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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秦帅学成归国,也为自己从军营里解放回城,秦帅的发小吴胜利做东,把在家里的几个兄弟全部叫上,找了个会所,啤酒小菜摆上,关起门叙旧拉家常。
“敬我们伟大的教导主任,吴团,干!”
秦帅撬开啤酒,和吴胜利碰了碰杯,上嘴就牛饮一大口。
乔骐和麦冬紧随其后,一人敬吴胜利一杯,杯子碰得砰砰响。
“想当年,老吴是学校出了名的人见人怕鬼见鬼愁,老师看到他都得绕道走。没想到,老吴居然也能当上老师,还是军校搞思想工作的。太匪夷所思了,想不通,军校老师的审核标准难道也跟牛奶一样掺假了。”
“谁说不是呢。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老吴出息大发了。”
“靠,会不会说人话,吃错药了,敢涮老子。”
吴胜利抬腿,一人送一记无影脚。两人哼了哼,冷艳高贵回送吴胜利一记卫生眼,转而勾肩搭背,哥俩好的奔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吴胜利回望秦帅:“这两人怎么了,三魂丢了七魄,人不人,鬼不鬼。”
“一个失恋,一个丧母,摊一块去了。”秦帅举瓶子,又碰了一杯,“来,哥陪你喝,咱痛痛快快尽兴。”
麦冬的妈妈过世快五年了,这厮恋母情结严重,至今还有点恍恍惚惚,尤其母亲忌日那几天,基本找不到人。至于乔骐和曾莉莉的恋情,兄弟几个就没人看好,只要乔家不松口,胳膊绕不过大腿,两人迟早黄。
麦冬和乔骐情感上都是多愁善感的主,无能为力,却又放不下,这样的人活得最累。
吴胜利沉沉叹了口气,回碰:“还是你够意思,尽兴。”
吴胜利,秦帅的重要挚友,混世兵团中心成员之一,排行四,插科打诨见缝插针,玩得比谁都转。
名字是兄弟中最土最俗气的,但也是大有来头,不容小瞧。
吴家四代单传,到了吴国忠这一代,依旧只得了这么个宝贝独苗。总归是后继有人,吴爸喜极而泣,香火没有毁在自己手里,对得起祖宗八代了。吴国忠发誓要给宝贝儿子取个响当当亮堂堂的名字,让儿子一辈子威威风风做人。
于是,吴胜利诞生了。
确实,名字够拉风了,就是那姓,配合这名,意思彻底变了,完完全全反其道而行。为此,吴妈毕淑芬据理力争过无数次,儿子跟自己姓毕,必胜利,多气派。再提到吴家的姓,取啥败啥。吴爸吴妈,喊你一声,知道不知道的,都以为你没爸没妈呢。
毕淑芬一直觉得儿子之所以读书成绩差,连个军校都考不上,就是吴家这姓配这名字给耽误了前程,想不开的时候,甚至动过和老吴离婚,让儿子跟自己姓的念头。目的就一个,给儿子转运。吴胜利文化课差到什么程度,连三本分数线都差了老大一截,上个大专还要找人说情。最后吴国忠想方设法将儿子弄进一所三流本科大学,四年大学读完,直接把吴胜利打包进军营。你文不成武不就,还想和老子谈条件,没门。
吴胜利强不过他爸,最终还是屈服在强权之下,老老实实成了一名让他分外蛋疼的兵哥哥。
兴许逆境磨练人,进入部队后短短六年,吴胜利的成长速度远超过去二十多年。男人一路摸爬滚打,从一个默默未闻的小士兵到战功卓越的优胜团团长,鲜花与掌声齐飞,期间还被部队推荐到国防大学攻读研究生,多次作为楷模人物登上讲台,宣传党宣传军队宣传励志宣传正能量。
吴爸吴妈哭花了老眼,毕淑芬觉得儿子是开窍慢,大器晚成,吴国忠则认为儿子的醒悟是祖宗显灵。于是吴爸抽了个空,拖家带口衣锦还乡,浩浩荡荡祭祖叩拜先人。
外人歌功颂德,家人老有感怀。吴胜利夹了根烟,吞吐一口烟圈,轻描淡写道:“说的都是泪,流的都是血。你们看到的是荣光,哥的忧伤,谁能懂。”
秦帅一巴掌拍人脑门上,啐道:“够了啊,说你胖,你还他妈给我喘上了。”
吴胜利一口香烟没吐出来,呛到喉咙里,抄了杯啤酒咕噜大口灌下肚,缓过了那个劲,吴胜利哑着声音道:“这叫苦一时甜一辈子,划算。闭关六年,修炼盖世神功,往后风调雨顺,攻无不克。”
“你那点花花肠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为了个胡莎莎,你真是能耐了,玩了命立军功,想早点混出头,脱离牢笼独立自主。你这样拼命,胡莎莎知道吗?”
“她知不知道无所谓,反正,我一条命都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我和张晓乐隔了个太平洋,人没拿下,情有可原。你和胡莎莎脚踩同一片土地,六年了,她换了几个男人,有搭理过你吗。不是我笑话你,至今驻足不前,你觉得自己希望大不。”
“我关在部队里,比你还不自由,怎么追,逃跑追啊。我现在解放了,她胡欣欣就是我手里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她的第一个男人又不是你,你新鲜个什么劲,睡了一夜就沦陷,你真给兄弟们长脸。”
“不许提这茬,再提我跟你急。我只要一想起那个小白脸,喉咙跟卡苍蝇似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心里呕得慌。不是第一个怎么了,以后每一个,下一个,最后一个,必须都是我。”
“你确定?”秦帅挤眉弄眼笑,意有所指。
“邪恶了吧,”吴胜利一酒瓶碰过去,稍微恢复了一些骚包劲,“我派人查过,胡欣欣那妞规矩着呢,恶人胆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找男人是为了应付家长,都是装的,最多吃吃饭拉拉小手看看电影,敢进一步,老子一枪毙了他们。”
吴胜利踌躇满志,信心十足,彷佛胜利就在眼前。秦帅夹了粒花生米,扔嘴里嚼两下,斜眼看向吴胜利的表情明显不置可否。
“光防守屁用,攻击力零蛋,照样白瞎。你都失败一百九十八次了,胡莎莎那妞就是颗金刚心,火都烧不化。”
“防守无力,城门失陷,攻击力强也是白费工。我都失败一百九十八次了,没准下一次就成功了,一百九十九,多吉利的数字。”
秦帅耸肩,隔空晃了晃酒瓶,适当表示一下支持:“嗯,祝你成功,祝我们都成功。”
“这才是好兄弟嘛。”吴胜利俯身把瓶子碰得当当响,笑逐颜开:“为了我们的胜利,前进,前进,前进进进!”
那头,乔骐和麦冬干杯。
“为了我逝去的深明大义的母亲!”
“为了我健在的专断独裁的母亲!”
秦帅和吴胜利看过去,回首,两眼交汇,千言万语有时尽,不如一声绵长而唏嘘的感叹。
为了给未来的娃一个温馨有爱的家庭,找姑娘必须找自己中意的。
深夜回到公寓,秦帅泡了个温水浴,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头又起来了。男人睡不着的时候,骚扰女人成了习惯。秦帅一口气买了十个新号码,联通的,移动的,电信的,一个个换着打,总有一个张晓乐会接。
秦帅连着换了几个号,时间间隔不等,情绪到了就给张晓乐打过去。直到第四个,张晓乐接了。
“喂,张晓乐,有脾气不接啊!”
嘟嘟嘟------
靠,脾气果然大。
信了你的邪,就不信治不了你。
睡觉前要保持心情愉悦,张晓乐受不了秦帅低俗恶趣的黄段子,果断关机。管他如何报复,现在,此时此刻,她要关灯,睡个好觉。
只是,张晓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而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张晓乐梦里梦外分不清楚,蒙过被子睡死过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没完没了,不绝于耳。
“啊!”
张晓乐掀开被子痛苦压抑的低吼。
哪个混蛋这么没素质,大半夜扰人清梦,这种人就该拖出去游街。
张晓乐苦不堪言,磨磨蹭蹭起身穿衣服,披了条大毯子裹住自己,打开客厅所有的灯,让房间里亮堂堂,驱散心头隐隐的不安。张晓乐来到门前,打开猫眼往外看,有点吃惊,是小区保安。张晓乐越发疑惑了,这里的保安素质都很高,经过专业训练,不至于半夜敲门骚扰业主啊。
透过小小针眼,张晓乐大致能看清保安的神态,看起来好像有些焦急,抓耳挠腮,原地搓手转圈圈。
百思不得其解,张晓乐只能打开门。
保安一见到张晓乐,看她上上下下完好无损,紧张的神色明显放松下来。
“总算开门了,可急死我了,就怕你出事。”
“我出事?”张晓乐指着自己,好笑道:“我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想得开就好,那我也不多劝了。”保安挠头呵呵笑,忍不住多劝劝,“情侣吵架是常有的事,有误会面对面解释清楚,不要因为一时置气造成终生遗憾。”
保安说得这么明白,想不转就是傻子了。
张晓乐面带微笑送走保安,关门第一件事,开机。再不开机,整个小区都要被他闹翻。秦帅的神通广大,张晓乐已经不想多做赘述。他是“奇葩”,别人不敢做的事,他做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开机不到三分钟,陌生号码打来了。
张晓乐看都不看,按下键直接拿到耳边。这么个点,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只有秦帅了。
“秦帅,你是不是非要弄得天下大乱才开心。”
张晓乐调整情绪,深深吸气,然后深深呼气。美好的世界,美好的我们,美好的心情,天天快乐,天天长寿。
这样反复来回几次,张晓乐自觉已经充分做好战斗准备。
但是,很奇怪,电话那头没有反应。
张晓乐起码等了一分钟,两个人的通话,安静得像是她对着手机发呆。
不太像禽兽生命不息,唠叨不止的风格啊。
“秦帅,秦帅!”死了没,死了吭一声,给你订口水晶棺材,让你漂漂亮亮上路。
电话是通的,那头依然诡异的安静,安静,誓要安静到底。
张晓乐纳闷,难道真的碰到电话骚扰了。据不科学统计,每个中国人一生当中至少接到一次默默无声的骚扰电话。
思及此,张晓乐挂断电话,不一会儿,又一个陌生来电。张晓乐稍显犹豫,接起后试探“喂”了一声。
“这么客气,小生真真是受宠若惊,惊喜若狂啊!”
鉴定完毕,是秦混蛋。
“说吧,把你藏箱底的黄段子一次性说完,我们速战速决。”
“这么痛快,都不像你了,张晓乐。”
张晓乐保持沉默,洗耳恭听。等了半晌,那头居然没声了。
“秦帅?”
“嗯!”绵长慵懒的低沉男声响起,秦帅打了个哈欠,“困了,想听故事再聊,挂了啊!”
嘟嘟嘟------
风水轮流转,轮到秦帅挂电话了。
张晓乐瞪着黑掉的屏幕,望眼欲穿。秦帅,你的恶趣味十年如一日,精品中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