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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蕾丝玫瑰花蕾已经面目全非,正中插着的数字蜡烛依旧是昨天的样子,萎靡的草莓正在诉说着无人问津的苦涩。
时枫在厨房转了一圈,发现李冬正趴在门框上盯着她瞧了许久。
“枫枫,很多人都说你是爱情智障,原来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
李冬和时枫是高中同学,她们曾经一起憧憬过美好浪漫的爱情,幻想过喜欢男人的类型,可那时候正处于高考的重压之下,只等着逃出升天。她还记得时枫曾经说过很喜欢班上的一个男生,要等高考结束后跟他告白,可考完之后,没有人再见过时枫,连毕业典礼她都没有出席,家里人给她请了假,听说是和哥哥出去旅游。
“你瞎说什么!”时枫眼神躲闪,打开冰箱躲开李冬逼人的目光。
李冬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凑到她面前,“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谈恋爱呢?”
“没时间。”时枫一巴掌推开她越凑越近的脸,“我很忙,我一天到晚都不在家,难道你没看见吗?做旅游节目的人就是一天到晚没在家睡,就像做美食节目的人不在家吃饭是一个道理。我不是在路上,就是在飞机上。”
李冬想想也有道理,“那是以前。你现在不做原先那个节目,就有时间谈恋爱了,对不对?可是你还是拒绝了丰悦,不是吗?”
“昨晚事出突然……”时枫支支吾吾,“而且丰悦比我小。”
“这蛋糕怎么还在?”阿泽打完电话下楼,“最近我都见不得蛋糕,一看到蛋糕我就想到,哎呀,真是闹心。”
说着,他把那已经不成模样的玫瑰草莓蛋糕干净利落扔进了垃圾桶,得意洋洋地奸笑几声。
这时,丰悦正好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块新出炉的紫薯慕斯,脸色尴尬地站在庭院,日头当中,照得他无从遁形。
阿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没有放冰箱,化了。”
丰悦点头,“这是今天刚做的,我听说姥姥喜欢吃紫薯。”
阿泽打了个激灵,在时枫还没有做出反应前,当机立断,“姥姥不能吃甜食。老人家都不能吃高糖高脂肪的东西。”
“这个……”丰悦低下头,沉默半晌,小声地抗议,“小枫,这蛋糕是无蔗糖的。”
“小枫也不能吃,冬冬和春春更不能吃。一块500克慕斯蛋糕的热量是1800千卡,而人的一天所需的热量是1400-1600千卡之间。那多出来的200千卡,要跑20分钟才能消耗掉。也就是说,小枫吃了这块蛋糕后,一天都要不吃不喝,还要要比平时多跑20分钟。”阿泽表情严肃,语气沉痛,“丰先生,你这是在害她!请你想想一个迫切需要减肥的女人的痛苦吧!”
丰悦也不强求,微笑着对时枫说:“小枫,我还没能好好地谢谢你,要不这样,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啊……”时枫的话才刚出口就被阿泽强硬地打断,“我们晚上约好陪姥姥看歌剧,你怎么能答应别人呢?”
“可是没有票不是吗?”
“谁说没有!”
时枫不知道阿泽是怎么弄到票的,总之一个小时之后跑腿公司送来三张VIP包厢的歌剧票和一张可以直接进入音乐厅中心的车辆通行证,她有一种这个世界玄幻的感觉。
当天晚上,当时枫那辆黄色骐达与无数世界名车一齐龟速排列在B城最奢华的金色竖琴剧院门口的时候,她糟糕的车技竟奇迹地稳当。
多踩一下油门,或是多踩一下刹车,都有可能造成五位数以上的损失,她怎么敢失误呢?
“不是车吗?你至于那么紧张吗?”阿泽看着她如临大敌的呆萌模样,托着腮笑得痞气十足,“随便撞,我跟你说,能开得起这种车来看歌剧的人,绝对不会在公众场所跟你计较。”
时枫懒得理会他的调侃,脚踩油门正准备把车开进停车场,前面的车忽然一记急刹,她只记得脚踩刹车,可还是无可避免地亲上人家的车尾。
那是B开头的豪车啊!时枫想死的心都有了。
时枫下车准备道歉,对方的司机一下来就说:“维修费多少,我们出。是我的错,给您造成困扰,十分抱歉。”
“不用了,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时枫看他就是一打工的,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破费。
“咦,小枫。”车里的人打开车门下来,“怎么是你?”
“靳帆。”时枫惊讶万分,“你怎么有空,不是说你最近接了部新戏,提前进组熟悉角色了吗?”
靳帆俯身用力拥抱她,“还是小枫关心我,对我的动向如此清楚,感动死了。”
时枫同样热情地回抱他,“再怎么说你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我拜托你们两位,可不可以不要在公众场所这么亲密无间啊?”车的另一侧走下来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子,一袭DIOR抹胸连身裤装时髦而又有型,搭配清爽的马尾,女王气场无人可比。
时枫认识她,她就是靳帆的经纪人,也是当今娱乐圈数一数二的金牌经纪人袁夕。除了是经纪人之外,袁夕还是她的男神周明泽的未婚妻。这让时枫对她的敬畏更多了一层。
靳帆松开双臂,搂着时枫的肩膀张扬地笑着,“袁夕,不要这样嘛,难得遇到小枫。这家伙满世界地跑,能偶遇的机率实在是太低了。”
时枫笑得像个孩子,“这么说,你还是很想我的咯?”
“当然想,想得快要疯了。”
“好吧,允许你想一下下。”
“一下哪够啊!”
被晾在一边的袁夕将目光投入时枫那辆被撞掉保险杠的车子,“时枫,车上还有人吗?快让他们下来,我让司机把你的车开去修。”
阿泽这才慢条斯理地挽着姥姥下车,凌厉的目光一直在靳帆的身上打转,“小枫,我先带姥姥进去。”
时枫忙过来介绍。四个人也没多寒暄,扔了车子进了会场。
姥姥今天穿了一套中式水墨旗袍,头发绾起松松的髻,斜插着一根玉簪,周身浓浓的书卷气优雅而又从容,虽然已经是红颜白发,却令在场所有盛装出席的女人都变成了陪衬。
袁夕趁着时枫和靳帆在一旁聊天的机会,走到周明泽身边,“我没想到,失踪两年的人主动跟我联系,竟然是为了一个老太太。”
周明泽勾唇浅笑,尽是自嘲,“我就算不主动出现,你也会逼着我出现。”
“说对了。”袁夕没有否认,低头看了看身上唯一的装饰物——手表,“就在这个时间,中天正在播出顾向言的专访,他在节目中指控你的种种劣迹,你天才的光环正面临公众的质疑。”
“和我有什么关系?”周明泽耸耸肩,“我不需要对公众负责,我只对我的作品负责。袁夕,你不过是想我出现,解除我们的婚约罢了。”
袁夕在周明泽面前从来就没有胜算。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到最后一刻,永远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如果顺得他的思路被他牵着鼻子走,那么你就输了。
“我没想到你住在时枫家。”袁夕明智地转移话题,“我和时枫是老相识了,如果没有她,我还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捧红靳帆。她和圈内很多一线大牌都有交情,传闻说只要上了她的节目,等于是一条腿踩在影帝的路上。”
周明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当年不也是踩着时枫的肩膀成功成为金牌经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袁夕眸光闪烁,“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瞒你,其实靳帆和时枫才是真爱,为了事业靳帆当初放弃了时枫,现在他成功了,决定不计一切追回她。”
“那麻烦你告诉他,他没有机会了。”
周明泽一手挽着姥姥,大步走向笑容灿烂的时枫,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走了,进场。”
时枫不悦地噘起嘴,“阿泽,你这样很没礼貌。”
“你不觉得在公众场合和靳帆太过亲密会成为明天的头版头条?”
时枫立刻噤声,眼前突然出现时梧阴沉的脸,她连忙低下头紧跟周明泽的步伐,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正和阿泽以十指相扣的方式走进包厢。
靳帆摸着下巴看得兴致勃勃,“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就是你未婚夫周明泽吧?”
“你没看错。”袁夕叹气,“那个难搞的家伙终于出现了,却是为了陪老太太看歌剧。”
“难道他和时枫在一起?”靳帆的下巴都要掉了,目光变得谨慎起来。
“就算不是在一起,他也对时枫有不一定的感情。所以,我给他下了一记猛药,加速他和时枫在一起的进程。”袁夕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再不快点收拾残局,难道真要上演大嫂和小叔子不伦的戏码吗?
靳帆若有所思,“他会真心对小枫吗?”
“那个家伙很少求人,为了陪小枫姥姥看戏,他主动来找我,已经说明一切了。”袁夕拍拍靳帆的肩,“放心,周明泽只是为人冷漠了一些,但只要他对一个人好就是全心全意的。”
“可是小枫不会接受他的。”靳帆苦笑,“小枫不会上任何一个男人走进她的感情世界。”
袁夕却信誓旦旦,“不,她一定会接受周明泽。因为周明泽是一个讲求速度的人,他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达成。别人高中毕业的年纪,他已经读完了研究生,并完成了他人生中第一件设计作品。这就是周明泽处事原则。”
靳帆仍是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奉劝他不要爱上小枫,因为他无法承担失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