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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权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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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纷飞,把整座凤澜郡城遮盖了去,好似披上了银闪闪的外衣,华丽至极。

    而此时城主府的大门紧紧的关闭,大门上挂着一块已经冻僵的木牌,上面公公整整的写着“谢绝见客”四个大字。

    今年的冬至比往年都要寒冷许多,街道上已看不到有行人走动。一家简陋的茶馆里数十名带刀侍卫围坐在火盆边取着暖,其中一名侍卫有些埋怨的说道:“我说宋大哥,大冷天还叫兄弟们巡逻,到底是出了啥事啊?”

    说话的这名侍卫本来在家中正和媳妇快活着,突然被叫了出来,直到现在还有些抱怨。嘴上又不敢直言,转了话题,语气上却是埋怨到极点。

    “啥事,啥事是你我能够知道的吗,听从命令得了。”

    那被叫做宋大哥之人明显是队伍领头之人,听到下属抱怨的言辞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凤澜郡城可是一向治安稳定,他们这些人又懒散惯了,冷不丁在大冷寒天的被叫出来巡逻,打心里有一股子怒火。可毕竟那是上面的命令,他也不敢不从啊!

    “唉,安稳的日子过得久咯,看着天也该变了!”

    小茶馆里没有多少人,而在一处角落,一个身穿破衣的老叫花子叹了口气,语气悠长着道。

    “嘿,我说,老子们在这说话,你叹个什么气。”

    侍卫听到那老头子的话,顿时就急了,这分明就是再说他们混吃等死的意思。

    “哎哎哎,好了好了,一个老叫花子,休要生事,赶紧暖和暖和一会儿还要去南街巡视。”

    “这叫什么事啊,唉!”

    那名侍卫已是无奈,本来想教训下那个老叫花子,听见领头的管制,只能就此作罢,叹着气,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城主府内也是异常的寂静。城主与华家族长两人只是静静的品着杯中的梦千秋。一个在等待对方率先开口,而另一个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事情。

    “呱啦,呱啦……。”

    城主似乎有些坐不住了,眼睛直直的盯向华族长,手上端着茶杯不断的敲打,心道:“这家伙我俩虽说同辈,也同在这凤澜郡城居住四十余年,平日里相见甚少,今日来此看他那副从容的样子,难道……?嗯?不会,那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其他三家和皇室不可能知道,不过这家伙来此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嘶,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就在城主思量之时,门外一声喝令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报……!”

    客房之中仅有两人,听到这声探报当即同时站了起来。一个表现的异常窃喜,一个则是十分疑惑。

    “进来。”

    一名送信官打扮的军士推门而进,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禀报城主大人,呃……!”

    送信军士见屋内还有一人,当即止住不在言语,可见平日训练极其谨慎。

    “哦,呵呵,既然城主大人有事,我稍后再过来便是。”

    华族长何等知趣,其实他已经知道了送信军士要送来什么消息,只是故作样子罢了。

    “啊,华族长真是不好意,家中确实有事,真是怠慢了。这样,等我手里之事忙完,定会亲自登门去华府赔礼。”

    “呵呵,大人说的哪里话,你我今后还需要多多来往。告辞,告辞。”

    说完,华族长转身大步走出客房,嘴角留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笑意。

    见华族长已经出了院落,这位城主大人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哼,老奸巨猾的家伙。”

    说着,城主看了看下面跪在厅中的探子,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到身旁来。

    那探子没有半点迟疑,赶忙凑了过去,贴在城主耳边传递信息道。

    “啪!”

    “你说什么?香府居然出事了?”

    大手一掌劈翻了茶几,城主“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情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刚刚得到的消息,绝对属实。”那名探子肯定的回答道。

    “快,快去叫华族长回来。”城主低声道。

    今日的天气有些浑浊,银装大地依然飘飘积雪,怎奈天地已成同一个色彩,展现给世人。

    城主府外,一名身穿华丽红袍之人显得格外醒目,看其模样身上并没有雪花覆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刚刚从城主府出来不久的华府之主,华族长。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这位华族长身后停了下来,低着头贴近华族长耳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华族长的嘴唇微微显有一丝笑意,还频频点着头。

    “好了,你做的不错,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族长大人。”

    接着几个身影闪动后,那人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又留下了华族长一人在此。

    见四周已无他人,华族长自语道:“接下来,城主府的大门将要为我敞开了。”

    果然,就在这华族长说话之际,城主府的大门“吱嘎”一声。接着,一名仆人装扮的老头把头探了出来。见到华族长本人还未走远,恭这身子,小跑追了过去。

    “华族长大人,请留步。族长大人,请留步。”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华族长明知故问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与自己先前想的一样,这凤澜郡城主的确非等闲之辈,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位城主定然不会傻到没有半点猜疑。

    “呃,华族长大人,我家城主大人唤小的来请您进府一叙。”

    这老者仆人恭敬的说道,恭着身子,则过身,摆出请的手势来。

    “我刚刚从府内出来,不知城主唤我所为何事。算了,前面带路吧。”

    而这时的城主已经走出客房,站在雪地之中仰天观望,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看其模样似乎在笑,眉头却是微微紧锁,倒背着手,拳头死死握着,雪花根本不能近身,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周围的雪花瞬间融化蒸发开来,其架势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恐怖。

    没过多久那老仆便带着华族长来到了院子内,见城主在此,微微恭恭了恭身,没有多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城主府的院子里比较空旷,唯独有一处亭楼在这院子中间独立,其四开四合,有长亭相连通往不同方向,而每一处的长亭颜色却是不同,最醒目的便是北面,其梁至柱子都粉刷成了黑色,不知寓意何为。但这四处长亭都没有其他的装饰,更没有什么精雕细琢的地方。

    而此时城主就站在亭楼之内,华族长嘴角面露一丝笑意,索性也走了过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观其如此天色,这凤澜郡城恐怕将有一场大雪是避免不了了。”

    城主没有直言去问华族长,说白了,两者此时心中已然明镜。只是找个合适的言语去引导出接下来将要说的事情罢了。

    “此亭楼看似其貌不扬,却坚固异常,就算再大的冬雪将至,在华某看来也只不过是添加点色彩而已。”

    华族长含笑接话道,语气上却略显一些悠哉的模样。

    “呵呵,只怕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毁了凤澜郡城,灭了我大好山河啊。”

    城主冷笑一声,眯起眼睛,有些质疑的看了看华族长道。

    “万事万物自有定数,有衰败自然就有兴旺,杞人忧天,可不像大人的作风才对。”

    华族长也是看向城主,有些得意的说道。

    “哈哈,刚才是程某怠慢华族长大驾,酒菜已经吩咐准备好了,不妨华兄与我畅饮几杯如何?”

    城主在华族长到来亭楼之时已经散去内力,此时雪花早经扑满全身上下,既然事已至此,还不如了然接受的好。他心想如若条件优越,也不是不可以做的一桩买卖。

    “哈哈,承蒙城主大人款待,华某不胜感激啊。”

    华族长要的就是这开城不攻的效果,既然对方不装傻,接下来一切都好继续下去。

    “啪啪啪啪!”

    四声拍掌之音从城主手中传出,这拍掌的声音并不大,却从东面的长亭内走出来数名侍女,而每名侍女手中都端着一盘金灿灿的盘子,奢华至极。与这城主府邸相比简直如同天壤之别,顿时有种蓬荜生辉之意。

    “呵,好家伙,表里不一之道,果然藏的够深啊!”

    见这些侍女手里的盘子,向来沉稳的华族之主也不禁一阵愕然。看着面前来回的侍女,这下华族长可是对着城主更是得重新估量了。

    “怎么了,华兄?”

    城主这是有意安排的排场,他就是想看看对方见到此等场面会作何之态。另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告诉对方,本人并不缺少钱财,如果诚意能够满足当然皆大欢喜,如果想扮猪吃虎,那就是入错了门,嫁错了郎。不过此时华族长的面色变化并没有让他失望,于是明知故问道。

    “啊,没什么,真没想到城主大人原来对小的如此厚待,真是折煞了华某。”说着,华族长还微微的恭起了身。

    “哈哈,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来来来,我们这边再叙。”

    小亭看似简陋其实内藏玄机,只见城主手掌轻点一处石柱,地面跟着有些微微颤抖起来。接着原本在小亭内的石桌也慢慢开始下降,不多时便露出一节节台阶出来。从入口可以看出,这机关布局可以用巧卓天工来形容。入口能容纳三人并排行走,而不显得拥挤。当入口打开后,里面的墙壁就已然大亮,如同白昼。

    “好大的阵势。”

    见到这一幕,华族长在此震惊不已,心中暗叹。

    “来来来,华兄里面请。”

    城主自然知道这位华族长现在的惊讶,但是他是不会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机会,赶忙招呼道。

    而此时凤澜郡城城南的一处大户府邸却与现在的城主府邸截然不同。原本富丽堂皇的门邸已经挂满了数百尺白绫,以往的大红灯笼也已经被摘了下来,重新挂上去的是写着“奠”字的黑灰色灯笼。

    然而这正在办理丧事的大户府邸的正门口上,金色梁柱依然悬挂着一块硕的大匾额,上面写着两个极其显眼的大字“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