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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珂前世坐过飞机,今生骑过凤凰,但从未体验过如此随风而行的逍遥之感,实在有些舍不得落地,喊道“这上面没有凶险,我们飞过去吧!”
“飞不好玩,战才好玩!”
“好,那就战,你们上,我掩护!”桑珂说着,手往半空中一招,从云端中赫然落下一把由无数光点组成的长弓,若虚若实,光华流转。光影中,她长发翩飞,神采四溢,飒爽之姿难描难画。
自开学以来,严漪日日与她同进同出,嬉闹玩笑,虽然也觉得她貌美,从没看过如此姿态,竟是生生地拉出了距离感,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一支火箭从天而降,在空中一分为二,二再三,三再千千万,竟是漫天箭雨磅礴而下,阶梯上哗地燃起一片火海,成千上万的飞禽走兽从石板上一跃而出,怒吼嚎叫着朝他们扑来。
熊蟠大叫一声“痛快!”抡起蜉蝣大锤直面迎上。
符衡指着莫从山和严漪吩咐木轻言“你护住他们!”,也拎着洄风冲了上去。
莫从山和严漪并不是能聚灵的体质,从未接触过清修的世界,对灵力的使用一无所知,毫无自保之力。木轻言应了,双臂平伸,一根根棕色藤蔓从她的指尖蔓延开去,竟有手臂粗细,瞬间就缠绕交织,结成一个藤笼,将那二人护在里面。
木轻言十分惊讶“我有这么厉害?”
“对,你不可能这么厉害!”金不深慢悠悠地搭话。
木轻言使劲扯了一下藤笼,呀了一声“居然是金石藤,火烧不断,水浸不腐,刀砍不入,我记得只有族中的大长老才能召唤得出,但是大长老已有三百年的功力,我怎么及得上?”
“你看他们!”金不深往前一指,熊蟠的大锤抡起,一下子就将凶狼硕大的狼头砸得稀烂,符衡的洄风扫过,刷地就砍下了俯冲秃鹰的双翅,“如此强横,岂不和止戈堂的首座夫子蒙兕一般。”
木轻言从小服侍符衡,对他最熟悉不过,连连点头“这,真的是厉害过头了。”
莫从山虽然从未清修,但他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沉吟道“如此说来,你们都发挥出了超常的实力,这应该和院宗大人对这世外之所的设定有关,他为什么要这么设定呢?”
金不深微微一笑“大人物的心思谁能猜得到,既然他们要想看耍猴,我们就乖乖地耍给他们看!”
他将筹往天上一抛,金算珠如雨般纷纷扬扬落下,砸得飞禽猛兽们嗷嗷直叫,桑珂的小土也呼啸而至,带着一大波的灰土瓦砾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正是土箭的常规招式“播土扬尘”,她玩得高兴,可苦了石阶上的众人,一个个被淋得灰头土脸。
熊蟠一抹脸上厚厚的灰尘,大叫道“桑师妹,我们都被你弄成土拨鼠了。”
“不好意思,我给你们洗洗,小水快来!”她话音未落,天上又响起了箭鸣声,金不深大叫一声“不好!”但是已经迟了,瓢泼大雨喷薄而下,众人避无可避,登时从泥人变成了落汤鸡。
桑珂眼看闯了祸,赶紧跳了下来,讪讪地问道“要不,我让小火出来给你们烤衣服?”
金不深连连摆手“省省吧,你让我安静点就好。”
熊蟠不忍拂她的意,忙凑上去“烤我烤我,火小点,别把我烤糊了,哎哟!”
“快闪开!”符衡猛地一声大叫,一个胳膊肘把熊蟠撞开。
熊蟠蹬蹬倒退了四五梯,身子摇来晃去,还没回过神来,桑珂也被符衡一掌拍飞,落到他怀里,两人跌做一团如一个大球般朝山下滚去,慌乱中,熊蟠死死护住桑珂,自己被石阶的棱角撞得七晕八素,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还没站立起来,就听得金不深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不要!”
他二人抬头一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只体大如牛,外形像虎,披着刺猬的尖刺,张着一双巨大翅膀的红毛怪物一口咬住了符衡的左臂,尖利的獠牙死死嵌在他的血肉里,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金不深急红了眼,将算盘珠拨得如风一样飞转,口中念出长长一段法决,大呼一声“巽风吹山岳,飞砂走石追邪兵!”
筹上面的金算珠浮到半空中,摆出一人高的巽卦,山林中顿时天色变暗,阴风大作,风卷着砂砾石块,形成一个大大的涡旋朝那怪兽袭去。金不深精于算计,先前出手皆控力而行,只求用最小的力气打倒对方,现如今急红了眼,把压箱底的本领都使了出来,威力非同小可。
熊蟠见此,大叫一声“好!”,转头对桑珂道“深少总爱藏着掖着,这下总算肯尽全力了!”
那怪物见涡旋风袭来,桀桀怪笑着,双翅一振,粗壮的蹄子下顿生风雷,叼着符衡扶摇而上,他的双翅张开竟足有三丈长,才扇了几扇就飞出了涡旋风的范围,朝对面的绝壁飞去,桑珂大惊“它是要把符师兄往对面山上撞?”
这要撞上去,符衡哪里还有命在,熊蟠暴喝一声,将蜉蝣大锤往空中甩去,他纵身一跃,踏上左锤,右锤就自动飞到上面,他再跳上右锤,两锤交替上升,竟送得他节节升高,眼看就要追上那怪物。
那怪物扭过头来,绿幽幽的小眼睛闪着邪祟的光,熊蟠正要放几句狠话,一脸惨白,气息奄奄的符衡突然用尽力气喊道“蟠少,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切,不过一只扁毛畜生,只会偷偷摸摸地搞偷袭,看小爷将它抽筋剥皮,烤来下酒!”
话音未落,那怪物鼻子一抽,一股带着腥恶臭气的黑雾喷薄而出,熊蟠猝不及防,口鼻被满灌,熏得他眼不能开,连连作呕。
怪物嘲笑着向对面绝壁冲去,符衡挣起一丝清明,唤出洄风,洄风知他心意,盘旋而飞,不忍下手,符衡怒吼道“宰!洄风,我命令你宰!”
洄风刀身颤抖哀鸣,突然一个狠心冲上去,白光暴起,将符衡的左臂齐肩斩断,那怪物口中只叼着他的手臂,他人从高空中直坠而下。
熊蟠正拼命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此情,心碎胆裂,情急下身子暴涨三倍,现出金刚般的身躯,一个纵跃,接住了符衡,但高空中无从借力,蜉蝣和洄风还来不及相救,只看着他们如秤砣般飞速坠落。
不过才一瞬间,他们的身子就要擦到树梢,一张算盘珠子结成的大网从地而起,将他们兜住,跌势顿减,熊蟠心里刚刚一松,那结网的算盘珠却不负其重,竟有松散开的倾向,金不深大叫道“蟠少,快恢复原形,你的金刚身子太重了。”
熊蟠苦了脸“我记不得法决了。”
珠网被压得咿咿呀呀,渐渐漏出了破洞,眼看就要把两人跌出来。桑珂弯弓搭箭,朝着地底放出了小土,催道“累土聚沙,小土快点!”
土箭钻入地底,地面顿时如波涛涌动,一座土台拔地而起,越升越高,珠网很聪明地朝这土台移动,平平地降落在上面,落稳后,算盘珠子们在四周围成栅栏,护住两人,土台又缓缓地下降,落到了石阶上。
木轻言忙扑过去,一看到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符衡,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她一晕倒,金石藤尽收,莫从山和严漪跌了出来,石阶上的猛兽们欺软怕硬,齐齐向他们攻去,金不深喝道“走,退回到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