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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终与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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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烧的城市,坍塌的建筑,扭曲的尸体——传说中最接近地狱的地心深处,此时已然成为地狱。

    黑衣男人抽出刺入对手心脏的右手,任由对方失去生机的躯体倒在血泊中。优雅的擦拭犹在滴血的手心,踩着浓的化不开的血水,黑衣男人走到最后一名幸存者面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了呢?”黑衣男人脸上稍稍露出思索的神色,随即厌恶的摇摇头,“第几次都好,这种不断重复的无聊游戏,简直让人提不起哪怕一点兴趣!”

    黑衣男人刚发完感慨,一架高大的银色机械人就从天空降落,冰冷的声音从机械人嘴里传出:“病毒数量已削减至阀值,第八次清理行动——结束!”

    “你就不能干脆把他们都清理掉吗?”黑衣男人转身,一脸笑意的看着银色机械人:“虽然同样很无趣,但是至少——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不是吗?”

    银色机械人的水晶眼眸中闪过一道红光,但很快又消失。

    “王的意志,不容违背!”

    “王的意志,这个世界的规则……每次都是同样的答案,”黑衣男人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一成不变的规则——简直,无聊透顶!”

    机械人的眼中再次闪烁红光,有若实质的恐怖威势从机械人身上发出,四周的空气被冻结,地面的血水迅速凝结成冰。

    “这是打算干掉我了吗?”感受到了银色机械人冰冷的杀意,但黑衣男人似乎并不紧张,仍旧是一脸轻松肆意的表情。“然后放弃你的‘王’赋予你的使命,亲自进入‘幻想乡’重启轮回?”

    银色机械人眼中的红光剧烈闪烁几次,最终还是逐渐隐去,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怖压力和冰冷杀意也同时退散消失。

    黑衣男人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如果不打算干掉我,就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皓天君!”

    被称作“皓天君”的银色机械人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水晶眼眸盯着黑衣男人看了片刻,然后沉默的转身,往头顶地面的方向飞去。

    随着银色机械人的离开,无数的黑色机械人开始往黑衣男人这里汇聚,每一个黑色机械人都背着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椁,而每一口水晶棺椁中,都囚禁一个赤身裸体的人类——没有死亡,却陷入沉睡的人类。

    机械人军团留下棺椁后沉默退去,地心深处再次陷入沉寂,只剩下火焰、废墟、尸体——还有尸山血海中的水晶棺椁。

    “壮观的一幕!”黑衣男人贪婪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狂热,“毁灭与重生交织的一刻!”

    越来越激动黑衣男人缓缓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满脸享受的嗅着空气中的灼热与血腥。

    “噗!”

    突然,一只手臂刺入心口,从黑衣男人的后背穿出——那是一只很漂亮的芊芊玉手。

    “这个世界的身体,还真是脆弱啊!”被一只手洞穿了心脏,黑衣人却恍若未觉,仍旧一脸享受的闭着双眼,“这次,可以温柔一点吗?”

    芊芊玉手从黑衣男人的心口抽出,轻轻的按住黑衣男人的面部:“恐怕不能,朱利亚斯大人!”

    “啪!”

    玉手稍稍用力,黑衣人的脑袋立刻四分五裂,无头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再无声息。

    鲜血从玉手的指尖滴下,落在最后那名幸存者的脸颊上,幸存者一脸惊恐的看着玉手的主人。

    “毁灭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新的开始......”

    在黑暗中,时间过得太快......

    钧天觉得自己已经醒了,所以他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好沉重!

    “要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中如是想着,钧天用尽全身的力气,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一片幽暗的世界,缀满无数清冷的光点——令人心生恐惧的瑰丽!

    他想睁大了眼睛看清楚这个世界,但沉重的眼皮让他的视线很快陷入黑暗……

    “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

    手机铃声将钧天从噩梦中惊醒,思维还沉浸在那片幽暗的世界中,他略显慌乱的接通了电话。

    “你醒了!”

    “!”一句话让钧天从慌乱中冷静下来,他拿下手机看了看——显示的陌生号码:“你是谁!”

    “先不要急着问我是谁,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充满着女人魅惑的味道,看不见——却显而易见。

    “是吗。”钧天淡淡的回答,他还在想着刚才的梦境,是以并没有将这个像极了恶作剧的电话放在心上。

    “你或许以为这是个恶作剧,”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猜到了钧天此刻的想法,“不过等你看到街对面停下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然后从车上走下几个穿得像反派人物的家伙之后,希望你能相信这并不是什么无聊的玩笑。”

    此时,透过身边的落地窗户,钧天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了街对面刚刚停稳的黑色商务车,还有两名从车上下来、戴着黑色墨镜的西装男人。

    “真巧啊。”钧天的语气仍旧淡淡的,但他的注意力已经从噩梦转移到了电话上。

    “我猜你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也不全是——至少这句话,我是相信的。”

    “我有两个建议。”

    钧天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目光则停留在街对面西装男的身上,从两人四处寻梭的动作看来,他们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说来听听。”

    “第一,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继续享受你的阳光和小说,等着那两个‘清道夫’把你带走——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你可以猜猜看,不过我打赌你一定猜不出来。”

    “听起来很可怕。”街对面的两个西装男似乎锁定了目标,开始往咖啡馆这边走来,钧天微微皱了皱眉,“那么第二个建议呢?”

    “站起来,离开你的座位——你可以选择带上那本你喜欢的小说——穿过咖啡馆的厨房,打开后门......”

    ......

    “然后呢?”钧天站在咖啡馆后的狭窄小巷,分别往两头看了看。

    “跑——在‘清道夫’们抓到你之前!”

    钧天拔腿往小巷左边跑去。

    “往哪边?”

    “你不是已经作出了选择吗?”

    “但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

    “那不重要,”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重要的是,你已经选择了......”就在耳边!

    “是你?”

    小巷尽头,钧天停下脚步,看着对面的漂亮女人:金发、红唇、黑衣,还有一张能迷倒众生的精致面孔......

    “是我。”女人放下手里的电话,一脸魅惑的笑。

    “我们认识吗?”

    “当然,”女人伸出她漂亮的芊芊玉手,拉开身边一辆黑色轿车的车门,“我们注定认识!”

    “你到底是谁?”

    “莉莉丝,莉莉丝-安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