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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野被夜斗一句话噎得超级尴尬,那一瞬间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神明觉得她呈现在脸上的神色不要太精彩,于是思想忒单纯地拍拍她的脸,原上野想也没想的一把捉住对方的手,双方动作停滞半秒,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原上野反应过来,像是触电般的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飞快松手。
她仓促抓了下头发,先是磕磕巴巴的道了歉,接着向神明小声问:“你的意思是说,大麻没有被我杀死,而是被其他妖怪吞噬掉了,那这样,他还对主人有影响吗?”
神明收回手,眼神坦荡看着她,语调很冷静:“我不知道。”
原上野:“……”
由于对方答得太迅速、没有任何犹豫,原上野再次被噎了一下。
……总而言之,不管和其他妖怪融为一体的肥仔还能不能对毘沙门天造成伤害,都要尽快干掉那个妖怪就不会有错了,这事情不能拖延太久。原上野抹了把脸,但是怎么把这个暗地里动手脚的妖怪揪出来有点难度啊,现在这样的情形有点像是玩“猫捉老鼠”,一个躲一个捉,只不过原上野这只“猫”还真特么被动,这场游戏是强制性的,让她感到憋屈极了。
就不能像肥仔那样,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单挑吗!?谁要跟你浪费时间,像个小孩一样玩躲猫猫啊混蛋!
尽管心里一大堆的腹诽,原上野还是严肃的分析起来,啊……冲这神秘兮兮的装逼劲,还有这略显着高大上的“鬼打墙”能力,这个连个影子都没露出来,就能把肥仔吃得渣也不剩的妖怪肯定不是一般随处可见的杂兵,小心谨慎才好。话说,到底先该怎么样才能找到这个妖怪呢?
坐以待毙,节约体力,等着敌人送上门来偷袭?……如果是那只妖怪只是单纯把他们困在这里,然后仰天大笑嘲笑他们傻逼透顶,就奔去毘沙门天那儿搞袭击怎么办。= =
啧,还是别想太多,一步一步的乖乖去搜寻吧。
身边盘腿坐着的神明倏然站起身,扔掉嘴中的草根,弹了弹身上沾染的岩石灰尘,语气平静示意原上野该上路了。
原上野不禁诧异,心里旁白:艾玛,和男神的默契度真是飙得真让人小鹿乱跳。
后来,原上野才从夜斗口中知道—— “那个时候啊,本来等你回来就该行动了,不过看你一脸纠结的小样以为你一天经历那么多事消化不了,怕你神经崩溃,就给你点时间自我调解一下呗=V=嘿嘿嘿,我人很好吧,哪有什么事情都不懂哎~”
于是【DPS】原上野和【吉祥物】夜斗神开始类似于大海捞针的寻找阶段。
结果不知走了多少遍,东南西北的方向都去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处,也没有走出这个死胡同。最终每一处的终点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他们一次又一次回到了原地。
如果兆麻在这就好了,原上野开始在心里怀念起自家挚友在此时显得无比牛逼的可追踪敌人的能力,啊啊,现在兆麻他还在寸步不离的守在毘沙门天身边吧,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她这个好友来啊……>_
原上野扶着树干,不禁有些垂头丧气。
在偌大树林中,显得略带冷清的嗓音从前方一字一顿传至耳边:“怎么,这就不行了吗。”
字句清晰无比。
不是疑问,也不是质问,只是淡淡的陈述。
原上野抬头,走在前头的神明停下步伐,站在那儿,头也没回,背脊依然挺拔,在微弱的光影中格外瞩目,原上野仿佛能透过那层纯黑布料窥视见对方秀美流畅的肩胛骨。
她出汗的手心蹭了蹭衣边,原上野莫名就心虚起来:“这样毫无根据的到处乱找是不是太费时间了?”
夜斗想了想:“还有一个办法。”
原上野:“咦?”
“现在只要有一把属于我的神器,”神明不带情绪地说,他转过身向原上野比划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虚空中笔直地划下,利落的像一柄锋利的刀——“我就能带你立刻离开这。”
原上野抬眼正视着对方,比她高半张脸的神明垂眼同样也在看着她,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说,先生,你在玩我?”
“不,”神明一本正经的纠正原上野的用词:“正确的说,我是在耍你。”
“……”
夜斗耸耸肩,问她:“现在感觉好一点了没?”
原上野僵硬点头。
“那就继续走吧。”
再一次的回到原点,神明面不改色,很快选好下一条路继续前行。这次的路是朝上方的,原上野记得这是前往毘沙门天住宅的那条路,就是半个小时她对夜斗郑重道别,然后十分丢人的绕回来的那条石阶小路。
原上野挠了下头发,环顾四周,迟疑地跟了上去。其他方向的路大致都已经走过了,她心想难道要来个三百六十度的每个角度都要试一遍吗……原上野随即被自己的脑洞唬住了。
草木横生的树林枝叶茂密,隐天蔽日,外面的光线几乎照不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稀薄的腐朽而潮湿的气味。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某种鸟类的叫声,一直在“咕叽咕叽”的回响,原上野跟肥仔对持的时候没注意到,现在一安静,这种声音清晰了起来,像是鸟叫但听久了又感觉不像是鸟类发生的声音,听着莫名让人感到有些的毛骨悚然。
原上野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鼻翼发凉,吸入的冰凉空气没有被满腔的热血包裹同化,而是相反,那一股凉意随着呼吸道传遍身体的每一寸肌体,连手指末端的毛细血管仿佛都打了个冷战。
这一次好像有所不同了。
沿着石阶小径毫不停歇地前进着,原本一眼望不头的小路尽头隐隐出现了点点光源,随着不断的前进,那点光芒变大,越来越清晰,似乎预兆着再努力点,就马上要走到头。
诶——?这样就走出去了?
可是自己一个人回去那次怎么就拐回去啊?原上野大为奇怪,恩……难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双人副本!?
小路两边的植被不再是杂乱无章,肆意生长的藤蔓杂草,渐渐换做了颇为整齐,由人工栽种的鲜花植物,无声提示着前方就是神明所在的居所。
真的出来了。
踏上最后一层的石阶的瞬间,一阵疾风莫名其妙忽然刮过,将她的头发吹得飞乱,叫人睁不开眼,捂着满头乱发的原上野看着身旁的神明纹丝不动,毫发无损的模样很是震惊,你说主角和主角之间的待遇肿么差距就这么大啊,好像是嫌不够刺激原上野,身旁的人格外感概来了一句:“今天的风真喧嚣啊。”
“……”
原上野的眼睛不禁一抽,狂风在下一刻忽然凝滞住,那些类似于鸟叫的声响也不见了,她一手拨开挡在眼前的碎发,视野霍然一亮。
紧接着,下一个瞬间,原上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身体蓦然僵住,眼瞳收缩。
……怎么会!??
“耀麻”
站着众人前方带头的老妇人正表情威严的呼唤了一声原上野的名字,原上野呆滞看着对方,她的身体突然像是被完全冻僵一样,冻住了肉,冻住了血,甚至连所有的大脑神经也被冻死死的,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唯一可以转动的眼睛沉默从对面一排排的脸孔艰难缓慢地扫过,每扫过一张脸,心里就会蹦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一张又一张,一个又一个,突如其来的悲伤感快要将原上野整个人吞没进去。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没有变成妖怪的大家。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原上野喜欢着对毘沙门天手下的每一个神器。你想想,一个在原本世界中没什么朋友的人,忽然在另一个世界像是奴隶大翻身一样,有很多人愿意对她微笑,很多人愿意对她伸出手,美好得如同从一碗无滋无味的淡粥到一盆香喷喷的红烧肉的转变,怎么可能不去珍惜。原上野能理解到毘沙门天当时失去他们的痛苦。
只是,一直来不及悲伤。
要是,大家还能在一起就好了。
“耀麻”
老妇人再一次叫着她的名字,带着原上野熟悉透顶的肃穆又并不可怕的神情,她对着原上野伸出布满苍老痕迹的手,这一幕看起来意外的温暖。
“还拄在那干什么!”道司严厉,毫不客气地训斥她,“快点过来,跟我们走,如果让主人久等了就罚你关禁闭!”
只是,不再可能回到过去了。
原上野的思绪顿时冷静下来,她藏在衣袖中的双手从握紧到放松,视线再次往人群中静静扫了一回,时常送给她东西吃的大叔,总跟肥仔混在一块的那几位的青年同伴……最终她将目光重新移到了像只领头的雄鹰,道司苍老的面容上。
原上野瞅着老妇人伸出的手,颇为可惜地笑了笑,说:“死人别来掺合了嘛。”
“你——”
道司顿时扭曲激愤的面孔定格在那一刻,然后随着其他神器的身影一同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刚才面前的人群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不见踪影。
幻觉。
如果原上野没有猜错的话,刚刚出现的道司他们是幻觉,现在还在眼前的毘沙门天住宅也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她和夜斗从来没有走出这片树林过。
而这个玩死人,可以不知不觉取敌人性命的能力大概是肥仔的,正是因为这个出色能力,肥仔才会在毘沙门天面前这么快的崭露头角,吃香喝辣。原上野记得肥仔曾用类似的能力对她恶作剧过,不过因为人形神器所用的能力效果并不大,结果受到惊吓的原上野直接一拳打过去,一拳打得肥仔连续半个月都往她的饭碗里扔小青虫,不堪回首啊……打住_(:зゝ∠)_
那个妖怪吞噬了肥仔,便也接收了他的残留神器能力,这个能力似乎还在这妖怪手上强了不少。
艾玛,这妖怪是个幸运A,这么牛气哄哄要不要紧啊,要是抗不过怎么办。原上野忧心忡忡的想着,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身旁人的手指便立刻怔住。
冰冷的。
原上野没有料到过,夜斗也会中招。
神明在温暖的光线中呈颜色冰蓝的眼睛微微眯起,直视前方,原上野不知道夜斗看见了什么,出现在脸上的神情竟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森和凶狠。
不过夜斗的眼神依旧明澈,似乎一直用很清醒的状态冷静面对着自己的幻觉。
原上野不知道要不要打扰一下夜斗。
没过一会儿,神明就似乎从幻觉中走了出来,他冷淡地移开视线,半阖眼眸,奇怪的神情松动下来,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淡然表情。
“走吧。”他指了指面前的毘沙门天住宅。
原上野点头,她在走进宅子之前,忽然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声“好怀念啊”,还没等面前的人做出什么反应,原上野清清嗓子,有事没事地开始把自己来这里神器那天发生的事胡诌一通,从怎么被某位神明安利了做神器的好处,到了被诓来这里,想要做神器的考验——原上野局促不安地双手拨弄着手指,干笑:“那位大人说意志坚强不懈之人才能做主人的神器,哈哈,那场考验漏洞太多了,不忍吐槽……其实我刚开始只是想找个白吃白睡的地方,然后被人狠狠的训了一通才有自觉的,咳咳……”
自爆家短让原上野耳根变得通红,她急促地再说了几段,但偷偷瞥见对方还是一脸毫无表情,突然深觉人生悲哀,干咳一声就埋下头,不说话了。
低垂的脑袋忽然一沉。脸上不显任何表情的神明按着她的脑袋,揉了一下,“怎么变得越来越像个娘们一样,都不想说你了,至少给我雄起了一次啊!为了我们男人们的荣光!干巴爹!”夜斗顿了顿,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嘛,但还是,谢谢你啦。”
原上野不知道自己是哭还是该笑,她咽了咽唾沫,艰难的“呵呵”一声说:“我们是朋友嘛……互帮互助很正常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