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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一座凉亭,凉亭外面有着太监宫女们守着,离凉亭稍远,听不清凉亭里的人谈话的内容。
还有点婴儿肥的萧平和瘦高英俊的萧山相对而坐,萧山笑容灿烂,萧平鼓起了脸,若是从外面看来,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肯定以为不过是萧山在逗弄萧平,萧平生气了罢了,可若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就会让人感到诡异。
“五弟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萧山笑容灿烂轻佻的斜了萧平一眼。
萧平鼓了鼓脸,扫了周围一遍,又气愤的瞪了萧山一眼,嘴里却是说道,“还不错,凉亭四处开阔,周围无遮挡之物。”
萧山摇头晃脑,远处看好像在耍无赖,“四哥我每次都恨老天为什么让四哥如此聪明,别人却那么蠢笨,你说在宫里,还要小心神秘的密谈商量对策,这不是遮掩,反而是暴露自己在商量阴谋诡计,惹来人家注意的视线。”
萧平撅起了嘴巴,一脸控诉,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四哥说的对,所以四哥邀我来这儿,如此光明正大不加遮掩,外人又只看到形,我们如同争吵,可实质上,却是在商量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萧山嘿然一笑,站起身来到萧平身后,摸着他如墨的黑发,远处看就像萧山正在赔罪道歉,“不可告人的事情?五弟,你三岁就如成人,四哥我亦心智大开,这都是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然宣扬开来,我们要么被当做妖孽被囚禁至死,要么被人当做天才膜拜,然后被那三位哥哥联手围攻,我母妃不过是一知府的女儿,贵妃早已被慕容家放弃,我们只能等死,你说四哥我说的对不对?”
萧平赌气将头转到另一边,从远处看好似气还未消,“四哥说的对,我们自身都是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又转过来看着萧山,从远处看好似萧平向萧山提出什么要求,事实却是萧平不愿再陪着萧山演哑剧,直接了当的问萧山,“四哥找我来什么事?快说吧,我可不想扮做受气孩童娱乐别人。”
他给了萧山一个眼色,示意在不远处有人看着他们。
萧山讨好的笑笑,给萧平揉捏肩膀,远处看如同萧山在献殷勤,“四哥我只是想说,大哥变了,莫要被骗了。”
萧平疑惑的看着萧山,轻吐了口气,鼓起的脸消了,好似他气也消了,实则,萧平叹息一声,“四年前的太子沉稳有余,但绝不会如同如今这般啰嗦,只是册封为太子后,太子也就成了一个友爱兄弟,又苦口婆心,啰嗦教导弟弟的好兄长,不过和我们一样,披了层皮罢了,只可惜,这层皮披的晚了,叫人微一思索,就破绽百出。”
萧山又蹲下身子为萧平捏大腿,“是啊,皇宫里谁不披一层皮呢,我母妃如是,贵妃亦如是,只是他们都不如我们,他们暴露了本性后再披上的,只能骗骗其他人罢了,而我们,还是稚童时,就披了一层皮,他人无法窥探这层皮下到底是什么。”
萧平气愤的移走了被他捏的微痛的大腿,起身,风风火火的鼓起脸迈步出了凉亭,只在萧山耳旁轻语了一句,“别太自傲,太自傲就是刚愎自用,会吃大亏的。”
萧平出了凉亭,只剩下萧山一人哈哈大笑,好似觉得萧平有趣,实则,他却是笑萧平的警告,他身为一个早早心智大开的神童,就是刚愎自用又如何?
在不远处的走廊上,庆平帝一直站在走廊边看着凉亭,在他眼里,这就是萧山逗弄萧平罢了。
看到萧平气呼呼的离开凉亭了,只有笑的得意张狂的萧山时,庆平帝才自语,“这老四看来和老五的关系不错啊。”
然后不等钱公公应声恭维,就转身离开了。
昭阳宫
贵妃热情的接待着大夫人,陪着闲聊,从大伯说到大堂兄,从老太太说到大夫人自己,还有大堂嫂,一一问候了一遍,说的口干舌燥,这才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贵妃眼珠流转,用茶杯遮掩,不动声色的问道,“大伯娘这次到瑶妹妹那儿,可是老太爷吩咐的事儿妥当了?”
二夫人一下子心就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大夫人,她心里不由怨怪贵妃,你如此直白的问,要是惹怒大嫂可怎么好?我这个告密的回到家里,肯定也是要吃挂落的。
大夫人看了旁边忐忑的二夫人一眼,又低头微笑,毫不奇怪贵妃会知道她去婉嫔那儿是老太爷吩咐的,毕竟二夫人是贵妃的亲母,“事情不是很妥当,所以妇人来了您的昭阳宫,看看您是不是能搭一把手。”
贵妃直接问,大夫人也直接说,没有拐弯抹角,毕竟她来昭阳宫的目的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这位早已失宠的透明的贵妃是否能够和陛下说的上话。
“侄女想瑶妹妹肯定是有自己的难处,”贵妃微微一笑,“侄女早已没了陛下的宠爱,倒也不必顾忌瑶妹妹的那些,很是愿意一试。”
大夫人诧异的看着答应的如此爽快的贵妃,贵妃却是对着粉雕玉琢的慕容珊招了招手,慕容珊这次没有如在长青宫那般畏怯,很是乖巧的走到贵妃跟前。
贵妃仔细端量慕容珊,满意的点点头,搂住她,才笑着开口,“这就是珊儿吧,长大后必是个难得的美人。”
她又故作犹豫的停顿下,才为难的说道,“侄女可去陛下那儿一试,可却不能用六皇子的亲事作伐子,毕竟六皇子有瑶妹妹在呢,轮不到侄女来插手。”
大夫人听了微微点头,贵妃来试探,用六皇子的亲事作伐子的确不合适,可一时她又想不到别的,只好问道,“那贵妃可有别的高见?”
就等你这句话呢,贵妃心下欣喜,眉头一扬,眼里都透着股神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侄女对六皇子的亲事插不上手,可五皇子是侄女一手抚养长大的,他的亲事侄女的话倒是有一定的分量,不如将六皇子改为五皇子,大伯娘你看可行吗?”
大夫人盯着贵妃,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她是如何精明的人,贵妇话一说完,她就明白过来,贵妃这是要拉拢她大房,等老太爷一去,慕容家就是大房做主,即使慕容家已然风光不再,可有慕容家在,贵妃就能腰杆硬着些,而不是如今这般过的憋屈,缩成乌龟。
想通了关节也没用,这事她又不能做主,诚然,在慕容家她有一定的话语权,可最后拍板的还是老太爷,所以她只好推脱道,“这事还是要和你大伯老太爷商量,再由老太爷决定呢。”
贵妃微微一笑,不在意大夫人的推脱之词,她对此也早有所料,摩搓着慕容珊细嫩的肌肤,“珊儿如此乖巧漂亮,侄女很是喜欢珊儿呢,很想让她当自己的儿媳妇呢,如果如愿,侄女必不会亏待珊儿的。”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大夫人都听着高兴,别人夸奖自家的孩子,家长总是高兴的。
这时,屏儿从外面进来,施礼后,才说道,“娘娘,五殿下来了。”
贵妃立刻眉开眼笑,催促道,“快让他进来,让他看看我给他选的媳妇。”
大夫人本想开口阻止贵妃如此说的,可想想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仔细想想也不错,只要试探出陛下对慕容家的态度,珊儿嫁给哪个皇子都是以后的王妃。
萧平刚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一时被雷的不轻,暗中深吸了口气,这才平稳住震动的心灵,脑子思考起来,贵妃如此宣之于口,恐怕这个媳妇是要定的了,这也许就是场政治联姻吧。
萧平收拾好心绪,这才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母妃。”
“外祖母。”
他一一给贵妃,二夫人行礼,贵妃微点头,二夫人却是忙起来,忙说,“当不得,当不得。”
到了大夫人,萧平见倒是见过,就是每年大宴时,都会看到大夫人,却不知如何称呼,所以他疑惑的看向贵妃。
贵妃笑着介绍,“这位是母妃的大伯娘,你应该叫声大伯祖母。”
萧平倒是利索的喊了声,“大伯祖母。”
大夫人也赶紧起身退避,不敢乱应。
“过来,看看母妃给你挑的媳妇。”贵妃招手对着萧平说道。
萧平看着贵妃怀里三岁的女童,精致可爱的样子,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心想,既然是政治联姻,身为皇子,就该默默的接受。
萧平走近贵妃,仔细打量慕容珊,慕容珊也懵懂的看着萧平,殿里的其他人也都静默不出声,看着对视的两人。
“这个妹妹我认识的。”
一句惊天动地,萧平自己心里被自己雷的不轻,全身忍住要起的鸡皮疙瘩,默默跪着求贾宝玉的原谅,为自己无耻抄袭表示忏悔。
“哦?胡说,珊儿可是第一次进宫,你怎么可能认得?”贵妃嗔怪的说道。
抄袭一次就无尽忏悔,再次抄袭毫无压力,萧平笑着回贵妃,“虽是没见过,但很是面善,只当是旧相识重逢吧。”
贵妃笑的合不拢嘴,直说,“缘分,真是老天赐的缘分,大伯娘,你说呢?”
大夫人勉强笑着,“是,珊儿和五皇子从未蒙面,却是如同旧人,却是缘分了。”
她这话一出,却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她自己本人同意把慕容珊许配给五皇子,老太爷那就不知道了,可贵妃听的还是满意点头,指着慕容珊,又问萧平,“让他给你作媳妇,你可好好待她?”
“愿以金屋藏之。”
萧平心里默默流泪,抄袭一旦形成习惯,就很难原创,说自己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