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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彬的身影落到了清虚殿的门口,猛地一下推开了大门,入眼的便是那个老妇人,坐在卧榻之上,正在品着茶,转脸看看全真教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安详地躺在卧榻之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玄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老妇人压住内心的不安,放下手中的茶几,起身问道:“这么晚了,何事让你如此惊慌,难道你还担心我会害他性命不成。”
“难道是我多心了,”玄彬寻思了一会,眼睛微怔,对着老妇人嬉皮笑脸地说道:“师母你可别误会,刚才我看见一个黑影落到了这里,我是担心师母的安全,这才匆忙赶过来,看着师母安然无恙,弟子也就放心了。”
老妇人撇了他一眼,这小子,迟早会坏了我的好事,我得想个办法,把他除去才行,“居然你也看见了,殿里没有其他人,那你就回去吧!”
玄彬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之处,“那弟子就不打扰师母了,”又偷偷地看了躺在卧榻之上的弟子,这才安心准备离去。
突然一名弟子,咳嗽了起来,玄彬连忙转脸望去,那名弟子嘴里冒出一阵阵白沫,然后身体开始抖动起来,玄彬快步跑过去按着他的身体,对着老妇人问道:“他这是这么回事。”
“这蛊毒才刚刚服下,这么会怎么快就醒来了。“老妇人脸色黯淡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突然想到他们身中五毒散之毒,“难道是五毒散和这蛊毒相克,老妇人快步走到那名弟子身前,查看了他耳朵后面的静脉已经变成了黑色,果然是五毒散和这蛊毒相克。
这时,其他的弟子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玄彬已经感觉到不妙,对着老妇人喝道:“你刚才给他们吃了什么。”
“不行,我筹划这么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老妇人脸色紧张了起来,突然卷起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铃铛,双手举了起来摇晃着手臂上的铃铛,发出一阵阵眩晕刺耳的铃声,玄彬用手按着的那名弟子,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力气出奇的大,玄彬听到这迷惑人心的铃声,挣扎着转头看向老妇人,只见老妇人的铃铛发出一圈圈晕眩,难道和他手上的铃铛有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得脱身制止她才行。
而躺在卧榻之上其他的弟子也全部爬了起来,眼珠子里面泛起淡绿色的光,完全没有了精气神,向玄彬扑了过去。
“这么回事,这铃铛居然对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因为五毒散在他体内,杀死了蛊毒里面的蛊种,所以不受控制。”老妇人气得鼓起腮帮子,脸像阴了的天灰蒙蒙,黑沉沉的,策划多年的阴谋,就这样功亏一篑。
玄彬挣扎着身体,好不容易从人堆里爬了出来,然后又掩埋了进去,身上的衣服留下一条条抓破的痕迹,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狼群一样,前扑后续地围了上去。
突然人堆里面闪出一道微弱的波纹,向四周震慑开来,把他们都震开了几步,玄彬灵机一跳,抱住了房梁,像猴子一样,倒挂在了上面,他们回头扑上了老妇人,老妇人慌张地后退了几步,提气一掌打出一道内劲,把走在前面的几名弟子震了回去,看了看房梁之上的玄彬,纵身一跃,踏着他们的肩膀飞到了门外,他们也跟着跑出了清虚殿。
“不好,绝不能让他们跑出去,”玄彬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叫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那群弟子转头看着他,又扑了回来,玄彬带着他们在清虚殿里面转了几圈后,发现弟子们都回来了,一蹬腿跑出了清虚殿,把他们全关在了里面,“我得赶紧通知师叔他们。”
老妇人看这他走后冷笑了一声,“既然我的计划已经失败,那我也不会让你们全真教好过。”
玄彬和王处一赶到了清虚殿,发现殿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不妙,快去紧急钟。”
“当“
“当”
“当”
真在熟睡的弟子们,听见钟声后,立马趴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这大半夜,紧急钟响了八下,出大事了。”
“,现在掌门又不在,全真教正是群龙无首,那些虎视眈眈的邪教肯定会趁虚而入。”
“你说的对,我们还是赶快赶过去。”
全真教的的人已经被五毒教团团围住,冉雀看着地上两具尸体,重重地哼了一声,“如果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会相信吗,是已至此,多说无益。”
“你把我的送信的徒弟关哪里了。”
“鹏程在死之前说,煞岳私藏了丘处机送来的信,难道这是真的。”冉雀脸色变的狰狞起来,“什么信,我只受到一份战帖,何来的信件。”
“最近全真教接二连三的弟子五毒散和五毒圣绝之下,说着便把五毒教主的令牌亮出了给他看,“这个是在全真教弟子身上找到的,就凭这块令牌还有我教中弟子中毒一事昭告武林,你五毒教还有翻身的余地吗?可我并没有这么做,其一,我不相信是你五毒教所为,所以,如果昭告武林必定会挑起武林纷争,这不正中了别人的圈套,其二,正邪之战几百年来争端不断,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这若再起事端,武林必将大乱,这就是别人所希望的,所以我选择和你联盟,我派弟子给你送了一封信,就是希望查出幕后黑手,还你一个清白,还武林一个平静,这就是我为何找你的原因。
冉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到底是送信还是送帖子,”从怀里摸出战帖丢了过去,既然是来查清事实,为何还要下战帖。”
丘处机黯然半响后,“不瞒你说,我教中定有奸细接应,所以我才用这个计中计,以攻打五毒教为名,找出这个幕后黑手。
一位身穿劲装的蒙面男子,躲在义狮堂外的梁柱后面,从怀里摸出一瓶飘逸香,扒开了瓶盖,从里面冒出一喽喽青烟,飘散在空中,一阵风吹过,全真教和五毒教的弟子,陆陆续续倒地口吐白沫。
秋处机闻着这股异味,发现自己的身体一阵发麻,丹田之处聚着一股气,运用内力,它就会四处乱窜,秋处机已然明白,自己已经身中剧毒,突然失声一笑,“竟然冉教主,执意要这么做,我也无话可说。”
允浩望着身后的弟子一个一个地倒在了地上,满腔怒火地喝道:“有本事,真枪真刀地干,竟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给你们拼了。”说着便拔出剑,刚夸两步,头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冉雀疑惑地扫了四周一眼,顿时火冒三丈“我明明没有下令放毒,这到底是谁干的。”
煞岳从义狮堂缓缓地走了出来,一脸得意的笑容,走到冉雀身前,双手做礼,“这毒是我放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全真教所有的人都束手就擒。”
秋处机看向煞岳,脸色突然巨变,“怎么是你。”
煞岳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道:“怎么会是我,我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年霸刀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你们这些自称是名门正派,竟然坐山观虎斗,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说到此处时,煞岳轻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秋处机看着煞岳脸上的神情,不免有些自责,回想起那天,正是秋处机从外面赶回来行掌门大典之日,仪式才刚刚开始。
煞岳浑身是血,背后的衣服被利器划了几道长长的刀口,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整件衣服,连滚带爬地来到全真教的大门,对着大门的两个守卫,“两位大哥,我有急事要求见你们的掌门。”说着身体不受力,一下跪倒在地上。
一个守卫看着煞岳,嘲笑道:“我们王掌门已经仙游,不过,今天是我们的新掌门,秋掌门登基大典。”另一个守卫讽刺地说道:“你这身子骨,再过一会,估计就能见到我们王掌门了,去去去,今天是我们掌门登基大典,谢绝一切访客。”说着两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
“我是霸刀门的人,和你们秋掌门也有些交情,还请二位通传一声。”
两个门卫故作害怕之色,道:“你是霸刀门的人,我好害怕呀,”说着又大笑一声,喝道:“霸刀门在过去,那是何等的威风,可惜呀,霸刀已经死了,看看你们现在这个熊样,仇家遍地都是,霸刀身前能够镇压他们,死后,一个一个仇来寻仇了。”
煞岳吃力地爬起来,一把抓住守卫的衣领,喝道:“你再说一边遍。”
被抓的那个门卫不屑地说道:“霸刀生前太嚣张了,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煞岳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脸上,这医用劲,背上的伤口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痛,鲜血又渗了出来,单手撑在地上,“你们再干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们。”
那个守卫,摸着被打的那只眼睛,顿时火大,“你既然敢打我,”狠狠地一脚,踢在煞岳的胸膛之上,退跄了几步,绊到了脚下的石块,跌入了山崖。
秋处机每每想到此处,便是夜不能寐,这个心结总算可以得到解脱,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闭上眼睛,“你还活着就好。”
煞岳睁开双目恶狠狠地看着他,“我当然得活着,我要你们全真教一个个在我面前不得好死。”
一位身着劲装的蒙面男子,缓缓地从梁柱后面走了出来,转过身,抬头望着冉雀,阴阴地道:“师兄,别来无恙呀。”
冉雀听见这个声音,忙说道:“你是驰虎。”
蒙面男子拉下面纱,露出了那张带着半月面具的脸,“师兄,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的声音。”
冉雀自嘲一笑,“我只是记得你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你居然以这种形式,和我见面,受宠若惊呀。”
秋处机抬头望向驰虎,“你为何要对我们全真教下毒。”
弛虎一脸邪笑地看着秋处机,“不止,还有这个。”说着便提气隔空击出一掌,打在了秋处机身后的弟子身上。
冉雀看着弛虎使出五毒圣绝,惊愕地喝道:“《五毒圣绝》真是你偷走的。”
弛虎侧目了冉雀一眼,“师兄,何必如此惊讶,更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你知道师傅是怎么死的吗,就是我毒死的。”
冉雀都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一切,双眼茫然地道:“不,不是的,师傅他是一个练毒高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食物里面有毒呢。”
弛虎说此处,露出得意的笑容道:“这是我生人中的一次最有挑战的一次暗杀了,一个练毒高手,练过上千种毒,居然死在了自己徒弟的手里,想到此处,我心情大乐,你知道世上有一种毒,它无色无味,吃了也不会马上死,但是一天吃那么一点,连续吃上十几天,一旦动怒就会暴死,那天我故意引你来,就是想让你,看见那个疼爱你的师傅,是怎么死在你面前。”
冉雀后退了几步,得知这样一个答案,如同晴天霹雳,一时难以接受,唇角微微地抖动一下。
其实,冉雀一直怀疑师傅的死因,但从未想过师傅是中毒身亡。
更让冉雀接受不了的是,杀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冉雀自嘲一笑,这世间的事物真是太捉弄人心了,如以往的火爆脾气,早就和弛虎动手了,可师傅就这么一个儿子,想到此处,便心生纠结,撇撇嘴问道:“你为何要杀害师傅。”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煞岳,“我真没想到居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煞岳看着丘处机站在自己面前,回想起当年霸刀门遭屠杀时的情景,霸刀门的弟子,都把全部的希望,投在了他身上,而他却未能请到援助,这个画面一直折磨着煞岳。
而今天,精心策划了十几年的局,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只是轻“哼”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弛虎阴沉着脸,一双深目杂着邪恶的眼神,望着冉雀,嘴角露出一股阴沉的笑道:“师傅,那个老家伙,对我只会冷眼相待,不管我如何努力,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我,”说到此处语气提高了许多,刚才脸上的那丝阴沉的笑容,立马换成了愤怒的神色,喝道:“而对你却是关怀备至,我哪一点不如你了,为何要这样对我。”
冉雀黯然半响之后,对着他嘲讽地笑了起来,“师傅果然没有看错你,可是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吗?”
“师兄,你这是在与我周旋拖延时间吗?恐怕让你失望了,唐门的人是不会来了。”
冉雀转过半个身子,望着煞岳,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只是让冉雀不解的是,煞岳怎么会和弛虎在一起,难道,弛虎投靠了唐门。
冉雀如梦初醒,如果是这样,弛虎就是想利用唐门,报复五毒教而设的局,”心中豁然明白,大笑一声,“我只是不明白,你们大费周折,挑起这么多事端,难道只是对付五毒教吗。”
“师兄,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弛虎阴冷地回道:“你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杀了你,却并没有热闹好看,但秋处机死在这里,我就不相信武林还能沉得住气。”
“所以,你们杀了全真教的二名弟子,就是想加深五毒教与全真教的仇恨吗。”冉雀愤怒地问道。
煞岳“呵呵”地笑了几声,道:“这真是,多此一举,回想起来,他们二个死的还真是冤。”
秋处机猛地睁开双眼,看着煞岳,脸色略变,道:“人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煞岳冷冷地回道:“原本我就没打算杀他,只是……。”
煞岳冷着脸走进了牢房,铁炉里面冒着一股热腾腾的热气,把这间不足二十几平方的牢房,熏的无比燥热。
“啊……”撕裂般的尖叫声,传进了煞岳的耳朵,跨过门槛,便看见向华三个,用铁链绑在十字架上面。
一位光着膀子,体型矫健的汉子,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抽打在向华三人身上,已经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的鞭痕,已让他们,重度昏迷过去。
汉子见他们昏死过去,便抬起放在刑具上的那瓢辣椒水,又抓了一把盐洒了进去。
煞岳看见汉子手里,端着那瓢辣椒水,心生一计,便走了过去,“他招供了没有。”
汉子见煞岳来了,放下手里的那瓢辣椒水,行了一个教礼,道“嚷嚷着一句话,我要见你们教主,然后就什么都不肯说。”汉子回答完煞岳的提问后,“便用大手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煞岳就在汉子擦汉之时,在那瓢辣椒水里,洒了一包毒药在里面,对着汉子厉声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要给我,把他们的嘴给我撬开,”说完便转身离去。
丘处机眼睛微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因为那件事情吗?”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一己之私,弃我们不顾,曾经对天起誓,守望相助,就因为你的贪婪,霸刀门几百条人命全死了,”煞岳说了此处,一双怒目,死死第盯着秋处机。
秋处机内心深深地自责,当年没有出手援助霸刀门,导致霸刀门被屠门,这也是他内心深处的一块伤疤,既然再次看见霸刀门的人,也是该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今日就给霸刀门一个交代。”挥动着衣袖掌心凝气,就往自己的百会穴打去。
煞岳一个急步奔过去,封住了秋处机的穴位,“现在想死这不是便宜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