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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关易破,格局难成。
要想凭空创出一门身法来,实非易事。
“我这一门身法,脱胎于‘三三手’,若能创制成功,当以‘三三行’名之!”
体内格局难成,蹉跎半日,心浮气躁,对初九攻关破难也有妨碍,想到当初创制三三手的经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体内难成的格局分化出来三个内行体系——同时也为这门身法立下字号,体内格局顿时清晰。
“头一行——全气全行!”
清喝一声,体内第一个体系运转,长身而起,身形与内气协调如一,飞纵下山,落地时足下不停,借着落地的力道再度发力,内外两股力道叠加,速度遽然拔升……
一连十余次飞纵,速度越来越快,内外两股力道结合的更加紧密,内力外力作用于几身,推动体内内功运转,意识感应之中,体内一声爆鸣,久难突破的一重关窍顿时破关,内息贯通,纳入内行体系之中。
下了山,速度遽降。
初九再次清喝,提气全行,下山时不敢全力施展,怕体内内行体系承受不住,因此无法发挥全气全行的全部精妙,此时方是考验这一门身法的时候。
全气全行——自是要出尽全力,发挥全部潜力。
纵身拔起,落地时再借外力,内外两股力道紧密结合,推动自身内行体系加速运转,由内功运行之中衍生新力,内力源源不绝,越来越足,足下亦是纵越如飞,外力重重叠加,推动内功运行体系,体内格局自成,速度稳步提升。
外力不断,内力不竭,如此循环往复,初九越发轻松,登崖过林,如履平地,体内格局亦是转换自如——
“第二行——如影随行!”
身形遽然拔起,到力竭将要落地时,一声清喝,体内格局转换,凭空生出一股内力,身形凌空一折,已然穿入林中。
脚尖轻点树梢,借树枝摆荡之力嗖呼来去,只把树梢枝桠当做敌方拳脚,一触即走,又能凭空折返,身法宛如鬼魅。
初始还有迟滞,到后来却觉得不够畅快,区区树枝摆荡之力,根本发挥不出本身格局的潜力。
游目四顾,侧耳倾听,隐约听得浪涛之声,顿时心中一亮。吐气开声,体内格局再变,全气全行,身法纵越开来,衣袂破空之声猎猎作响,晃眼间,已经从山的这一头,到了山的那一头。
眼前一条大河奔流,初九身形一顿,嗖的纵身窜入流水之中,顺水漂流不了过数尺距离,随机调整体内格局,卸去流水冲力的同时,借助体外水力构建体内内行体系,化流水的冲力为助力——卸力、借力、发力自成循环,身形如游鱼一般逆流而上。
这一门身法果然适合在水中修炼,借助流水冲击的外力,推动自身内功运转,溯水逆行不过片刻之间,便接连突破体内数重关窍。内行体系更渐圆融。
第三行——‘无象无行’的格局也在头脑中逐渐清晰。
第一行——全气全行。
第二行——如影随行。
第三行——无象无行。
这三行身法原本就出自于同一个思路,只因格局难成,这才被初九一分为三。
三行身法一脉相承,都是借助天地万物动静之力,构建几身内功运行体系,以达成内外相生相融的格局,从而达到驾驭身法任意遨游的目的。
‘全气全行’主要用于长途奔袭,能化静为动,脚踏天地间一切静止之物,如山石树木,都能借力发力。然后化动为动,就转换成了‘如影随行’的格局,能借用一切外来的压力为助力,主要用于临阵搏斗,借力反扑。
至于‘无象无行’,纯属是初九为这门身法留下来的进步余地。偷师于梁家青冥府榜上绝学的‘飞云纵’,气量宏大,界限深远,要借助天地一切有形无形的诸般万象凭空遨游,如风霜雨雪、云雾气流,皆可形成助力驾驭遨游,无远弗届,几无界限。
至少以初九如今的眼界,还看不出这一行身法的极限。
原本是想要仗之出入青冥,暂时也未敢奢望修成,却并没有想过地下水流亦是天地间诸般万象之一。
此时身在水中,逆水而行,进入了鱼儿才能畅游的状态。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在天空中翱翔,身外水流就好比高速飞行中迎面冲过来的狂风气流,逐渐就体悟出来‘无象无行’的格局体系。
既然能借水流冲击之力化外力为助力,那么,乘风御气,便也非是虚无缥缈……
初九沉侵其中,任由自身格局运作,调节体内内功运行体系,身形仿佛已经融入水中。尽管逆流而行,却是波澜不惊。化劲借力之法已经彻底融入内行体系之中。
随着‘无象无行’参悟的深入,这一行‘如影随行’格局,亦是愈发完善。
“第三行——无象无行!”
初九忽地从水中坐起,就那么盘坐在水面上,浮浮沉沉,既没有逆水前行,也没有被流水冲走,就那么停留在水中央。水流拍打在他的身上,激的浪花奔涌,雪浪朵朵。
初九心中一动,缓缓起身,足底微微发力,足下水浪聚成一朵,冲力汇聚一处,身子如被浪花托起。
初九微微沉吟,就那么踏足浪花之上,任由水浪向前涌动。整了整侵湿的发髻,顺手捋了捋滴水的发鬓,把湿漉漉的袖子往身后一甩,负手背后,仰起头来,微微一笑,笑的神秘莫测。
一步跨出,足底顿时生出一朵白浪。
“这无象无行,果然颇有仙家气象。”
说穿了其实并无多少玄妙,流水冲过,碰到一块石头露出水面都能持续激起浪花,何况是一个大活人。流水不息,水力无穷无尽,对于初九来说,就是内功循环的助力。
借流水之力,推动自身内行体系运转,从足底涌出,震荡流水,自然就能生成浪花,同时亦能踏足水面,看起来,自然极似驱浪而行。甚至步步生浪,亦非难事。
当然,用来赶路,相比起‘全气全行’差了无数。现阶段只能当做玩耍,为日后乘风御气当作锻炼手段。出去卖弄,也嫌心虚。亦瞒不过高手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