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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疾驰,来回的穿梭在了街道上,车窗外的霓虹闪烁接连成了一片光带。
车内的气氛沉重而又压抑,所有人的心思都扑在古琳的身上,聂然神色更是凝重到了极点,她的半张侧脸隐没在黑暗之中,犹如雕塑般。
整辆车内只有芊夜坐在那里,神情依旧淡定,并没有被古琳的伤而产生任何的情绪。
车子在飞速的行驶了十分钟后,总算到达了市内一间大医院内。
马翔第一时间下了车,抱着古琳冲进了急诊室的大门。
古琳头部的血液沾染在了马翔的衣服上,两个人看上去浑身是血,如同血人一般,恐怖异常,让急诊室内的医生和护士吓了一跳。
“医生,医生!”马翔在急诊室内焦急地大喊了起来。
几名医生立即回过神,冲了过来,一边用口袋里的手电筒照了照古琳瞳孔的扩散程度,一边问道:“她什么情况?”
马翔抱着她,急忙道:“她中枪了,在太阳穴的地方!”
那名正要将古琳放置在急诊室的病床上的医生愣了愣,“太……太阳穴?”
随即从后跟上来的聂然冷声地对着那名医生道:“但是枪手在开枪时手部并不稳定,没有形成贯穿,而是子弹从左眼上方射出。”
这也是她让为什么在听到乔维说没救后,还是坚持把她送进医院。
前世她曾经也在做任务时被射中一枪,就在右耳的上方,但同样因为在射击的同时发生挣扎和扭打,子弹直接从耳朵上方直接射进,然后从眉骨射出,并没有大脑直接贯穿,所以她最后奇迹的捡了一条命。
而她现在,无比的希望古琳也能和当时的自己一样,奇迹的捡回一条命。
那名医生在听到聂然的陈述后,再次检查了一番,转身对着身后的护士说道:“立刻拍CT,然后推进手术室。”
那名护士神情严肃地点头道:“好的!”
随后快速的将人推进了绿色通道。
站在那里的马翔看到古琳被推进去后,不安地抓着医生的袖子,恳切地道:“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救活她!”
他的手上沾染着古琳的血,抓在医生的白大褂,瞬间两个血手印印在了那雪白的衣服上,看着渗人无比。
但好在知道病人家属的心情也不计较,只是郑重地道:“我会尽力的。”
接着便快步走进绿色通道。
那抹白色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通道的尽头。
在消失的那一瞬间,马翔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力气,瘫软的靠在墙上,然后在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没过一会儿,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一群人就站在走廊的两侧静静地等着,每个人的神色都万分的紧张。
只有聂然站在走廊的最中央,双手垂在身侧,视线定格在了那一扇门。
她在等。
等医生最后的宣判。
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而就在这时候,已经取出子弹打好石膏的芊夜从走廊那端走了过来。
“医生怎么说。”她站在聂然的身边,语气很是平静。
聂然转过头,在看到她孤身一人后便知道她把那名司机给打发了。
于是,忽的窜起,直接用前臂横在了她的脖颈上,将她直接按在了墙面上。
“砰”的一声,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芊夜手上的伤口被牵扯到,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下来,眉头微微拧起。
站在旁边的严怀宇他们根本没想到聂然会在这时候发难,那速度快的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反应。
聂然死死地抵着她的喉骨,眼底闪现着从未有过的森冷寒意,一字一句地道:“你最好祈祷她活着,不然我一定让你给她陪葬!”
芊夜忍着手上重新崩裂的伤口疼痛,冷声回答道:“我是在救她。”
聂然眼底闪烁着冷厉的寒芒,嘴角浮现出一抹阴鸷的冷笑,“救得直接躺进手术室吗?!”
芊夜对此毫无任何的愧疚和不安,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尽力了。”
聂然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眼眸越发的幽深了起来,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最深处闪现。
“你尽力了?人躺在里面,你和我说我你尽力了!你这么多年在部队里是吃白饭的吗?!安远道没教你做狙击手要一枪击毙任务目标吗?!”
周围的那些人一听,不禁疑惑了起来。
部队?
安远道?
为什么聂然要和这个什么七姐的人说这种话?
她不是葛义的人吗?
怎么会牵扯到部队这些话呢?
就在那些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就听到芊夜沉冷地道:“那种情况下,牵一发而动全身,击中手部迫使他松开枪支才是第一要素。”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打他的手部会触发到他的神经末梢,下意识的弯曲手指,下意识的开枪!芊夜!”
芊夜?
眼前这个人是芊夜?!
众人心头一跳。
芊夜怎么会变成这张……脸?
但早已在部队里听过传闻的众人们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她在做任务!
芊夜抬头,对上了她视线,唇轻启道:“你既然知道对方会开枪杀她,那为什么还要推她进去?”
聂然眼底那刚跳跃起的火光在她的那一句话后,呼的一下熄灭了。
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滞了几秒。
在场的其他人在听到她那低冷的声音后,纷纷一愣。
聂……聂然推古琳?
这不可能!
聂然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吧古琳推出去。
芊夜看到她怔愣的神情,向来冷淡的声音里添了一丝淡淡的嘲讽,“不是说确定了他们的存在吗?这就是你确定的手段?可真是别具一格。”
此时聂然回过神,抓着她领子的手渐渐收拢、再收拢,手指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白,阴郁地道:“我推她进去自然有我的原因,但你不应该明知道是我把她推进去,还来插手我的事,打乱我的计划!”
身边的那些人在听到聂然的话后,又是一惊。
承认了?
聂然这是承认了自己动手推古琳的意思吗?
那群人不解地望着聂然,始终不明白聂然为什么要推古琳,更不理解她口中的计划是什么?
如果聂然为了逃生将古琳做肉盾他们或许还能理解。
可是……计划?
她要做什么计划?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她的话,只有一个人在听到计划那两个字后,才恍然大悟!
李骁静默地站在一侧,眼神复杂地看着聂然。
怪不得她那时候问自己马翔和古琳两个人直接关系好不好。
怪不得她天天让古琳和马翔两个人谈天说地,根本就是给他们在培养感情!
她肯定一早就看出来马翔和古琳之间的气氛不对,所以顺势而下,借着马翔对古琳的情分,逼迫他开枪!
这个疯子!
虽然李骁在心里一声声的咒骂,但是她知道聂然敢这样做,一定是有了所有的准备,只不过期间被芊夜全部打乱了。
“计划?你把人不顾生死的推进去,就为了你的计划?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死。”芊夜在针对这个问题时,也完全不退让。
聂然讥讽地道:“我既然敢推她进去,我就有这个能力让她安全撤离,别因为你自己无能,就觉得别人也和你一样。”
芊夜轻嗤了一声,“你有能力?你有能力为什么刚才不开枪!”
“如果不是听到你开枪,让我停了一秒,没有及时开枪射向他的右眼,现在古琳应该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聂然想到这里,心里的愤怒就蹭蹭蹭地冒了上来。
“我打他的手,你打他的眼睛,之间并没有冲突。”
聂然看着芊夜一副我没错的样子,真恨不得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是没有冲突,但是我怎么知道该死的你想要打他哪里?!如果我们同时打在脑部,你应该知道人在被射击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会被冲击到,目标就会偏移,那到时候我的子弹很有可能会打在古琳的身上!”
要不是这个该死的混蛋擅自插手,古琳根本不会出事!
当时她正要和马翔开枪,在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她就听到除了马翔之外还有一道枪声几乎是在同时响起,让她不得不停下来,防止出现误伤古琳的可能性。
芊夜在听到她的话后,眉间不禁皱了皱,“那你推她进去又有什么意义?”
聂然忍不住咧嘴冷笑了一声,现在知道问了?早他妈干什么去了!
“我做事轮得到需要和你谈意义吗?!”
芊夜眼神一厉,眸间一片冰冷,“就算我没成功救下她,但我至少抱着救人的心,可你把人推进去怀的是什么心。”
“救人的心?”聂然讥讽地笑出声,“你确定你不是在向葛义证明你自己?你明知道一枪根本没办法解决掉对方,可你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开了枪,你根本就是抱着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就牺牲古琳的想法,借此来弥补葛义对你的信任!”
聂然又一次收紧了她的衣领,像是要将她嵌入墙壁一般,“你刚说的那句话在质问我的同时,有没有质问过自己?你开那一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死。”
芊夜面色一僵,抿紧了唇。
周围的人在看到她一言不发后,认为她是默认了,顿时恼怒到了极点。
严怀宇鉴于不能打女人,只能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地道:“你怎么能这样做,就算不是同班的,至少是一个部队的吧!居然对战友”
“我操,我他妈好久没骂过人了,你这个混蛋!居然拿别人的命来完成任务!”何佳玉自然不会像严怀宇那么克制,说完就直接大步冲了上去。
身边的施倩碍于这里是医院不能把事情闹大,只能压制着何佳玉,但对于芊夜同样没有任何的好脸色,“一班怎么会培养出你这种人!你最好祈祷古琳没事,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芊夜这时候缓缓地转过头扫视了他们一圈,冷冷地道:“那她呢,她这个始作俑者,你们打算怎么办。”
那群克制不住自己愤怒的人们在听到她的话后,不禁怔愣,视线转移到了聂然的身上。
是啊,聂然该怎么办?
但他们始终不相信聂然会为了什么计划去推古琳。
“聂然是有原因的!”突然,李骁清冷地声音响起。
众人纷纷侧目,将视线聚集到了李骁的身上,包括聂然。
“是啊,然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何佳玉也立刻出声道。
她不相信聂然会在毫无原因的情况下将古琳推出去。
她家然姐是做事剑走偏锋了点,但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敢把人推出去,就一定有办法把人毫发无损的救回来。
如果不是芊夜故意插手,古琳根本不可能会发生这种意外。
被按在墙上的芊夜看到他们一个两个都站在聂然这边,眉头紧皱了起来,“她把人推进去是有原因的,是可以原谅的,我救人反而是错误的,是不可饶恕的。”她望向聂然,第一次用一种不解的神情看她,“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他们这么信服与你?明明你才是最不属于部队的那个人。”
顶撞教官,没有团队意识,就连做事也从来不守部队规矩,完全没有任何当兵的样子,偏偏这群人却这么不问缘由的相信她,就连安远道也想将她招揽进一班。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到底哪里好了?
“我推人进去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将人救回来,你所谓的救人是抱着牺牲她的想法,别把我和你放在一起!”聂然面罩寒气,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就收紧一分,“还有,你最好祈祷古琳没有发生太大的问题,不然我不介意为她背负一条人命。”
伴随着最后那一句话,聂然倏然一股杀意从眼底一闪而过,手上的力道顿时加重了很多,芊夜眉头拧紧,闷哼了一声。
聂然看似平静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往后退了三步。
只是她冷如冰窖的脸色暗示着她此时心里隐藏的巨大愤怒。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所有人的心情都开始变得焦躁和担忧了起来。
何佳玉第一个耐不住,她趴在手术室的门口,希望能透过门的隙缝往里面看到些许的动静。
施倩看到后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别费劲了,这门后面是准备室,你看不到任何东西的。”
何佳玉顿时泄了气地道:“可是已经过了很久了,人还没有出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施倩连呸了几声道:“不会的,古琳心地好,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会保佑她的。”
“可是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何佳玉本来想暗讽芊夜这个祸害,但没料到自己心直口快的变相在说古琳短命,让施倩立刻拍了一下手。
何佳玉吃疼,在看到施倩那责怪的神情后,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蔫了下去。
随着钟表上的指针在慢慢的移动,外面急诊室几乎已经没有人。
手术室内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没有护士走出走进,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整条走廊上安静的就像是被世界隔离了一样。
让人心头焦躁烦闷的几乎要窒息。
终于,严怀宇也绷不住了,他在手术室大门口来回的行走,时不时地朝里面看,“这人也不出来一个,到底里面情况都不知道,真是急死人了!”
乔维也带着些许的烦躁,对他说道:“你冷静点,再这样转下去我头都快晕了。”
“转晕了也总比站在那里憋死强啊!”严怀宇不停地在走廊上转悠着,以此来缓解心里的不安。
乔维也知道严怀宇是憋的不行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了,想着索性闭上眼装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正当他想要闭眼时,眼角的余光无意见瞟到了一直蹲在手术室门口的马翔。
他蹲在门口,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安静到几乎可以将他忽略。
这三个人里乔维向来最聪明,悟性也最高,就连何佳玉她们都看出来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甚至早在部队里,他就看到马翔对于古琳润物细无声的关照。
现在聂然又故意让他们两个人经过那么多天的磨合,感情虽不点破,但比起在部队自然是深了很多。
乔维走到了他的面前,想要打算开口安慰他几句,却发现马翔整个人蜷缩,身体紧绷到了极点,就好像一根皮筋,稍加用力直接就会崩断。
“她一定会活下来的。”
乔维这句话让马翔身体轻轻一颤,他抬头,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迷茫,“真的吗?”
“真的!”乔维肯定的话语就如同给他注入了一丝希望,神情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此时,走廊上所有人都的情绪都已经被时间所折磨的浮躁不安了起来,只有聂然,她还是站立在那里,神情冷静的不像话。
靠在墙边的李骁看到她这般神色后,走到她身边,声音清冷地道:“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聂然慢慢地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又重新将视线转移到了手术室的大门口。
时间缓慢的像是被无限拉长了一样,每一分过的都格外的难熬。
深色的夜渐渐开始变亮了起来。
手术室的门“咔”的一声,被打开了。
所有人在看到医生出来的那一瞬间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全部涌了上去。
但都没有马翔的速度快。
“医生,她怎么了?”他站在医生的面前,语气中满含着焦急和紧张。
那医生摘下了口罩,认真地道:“就如这位小姐所说的,虽然打在了太阳穴上,但是射击时偏离了些许,子弹射穿到了右眼上方,并没有贯穿,保了一条命。”
瞬间,所有人都重重地松了口气。
那一颗颗提在嗓子眼儿的心全部都放回了肚子里。
“保住就好保住就好。”何佳玉的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情难自禁地带着些许的哽咽。
施倩也情绪激动的很,但她比何佳玉好一些,于是劝慰地道:“行了,你哭什么,古琳都没事了。”
“我哪儿哭了,我这是高兴!”何佳玉很是粗鲁的抹了一把脸,说道。
“谢谢你了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医生!”一旁的马翔甚至直接向医生鞠了一躬。
医生连忙摆了摆手,“你们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个病人虽然是救活了,但是能不能清醒还是一个问题。”
众人原先刚放回肚子里的心一下子有提了起来。
“什么意思?”
“是啊,什么叫能不能清醒还是一个问题?”
“手术不是成功了吗?命不是保了吗?为什么不能清醒?”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一个问题接连着一个问题,吵闹不已。
那名医生仔细耐心地回答道:“其实太阳穴这块基本上一枪下去很少有活下来的可能,这个病人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她颅内大出血,神经方面有损伤,所以你们还是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这一番话说完后,严怀宇他们再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过后,乔维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她变成植物人了?”
医生严肃地回答道:“不能够百分百的确定,因为她这个实属个例,接下来还是要看她自身的修复能力。”
这名医生说的婉转,但是在场的人知道,这基本上已经是判刑了。
马翔像是虚脱了一样,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悔不已地道:“都怪我,如果当时我再早一点开枪,我……”
严怀宇皱着眉,劝解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已经及时开枪了,要怪就要怪那个故意想要牺牲掉古琳的人才对!”
“医生,你是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啊?她……她不是保住命了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植物人了?那她和废人有什么差别?”何佳玉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抓着医生,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
站在原地没有靠近的聂然在听到古琳可能无法醒过来后,她的手已紧握成拳,阴鸷的神情更是如同暴风雨的前夕。
现在又听到何佳玉那一句废人,就好像压抑太久的情绪在那一刻全面爆发了。
她倏地转身,电光火石间一把掐住了芊夜的脖子,将她抵在了走廊的墙面上。
那浑身散发的不再是危险的气息,而是带着死亡的杀气。
李骁站在那里,眉头狠狠的皱起。
就是个气息!
和当初在楼道里打架时所散发出的气息一模一样。
此时此刻的聂然眼底嗜血的光芒闪现,五指渐渐开始收拢,那犀利的杀意毫不掩饰。
“小然然!”
“然姐!”
“聂然!”
众人看到这个场景后,急忙冲她喊道。
被掐着的芊夜因为没想到聂然会突然有这番举动,所以根本没来得及抵抗就被掐住了脖子。
她感觉到脖子处的力道在慢慢的加剧,大脑中的氧气在慢慢减少,面色开始涨红了起来。
这强烈的死亡气息让芊夜终于在心底生出了一种恐惧。
原来她刚说的真不是玩笑和威吓而已。
而是真的愿意为了古琳杀自己。
她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自己?
严怀宇看到芊夜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起来,连忙制止地道:“小然然你别这样,闹出人命对你自己反而不利。”
“是啊,然姐,你快放手啊。”何佳玉也怕她做出傻事,急忙出声附和地道。
“我说了,我不介意为她背负一条人命。”
聂然看着芊夜时的神情就像是在脚边的蝼蚁一般。
那般胆寒的神情让芊夜心头骇然了起来。
那名医生在看到这番突如其来的场景后,马上劝解道:“这位小姐你快点松手,你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叫保安了!”
可无论那群人怎么说,聂然都没有理睬半分。
她的手依旧不断地在收拢、继续收拢。
芊夜已经从涨红的脸色渐渐开始变白了起来,大脑的缺氧让她开始挣扎了起来,眩晕感越发的重了起来。
李骁看到她这样我行我素,跨步走上前去,冷声地道:“聂然,你为她失去下半辈子的自由,值得吗?”
果然,这句话像是一闷棍打醒了暴怒的聂然。
“……”
她的杀气在那一刹那收敛了些许,就连不断收拢的手也停顿了下来。
芊夜趁此机会,用尽全力让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扣住了聂然的手腕,用力一旋,立即松开了她对自己的钳制。
重新获得空气的芊夜捂着自己的脖子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还好,还好,就差那么一点。
她敢保证,如果李骁没有在那时候成功制止她,自己现在肯定死了。
医生看到事情解决后,这才微微呼了口气,然后对着他们说道:“你们立刻打电话给这病人家长,让他过来签字吧。”
吩咐完了之后他便重新回到了离开了走廊。
这群年轻人真是的,火气太大了,吓得他以为那个女的真的就这样死了呢。
害得他都差点想要去报警了!
也不看看他一个中年男人容易么,这在手术室里绷紧了神经连续做了五个小时的手术,好不容易成功保下一条命了,出了手术室还让他看到这么吓人的一幕。
几个人站在手术室外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古琳终于被推了出来。
她的头上被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双眼紧闭着。
何佳玉和施倩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很是不落忍,偏开头去,眼里闪现着一丝晶莹。
他们几个人跟着古琳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但由于重症监护室不允许人随意进入,所以他们只能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古琳躺在里面。
一群人经过这一夜的提心吊胆都非常的累,但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而且好多手术程度都需要家属签字,于是他们连忙打电话给古琳的父母。
古琳的父母一听到这件事,她的母亲当场吓得晕厥,手机都摔在了地上,好在古琳的父亲曾经也是个当兵的,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并没有古琳母亲那么大,只是马上说会立刻坐车赶过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解决了这件事后,何佳玉他们累得真心有些吃不消,一个晚上的高度紧张让他们身心疲惫,一个个都倒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休息了起来。
只有聂然还站在窗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古琳。
——你好,我是咱们六班班长,古琳。
——咱们寝室里有几个女兵不是特别好相处的那种,所以你……你自己要小心,千万不要和她们起冲突,知道了吗?
——反正……反正……最后我会保护你的。
——聂然这是今天的笔记,我替你抄了一份,你拿去吧。
——聂然,这山路比较难走,你跟在我身后,我带你。
——聂然,要不然你请假几天吧,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怎么也要休息三四天才行啊。
——聂然,我怕你一个人危险,我陪你一起走。
——聂然,这个平安玉坠子是我妈妈给我的,说是从高僧那里求来的,现在我把它给你,它肯定能保佑你。
——聂然,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救援来救你的!
——聂然很厉害的,她不会妨碍作战,只会让胜算更大。
——聂然,你一个人在这里可要照顾好自己。
聂然……聂然……聂然……
古琳的声音一遍遍的在她的耳边回响着。
那个总爱对着自己笑的人,那个明明自己胆怯到不行还要保护自己的人,那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此时此刻因为自己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只有那些冰冷的仪器还在提醒着所有人,她还活着。
聂然手握成拳,神情难辨而又复杂。
正当她像是一个雕塑站在那里的时候,李骁刚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给严怀宇他们买了吃的,顺便拿了一些进来给聂染。
当她看到聂然站在那里,盯着病房内的古琳时,她将东西递了过去,说道:“别自责了,谁也不会想到芊夜作为战友会有想要杀掉古琳的想法。”
聂然一愣,很快恢复了自己的情绪,说道:“打电话给部队,让他们尽快把人转移到部队医院去。”
“好,我知道了。”李骁应了下来,再次将食物递了过去。
聂然扫了一眼,最终还是接了下来。
……
当天晚上,古琳的父母亲就从老家一路坐车赶了过来。
他们匆匆走进重症监护室,看到玻璃窗内的人后,古琳的母亲彻底崩溃了。
她脚下一软,差点直接往后摔去,幸好古琳的父亲及时将人扶住。
古琳的母亲扒着窗口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呜呜呜……古琳,古琳你醒醒啊,妈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这好好的怎么就遇到枪战了呢!”古琳的父亲在电话里一早就听他们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但是在诉说的过程中他们暂时隐瞒下了古琳被聂然推出去的这一事情。
站在旁边的古琳母亲带着浓浓的哭腔说道:“还不是你,非说要让她进部队锻炼,现在好了,好好的一孩子躺在这里,你让我下半辈子要怎么过啊!”
古琳的父亲也很是纠结和心痛地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当初古琳进部队的时候你不也同样很高兴,孩子现在成这样,我这个当爸爸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啊。”
古琳的母亲哭得歇斯底里,“我不管,我不管,你赔我闺女,赔我闺女!”
古琳的父亲只能在旁边应承地道:“好好好,我赔,我赔,你别哭了行不行,你眼睛本来就不好,别再哭了,再哭就伤身体了。”
站在一侧的马翔听到古琳母亲的哭闹后,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用力的鞠了一躬,说道:
“叔叔阿姨,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没有犹豫,直接开枪,古琳就不会这样了,这件事我会负责的!”
古琳的父亲却摆了摆手,叹息地道:“当兵的挨枪子儿是免不了的,更何况还是枪战,那么乱的时候,谁能顾得了谁啊,这不能怪你。”
他说完后又推着古琳的母亲轻声地安慰道:“好了,你别哭哭啼啼的了让人看了笑话,我去办转院手续,你好好陪着女儿。”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过话的聂然这时候冷着脸走上前去,却不成想刚跨出一步,就被李骁给阻了回来。
她不解地蹙眉,看向了李骁。
“部队来人了。”她压低了声音在聂然耳边说道。
来人了?这么快?
“部队派谁过来?”聂然问道。
李骁轻声地回答道:“这件事事关芊夜的任务,所以安远道亲自过来。”
“他人呢?”
“已经在酒店等我们,他要求我们马上过去。”
聂然想了想后,点头,往门外走去。
李骁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总感觉聂然有些不对劲。
她太过冷静。
自从掐了芊夜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很冷静,甚至还妥善的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路上几个人坐出租车直接去了安远道所住下的酒店。
出了部队的安远道穿着一身休闲的装扮,就好像是来旅游的,可铁青的脸色却和这一身衣服完全不搭。
他沉着脸放他们几个人进来。
聂然他们一走进屋子,就看到芊夜正坐在那里,神色淡然的很。
一看到聂然,两道视线瞬间对上了。
严怀宇看到芊夜也在屋内,生怕她会和聂然之间又发生上次同样的冲突,连忙笑着挡在了聂然的面前,转了话题道:“安远道,你怎么这么一副打扮,真土。”
他开着玩笑,试图想让聂然和芊夜的气氛缓和一下。
谁料,“砰——”的一声,安远道猛地一拍桌子,愤怒之极地道:“现在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吗!谁他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会卷入这场枪战之中!”
众人被他这一声响吓了一大跳,严怀宇一晚上没好好睡,现在还被这样对待,自然也没了好脾气。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徒弟!昨天晚上我们吃完饭回酒店的途中,她直接就把我们给绑了,然后那个什么富爷的来了,一言不合就直接拔枪!害得我们差点全死在那里!”
“绑了?你绑他们干什么?”安远道很是疑惑地问道。
严怀宇冷哼了一声道:“说是上次和李骁没打出胜负,所以非要吵着和李骁比试,甚至还差点把李骁的喉骨给捏断了。”
“什么?!芊夜,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让你来执行任务,谁让你来和他们比试的!”安远道顿时大怒了起来。
芊夜站在那里,严肃地陈述道:“我那天已经把人全部规避了,没想到葛义会突然折返回来。”
“没想到?你这是在执行任务,你不是在玩家家!你用没想到三个字做解释,你觉得能说服我吗?!”安远道完全不明白芊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而且他们是直接从部队出来的,是出来休假的,身份没有做过任何的保护措施,如果葛义调查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还有你自己的安全!你不是第一次做任务,里面的厉害关系不需要我一字一句的给你讲解吧!”
芊夜停顿了几秒,低头道:“对不起,教官。”
“这件事我会上报的。”安远道完全不留任何的情面对芊夜做出了处罚。
“还有,古琳这件事上面已经知道了,这次她虽然是在休假时受伤,但其中牵扯到了芊夜的任务计划,所以部队会全部报销。”
一听到古琳,严怀宇他们很是失落。
安远道看到他们,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古琳这次被枪击属于意外,你们也别太伤心和自责了。”
“这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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