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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浔大夫请坐,灵风看茶。”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细微的聆听便可发现仅仅一句话却有隐隐颤抖。那熟悉的面孔,爱慕的人儿,今日终于再见了。
楚芊浔径直走到一边,端起茶品了一口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很忙的。”今日的他可是有求于自己,风水轮流转呐。
“皇兄的腿疾自小就有,麻烦芊浔大夫看看需要多久才能治好?”上官致远开口说道,心中疑惑,皇兄的腿疾是自小就有,不少大夫都说无药可医,为何他让自己问需要多久才能治好?岂非强人所难?
“治不好。”她看都不看一眼便说道。我们约定的是来一趟,可不是一定要治病的。
一侧端坐的男子苦涩一笑,她终究是恨着自己。这可如何是好?上官景卿忧郁的眼眸更添一丝凄凉和淡淡的讥讽,明知道是个不公平的约定,自己还是答应了,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她究竟何时能记起自己?
上官致远拿出契约,摊开,说道:“我们约定好的,治好皇兄的腿疾付白银五千,治不好十倍偿还的。”
“什么?刚才不是写的来府上一趟付白银五千吗?”一把夺过那张契约,白纸黑字写着治好逸王爷的腿疾付白银五千,治不好十倍偿还。可刚刚明明不是那样的,究竟什么环节出错了?狠狠的瞪着他一眼,眸光一闪,瞬间明了,原来刚才画押的时候给了自己两张纸,一张有字一张无字,而第一张纸薄如蝉翼,只要签字画押第二张纸上定然会有清晰的痕迹,这样一来,在第二张纸上从新添上字就成了一张完整的契约。
果然够狠,又上当了。欲哭无泪的她舒缓着胸口的闷气,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上官致远看着她青紫的面孔,握着扇子拍了拍她的脑袋,抢过契约痞笑道:“楚娘子这是怒了?哈哈,上当了,还不快给皇兄看病,不然本公子就要收回那五千两的。”她吃瘪的模样真可爱,一如既往的想炸了毛的公鸡一样。
“滚开,上官致远我告诉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你这么卑鄙的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原来早知道自己的身份。转身走到上官景卿身边说道:“要老娘给你脱衣服吗?”该死的,死瘸子,看我不整死你。
他乖巧的撸起裤管,忧郁的眸光看着她温柔地:“可以了。”
楚芊浔蓦然呆滞,他怎么这般温柔,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没有往日的愤怒和烦躁,取而代之的却是温柔和蔼,甚至透过他的眼眸能看出深深的爱意!这样的他更平添几分脱俗的高贵,淡雅的气质,甚至这一刻自己都为之吸引。
咦,打了个激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是怎么了,拍了拍额头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思春了,他会喜欢自己?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以我看他是喜欢整治自己还差不多,哼。
打开药箱,取出一根银针对着他的膝盖狠狠的扎了下去,然后又拿了簪子粗细差不多的银针扎了下去,毫不留情,深深没入膝盖处。银针晃动在他膝盖上,楚芊浔清楚的看见他腿部抽动,那是——痛。
上官景卿额头汗水稀疏,大掌青筋暴起,咬着牙强忍着痛不吱声,她终究忘记了自己,比起心痛这些算不了什么。虽疼痛难耐,面色惨白可他心里仍旧痛苦并高兴着。
上官致远看着皇兄膝盖处鲜血溢出,几度想出口咒骂,可看见皇兄传来的眼神,愤恨的握着拳头不在言语,退出了大厅,皇兄这是何苦。
纤指轻轻转动着银针,看着强忍着疼痛他挑挑眉心中一丝畅快却又有些不忍,而后双指按压着他膝盖,闭着眼睛探息着,缓缓道:“你一出生就寒气倾体,每逢月末都会饱受冰与火的摧残?而你的腿疾便是寒毒发作之时造成的?”
抬眸再看他时心中多了份同情,他该有多么坚毅能活到今日。要知道寒毒一旦发作便要承受千年寒冰冰冷的灌溉而后便是烈火燃烧之痛,如此循环往复,如置身于地狱九重天一般,饱受摧残,生不如死,而他中的寒毒更加严重,病发之时还会出现幻觉,会发生更多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上官景卿点点头应道,确实是出生的时候便中了寒毒,没想到浔儿的医术如此超绝,以前她并未告知,看来这丫头还瞒着不少事情呢。
见他这般疼痛,楚芊浔竟然下意识的掏出手帕拭去他额头的汗水,清醒之于他倏地甩掉手帕猛然站了起来,茫然无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心底会出现撕扯般的痛?为何脑海会闪现与他一起的画面?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浔儿你怎么了?”见她举动如此反常,上官景卿眉心紧拧迫切的问道,是以才发现自己言语上的过失,又低下头不在做声。她刚才始想起自己了吗?
气氛骤然尴尬,楚芊浔轻挑眉梢十分疑惑,却又不想去知道,生怕背后又是什么天大的阴谋,眼前这个人如此精于算计,可千万不能上当了。
取下银针装进药箱里,看着他说:“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都会来给你施针,月末的那一日我回来陪你的,你的病需要循序渐进才……”
“不行。”此刻的他像受惊的绵羊一般,慌张无措,月末那一日怎么可以让她陪着自己?会吓着她的,不可以。抬头打量她不屑的神色时又开口道:“别误会,本王是说月末那天不用你来。”
“切,逸王爷你别误会才是。月末那日你病发之时老娘给等待时机给你治病的,脑子有病吧,再想什么呢,走了。”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过话说回来他活着真是中痛苦,看他年龄二十有余,小小年纪能忍受这般痛苦实属不易。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上官景卿依依不舍,却有几分兴奋,她每逢初一十五月末之时都回来!万分纠结的看了看自己的腿,抚摸着那抹猩红,浔儿真调皮,就这么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