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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林是盘龙谷中唯一一处独特的存在,盘龙谷常年以来便被暖阳所笼罩,居多场所多年来被日光所滋润,让人在远处眺望,便会有一股正气灌输全身。虽然到了冬日时会常见大雪,但是一年四季中,却从未下过半滴雨。
相反雨竹林却是特殊的,雨竹林身处于盘龙谷后山的麟朽峰上。那里常年见不到灿烂的阳光,整日只被零星的小雨所灌溉,沿着湿润的小路,还未走到近处,便会有一阵阵刺骨的风迎面吹来,令人感觉到格外的寒冷。
丛林之中更是蔓延着无数的奇异草药偏爱生长在这里。再往深处,便能在朦胧细雨中看到一所古色古香的庭院安静的坐落在细雨中。庭院的房檐上一块檀木的扁牌上刻着用鎏金镶上去的字,名曰药闲居。
药闲居的主人是盘龙谷中德高望重的长者,主管制药之术,人称“老谷子”。老谷子这人性格颇怪,生性向来孤僻,不喜喧闹,所以甚少与人有过多的来往。
然而整个盘龙谷的弟子也甚少有人敢闯入麟朽山中,不止是因为老谷子与世隔绝,而是这麟朽山中种植着无数的奇珍易果,常有嗜血的毒蛇喜欢游走在这山林之间。且此毒蛇人称“断肠蛇”,但是被咬之人,毒液一旦入体,只需要半日,便会全身脏死衰竭而死,并且无法解毒,才引得麟朽山极少有弟子会无故闯入。
实际上药闲居中还常住着一位少年,便是任风。
老谷子交往之人屈指可数,不知为何,初见任风时觉得颇有眼缘。看他小小年纪便时常被人欺凌,虽然说任风还算不得盘龙谷的正式弟子,但麟朽山这块范围还是数老谷子说了算,所以便私自做了主。
……
此时的麟朽山中正被一团乌黑的乌云笼罩在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划过密林不停地落入泥地,远看药闲居中,窗户里赫然能看见三道蓝色衣衫覆身的人。
雨竹林中隐隐发出一丝寒冷的雾气,而进去药闲居中却是格外的温暖如春,屋子中央放置的紫金香炉中正在焚烧,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衬得整个药闲居透露出一种暖洋洋的舒服感。
此刻肖禾与任风正静静地屹立在木门旁,而两人身前停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木质箱子。箱子的前面只露出老谷子修长的身影在翻寻着。摸索了一会儿便从一个箱子中寻出一个紫檀木精心制作的锦盒。
老谷子放在手心中掂量了几下,感觉有股沉甸甸的感觉,有了几分确定之意便掀起衣摆起身。
一阵寒风忽然从窗口吹进了药闲居中,老谷子额旁的两鬓棕发便随风向后微微掠去,露出了锋利的眉宇。乍看之下便给人一种战将的风韵,继而后韵中又有透露出一股学识渊博的文风扑面而来。
老谷子立身抚去衣摆上的清灰后便将紫檀木锦盒拖放在手掌心中,伸到二人面前摊开,眉眼瞬间笑容荡漾道:“怎么会想到来向我借此物?”
老谷子言语之中颇有一丝玩弄的意思,使任风不禁想起前些日来老谷子刚得到此物时曾询问过自己是否需要用它来做训练。当时任风只觉得这玉石自己用来不太妥当,也没多想便给一口回绝了。没想到才过几日,任风便为了肖禾再来向老谷子用此物来借花献佛。
被老谷子一语道破之后任风便有一些挂不住,故作轻松地挠起了耳朵故作没有在意的模样。
“没什么,只是再过三月小禾便要参加会师武会,我想趁此之前帮她寻得一件趁手的仙石帮她炼化。好让她能在会师武会上夺个好成绩。”任风淡淡的回答道。
老谷子会意之后点了两下头,便将锦盒递给肖禾眼前。
肖禾微微一笑便欣喜般的接过便将锦盒打开,一眼看去,只见深棕色的锦盒中浅色的衬垫上安静的躺着一块制作精细的玉骨。
肖禾把玉骨拿出来拖在手里仔细观赏,心里不由的惊讶道,这玉骨果真如任风所言,整个玉身都呈现出晶莹剔透的模样,质地虽然不曾见过,但摸在手里触手生温,想必不会是什么太差的仙石。
正当肖禾窃喜时,此时忽然有一股悸动不由得从心里猛烈的升起,肖禾诧异的皱紧眉头,明显感觉到手中的玉骨正在急剧升温,仿佛烫手山芋一般。浑身上下也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遏制住,肖禾心道不好,脸色顿时暗沉了下来。
站在肖禾旁的任风很快便察觉出肖禾的不对劲儿,想要伸手施展域术却发现浑身竟觉得有力而使不出来的怪事。
老谷子此时凝神片刻上前制止任风,并将任风拉至后退几步示意任风静观其变,再看向肖禾发现却被一道迎面的白色光芒反射得无法睁开双目。
朦胧之间,任风紧眯的目光看到肖禾被笼罩在一股紫色的雾气里,忽然几道精芒突破屋顶直指天空冲进了云霄。
顷刻之后,药闲居便一切回归如常,此时任风与老谷子惊讶的望着此时肖禾手里的玉骨。
这时的玉骨已经完全裂开了一道口子,迅速直至玉骨完全变成一堆废掉的玉屑。肖禾惊讶的望着手掌,一堆玉屑中居然幽幽的散发出一种淡淡的乳色光晕。
原来玉骨之中藏有更大的玄机!
只见肖禾另一只手缓缓地从被毁灭的玉屑中寻摸,便寻得出一枚鎏金花纹制作精美的玉戒。那玉戒呈现通体的淡蓝色,有规律的藤蔓缠绕住戒身显得一种古朴典雅的韵味。
任风不明所以的迈步走到肖禾身旁。眉眼稍微眯起,忽然一怔,面孔上的疑惑瞬间被无尽的惊讶所笼罩。神情顿时亢奋了不少,兴奋的说道:“这玉骨中竟藏有这等稀世罕见的神奇!”
老谷子闻言,立刻上前几步仔细观望着肖禾手中的玉戒,不由得僵住了,眼睛里透露出遮不住的喜悦。
肖禾有些不明所以,丝毫没有察觉出这玉戒有何不同,只是看着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此精美的玉戒,伸手抬起来递给老谷子。
老谷子接过玉戒后走到窗边,抬手将玉戒放在雨中湿润的空气中,之间这玉戒在遇到湿润的空气时身上的淡蓝色光芒变得越发透亮。
老谷子眉眼弯弯低声一笑,缓和片刻说道:“真是太神奇了!这玉戒白里透亮,年轮经传数年,竟然没有意思破损,还完好如新。瞧着模样,依我数十载的经验来看,开元年269年时曾有一位人名称初青远的天才曾经铸造过一件可以控制心绪的神奇,称镜炆玉戒。当时轰动了不少门派,初青远也由此名声大振。依我看来没有猜错的话,这枚玉戒应该就是镜炆玉戒。”
老谷子说完,肖禾与任风显然一愣,任风立即欣喜若狂,原来玉骨本身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而真正的神器就藏身在这玉骨之中。当玉戒遇上真正的主任是,才会突破蚕茧,显现出原形。再加上这玉戒本身就流露出一种然人别具一新的感觉,与肖禾更有一种浑然一体的引力。
肖禾也媚眼一紧大喜道,能在会师武会之前找到属于自己的神奇,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及时对手再强大,以现在他们这个阶段的年龄来并论,不出意外的话,肖禾应该可以脱颖而出,成为一名合格的修炼者。只是修炼者勤加苦练,付出比常人更加长的时间和努力才能发挥神器的最大能量。
提到镜炆玉戒,任风并不感到陌生,老谷子口中提起的赫赫有名的初青远曾经便是创立封神宗的掌门人。
当年封神宗一夜之间被几股极其强大的势力相助才被顷刻间就瓦解。无数稀世绝无仅有的神器被人类一抢而空,散落四方。
如今再见到镜炆玉戒,任风前世已经模糊地记忆竟也恢复了一点,这不禁令任风感觉到诧异。任风心里一紧,似乎隐约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牵动自己,使任风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指。
此时肖禾却是兴奋地挽住了任风的手腕,任风立刻松懈了下来。
老谷子手指轻轻抚索着镜炆玉戒的戒身,格外仔细,心里不由更加确定了,脸庞仍旧残留着兴奋之余,笑纳到:“自从七百年前封神宗破灭,无数神器外露。这镜炆玉戒想必也是在人世间阅历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人间的一些隐晦并没有把神器中的灵气进化活捉,反而使其道而反,镜炆玉戒本身的力量变得更加复杂,但也更加拥有超强的力量。如今镜炆玉戒既然经肖禾之手开锋,也就是说肖禾的能力是被镜炆玉戒所认可的。”
听到老谷子的娓娓道来,肖禾接过老谷子手中的镜炆玉戒,放在手掌心细细拿捏着,隐隐中能感觉自己与镜炆玉戒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牵引,似乎像是自己与镜炆玉戒之间系了一根无形的绳索,只要一方有所悸动,另一方就会产生强烈的动荡。
肖禾笑对任风说道:“那就是说现在镜炆玉戒的主人是我了?”
肖禾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老谷子不禁低头无奈的笑称:“当然,不过镜炆玉戒现下已经开锋,它每日会通过你的灵力来作为自己吸收的能量,但是以你现在的功力还无法完全控制住镜炆玉戒,所以现在你断然不能松懈对自己的训练。否则,怕是镜炆玉戒中的元魂就会反噬拥有者。”
任风听了随即眉头紧皱,神色不悦地说道:“如果镜炆玉戒中的元魂反噬拥有者会发生什么?”
一句话立刻引起了药闲居里片刻的寂静,老谷子抚唇面容沉寂下来,沉吟道:“怕是会吞噬拥有者原有的力量与身体,直至完全的取代宿主。”
老谷子说完,端放在地摊中央的紫金香炉飘出一阵清香缥缈的白烟,朦胧之间毫无防备的飘进了三人心中。
任风眯起眼睛凝视着正在游离中的肖禾,迈步走上前来,袖口搭上肖禾的袖腕,隔着衣纱,任风明显感觉到纱布下跳动不安的脉搏,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直至危险之中的。”
任风不知为何自己要许下如此沉重的诺言,只是望着肖禾花样年华的年龄和绝色的姣好容颜,让任风冲动之下莫名的想要守护住她。
似乎是受到了安慰,肖禾觉得浑身上下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就连此时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出乎意料的停了下来,雨后的麟朽山上被一片清新所笼罩,此时阵阵微风动荡而起,一阵幽凉的清风抚进药闲居中,无意之间,安抚了人心里的那一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