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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神 第十五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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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响铃又一次响起来,我睁开惺忪的双眼瞄了一下时间:七点十五分,太好了,离上课还有四十五分钟,我再躺半个小时。

    “嘿,快起床,要迟到了!你还要吃早饭呢。”彼得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摇晃着我。

    “今天还会有你的课题研究经费答辩,我得训练你演讲,快起来排练一遍。”安哥将他的枕头丢在我的床上。

    对哦,答辩。我赶紧使自己进入清醒的状态,我得为一天做好准备,不是吗?

    “答辩完了和邻近学校的比赛也不能输啊,我们会过去给你加油的。能有一名校队室友,我真是三生有幸。放心,比赛前我会给你陪练的。”彼得笑嘻嘻地说。

    门被突然打开,王益闵挂着耳机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看起来他的晨跑结束了。

    “哈哈,我的股票赚了2000元,涵涵,你带我们进行的希腊神话的课题研究我可以提供额外的经费哦。”益闵盯着手机激动地说。

    “呵呵,谢谢你了。恭喜啊。”我为自己有这么多好的室友感到惊喜,总的来说,我今天的任务是上午上课,下午两点参加答辩,四点打比赛。忙碌的一天。

    “儿子,我们家的分公司已经成功地开了哦。你爸爸想让你在毕业之后立即接管咱们家里的分公司。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啊。”在我刷牙的时候我妈妈给我来了电话。激动人心的一件事,不是吗?

    “期中考试,大家的成绩不是非常理想啊。”有机化学老师俄克阿诺斯站在讲台上面带愁容地说,底下的人唏嘘一片。有些人则精神紧张,毕竟期中考试的成绩要占期末考试成绩的百分之三十。

    “不过还是有满分的呀,”老师的语气突然180度大转弯。“恭喜李涵同学。”

    我先是一惊,然后内心中有一点小小的惊喜。我沉浸在全班的掌声中,听见背后两个女生小声地谈论着我又拿到第一名。

    我握紧了我邻桌的手,没错,就是我的女朋友珍妮。我们朝对方微微笑了笑。其实我自己最清楚,如果没有她的辅导,我是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的。

    接下来的化学课我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说实话我感到这门课程真的非常无聊。不过好在我的脑瓜还是比较聪明的,考前是可以将成绩突击上去的。

    度秒如年的课堂终于结束,我放下手中的手机和珍妮径直走出去。临走之前,俄克阿诺斯老师将我拦下。

    “我很欣赏你的学习态度,今天下午我会当答辩的评委。老师一定尽全力帮助你拿到研究经费。”

    “好的,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我露出自信的笑容。完美的人生,不是吗?

    我望着窗外,不作美的天公竟然泻下了倾盆大雨。我在担心着比赛会延期到什么时候。

    “嘿,亲爱的,发生么呆呢?饭都凉了。赶紧吃完准备答辩。”珍妮发着清脆动听的声音向我喊道。

    我拿起手中的刀叉,切着盘中的牛排。不得不说,学校大厨的手艺真是不错。

    “你有橡皮吗,借我用一下。”我注意到珍妮在画着一幅画。

    “你在画什么?”我一边打开书包一边问她。

    “一幢带着花园的别墅,白色的哦。我希望那是我们未来的家。”她举起手中的画给我看,露出可爱的笑容。简直能够融化一个人的心。

    “好啊。”我也笑着拉开了书包拉链。哈哈,要不是她提醒我,我发现今天一天我还没有打开书包呢!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书包里的东西,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我的书包里空空如也,除了一把金色的匕首?

    这究竟是谁的恶作剧?我怎么会带这种危险的东西?

    “我......我也没有带橡皮。”我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我不想让我的女朋友知道我会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哦,那没关系,那我直接把门前这一弯画成一个老妇人吧,就让她当我们的管家好了。”珍妮笑着继续画下去了。

    我则在内心里思考着究竟是谁会做这样的恶作剧。林安?他很老实,不会这样做的。王益闵?他整天想着炒股,这不是他的爱好。彼得?有可能,但是我们可是铁哥们。究竟是谁呢?

    “队长,今天下雨。邻近的篮球队认输了。”我们校队的一名成员,同时也是女汉子的赛琳娜跑过来激动地和我说。听了之后我也相当激动。

    “认输了?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觉得我们太厉害了吧。看,这是他们的投降书。”她伸手递给我一张绿色的纸。

    我将绿纸推回去,“那就好了,我不看了。看来我们的名声非常大啊,哈哈。”

    外面的的雷声已经响彻我的耳边,似乎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在意打雷的声音。我大声地念着已经准备好的演讲稿,林安在替我放着PPT。我展露出了非凡的自信,底下俄克阿诺斯老师朝我投来赞许的目光,似乎在说着,做的不错。

    到了提问的环节,阿克老师拿着话筒问我:“你的演讲非常不错,你认为你能够找出每一位希腊神话中的神在现实中的原型吗?”

    当然没问题,“我们有自信。”我看着微笑着的阿克老师。

    “当然,这是一个很棒的想法。”阿克老师继续说:“你的人生非常完美啊,李涵同学。”

    “是的,我的......”当我正要说下去的时候,我突然顿住了。我望着林安,望着阿克老师和俄克阿诺斯老师,望着台下的珍妮,彼得,王益闵,塞琳娜。他们都用一种同样的笑容看着我,我突然打了个寒战。

    “你的怎么了?”阿克老师又问了我。

    “是啊,你的怎么了?”俄克阿诺斯老师也是这样问我,但是他们脸上都露出同样的笑容。

    是啊,我的人生太完美了,不是吗?对于现在,有彼得给我陪练篮球,有王益闵替我炒股赚经费,有林安替我写演讲稿,有珍妮为我辅导功课,有塞琳娜传来对方认输的消息,我有完美的成绩,有老师的绝对支持,就连在未来,都有父母留给我去继承的公司。这是怎样一个完美的人生啊。

    可是,这并不正常啊。

    我捂住了脸,突然意识到很多问题不是很正常。

    彼得有球技为什么不进校队一定要当我的陪练;王益闵炒股赚了钱为什么不给自己用;林安有能力写演讲稿为什么不自己露脸演讲;既然我的家庭那么有钱为什么我还需要研究经费,还需要王益闵提供经费;为什么珍妮为我辅导功课自己却拿不了满分;为什么我不听课都能不现实地突击到满分;为什么学校里会提供西餐;为什么男生球队中会有女生;为什么对方因为天气原因就认输比赛;为什么我的书包里会出现可怕的匕首?这一切太完美,也太奇怪了,这真的是我的人生吗?

    我看到他们所有人都向我走来,围绕在我的身边形成一个圈。

    “你怎么了?”

    “亲爱的,你怎么了?”

    “涵涵,你怎么了?”

    我快要被这些声音逼疯了,我又捂住自己的脑袋。我为什么要质疑自己,这不就应该是我的人生吗?如此的神奇而又完美。但是我的大脑中却有另一种声音朝我大喊,这一切太蹊跷了,这不是真的。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顺手拿出了书包中的金匕首,紧紧握住它。

    “你要做什么?”

    “涵涵,你疯了吗?我们是你最亲近的人啊!”

    “亲爱的,你不会要杀了我吧,我可是你最亲近的人啊!”

    没错,我知道这些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是无法承受失去最亲近的人的痛苦,但是这一切太完美了,这不应该是一个人的人生,我的感性告诉我即使这是幻觉,能够在这样的幻觉中受骗也是一种幸福,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必须从这里出去,即使我是错的。

    要善,也要勇。

    我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这样一句话,虽然我不记得这是谁说的。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抱歉了,各位,我知道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无法忍受失去你们的痛苦。但是你们一定不是真实的,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生!

    我举起了手中的金匕首,闭上了眼睛,朝着自己的腹部刺了下去。

    再见了,我最亲近的人。

    没有丝毫的痛苦。

    我睁开了眼睛,周围是一片苍白,什么也没有。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样的空间。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颗种子。

    对哦,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谁了,我是那个肩负拯救世界重任的李涵。

    刚刚那个一定就是这颗宙斯之花的种子给我的考验吧。看出来它是看我是否能够战胜自己的心理阴影。

    的确,我有两大块心理阴影。一是在整个冒险的过程中,我总是认为自己没有什么用,任何成功都是依靠宙斯的力量或者是同伴的帮助完成。二是我总是会害怕失去任何一个朋友。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在幻觉中我所有的成功都是依靠他人的帮助,而我离开幻觉的唯一途径就是能够离开我最亲近的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事了,毕竟我已经通过了种子的考验。终于可以种下宙斯的花了,想想十分激动啊。我迅速拿起那颗种子,握在手中,十分潮湿。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扇铁门,是拱形的,由很多根粗铁缠绕而成。门最上面有雷霆的图案,下面左右分别是三叉戟和二股刀的形状。我赶忙掏出兜中的钥匙,将其小心翼翼地插进钥匙孔之中

    伴随着一阵金光的闪出,我发现自己置身于另一个地方。

    一切都是静止的。

    阳光凝滞在空气当中,产生丁达尔效应般的光柱。风是静止的。

    我踩在湿润的泥土上,眼前出现了十二个木制的十字架,它们围成了一个圈,每一个十字架之前都有一朵垂头丧气的花。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窒息的感觉涌上鼻尖……

    难道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吗?

    我找到了正对着我的那一个十字架,上面缠满了枝藤。十字架的底部有一块青色的石头,上面刻着Zeus(宙斯)。我赶忙将种子埋在那朵快要枯萎的花的前面,然后拿金匕首在手上割破一个口子,将自己的一点血挤到土地中去。

    土壤瞬间就吸收了我的血液,不留一点痕迹。那朵花像触电一点突然抬起了头,张开了自己的花瓣,重新焕发了生机,它全身上下都是耀眼的白色。

    一段红色开始从它的根部向上蔓延,直到染红了它的花瓣的每一处。一束金光从花蕊中冲出指向天空,空中响起了巨大的声音,一道闪电轰地一声直直地劈了下来,瞬间将那一个十字架劈的粉碎。

    眼前又闪起了强烈的白光,使我不得不用胳膊挡住来保护自己脆弱的瞳孔。

    一个人形出现在这道光之中。

    “宙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