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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在阎王殿的那些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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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鬼差押着方志成走到阎王殿的中间,阎王爷正坐在审判桌前,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副官伺候着,大厅的两边站着两排张牙舞爪的拿着各种兵器的鬼差。

    押着方志成的两个鬼差命令方志成跪下,方志成始终倔强地站立在那里,两个鬼差使劲摁他,想把他摁倒在地上,可是任凭他们怎样努力?他们也始终无法把方志成摁倒在地。方志成走到这阴曹地府,他慢慢地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他的功力在慢慢地恢复。

    阎王爷说:“免了吧。来者何人?”阎王爷不想看到自己的两个鬼差在众人面前丢面子,所以才想让方志成免跪的。

    方志成把头扭向一边,连正眼看阎王爷一眼也不正看一眼。抓方志成的两个鬼差抢着说:“我们在昧心桥旁,抓了一个误入阴曹地府的人。”

    阎王爷气愤地站立起来,拍了一下惊堂木,冲着这两个鬼差吼:“你们两个说什么?竟有此理?我派你们两个去抓那个虎山老妖,你们竟然碰到个过路人,就给我抓回来交差吗?你们两个办案这么马虎,这个月的俸禄你们是存心不要了是吧?”

    两个鬼差忙跪下说:“老爷,我们小的不敢,哪敢糊弄青天大老爷呢?如果我们抓错了,那我们两个马上去重新抓人去。”

    这两个鬼差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外跑。阎王爷喊:“滚回来,我说让你们走了吗?你们走了,你们抓来的这个人怎么办呢?”

    两个鬼差又跑回来跪下说:“阎王爷,要么请你的副官在生死薄上查一查这个人的阳寿到了吗?如果他的阳寿到了,那我们不但没罪,反而还立功了。年终绩效考核的时候,给我们两个多算一份业绩可好?”

    副官骂道:“你们这两个混蛋,就知道钻到钱眼里了,如果他的阳寿不到,你抓错了,是否也要在年终绩效考核成绩中扣出你们两个一份业绩呢?”

    副官听这两个鬼差请阎王爷给自己安排活,查生死簿,他就很厌烦。这生死簿整整存了一屋子,这么多,查一个人是很辛苦的,可惜还没有建立电子档案。

    两个鬼差嬉皮笑脸地说:“副官,扣就免了吧?年终考核你的时候,我们的平均业绩也是考核你的重要一部分。”

    副官气愤地说:“你们······”

    还没等副官说完,阎王爷就听得不耐烦了,他气愤地阻止副官再说下去。阎王爷最清楚,所谓的这些年终考核评先进的规则,都是在阴曹地府里有话语权的上层官僚制定的,都是更好地维护统治的需要,主要是为大家分赃制定的游戏规则。所以,他要阻止他们再争论下去。

    方志成看出了八九不离十,他哈哈大笑说:“没想到你们阎王殿也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还制定抓人绩效考核制度,为了两个铜臭钱极容易导致鬼差乱抓人,抓错人。”

    阎王爷说:“你先不要胡说,报上姓名来,待我查清再说,如果你的阳寿还有,我送你回阳间去。”

    方志成一听还有回去的机会,心里美滋滋的,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告诉阎王爷:“我叫方志成。”

    阎王爷问:“你是哪方人氏?”

    方志成回答:“翠屏山、玉带河一带人氏。”

    副官笑嘻嘻地说:“你家原来是那长满玫瑰花的地方啊,那里的玫瑰梨丸子可好吃了。”

    阎王爷白了副官一眼,吓得副官就不敢多嘴了。原来去年中秋节,副官到阎王爷家送礼,阎王爷就曾经用玫瑰梨丸子和玫瑰酒招待过他。阎王爷家储藏室里藏着满满的一屋子玫瑰酒,都是鬼差们为了升职或绩效考核,专门到人间玫瑰之乡偷来的。

    阎王爷能把这好东西分享给副官享受,那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而如今他差点在众人面前把那丑事给说出来。阎王爷想:看我今后怎么收拾你?

    方志成说:“是啊,我爷爷生前就很喜欢吃玫瑰梨丸子,喝玫瑰酒,每年中元节,我都带着玫瑰梨丸子和玫瑰酒去给他上坟。”

    阎王爷说:“原来你还是个孝孙啊,如果你的阳寿到了,你就可以留下和你爷爷团聚了。”

    方志成着急地说:“不行,我家还有老爹、老娘需要我养老送终呢?”

    副官说:“这要看你的阳寿多长了?在这阴曹地府,可不是你这个凡人能说了算的?”

    阎王爷发怒高声喊:“副官,这个方志成还是个孝子呢?你给我磨蹭什么呢?还不抓紧时间给我查清楚,他的阳寿到底到期了吗?如果他的阳寿还不到期,我们马上把他送回去。免得他爹娘哭得死去活来的。”

    副官回答:“是,阎王爷。马上就好,这满屋子的档案,真的不好找。”

    方志成看了看在这阎王殿审判桌上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四个字“明镜高悬”,方志成夸赞说:“还是阎王爷英明!”

    阎王爷高兴地说:“你这个小子还挺会说话,如果你的阳寿到了,就留在我身边当个秘书吧?我这里正缺人手呢?这些年人间有些地方社会风气每况愈下,杀人放火的人命犯也多了起来,我这里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的。”

    方志成哀求说:“阎王爷,我无论如何不能留下,我还要为我爹娘尽孝去呢?”

    副官走到阎王爷面前,朝他耳边轻声说:“阎王爷,这个方志成的寿命还有一个时辰,如果我们把他再送回去,几乎他还走不到家,这阳寿也就尽了。我看不如就说他阳寿已尽,你尽快判决他吧。”

    阎王爷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就点了点头。阎王爷冲方志成说:“方志成,我正式宣判,你阳寿已尽,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个秘书。”

    方志成火冒三丈说:“这绝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要回去。我要尽孝去。那个副官说的话有鬼,不然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而要凑到你耳边轻语呢?”

    方志成使劲一撑,撑断了捆绑他的锁链,他扭头就向外跑。方志成的功力现在已经恢复了,他也从一定程度上适应了这阴曹地府的环境。

    阎王爷冲着所有的鬼差喊:“给我抓住他,谁抓住了他?我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