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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编故事还编出事故啦?郝云有些无语,自己就随口扯了个淡,没想到造成葛老这么大的动静。
“我没和你开玩笑,大军停留巨牧山定然与你有关,若你真是仙人之徒,就更需谨慎,这世上很多都会打你的注意,这次作为天使降临的可是智谋如妖的晋王,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话不多说,先回营帐”
就这样,原本是出来散心的三人,回来后却更加凝重。
“这个包裹里是你的通关文帖和我的令箭,没有通关文贴你入不了关,这是前几天托人给你办的,入了关,你就直奔长治县,内有一封信,入了关再拆开,这个包裹一定要贴身安放马虎不得,而另外一个包袱是你这几天要换的药和一些干粮,切记莫要沾生水,防止伤口恶化,好了,需要交待就这么多,岐昭武,你赶紧送他们离开,有什么话,等到了长治县再说”葛老连塞了两包东西给他,就让岐茂风趁黑送他俩出去。
郝云二话没说,抱起睡着的衣衣就跟上岐茂风的脚步,葛老二人不会害他,真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那晋王是否因他而来,小心谨慎些总没错。
出岗哨时非常轻松,岐茂风提着两壶酒找哨兵唠唠嗑,一见来人是个昭武校尉,哨兵自然心欢喜,天气渐凉,守夜时有壶美酒作伴,几个人在火堆旁有的没的聊得不亦乐乎。
从隔壁家寡妇,到邻村的牛,天南地北的话题总能扯上些关系,岐茂风也是尽职尽责的迎合着。
见他一个昭武校尉如此好说话,几人聊得更是欢实。
“来来来,喝喝......”岐茂风提起酒壶仰头就是一大口,十分豪爽,引得众人拍手叫好时,他的余光,正瞟到一道怪模怪样的黑影从营地里闪出,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夜色里,不知怎么的,心情有些烦闷,直接将那一壶酒一饮而尽,最后与众人吿了一声罪,拖着一身酒气返回了营帐,往常雄姿英发的岐茂风,这时却有那么一丝落寞。
君行千里,相逢无期。
一头扎进荒郊野岭,郝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背后可还有一个睡着的衣衣,行事都需谨慎加谨慎,借着昏暗光线小心翼翼地在树林山石间穿梭。
可是走了不知道多久,郝云忽然发现自己迷糊路了,因为他现在站的石头,前不久他来过,但他并没有慌张,因为夜空还算晴朗,还能看到星星,有星星就能辨别方位。
比如北极星,永远在正北方。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葛老说过,秦关在西北方,那就是右手方”找到一颗看起来很像北极星的星星,郝云大致估计了下,背着衣衣就往右手方的密林处钻去。
密林不好走,一路上荆棘满地,看样子这也是人烟稀少之地,走了一个多时辰硬是没看到一条像样的路,连人类出没的痕迹都看不到。
他的衣衫已经被刮出好几道口子,害怕衣衣被荆条划伤,他把衣衣从背后移到怀里,穿过树枝藤条时,就用后背开道,因此没过多久,他就成了一个衣衫褴褛乞丐,背后的衣衫已经快被撕成条状了,透过衣衫的空洞,无数条红印子在他背后交织。
唯一能庆幸的就是,他没有痛感,刮伤就刮伤,权当被大自然深情抚摸了几下,只要别扰了衣衣的好梦,因为每每低头,都能看到衣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笑得很温暖,很安心,一看到这些,就觉得很窝心,一切付出都值得。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也累了,主要是能力失去了一半,虽然没有痛感,但他的肌肉劳损之后也会产生疲倦和无力感,于是,随便找了一棵大树抱着衣衣沉沉睡去。
一大早,郝云觉得脸上凉悠悠的,于是模模糊糊睁开眼,原来是衣衣正在给他擦脸,他刚想问水是从哪里来的,就看到衣衣指了指树,见他还不太明白,衣衣就踮起脚尖在树叶上摸了摸,摊开手给他看,肉嘟嘟的手心里已是湿润润的。
似乎做了件很自豪的事情,衣衣抿着小嘴无声地笑着,这时郝云才发现,原来衣衣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很好看。
郝云连忙将衣衣的小手捂住呼气,从那双小手传来的冰凉,让他阵阵心疼,早晨的露水很干净,但也很凉,将衣衣的手捂热之后,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炊饼,一大一小分着吃。
炊饼很干,吃起来有些难以下咽,但衣衣却吃得津津有味。
早饭时间过后,郝云想要抱起衣衣启程,但衣衣却不让他抱,小姑娘倒也倔强,硬要自己走,最后拗不过她,只好随了她的意。
转身牵着衣衣绕过树,前着西北方迈开步子。
刚走两步,卡擦一声,郝云一脚踩空,身子一歪往下跌了下去,模糊间看到下方的深谷,这时他才意识到,昨晚他们俩竟然睡在悬崖边上。
万分紧急之下,他只好用力将衣衣往上推了一把,一个死总比两个人死好,可谁知,衣衣见他摔了下去,竟然直接跟着跳了下来,不哭不闹眼神格外的坚定,意图也很明显,要死一起死。
衣衣担惊受怕惯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她哪怕死也要跟着。
傻丫头啊,郝云轻叹,连忙抱住摔下来的衣衣,周围的藤蔓根本不足缓解两人下坠的重力,在加上他双手受了重伤,根本无力紧抓住藤蔓,虽然郝云拼命挣扎,两人仍然急速坠落。
忽然,眼前一黑,郝云失去了知觉。
......
“葛老,探子来报,晋王殿下的车队已经到了十里外”岐茂风走进了营帐,连忙在桌上倒了碗水喝,看来昨晚的酒劲不小。
葛老白了岐茂风一眼,也没说什么,因为他看病不喜有人在一旁,以前是除了郝云,现在又多了个岐茂风。
老规矩,葛老依旧在执着地诱骗士兵,希望其迷途知返,如果郝云还在的话一定能认出来,此人正是那忘记说词的矮小尖脸小卒,只不过上次看病是演戏,这次就是真的了。
据说那梁校尉回去之后,依旧忘不了校尉的身份,就拿手下人撒气,当手下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不再是校尉,而是一名普通士兵时,众人就群起而攻之,奈何梁校尉武艺高强,硬是将几人打得哭天喊地,而这矮小尖脸小卒就是其中之一。
说来也冤枉,尖脸小卒不过是路过看热闹的,谁让他嘴贱吆喝了一句,一只鞋拔子猛然飞来,打得鼻青脸肿,连门牙都被打掉了,舍不得花钱去找军医,只好来葛老这里忍受折磨。
一见来人是岐茂风,那尖脸小卒也是识趣,点头哈腰地离开了,趁葛老没留意,临走前薅走了桌上好几包化血去淤的跌打药,他的想法是,先拿着再说总会用得着,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听葛老你念经。
“耗子你没事吧”尖脸小卒一出门,就有两个士兵围了上来,也都是老熟人,这两人也是一起呛郝云的另外两人,一个黑胖,一个黑瘦。
“胖子,你也好意思问,老子被打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这个,这个,瘦子那时候请我吃酒呢,我根本不知道啊”
“什么?我请你吃过酒?哎哟,心疼死我了”
“放你娘的屁,瘦子请你吃酒,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是你傻,还是老子傻”
“去你大爷的,那那,那我就是因为别的事耽误了,一时想不起来了”
“滚一边去”
“……”
三个人就这样相互推搡,相互谩骂着离开了。
听着外面三人的谈话,岐茂风不经有些失神,葛老连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回来。
“大清早的就失魂落魄,这可不是岐昭武该有的样子”葛老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
“多谢葛老,末将明白,这迎接晋王殿下,是否前去,还凭葛老决断”岐茂风不傻,葛老的言外之意便是提醒他,要和往常一样,别露出什么马脚,郝云的事可大可小,特别是在晋王驾临这个节骨眼儿上。
“去,当然要去”葛老意味深长地说完,叼着旱烟走了出去。
岐茂风很疑惑,不是说晋王智谋如妖么,为何还要去触霉头,但他还是选择什么没问,快步跟了上去。
距正白营营地五里外,正白营统领童三战领头,除了驻守军营的以外,大部分将领都来了,众人不骄不躁,没有丝毫不耐烦,整个迎接队伍都很安静,只有一些战马不停打着响鼻,似乎在抱怨它主人,为何不让它奔跑。
“来了”童三战眼前一亮。
不远处的山坳中,缓缓传来整起了整齐的马蹄声,没过一会儿,就见一排扛着杏黄四爪螭龙旗的士兵映入眼帘。
整个千人队伍,鲜衣怒马,整齐划一,挑不出丝毫缺点,让众人都生出攀比之心,纷纷都坐直了腰板,死死约束战马。
童三战单骑迎了上去,离天使队伍十丈外停了下来,下马拱手道:“末将正白营统领童三战率众,恭迎天使金驾,晋王殿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半晌过后,一道淡淡的声响从马车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