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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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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我答应!」

    自从卫宫切嗣接了那个来源不明的电话后,他的脸色骤然灰暗下来,久宇舞弥眼看他的表情随着墙上挂钟秒针的跳动愈加凝滞,却对于眼下毫无头绪的状况无计可施。

    直到刚才,卫宫切嗣猛地站起身,眼中的血丝如红色的蛛网狰狞地布开;桌上的咖啡杯随着他的动作一震,已经冰冷了的棕色液体不安地上下摇动。

    久宇舞弥分了神,从瞄准镜中转移了视线,担忧地看着身后的男人焦急地弯下身子食指在键盘上迅速地来回移动,按键「哒哒」作响,最后却无济于事,懊悔地低吼一声,除却握着携带电话的另一只手用力敲击着台面,冷汗沿着他的脸颊缓缓落下,沾湿了他两鬓的碎发。

    「可恶——爱丽——」

    他分明地听到电话那头,自己熟悉的声音绝望惊恐的尖叫,在那之前他曾经拖延时间,试图通过信号定位对方的位置,却不曾想对方根本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竟然真的将爱丽丝菲尔……

    他的呼吸仿佛是摇滚乐中的鼓点,激烈而无序;他渐渐弓起脊背,双手按着两侧的额角,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

    「诶?你答应了吗?」就在他即将陷入绝望的深渊之际,扬声器中再次传来对方波澜不惊的声音,带着理所当然的淡定,「既然这样,那就拜托你了。我和夫人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夫人……爱丽?!你对爱丽——」

    「虽然我的临时身份是绑匪,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有风度的绅士,是不会对女性做出过分的举动的。」貌似这种说辞没有说服力,他咳嗽两声,和旁边的人说,「为了证明我没有说谎,请和你亲爱的切嗣君打个招呼吧,夫人。」

    将手中握着的皮草大衣的腰带用力往上提,女人悬空的单薄身体被重新拎回地面上。当她的双脚再次踩在结实的水泥上,险些死去的恐惧本能地汹涌灌入她的大脑,令她的思维和脸色一样,惨白得近乎透明。

    携带电话贴上她的脸颊,她却有些迟钝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迟疑许久,她才缓慢地微动嘴唇,「切……切嗣……」

    只是被叫了名字,卫宫切嗣却顿时松了一口气,浑身脱力地摔在椅子上。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贴在自己的后背上散发着阵阵凉意。

    「我想,现在我们应该已经达成协议了。接下来,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吧。」

    对方若有所指地留下这句话后果断切断了电话。电脑屏幕上偌大的红色提示符显示着「联络中断,定位失败」,他颓然垂下手,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沉默许久,他抬起右手,撩开风衣遮过手背的袖子,露出鲜红的令咒。

    窗外的夜风呼啸着划过山脊,萦绕在山间旧宅周围,不住拍打玻璃;从关不严实的窗缝中挤入室内,风声犹如女子的嚎哭,声声不断。

    月光清冷。

    高处的风比起平地上更是彻骨的寒冷,似乎皮草都不足以御寒,爱丽丝菲尔瘦弱的肩膀不断地颤抖着,她的指尖冰凉,深深陷入用力握紧的双手手心,在柔软的皮肉上留下一道深玫红色的半月形凹痕。

    她试图撑着地面站直身体,但双腿却没用地一直动不起来。

    虽然她也曾一度认为作为切嗣的妻子,自己虽然在其他方面并帮不上太大的忙,强大精神力却足够支撑自己成为永远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只是,当经过一些考验后,她才发现,当初的自信究竟有多盲目。

    「要喝咖啡吗,夫人。」

    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递到她手边,她不明就里地转头看那个险些杀了自己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没有伸出手去接过杯子,也没有拒绝。

    一方面,她确实需要一些温暖的东西来令她的大脑重新恢复思考的能力;但另一方面,就算是几岁的孩子,也不可能轻易接受绑架自己的家伙递来的食物。

    并且,那个人和切嗣一样,是参加圣杯战争的人,关于这一点从之前的通话中便可以有所了解。他想要利用自己控制切嗣,让Saber与Archer两败俱伤——这种「阴险」的人,让人完全没有想要相信的*。

    爱丽丝菲尔的态度并不难揣摩。

    花本幸运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列入「需要消灭的恐怖分子」名单,于是也不多坚持,收回手掀开纸杯的盖子,自己痛饮一口热咖啡,站起来拍拍屁股,「这次多有冒犯了。只是恐怕还要辛苦你在这里待上一阵子。」

    「对了,之前不小心弄坏你的车,但是我赔不起。不如过一阵子,我把Archer的金子偷出来卖了,那些东西看起来好像都很值钱,买一辆新车还你应该不成问题。」

    他自我认可地点点头,完全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

    他举起爱丽丝菲尔的携带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啊。到床头故事时间了,我要回去了。顺便提醒一下,这里是三十楼,距离地面大约是一百二十米的距离,门我已经从外面锁住了,在卫宫桑成功之前,就请你一直安静地待在这里。当然了,你也可以试着对对面的凯悦酒店呼救,正对着这里的那个房间——」

    抬起手指着某扇窗户,「里面住着Lancer的Master,目前和言峰绮礼,也就是假意退出了圣杯战争,实际上背地里下黑手的Assassin的Master,属于同一阵营。我不知道你是否认为向他求助是个好主意。或者,想办法从这里跳下去。只是后面一种方法我比较不推荐就是了。」

    「你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包括手表,我都拿走了。卫宫桑很擅长追踪,所以你也可以期待一下他会把更多精力放在寻找你,而不是找Archer麻烦身上。总而言之——」

    他走到天台边,单手握拳对着空中轻轻一敲,仿佛碰到了原本宁静的水面般,从他指下划开一圈圈波纹,「这一片是区域现在是魔术绝缘地,你可以试着使用任何形式的魔术求救或者脱身,但是,请务必谨慎。」

    「务必谨慎」这四个字的语气特别重。他勾起嘴角,装模作样地欠身致意,「那我就先告辞了。请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他的一番话使本来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爱丽丝菲尔顿时陷入更深的疑惑之中。

    那个人自己提出了想要切嗣替他除掉Archer的愿望,但从言语之中,似乎又给人以他和Archer关系不错的感觉。

    有些回温了的右手撑着膝盖,她吃力地站起来,刚说出一句,「等一下——」

    话音未落,那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只余留星星点点的金光在夜幕中一闪而过,宛如九天中坠落的星斗。

    ***

    吉尔伽美什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单独一人度过一个宁静的夜晚,他拿出晶莹剔透的酒杯,还未来得及斟满,那个熟悉的,极其不想听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吉尔酱,你有没有想念我~」

    手一抖,几百年的陈酿滑过杯壁撒了一桌。

    「睡前时间,快点来给我讲故事。」花本少年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然后抬头用「纯真」的眼睛盯着Archer,期待他的回应。

    手再次一抖,玻璃瓶子「啪」地被捏了个粉碎,红酒沿着桌沿滴在羊毛地毯上,宛如一片浓艳的大姨妈。最近那家伙出入自己的地盘越来越频繁,好像被Assassin们团团围住的教会变成了他自己家的后院。Archer感到自己苍老的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值。

    不过好在拥有一半神格的吉尔伽美什的承受能力比起单纯脆弱的人类要强上许多,随着这种事件发生的次数逐渐累积增加,他已经学会了如何迅速冷静下来,并且安静沉着地做出反应。

    反正按照绮礼的计划,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们去寻找的那个人,称得上是七位Master中最强大的魔术师,可以用魔术将同一契约分割成为两部分分别置于自己与未婚妻身上,使两人共同参加圣杯战争这一不可能的事件成为可能,或许「自我强制征文」于他而言也有解除的方法。

    就算没有,以Lancer和肯尼斯的实力,对付面前这家伙,胜算最起码也有三成。

    哪怕失败了,自己也没有任何损失。

    一想到这一点,Archer阴沉不定的脸色骤然放晴了些。

    他在花本幸运对面坐下,态度如往昔般优雅,「本王现在不想看到你,滚。」

    「态度好恶劣。」虚情假意的悲伤脸,「吉尔酱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却无关痛痒。吉尔伽美什甚至不假思索,便随口回应道,「正如你对本王的憎恶一样,只有在对这一点的态度上,我们难得的可以保持一致。」

    「其实我也并不是特别讨厌你啊。」

    「你之前的举动似乎和你现在所言之事,并不十分吻合。」已经被调戏习惯了的Archer面不改色。他立着小臂,手指拖着下巴,露出薄衫之外的皮肤在橘色的烛火下给人一种莫名飘忽的气质,像是没有生气的幽灵。

    花本幸运言之凿凿地摇头,「并没有啊。如果我真的那么讨厌你的话,昨天你在小钢珠店输了个底儿掉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扔在那里打工还债,而不是好心地摘了你的耳环放在那里作抵押把你带回来。」

    他玩着自己的手指,同时心想,果然黄金律破不了幸运E的诅咒。

    Archer什么的,简直弱爆了。

    他抬头默默注视Archer,那家伙脸色突然黑了一个色调,并且正在试图掰下「皇后」的脑袋。

    「我只是,在之前你一定要杀了我的时候,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他往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的姿势和对面的Archer有些相似,只是大概体形对画面效果产生了影响,花本少年的气势显然弱了一些,「天真的试图尽量不与你们各位产生冲突、想要逃走、或者只是自保的举动,完全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个游戏,注定了只有一个赢家。」

    他耸耸肩,表情依旧随意,「当然了,这是打从一开始就明确的规则。只是我一直没有入戏,所以忽略了而已。直到你对我挥刀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那些你欣赏的勇士,Saber、Rider,最后也无非是你死我亡的结局,就更别说你一直憎恨着的我。如果根本不存在双赢的结果,那么比起我死,我宁愿让别人去死。和平的相处,成为朋友,这些好听的话,根本不符合这个游戏的基调。」

    听到这些话,Archer捏着「皇后」脑袋的手指渐渐松懈下来,忽然爆发出放肆的笑声,「你这家伙,未免也太迟钝了。我似乎在第二次见你的时候就给过你警告,妄谈友谊之道,只会让你败得如丧家之犬。」他维持着满面笑意摇头,「罢了。事到如今,歪打正着却得到令本王无法对你动手的结果,你也算是蠢得值得赞赏。」

    「表面上似乎是这样。只是,你的小宠物,好像对这种僵持的状况很不满意。」花本少年云淡风轻地提了一句,眼角余光瞟上Archer的动作:他的掌心猛地收集,将黄金的棋子纳入掌中,手腕却不自然地浅浅抖动。

    「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似乎你已经不记得了啊,Archer。」侧头疑问,「还是说,你的绮礼君亲自潜入肯尼斯的房间是为了和他一起筹划与时钟塔女学生的联谊会?」

    他自己思考了一下这种可能性,细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真不赖,让绮礼给我也留个位置。」

    并不需要Archer的回答,他自顾站起身,揉揉有些僵硬的后颈,「该说的话,到此为止已经全都说完了。之后,究竟是Saber杀掉Lancer,Saber杀掉Archer,还是我把你们全都杀掉——嘛,这个床头故事留下的悬念,还真是令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