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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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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卢木多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停止了动作。

    伴随着余音未消的枪声,花本幸运陡然瞪大眼睛。只是那双眼睛中却意外地失去了任何光彩,像是脱离了蚌壳后的珍珠,依然乌黑纯粹但不带有一点「生」的气味。

    画面仿佛被搁了暂停。

    没有人有所动作,直到从肯尼斯的喉中发出一阵闷闷的笑声。由隐约可闻到震耳欲聋,他垂下举着枪的手臂,眼中登时溢满狂喜,「不过如此啊!所谓难以对付的家伙,竟然也只是这般水平而已。」

    他的眼色继而瞬间一暗,「这也要多亏了言峰绮礼事先预见到了会有这东西的用武之地。」松手将枪扔在地上,那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手枪,上面贴着某些纹饰复杂的符咒,一时间令人难以揣测其真正用途,却也无非就是附魔之类。毕竟对待不会轻易死掉的Servant,普通的手枪根本排不上用场。

    子弹穿透皮肉射入心脏,虽然只是一个直径不到一公分的弹孔,却足够为一切划下休止符。

    花本幸运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身体完全动弹不得,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疼痛,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力量被从身体中缓缓抽离的感觉才逐渐变得无比清晰。虚脱而无力,他想要回头看到肯尼斯此刻脸上究竟会有怎样的表情却都无能为力。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迪卢木多红色的眸子仿佛一面透亮的凸面镜,越过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肯尼斯的身影模糊而渺小得宛如一颗砂砾。突然间——

    另一个难以辨识其身份的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肯尼斯身后,那人的声音沙哑低沉,「现在掉以轻心可不行。那家伙,可是曾经被刺穿心脏后依然能完好无损回来的妖怪。如非亲眼看到他化成灰烬,我恐怕不能放心。」

    就在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的同时,黑键锋利的刃逆着寒光猛地划过花本幸运的后背,三道血痕深入血肉,从中甚至可以看到隐隐白骨。

    「现在,我似乎应该对你说声永别了。」

    在花本幸运感到从自己双脚传来的虚无感迅速沿着双腿向上蔓延,并且当他伸出双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透明时,言峰绮礼的声音依然淡定地遵循着自己独有的缓慢节奏。

    「以你的水准,能够与我博弈至今,已经是令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只是一介鼠辈,又怎能轻易看透我辈的器量。」他停顿了一下,距离似乎更靠近了一些,「带着我对你的称赞,在地狱里腐烂吧。」

    「混……」声音戛然而止。

    在化作了金色尘埃的身影背后,言峰绮礼严肃刻板的面容上竟然难得地出现一抹难以言喻的浅笑,只是转瞬即逝,令人难以捉摸他的想法。

    那个男人,正如他自己所说,拥有着常人难以猜度的心思,即便是深知他多年的导师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深信不疑的人,其实一直宛如一条盘踞在自己身边的毒蛇。他藏起自己的毒牙,所以远坂时臣从来都相信,自己的弟子是温柔的家禽。

    实际上早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默默无声地朝他吐着信子,只是他没有发觉罢了。

    肯尼斯摊开双手朝他走来,宽厚的手掌搭上言峰绮礼的肩膀,「这么轻易地就解决了两个,看来短期内得到圣杯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手上微微施力地向下按,动作间充满了对他的信任,「让我们一起——」

    「当然,圣杯迟早要落入我的手中。」言峰绮礼抬手挥去肯尼斯的手,侧过身体,眼角余光在不经意间与肯尼斯略显呆滞的目光相交,之前曾瞬间浮现的笑意再次出现在他脸上,「你和Lancer,比我想象的要更派得上用场些。只是傀儡就是傀儡,到此为止,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什么……你这家伙,究竟在——!」

    言峰绮礼的话令前一刻还沾沾自喜的魔术师瞬间变了脸色,慌张和惊恐尽数占据了他的所有表情。他的身体僵硬犹如沉睡于古墓中千年的尸骸,他的视线投向迪卢木多,他的骑士却好像尚且未能从之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从背后偷袭的胜利,比堂堂正正的失败,与他而言,更是无法洗刷的耻辱。

    他尽忠的主人完全利用了自己的信任,肆意抹黑他的名誉,这对于生于几个世纪以前的勇士,确实是莫大的侮辱。哪怕只有一瞬间,他却深深感到了自己的「忠诚」究竟有多么愚蠢。

    「对胜利不切实际的渴望和对世界绝望的恨意往往会令人变得容易操纵。」言峰绮礼完全转过身,也不介意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Lancer面前,正视他的肯尼斯不知如何应对,就连表情都是一片苍白的空洞。

    「这倒使我,不得不感谢索拉女士的愚蠢,她的死亡令一名优秀的魔术师堕落到如此地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为我的计划提供了不小的方便。」言罢,他真的微微欠身致意,胸口的十字架随着他的动作垂下。

    厚重的云层在午夜的某个时刻终于露出即将要散去的趋势,从其后露出的月光将一片混沌黑暗的地面带来朦胧模糊的光亮;十字架的金属映着月光,刺目地一闪。

    画面一转,在仓库的某个人字形尖顶上,身着黄金色战甲的男人双手交叠着,血红的眼睛低垂着一扫,嘴唇翕合间发出冷漠的声音,「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好戏,绮礼。」

    他只停顿很短的时间,似乎并不希望听到任何答案,视线便立即转移到肯尼斯与Lancer身上,「你们,便是杀害了本王Master的人吗?」

    远坂时臣的身体在这段时间内早已变得僵硬和冰冷,血液已经不再从贯穿胸口的伤处溢出,但他身下却已经积起了一片神色的湖泊——在夜里与他身上的风衣接近的颜色形成一片朦胧的幻影,仿佛飘荡于梦魇中的夜魔。

    吉尔伽美什忽然觉得眼角有些细微的疼痛。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忽略了那种痛感。

    「竟然对本王动手,你们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吧。杂种。」

    「Lancer!给我将那家伙——」

    此刻的肯尼斯顾不得之前的惊慌,手指着Archer对自己的Servant发号施令,但是——

    在Lancer收到令咒效果强制影响的情况下握紧双枪,却来不及真正有所动作之前,Archer身后顿时散开一片巨大的金色光晕,几乎占据了整片他背后的天际。

    「受死吧。」

    Archer的声音并不嘹亮或者强势,唯一听得出的情绪便是无奈的坦荡。

    顷刻间,无数宝具从光晕中探出,停顿片刻,猛地一齐向地面上的目标攻击。

    不知何时,言峰绮礼出现在Archer身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Archer却依然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却也不作出反应。

    片刻后,言峰绮礼向Archer的方向走近了些,在对方斜后方一臂左右的距离,他站住脚步,视线正好可以将地面上的场面尽数纳入眼底。

    空气中飘荡着为数不多的几颗金色粉末,飘至他眼前,他挥手将其散去。

    当他的视线触碰到那具千疮百孔的尸体时,他浅浅一笑继而别过头去。

    「至此为止,所谓的自我强制征文便完全解除了吧,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接下来——」

    在言峰绮礼将话题从眼前这场杀戮转移开之前,吉尔伽美什将他打断,「这似乎,和你最开始向我说明的有些不同。」从他的话语间听不出明显的情绪,或者说,从一开始他的态度就冷静得十分不同寻常。

    言峰绮礼不以为然,「鉴于自我强制征文的特殊性,你和那家伙之间的友谊条约或许会强制你做出某些有利于对手,并且你并非出于本心的举动,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我必须对你有所隐瞒。」

    他为自己的计谋能够完全实施愉悦地昂起头,「所有的杀戮均由Lancer及其Master造成,为了达成强制征文的效果,你将凶手斩杀,之后征文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契约的另一方已经彻底干净地消失了。」他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解决你的麻烦的同时还除掉了Lancer,莫非你对此还有什么不满么,Archer。」

    「你干的不错,绮礼。」

    Archer回过身,从舒展的眉目间不难发现他此刻的好心情,「只是不知你是否记得,就在不久之前,我似乎同时告诉过你和时臣,我和那人之间的事,你们不许插手。」

    「还是说,你明明记得,却故意违抗本王的命令?虽然我本人并不十分赞同暴君这个称谓,但似乎我也没有宽容到允许一条狗,在无视本王旨意的同时,利用本王按照他的意愿行事的程度。」

    吉尔伽美什的话说的轻描淡写,也若有所指。

    因为他的脸上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时间连言峰绮礼也无法看清他的态度。

    「之前本王的确打算放弃时臣选择你,只是,你最近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绮礼。」

    吉尔伽美什突然向言峰绮礼走进,在他意识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一把利刃已经穿透他单薄的长袍刺入皮肉之中,瞬间迸出的血液也染红了吉尔伽美什腹部的金甲。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若是你因此丧命了,那也就说明,你并没有成为本王Master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