着手里的药水和药棉莫名的笑了。
还有两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却是夏可贤这段日子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两三个小时,没有失眠,没有噩梦,没有说不出的负担。
一场大雨酣畅降至,又给了校园一种格外清幽的美,好在中午雨就停了,下午第一节体育课照旧自由活动。
戴诗琪和甄礼囔着要跳皮筋,毕竟这也是女孩子最爱的活动项目之一无意外的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同。
可是大雨过后操场没几处是干净的,随处都是一个一个的小水洼,跳皮筋比的就是谁跳的高可谁也不想落地时溅的一裤子污点,几人只好往前操场的方向走去,甄礼远远眼睛一亮指着有檐宽敞的长廊乐道“就是嘛,我们可以在廊下跳啊,快来快来。”
几个姑娘都挺开心的,一节课时间不多一找着好地方赶紧都飞速的跑过去解着皮筋。
夏可贤的注意力放在廊前的古藤树上,大雨过后他看起来更是鲜绿了,雨水滑溜溜的顺着他垂下摆动的藤枝一缕一缕弯弯曲曲的流入土中,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麻雀落在树头叽叽喳喳的梳理起羽毛来,倒像极了画家笔下一副充满闲情逸致的随意绘景画。
几个姑娘手心手背分好了家,组成夏可贤、林婕如、余洛瑶对戴诗琪、甄礼和刘梦美,由于石头剪子布林婕如输了便由戴诗琪她们家先开始,从脖子往下降,这对于戴诗琪这个大将来说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见她跳的很高就在将要落下的时候腿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像是忽然松了力跪了下去没有跳进去。
她难得的失误却引得夏可贤一家拍手叫好,戴诗琪称奇的道“我去,腿突然没力气了,太冤了。”
其他人可乐呵才不在意呢,只有甄礼和刘梦美埋怨她死的太快,甄礼第二个上场,看起来倒是来势汹汹,胸有成竹的,可就在跳起来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穿堂风,将皮筋吹得上下剧烈摇晃起来,她也输了。
夏可贤这边又发出更为响亮的欢呼声。“有没有搞错!我不跳不起风,现在又停了!”
余洛瑶嘚瑟道“这就是命。”
她们家最后一个活着的刘梦美终于在甄礼和戴诗琪的鼓励重望下走来,她稳了稳皮筋又活动了下腿脚像是排除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事故,最后信誓旦旦的跳起,只听她自己“哎呀”一声,行动犹豫没有跳进皮筋里。
三人全阵亡,林婕如和余洛瑶蹲在地上大笑,戴诗琪冲上去推了刘梦美一把道“干什么呢你?卧底吧你,你这是自杀啊!”
刘梦美哭笑不得,道“哎,我刚才不知道咋了突然眼花了,我好像感觉皮筋往旁边移了一下,吓得我没敢跳。”
余洛瑶更是大笑不止道“输了可就输了啊,别找借口不大气,快过来撑筋撑筋。”
夏可贤嘴角的笑意迟了迟好像若有所思,目光投向角落里的藤树,她大概猜出来是谁在搞鬼了。
结果夏可贤三人跳的却是相当的顺,没有谁输的意外,更没有不知所起的风,直到下课铃声响起都一直是她家赢,可以说甄礼她们撑了一节课的筋一个个都丧着脸只念叨着‘今天不宜出门’逗得几人一阵发笑。
临走时,夏可贤望了眼藤树,她以为她会有什么表情却看不出一丝情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