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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聊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再推开餐馆门,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街道上霓虹灯一片,聂然的面容在闪烁的五彩灯光下显得越发的朦胧了起来。
她快速地离开了餐馆,然后重新进入了那间餐馆的后厨,穿过喧闹和火热的灶台,她再次的上了二楼。
才刚一推开门,迎面就看到了刚打算出来找人的赵力。
“你去哪儿了?”赵力一看到刚进门的聂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聂然愣了愣,她没想到赵力会在这时候跑上来。
他是什么时候跑上来的?
她心里一紧,但脸上却镇定依旧,甚至还反客为主地不悦质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我……”
还不等赵力解释,她的视线转而落在了餐桌上的那些饭菜上,挑眉了然地道:“哦,原来是上来偷吃啊。”
赵力一开始没明白过来,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后立刻摆手地解释道:“不……不是的……”
开什么玩笑,他跑上来偷吃?
他要吃不能自己买吗?
用得着偷吃嘛!
再说了,他是土生土长的Z市人,这些当地菜哪里吃不到!
聂然歪着头,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他说话的真实性,“不是?那你跑上来干什么?”
“我只是……我只是……”赵力被她这么审视打量着,手臂的痛处又开始不自觉地隐隐疼痛了起来。
聂然看到他这样迟疑犹豫的样子,冷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只是什么?”
“我……”赵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不对啊,是我先问你去哪儿的!你干什么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
聂然大喇喇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坦白地道:“上厕所啊,怎么,我在餐厅上厕所你也要打报告吗?”
“不,不用……”
是这样吗?
赵力挑不出她的错,但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那你上来干什么?”聂然坐在那里,斜睨地看着他,“不会是突击检查,打算和葛爷打小报告吧?”
赵力听到打小报告几个字后顿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生怕眼前的聂然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的手给拧断了,于是急忙摆手地道:“不,不是的……我……我……我是接到了葛爷的电话,他有事找你,希望你能尽快回去。”
葛爷找她?
这个时间点?
聂然扫了一眼包厢内的挂钟,六点二十。
以往这个时间葛义从来不会找她才对,怎么今天却要找自己了。
聂然不动神色地问道:“有事?有什么事?”
“不知道。”赵力摇头,十分诚实地回答。
聂然无规律地叩了叩桌沿,最终起身道:“那走吧。”
“那这些你不吃了吗?”赵力看到桌上那纹丝没动的菜肴,不禁对已经开门要走出去的聂然问了一句。
“嗯,今天就当是先看看吧,下次再来尝尝。”聂然看了桌上的那些菜,笑着往外头走去。
下次再来尝?
那这些连碰都没有碰的食物怎么办?
赵力看了眼桌上的那些食物,又看了看已经下楼的聂然,最后还是无奈地跟着聂然下了楼,离开了那间餐馆。
这间店处于Z市的市中心位置,距离郊区的拳场有一段距离,等车子到达拳场时,她下了车走进了那间废弃的工厂里面。
葛义已经坐在那张皮质的沙发上,看上去已经在坐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的样子。
赵力感觉自己好像要完蛋了。
竟然让葛爷等了那么久。
如果他要问罪起来,自己要怎么解释啊?
反倒是聂然却一脸无谓地笑着走了过去,“葛爷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来了,我可不给你表演打拳。”
赵力心里暗暗焦躁不已,更无语聂然的心太大,让葛爷等了那么久,不说句抱歉还敢和他开这种玩笑。
坐在沙发上的葛义不变的神色在听到她的话后忽的笑了起来,“你啊真是越来越爱说笑了,你又不是拳手,打什么拳。”
聂然靠在沙发上,“那你特意呼唤我回来干什么呢,要知道我可是一筷子菜都没来得及动,就被你一个电话就呼叫了过来。”
“没关系,我正好晚上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葛义说道。
聂然不屑地切了一声,分明是瞧不上的样子,“那种饭局是去吃饭的吗?那种饭局根本就是拼酒的,我去不就被灌酒了,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呢。”
站在旁边的赵力听着聂然拒绝后,眼睛瞪得犹如牛眼那么大。
这聂然就是朵奇葩啊,她难道不知道葛爷带她出去那代表着什么吗?
那说明葛爷把她当自己人啊!亲信啊!
当初七姐想去葛爷都没让她去。
就连自己也是在底层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才渐渐地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可这位倒是好本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遇到事儿还不愿意接,她是打算把这儿当成老人院了吗!
葛义对此倒也不是特别的介意,好像对聂然他一直都是刷新赵力的认知底线的。
“其他饭局我也不会让你来,但这次是要谈一下接下来军火交易的一些细节,你跟我去熟悉一下。”
赵力站在那里,身形忍不住晃了一下。
军……军火?
这聂然才来几天,竟然可以已经接触这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了吗?
葛爷是忘了她的身份了吗?
即使她已经离开了部队,但是毕竟曾经在那里待过不是吗?
不应该还要在考验一顿时间吗?
当初七姐的存在葛爷可是暗暗观察了她很久,怎么到聂然这里,全都推翻了呢?
赵力实在是看不懂葛爷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
而坐在沙发上的聂然这回也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不是吧,葛爷你这也对我太放心了吧,我这才来几天啊,你就让我接触这么重要的东西。”
她的语气和表情很是讶异,但是看得出来她的眼神里很是淡定,丝毫没有任何吃惊的情绪。
葛义笑了笑,“你总要慢慢开始练起来啊,我可是把你当左膀右臂的在培养啊。”
“那我真是要多谢葛爷的厚爱了。”说着,靠在沙发上的聂然歪着头,两根手指并拢在太阳穴的方向,然后轻轻一扬,似乎是在表示感谢。
“你不换件衣服?”葛义看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问了一声。
聂然看了看自己的休闲衣,耸了耸肩道:“我一个手下要换什么衣服,又不是女伴。赶紧走吧,我好饿啊。”
在聂然的催促中,葛义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站在后面的赵力看到聂然和葛爷并肩走出去的样子,不知怎么了,脑海中突然回想起聂然当时在车上说的那一句。
——那你就不怕哪一天我杀了你,自己做大吗?像我这种人可没有什么原则可讲的。
莫名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后赵力猛摇了摇头,将那句话尽全力地从大脑中挥出去,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聂然和葛义两个人按照惯例依旧坐在后面,赵力则坐在副驾驶上,驾驶室内坐的是另外一名赵力的手下。
车子开启,离开了那座废旧的工作。
“远吗?”聂然坐在车内,问道。
葛义看了看窗外,回答:“还好,不怎么远。你问这个干什么?”
聂然惬意地靠在车座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说道:“如果远,我打算睡一觉,又困又饿,还在路上颠簸太难受了。”
睡?
坐在副驾驶的赵力无语极了。
一个手下和自己的老板说要在车上睡觉?!
葛爷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个手下,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葛义点头道:“那你休息会儿吧,等会儿到了我会叫醒你的。”
他的话刚说完,车子正好往右边拐去,赵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葛义的话给吓到了,“咚——”的一声,笔直地就这样撞在了车窗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赵力吃疼,龇牙咧嘴地捂着脑袋。
坐在后座的聂然挑眉一笑,随后又往车座内融了融,闭眼睡了过去。
旁边的葛义时不时地往身边的人身上瞟上几眼。
大约十分钟之后,他就感觉到聂然的呼吸变得有规律而又绵长,他知道聂然是真的睡过去了。
这倒是让他心里头有些小小的讶异。
以她的警惕性应该不会睡在自己的车里才对啊。
可眼前的这个人看上去分明就是真的睡着了。
她是真的对自己放心,还是料定自己不会杀她?
车子在偏僻的高速路上快速的移动着,偶尔从车子旁闪过的刺眼的灯光在聂然的脸上极快的划过,那明明暗暗之间葛义也有些糊涂了。
但其实聂然哪里是对他放心,伪装成睡觉是她的拿手好戏,事实上她一直坐在后面仔细聆听着周遭所有的一切。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表现的很积极,甚至不断地往周围看,只会引起葛义对自己的注意。
所以她只能这样做,来打消葛义对自己的各种试探。
车子一路在高速上疾驰,一个多小时后,聂然感觉到周围的环境越发的安静了下来。
“我们到了。”葛义拍了拍她的肩膀。
聂然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朝着车窗外一看,“这什么地方,大晚上的连个灯都不开,只弄两个破灯笼挂着。”
她嘟嘟囔囔地下了车,很是嫌弃地样子。
“进去不就知道了。”葛义笑着率先走了进去。
聂然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也跟了进去。
门口的两个门童在看到葛义后很是恭敬地推开了大门,里面灯火通明,但那不是白炽灯,而是一个个大红的灯笼挂在那里。
整条曲水走廊上,排着一连串的红色灯笼,在夜色下泛着迷蒙的光线。
聂然挑了挑眉,玩味一笑。
这么偏远的地方建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还用灯笼,这个老板倒是挺有心思的。
她跟在葛义的身后走进了一间水中亭台,四角的屋檐上各自挂着一个红色的灯笼,夜风吹过轻轻飘起,意境十足。
聂然坐在那里,服务员替她和葛义两个人倒了水,赵力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默然不语。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水岸对面出现了重重黑影。
聂然顺着光线看过去,应该是两个人才对,只是其中一个人看上去有些矮小,很是奇怪。
难不成是患有侏儒症?
正当她好奇时,身边的葛义已经站了起来,并且亲自上去迎接。
“霍总,好久不见啊,这几天休息的如何?”
就在葛义热情的话语中,一并起身的聂然不禁微微怔愣了片刻。
霍……总?
她猛地抬头,原来那个身形奇怪矮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坐在轮椅上的霍珩!
他被一名手下推了过来,踏着这一地的烛火光亮,那被灯笼的红布衬着越发显得清俊温润了起来。
霍珩被推进了楼台内,嘴角带着一缕笑意,说道:“还好,劳烦葛爷挂念了。”
葛爷摇头,“这些天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的伤势,要不是为了彻底解决富海那批人,你也不会受伤。所以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好你就和我说,千万别客气!”
为解决富海受伤?
聂然顿时想到了他腰间的伤。
原来是在和富海打斗时留下的!
她还以为是霍褚趁着天高皇帝远找人来暗杀他呢。
“葛爷不用太过愧疚,我也是想快点拿到货而已。”霍珩笑着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是我的合作伙伴,结果还要你亲自料理那些绊脚石,我很过意不去啊。”葛义很是愧疚地道。
毕竟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受了伤,哪怕看在钱的面子上,葛义这时候也要表现的悲伤一些才行。
可这一点霍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不过是配合着道:“既然葛爷都说是合作伙伴了,那就没什么过意不去了,大家都是为了赚钱。”
葛义果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好,霍总既然都不介意,我要是还纠缠,反倒是显得我斤斤计较起来了。来来来,快入座快入座,菜我刚才都已经选好了,都是咱们Z市有名的菜肴,到时候霍总可要多吃点啊。”
“客随主便,葛爷都这么说了,我一定多尝尝。”霍珩示意手下将他推到了餐桌前。
聂然坐在旁边,笑看着这两个人带着面具说着虚假的奉承,默默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水杯。
刚被推入席间的霍珩像是这时候才刚刚发现聂然的存在一样,不禁问了一句,“这位是……”
“哦,她是我新收的手下,叫聂然。”葛义指着聂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随后又指着霍珩对着聂然介绍道:“这位是A市的霍总,也是咱们这次的合作伙伴。”
“霍总好。”聂然很是恭敬地点了点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霍珩微笑地看着聂然上下打量,“和葛爷见了这么多次,我还从来没见过葛爷带女手下。想必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一提到聂然,葛义就忍不住得意起来,但嘴里还是很谦虚地道:“哪儿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就是救过我一命。”他说完之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道:“哦对了!还有,上次就是她单枪匹马地在一群手下勉强把富海给抓了,要不是她,我们也不可能把富海的老巢围剿的那么干净利落。”
他的言语中无一不透露着对于聂然的喜爱和骄傲。
“单枪匹马?”霍珩听到这四个字后,诧异地扬了扬眉,随后目光再次落在了聂然的身上,“那怪不得葛爷要把她放在身边了,这么个得力助手,说的我也很心动啊。”
他最后那句话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
聂然抬眸,和他对视了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镜片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烛光是的他的五官越发的柔和起来,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有缘由地她心微微一颤。
坐在旁边的葛义听到霍珩的话后立即笑了起来,“哈哈哈,霍总真是太爱开玩笑了,你的手下各个都是精英,哪里像我,三顾茅庐才把她给请回来的。”
葛义听上去是在夸奖霍珩手边的人,但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句三顾茅庐,暗示这个人是自己诚意邀请回来的,可不能抢人。
霍珩收到了他的提醒,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很快,精致的食物被那些穿着旗袍的美女服务员端了上来。
一阵鱼龙贯穿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飘香四溢的美食。
葛义亲自倒了一杯葡萄酒递了过去,霍珩虽说接了过去,但却没有动,而是轻轻地晃动着高脚杯。
酒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容器内一层一层的晃荡,在昏暗的环境下,他那无意识的举动看上去格外的阴森而又扭曲。
让人心生骇然。
葛义也不催他喝,自己轻抿了一口后说道:“霍总,关于富海的那批军火我已经全部清点完毕了,可以随时交货。”
霍珩依然晃动着手里的手背,好像是入迷了,也不看葛义,就说道:“那好,过两天我让阿豹去接货。”
葛义看他不主动提及,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没有忍住地问:“那接下来你还要多少货呢?”
霍珩微微抬起头,嘴角含着一缕笑意,“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只要葛爷你给的出,我们就付得起。这次,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说完,他主动碰杯,两个酒杯相撞发出了“叮”的一声空灵的声响,随即他一口喝掉了高脚杯中的红酒。
葛义也马上干了那杯红酒,接着道:“我当然知道霍总的诚意,只是我手上的存货基本已经没有了,就连富海的货我都一并给你霍总你了。”
还不等葛义下结论,霍珩就直接道:“所以你现在无法给货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要继续给霍总输送货物的话,可能需要点时间。”
“那需要多长时间呢?”霍珩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
葛义想了片刻,然后道:“一个月。”
霍珩眉头微微皱起,沉思了片刻,最后摇头:“不行,时间太长,我不能留在这里太长的时间。”
“这个我当然明白,如果霍总无法留在这里,那是不是找几个手下留在这里呢?”
“这件事很重要,只是放几个手下在这里,我不太放心。”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在不经意间从聂然的脸上滑过,接着又继续道:“这次我要的货的确是比较急,如果葛爷真的已经没有办法的话,那我就找别的合作人也是一样的。”
别的合作人?
葛义本来是想借着这次和他谈一下长期合作方针,没想到话还没说出来呢,霍珩就打算退出了。
这怎么行!
就在他想办法补救挽留的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聂然此时开口了。
她的神色不变,嘴角挂着一抹慵懒地笑。“葛爷,咱们家没有货,那你认识的那些人呢,他们有货?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有的话你到时候还能抽个三成做中介费。”
聂然的这一个想法顿时让葛义茅塞顿开了起来。
是啊,聂然说得对,肥水不流外人田。
反正霍珩横竖是要找别人合作要货,那还不如把认识的人拉出来一起合作,到时候他还能抽成!
这招高!
实在是高!
果然他没信错人!
葛义很是赞赏地看了聂然一眼后便对着身边的霍珩说道:“聂然说的没错,于其霍总去认识新的卖家,那不如由我牵线搭桥把我认识的那几个朋友介绍给霍总,我相信他们手中的货源一定很充沛,到时候我和他们洽谈一下,通力合作,然后形成一个供货渠道,专门有一条道是给霍总你供货用的,你看如何?”
霍珩也很是欣赏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聂然,“你这手下倒是聪明的很,这的确是省时又省力。好吧,如果能直接在葛爷这里拿到我心目中想要的货物数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葛义一听,这是成了!
心里高兴极了!
又和霍珩聊上几句关于接下来的合作后,葛义心里很是欢喜,就连酒也连喝了好几杯。
而这时候的聂然却早已沉默地坐在那里,偶尔才会搭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将自己成功的置身事外。
这一顿宴席两方都吃的很是尽心。
离席前,葛义再一次地问道:“那霍总打算在这里留几天呢?”
“这件事结束吧。”霍珩坐在轮椅上,推在了亭子出口的方向。
葛义点头应允了下来,“好,我会尽快的给你答复。”
一场宴席就这样完美落幕了。
聂然坐在那里看着霍珩头也不回地被人又推走了。
事情结束才回去。
这件事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结束,他留在这里那么久,不怕霍氏的江山易主吗?
还有,这次安远道让芊夜查的就是葛义吞大量货物的原因,现在原因她已经找到了,但要怎么回去报告?
难道说,是咱们的卧底在向葛义买卖军火吗?
霍珩的身份不能暴露,他隐姓埋名在霍氏那么久,这个任务的重要机密程度远在芊夜之上,所以她不能说。
但不说,那她又要怎么给安远道解释?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霍氏囤积那么多的货干什么?!
葛义的、富海的,只是这两个人的量都非同小可了。
“聂然,我们走吧。”坐在身边的葛义在这时喊了一声。
聂然猛地回过神来,随即跟了上去。
在回去的路上聂然坐在后车座上,神色看上去和来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你怎么会想到那么一招的。”坐在车内的葛义像是随口地就这样问了一句。
聂然侧目对他神秘一笑,“因为有句话我时刻记着。”
“什么话?”葛义疑惑地转过头看向她。
“那句话就是……”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这下就连坐在副驾驶的赵力也不禁拉长了耳朵听她的后续。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赵力瞬间只觉得无语。
只要葛义却哈哈一笑了起来,“这话说得倒是在理。”
聂然一脸“那是自然”的样子,很是得瑟。
“我就说自己没看错人,看看,今天要不是你,这笔生意一定没了。”葛义想到这笔生意差点告吹,心里就惋惜不已。
“我这也是随便想想的,主要还是葛爷你有朋友相助,不然我说了也是白搭。”聂然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葛义看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含笑地道:“那过两天去提货,你和赵力一起去。”
聂然皱了皱鼻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哦。”
看上去完全不想沾手这件事。
葛义看到她的不悦并不说些什么,反而转移了话题,忽然说道:“你觉得霍总这个人怎么样?”
聂然在听到霍总两个时,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葛义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看到她的脸色变化,心里暗暗警惕了起来。
聂然缓缓转过头去,看着他,紧接着就用不善的语气问道:“干嘛,想给我牵线搭桥?葛爷你不是吧,好好的军火不卖,转行当媒婆?我对一个残废可没什么兴趣,而且还是下半身残废的!我不干啊!”
葛义听见她这一长串的话后,心头一松,笑骂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年纪轻轻说这话,也不知道害臊。”
聂然斜睨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为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我怎么能害臊!当然要好好精挑细选了。”
她说的一脸正经,可偏偏车内坐着的是三个大男人。
特别是前面两个人,在听到聂然这篇概论后,一个个憋着笑却又不敢笑,痛苦地耸动着肩膀。
坐在后座的聂然像是没看见,还沉浸在刚才葛义说的那个话题里,紧接着她再次爆发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来,“我说葛爷,你干嘛好好的问这个问题,你不会是想让我诱惑他好给你争取点时间吧?我告诉你啊,我只卖命不卖身的!”
这下,坐在驾驶座里的手下手一抖,车子立刻就歪了一下。
葛义也来不及训斥那名手下,对着聂然急忙喊停道:“行了行了,我只是随便问那么一句,瞧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还卖命不卖身。”
说到最后,葛义也是彻底服了她了。
聂然哼哼地道:“这怎么能随便问,女的对这种事情本来就很敏感。”
得,现在还成了他的错了!葛义生怕她到时候说什么幸福不幸福的事情,连忙道:“是是是,下次我不问了还不行。”
“也不用啊,遇到好的还是可以介绍一下,但残废的就算了。”聂然笑眯眯地道。
前排的两个人再一次被她的话给惊了。
这真把葛爷当红娘的节奏啊?
坐在后座的葛义神色稍稍严峻了起来,语气里都透着一丝认真,“你别小看他,一个残废能打败了哥哥登上了霍氏总裁的位置,能力不容小觑。”
“他也只有这个能力了吧。”聂然冷哼了一声,言语中满是对霍珩的轻蔑。
葛义一听到她又要说些别的话,立刻喊停道:“好了好了,不提他了。”
“又不是我开的头。”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聂然哼哼地朝着车窗外头看去。
就这样,在聂然这么一番插科打诨中,她成功逼停了葛义的试探和询问。
葛义和霍珩之间的合作关系还不够明朗化,再加上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得到葛义的信任,所以无论说霍珩好与不好,都很容易起疑。
还不如说些别的,逼得葛义主动暂停这个话题,这样更为保守安全一点。
夜色越发的浓黑了起来,路上的路灯一盏盏的快速从窗外掠过。
聂然看到车子已经下了高速朝着工厂开去,于是她对身边的葛义说道:“我下车找辆出租回拳场好了,你不用送我了。”
“没关系,午夜有一场拳赛,我要去看看。”葛义坐在车内,平静地道。
聂然一听,带着兴味地笑问道:“又找到新人了?”
葛义点了点头,“那边的人早上给我的电话,说是又招了几个新人让我看看。”
“那我要不要让位?”聂然作势就要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像是要让开座位的样子。
葛义呵呵地笑了起来,“一个小小的拳手而已,怎么能和你比。”
聂然对此故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但嘴角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车内气氛安静。
车子疾驰在道路上。
很快,车子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废旧的工厂前。
聂然解开了安全岛下了车,随意地对他摆了摆手,“那你看看慢,我上楼休息去了。”
“不留下看一场?听说你最近也一直和他们练拳,帮我挑选一下。”葛义站在车门口,做出了邀请。
聂然想了一下,才点了头,“好吧,那就看看吧,自从来这儿我还没看过一场完整的拳赛呢。”
她和葛义两个人一同走进了底下拳场。
地下拳场的四周都是做了隔音处理的,除非是站在门口贴着听,基本上是听不出的。
拳场的门口有几门手下把手着,一看到是葛义和聂然来了,很是恭敬地点头喊了一声,接着就推开了门放他们进去。
门一开,里面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呼喊声犹如巨浪一般涌了出来。
几乎要把耳膜给刺破了似的!
葛义和聂然两个人走了进去,看到拳场下那群人冲着拳台上的人拼命呼叫着,那声音都已经撕裂了。
但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在乎,因为拳台上的人所带给他们的视觉刺激让他们必须要发泄出来。
那让人沸腾的血液,拳头击打的声音,都时刻刺激着他们。
葛义和聂然两个人穿过人群走向了二楼的包厢内,两个人坐在了包厢内,那里有一个最好的绝佳观赛角度。
他们可以俯瞰整个拳场,将拳场上的一举一动完全尽收眼底。
聂然坐在了葛义的旁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听着楼底下那一阵阵尖叫呐喊声,又看着拳台上那两互不相让的拳手。
一场结束,1号赢了。
在休息了大约一分钟后,那边已经赢得胜利的2号这时候上了场。
一开始2号被1号完全压制住了,所有人都觉得2号肯定不会在有反攻机会时,聂然看着他猛地一记利落的挥拳,勾拳,将对方的牙套都给打落了出来。
接下来两个人的情势互换了一下,2号以绝对的压制将1号给打得无法爬起来。
场内的人在看到结果后,顿时大声呼喊了起来,潮水一样的呼叫声连连响起。
聂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个2号一开始先试探,然后稳扎稳打地攻击他的弱点,倒是聪明的很。
一场又一场的新人接替旧人。
终于拳赛到达最后一场了。
聂然坐在那里等着最后一场的结束后,上楼休息。
这时裁判一声哨声响起,拳台上的两道身影开始距离拉近了起来。
聂然看到那名9号的人员一出手就直接朝着对方的脖子打去。
好狠辣的招式。
她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9号接下来的打法,可越看到后面,聂然不禁半眯起了眼眸。
这些打法她隐约觉得有些熟悉感。
终于二十分钟后,9号勉强在自己体力耗尽之前将对手给打败,堪堪获得了这一次的胜利。
葛义看完了这完整的拳赛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这次送来的人整体都不错,让他们上来。”
赵力应了一声就快速下了楼,将拳台上的人给全部带了上来。
十个人依次排开站在包厢内。
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聂然门道:“你猜猜看,这里面哪个是我看中的人。”
“2号和5号吧。”聂然肯定地回答道。
葛义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选的是两个?”
“有谁规定只能选一个吗?”
葛义哈哈一笑,“不错不错,但是你还看漏了一个,那个9号也是。”
“9号?”聂然重新将视线定格在了9号的身上,面露出一种怀疑的神情,“我觉得勉强,打拳的速度也好力量也好他都不如2号。”
葛义点头赞同道:“2号的确是不错,但是9号有股狠劲儿,这点我很喜欢。”
对此聂然却十分的不屑,“光狠有什么用,没有脑子,也只是个吃白饭的。”
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聂姐不喜欢这个9号的人。
真倒霉,还没进来就已经被聂姐给嫌弃了。
这个人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在场的中人们对这名9号抱着十二万分的同情。
葛义笑了笑不说话,他对着那三个人说道:“你们三个的拳赛我看了之后觉得不错,以后就留在这里。”
“不是吧,一楼那几个房间都满了,这三个你要安排在哪儿?不会要和我同住一个楼层吧?”聂然皱着眉,很是不高兴地问道。
“他们只是拳手而已,怎么能住三楼。”葛义停顿了几秒,继续道:“一楼有几个拳手我我不要了,正好位置空了出来,给他们三个。”
他说不要的时候特别的轻巧,就好像是不要了什么阿猫阿狗一样。
但聂然却知道他所谓的不要了是什么意思。
聂然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样啊,那就好,反正只要不和我住同一层楼面,一切都不是问题。我先上去睡了。”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直接往门外走去。
“说真的,9号真心不推荐。”临到门口,她转过身对着葛义再次说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没关系,他要是真不好,到时候直接丢掉就好了,就像那几个拳手一样。”葛义说的风轻云淡极了。
聂然叹息了一声,重新折返到了9号的面前,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脸,啧啧了两声,“真可怜。”
“可怜什么?”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拒绝而使得自尊心很是不好受的9号冷着声音问道。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赢了对手,为什么还是糟糕了眼前这个人拒绝。
聂然看到他倔强的眼神后,缓缓勾起了唇,冷然一笑地道:“当然是替工厂后面那几只狼狗可怜啊,居然吃你这种身上没有三两肉的人。这让它们怎么吃得饱呢。”
站在旁边的其余那些输掉的拳手们一听到,顿时心头惊骇不已。
狗……狗吃他们?
那葛爷刚才说的那些不要的拳手岂不是……岂不是已经丢进了狗肚子里了?
天啊!
那群人吓得当场不敢动上分毫,就怕引起了葛爷的注意也同样被丢去喂狗。
“我不会被葛爷丢去喂狗的。”即使在听到的那一瞬间同样惊骇不已,但很快9号就重新镇定了起来,并且冷声地承诺道。
“这么有自信?那我就拭目以外咯。”聂然轻声嗤笑着,随后拧开房门走了出去。
------题外话------
你们猜聂然哪来的熟悉感,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