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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天玄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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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番的讲述,地藏当即说道:“看来我这位师叔还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稍稍顿了一顿,他接着又道:“老头子,我们这就去灵鹫洞吧,不管我能不能帮到这位师叔,早点完事儿也好了结你这桩心愿。”

    天轮上师微微点了点头,当下便转身出了禅房,兀自在前面领路。

    灵鹫洞坐落于火之寺的后山,原本是前代高僧闭关的秘洞,后来又用作放置历代高僧的舍利。及至发生了天玄上人之事,上代住持道元上师将其封印于洞中,此洞便成为了火之寺明令禁止的禁地。平素里,除了住持和三大执事长老之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此洞。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天轮上师和地藏便来到了灵鹫洞前。

    灵鹫洞的洞口并不大,高约五米,宽约两米。进了洞口,便是一条斜通向下的甬道,甬道两侧装有电灯,因此并不显得黑暗。二人沿着甬道一路向下,走了大约五分钟,便来到了一扇钢铁大门前。在这扇钢铁大门的正中央,贴着一张大大的封条,封条四周,是一圈交叉纵横的封印术式,正是火之寺赖以闻名天下的金刚封印。

    这是一种比铁壁封印更强的封印术,即便拥有影级的实力也无法强行破开。

    二人刚来到门口,门内便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师兄,你来啦。”

    稍稍顿了一顿,那声音又颇为诧异地道:“咦!你居然还带了一个小友过来。”

    毫无疑问,这个声音的主人便是天玄上人。

    听到天玄上人的话,天轮上师倒没什么,地藏却感到颇为惊异,惊异于天玄上人的感知能力。要知道,这门内门外虽然只隔着一扇门,但门上还附加了一重金刚封印,在如此情形之下,天玄上人还能感知到门外情况,这份感知能力绝对是相当惊人的。

    就在地藏兀自惊异之时,一旁的天轮上师开口说道:“师弟,二十年前师傅圆寂时曾说过,在你坐关满三十三年后,便会有人来渡你,今日我将此人带来了,希望能解你心魔。”

    门内,天玄上人苦笑道:“师兄,你不用再枉费心机了,我是自家事自家知,这一生如果无法得到她的答案,恐怕就算佛祖亲临,也未必能渡我到彼岸。”

    天轮上师道:“师弟,成与不成,暂且不说。师傅留下的佛偈曾言道,三十三年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放你出关。”

    天玄上人淡然说道:“出关又如何?不出关又如何?往事已矣,昔人不再,心中魔障难除,终究证不得菩提,到头来还不是枉费了师傅和师兄的一番苦心。”

    闻言,天轮上师不禁微微一叹,继而又道:“无论如何,还是先试试看吧。”

    语落,便见他双掌一合,快速结了几个印式,继而一掌盖在钢铁大门的封条上。

    “解!”

    下一瞬,玄奥的封印术式纷纷消散,大门上的封条也随之脱落。紧接着,便见钢铁大门右下角送饭菜的小窗忽然关闭,整扇大门晃动了两下,遂缓缓朝两边分开。

    大门刚开启一个小缝,地藏便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但见门内世界豁然开朗,乃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洞窟,占地大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洞窟的四壁,闪动着金辉熠熠的佛光,那是火之寺历代高僧的舍利。在洞窟的中央,盘坐着一个满头白发、形容枯槁的老人,正是天玄上人。

    甫一看到天玄上人的形貌,天轮上师顿时就被惊住了:“师弟,你……”

    天玄上人抬头看向门口,笑道:“怎么?是不是我的样子吓到师兄了?哈哈哈,明明才五十一岁的年龄,却老得像个一百多岁的老鬼,就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再闻此言,天轮上师又是微微一叹:“唉,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正说着,钢铁大门已完全打开,天轮上师和地藏遂一前一后进了洞窟。

    及近前来,天轮上师当先介绍道:“师弟,这个小家伙乃是我的弟子,是我云游时捡回来的孤儿,我给他取名为求那跋十歇,五年前拜入我门下,赐法号地藏,按照师傅留下的佛偈所言,他很可能就是那个渡化你的人。”

    他刚介绍完,地藏便上前两步,合十拜道:“小僧地藏,拜见大僧。”

    天玄上人上下打量了地藏一眼,转而看向天轮上师,说道:“求那跋十歇?地藏?看来师兄你对这个小家伙的期望很高啊。”

    天轮上师道:“师弟你有所不知,这个小家伙虽然年幼,但却是佛祖眷顾之人,四年前的辩佛大会上,他便表本寺战胜了四大国的国寺。其后静心修持,勇猛精进,就连为兄也远远不如了。若论佛法之深厚,除非佛祖在世,否则这世上恐怕没人能比得过他。”

    “噢!”

    听到这话,天玄上人顿时瞳孔一缩,不禁再次打量了地藏一眼。

    俄而,便听他问道:“小家伙,师兄说你佛法深厚,举世无二,此言必然不虚,不知道你有什么教我?”

    地藏道:“小僧只不过是个比丘,只因听师傅说了大僧之事,所以才同来看望,岂敢在大僧面前卖弄?”说到这里,他忽然又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小僧曾听闻,在医道之中有‘对症下药’一说,这个说法用到佛理之中亦无不可,如果大僧肯将萦绕于心间之事说出来,说不定小僧还真能解你心魔。”

    “嘿!有点意思!”听了地藏这话,天玄上人先是一怔,接着便道:“你这个小家伙很对我的胃口,我的事就讲给你听吧。”

    语落,天玄上人顿即神色一肃,抬目望向洞窟圆顶,但见他的眼神中波光明灭,似乎闪动着往昔的记忆。显然,他这是在酝酿。

    酝酿了片刻,稍稍回过神,天玄上人这才侃侃叙述起来。

    在三十三年之前,天玄上人十八岁,正值青葱年少之时。那时,他已是闻名天下的一代高僧,更被道元上师内定为火之寺的继承人,可谓是意气风发。那时,乱世刚结束,木叶隐村刚成立,天玄上人遂立志传扬佛道,欲以大慈悲化解乱世遗留下来的沉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