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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破旧的院子,坐落在福林镇东面,威严的石墙,依然高高地耸立着,偌大的习武场地上,早已是杂草横生,摆放在场地上的器械,经过十几年的风吹雨打,早已是残渣腐架,墙角边的杨柳树,却是枝叶鼎盛,绿叶垂青。
悬在正门之上“霸刀门”字样的匾额,已经摇摇欲坠地斜了下来。一扇半开着的门,糊在门上的纸糊早已千疮百孔,正堂里面到处都是蜘蛛网,歪倒斜放的桌椅板凳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一位黒丝掺杂着白发,额头上印出几道皱纹的中年妇女,望着这片曾经辉煌的鼎盛的霸刀门,眼角有些湿润,一草一木,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缓缓地走进了正堂,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灵牌,上面写着霸刀之位,然后用衣袖仔细地擦了一遍,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正堂中央。一张瓜子脸上挂满了触景的泪水,看着那块灵牌,缓缓地跪了下来,半响才开口说道:“刀哥,我带着邤儿回来了,十五年了,已经十五年了,现在邤儿也已经长大成人了,我按照姐姐的吩咐,没有教他习武,我不知道,我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邤儿这孩子很聪明,性子像极了当年的你....。”
“娘,我回来了,”外面传来了霸邤低落之音。中年妇女闻声后,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霸邤,“你快进来,给你爹磕头。”
“呃,”霸邤回应了一声,就象一个犯错的小孩,担心会被挨骂一样,扭扭捏捏地退进了正堂。
“你怎么了,”中年妇女看他这神情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外面惹事了,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打架了。”
霸邤低着头,用力撕扯着食指的指甲,没有回应中年妇女的话。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让我省心呢,”中年妇女偷偷地抹掉眼角的泪水,起身走到霸邤身前,看着鼻青脸肿的霸邤,“娘平时怎么教你的,不要在外面惹事生非,”说着便用手狠狠地在霸邤屁股上打了几下,“在乡下你答应过娘,到城里面不许与人打架,你……,你想气死我呀,”说着便哭了起来,指着那块灵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给你死去的爹交代。”
”娘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霸邤抬手擦掉中年妇女脸上的眼泪,从怀里拿出那两个被踩扁的包子,道:“娘,这里的包子比乡下的贵多了,我只买了两个包子。”
中年妇女有些颤抖的手,接过包子,摸着霸邤的头,深情地说道:“这里不比乡下,以后不许在外面打架,你听见了没有。”
“娘,我没有打架,我真的没有打架。”霸邤推开中年妇女,连忙跪在地上,“娘,我真的没有打架,别人打我,我也没有还手,你一定要相信我。”中年妇女扶起跪在地上的霸邤,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娘的傻孩子,快你给你爹磕头。”
霸邤跪在地上,”爹,都是邤儿不好,邤儿不该再让娘伤心,邤儿以后一定听娘的话,做个听话的好孩子,求你一定好保佑娘,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我给您磕头了。”
霸邤磕完了头后,就在这座大院里面转了一圈,对着中年妇女满脸的惊愕之情,问道”爹以前就住在这里,大好的院子,还有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正在收拾屋子的中年妇女,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回头愣愣地看着霸邤,半响之后,道:”你也帮忙收拾一下。“
”呃“中年妇女不愿说,霸邤也就不敢再问,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很多次了,可每次问她,不是说爹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就说爹对感情是个专一的好男人,可对于爹的事迹,怎么死的娘却是只字未提,其实我知道她只是希望我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做个对妻子负责的好男人,可是有些事情,心里越不清楚就越想知道。
一盏茶的功夫,这座院子已然焕然一新,霸邤反坐在凳子上,后背的衣服被汗水侵湿,印出一块青色的条纹,显然是刚才勤奋是留下的印迹,下巴瞌在靠倚之上,略显粗壮的手臂,指着那块摇摇欲坠的匾额,问道:“娘,这块匾怎么办。”中年妇女从偏房走了出来,看着那块威严的匾额,一看就是很长时间,然后又是长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你爹一生的心血,邤儿,你去把他摘下来吧。”
“呃,”虽然娘常在霸邤耳边说起爹是何等的英雄,可霸邤对于这块匾,却是不懂其含义。
便找来梯子,把匾摘了下来问道:“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她会说,你爹,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的词汇来敷衍我,而且每次说爹的时候娘都会很兴奋,我也知道,娘是不会告诉我的,可我还是不厌其烦地问,就是希望哪天,娘被我的执着所打动,把所有关于爹的事迹,全部告诉我。
“你爹,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中年妇女这次却没有以前往那般兴奋,可能是应为触景伤情的缘故。
霸邤也学着她的口吻说了一遍,中年妇女很无奈地笑了一笑,“你去把场地上的草给除了。”
“是,我的母亲大人。”
霸邤无精打采地扒着习武场地的杂草,心里有些埋怨他娘,以前问她,常常说他小塘塞他,现在他也长大了,就开始逃避他的问题,不然就说,娘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之类的话,可我权利知道我父亲的事迹。
突然眼前一亮,在一推残渣里面翻出了一个尚未散架的木架,是个摆放兵器所用的架子,“这个不会就是爹当年习武时用的架子吧,”霸邤想到这里心里格外的兴奋,就像是拾到宝贝一样,“娘常常说,爹是个大英雄,可为什么,娘,又不让我习武呢?怎么又那么多的为什么呀,为什么呀。”霸邤说着就四脚朝天躺在习武的场地之上。
霸邤抬头望着角落地,那颗枝叶茂盛的柳树,忽然灵光一闪便爬起来,朝柳树跑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翻,“这个地方收拾收拾,给娘种花肯定不错,她肯定喜欢,”想着想着心里乐开了花,便开始干了起来,三下五除二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把杂草拔干干净净,霸邤搓搓手,“总算是大功告成,功德圆满了。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霸邤身后的围墙之上,一双鹰眼注视着霸邤,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不安的神情。
霸邤正在为自己的劳动而感到自豪时,回头便看见石墙之上的黑衣人,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惊愕之色,往后挪了几步,连忙问道,“你是人,还是鬼呀!。”
黑衣人双手放在背后抬头仰视着天边的大雁,衣角随风摆动,深吸了一口气,“雁飞春至仍未归,离人已过故人哭。”
“什么归呀哭呀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怎么会在我家的围墙之上,你又是怎么上去的,”霸邤好奇地追问道。
黑衣人侧目看着霸邤,皱了一下眉头“跳上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哇。你能跳这么高,”霸邤流露出羡慕之色,“那你能教我吗?”
正堂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你在和谁说话。”
霸邤回头对着正堂兴奋地回答,“我在和……我知道是谁,”说着便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却发现黑衣人已经不在了
,“他怎么不在了。”瞪大着眼睛四处张望了一番,心里顿时涌上几百个恐怖的画面,“难道他是.....啊……,有鬼呀!”霸邤大叫一声,便灰溜溜地跑进了正堂。
中年妇女正在擦洗桌椅,霸邤惊慌失措跑了进来,躲在了中年妇女身后,叫道“有鬼呀。”还时不时地伸出头望外面看上一眼。
“大白天的哪里会有什么鬼呀,”中年妇女说道此处时,脸色黯淡了下来。
夜幕已至,这坐大院里面的唯一一盏灯也已经熄灭了,一位黑衣人轻轻地落在了院内,站在窗户旁边。
房屋里面传来了中年妇女的声音,“你还守在这里。”
黑衣人迟疑了一会,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中年妇女望着窗户外面的影子,”霸邤,这孩子倔强,我不知道还能隐瞒他多久,十五年了,我记得带着他走的时候,他还不会走路,转眼十五就过去了,是时候把所有的事告诉他。”
“你若是把真相告诉他,他还会快乐吗?这是你希望看见的吗?”
“可我已经瞒不住他了,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所有的事情,“中年妇女有些激动。
“你就不应该把他带回来,你好自为之吧。”黑衣人说完,纵身一跃便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