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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见有私语说冀奉也不见得比吴王更俊美些,平心而论,单论长相冀奉的确没有吴王这么细致的叫人挪不开眼,恐怕多少女子宁愿心碎,也梦想着能伴在这样的美男子身边呢!
冀奉一行没开口,吴王明知道他们看他,却又什么都不说,连抬眼都不抬,仍旧看着手里的书。倒是那个年轻的太监先开口解了围,那太监说,“几位将军远道而来,吴国地处偏僻没有什么好招待的,王已经在宫中安排下宴席,今晚好为几位将军接风洗尘。”
“劳烦废心了。”冀奉站了起来,第一次打量起了那个太监,“只是不知道是公公安排的,还是吴王安排的?吴王殿下虽然贵为一国之王,但冀某与众兄弟替天子做事,吴王如此慢待,恐怕有损天家的风度吧。”
这话发难的是他们来了吴王连一眼都不看,可不是太看轻人了么,那公公倒仍笑的真诚,不慌不忙的解释道,“第一次见我们殿下的人,尤其是在吴国这样的地方,不免都会心生感慨,进而讲一些恭维的话,殿下是打算等您一次讲完了,再听您说别的呢。”
“太自负了。”仇蓝忍不住说了一句。
冀奉摆手让仇蓝住口,略一思索随机笑了,“原来如此,看来殿下也是为美貌所累的。常有人将冀某比作古时兰陵王,冀某虽愧不敢当,可一路也因为相貌而不堪其扰。”
“哦?”吴王抬起了头,终于看向了冀奉。
因为相貌而不堪其扰?卫溯言打量着眼前这个站着的男子,皮肤微黑,肩膀宽阔却不显得臃肿,能把一身的铠甲穿的很合适,可惜脸上带着灰尘,笑起来眼角有细微的皱纹,浓眉,丹凤眼,很有气势,美人说不上,很威严罢了。
冀奉看到吴王注意到了自己,抱了抱拳,“冀某一路尘土硝烟,此时已瞧不出本来面目,如若吴王有兴致可留冀某小住几日,待冀某洗漱完毕吴王便知道冀某所言非需。”
“将军,他……!”刘间欲上前。
“间弟不必生气,本将军听袁大人说吴王素来喜欢美人,只要赠与美人便可托其办事。”冀奉盯着卫溯言,漫不经心的向前走了几步,“可惜冀某行军打仗没有美人,看来只能将自己献上了。”
卫溯言看着冀奉走过来,微微愣了,他身边那个年轻太监也愣了,马上反应过来就要喊人,却也被卫溯言摆手制止了,卫溯言眨了眨眼睛,随即拿书册掩嘴笑了,另一只手捡起几颗大的樱桃抛了过去,“好。”
冀奉身疾手快,转了个身便将樱桃全部接住握在手里,卫溯言看的有趣,总算是撑起了身子拍了拍手,勾手让那个太监过来,耳语了两句太监便一副了然的神色,说吴王体恤几位劳累,已经安排好了歇息的地方,请几位随我来。
与吴王第一次见面也就这样结束了,虽然卫溯言只说了两个字,可众人对他已经是各有看法,褒贬不一,仇蓝对他是没什么好印象,可是意外的刘间在路上却一副出了神的样子,仇蓝刚想问问为什么,从游廊拐角处出来了五个没穿宫装抱着托盘的美人将他们隔开了,各自带进了一个屋子。
屋子进门有一扇屏风,里面隐隐约约透着水汽,绕过屏风能看见一张床榻,一个木桶,一个博古架,博古架上摆着几个青花瓷瓶,布置很素雅,也没有焚香,将冀奉带进来这个美人将手中托盘在桌上放下,原来里面准备的是给他换的衣服,冀奉点点头表示感谢,准备等那个美人出去后简单梳洗一番,没想到那个美人转身门栓放下了,竟然上手来解冀奉的腰封!
冀奉没有做任何表情,任由这个美人为他宽衣解带,果不其然,待他衣衫褪尽那美人也开始褪了自己衣裳,冀奉淡淡看她一眼,转身踩着小凳子卧进了水里。
明明被脱光了的是冀奉,可这一眼反倒看的那美人大为窘迫。
那美人红着脸将裙子扔在地上,只留了贴身的肚兜踩着凳子想进入木桶内,却被冀奉挥手制止了。
“冀某身宽体胖,这木桶内已经没有姑娘的位置了。”
“……奴婢是奉了王的命来侍奉将军的,请将军放心,奴婢不是不清不白的人,若是将军垂爱,过后将军可把奴婢带走。”
“怪了,难道吴国的规矩,喜好赠与客人小妾。”冀奉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洗了把脸,“倒是难得吴王宫中还有清白的姑娘。”
“王不是肆意乱来的人!”美人突然激动了起来,“王待人很好,他只……”
“只什么?”冀奉转过了脸,美人抓住机会抱住了冀奉的脖颈,软软糯糯的贴着冀奉,微微的发着抖,冀奉皱皱眉,抓住她的肩膀,手下稍一用力便将她从自己身上拿了开来,冀奉不悦的盯着这个美人,“只什么。”
“只……只要是王的命令,奴婢都会去做。”美人被冀奉捏疼了,咬着唇流着泪,像霜打的梨花,倒也楚楚可怜。
“愚忠。”冀奉嗤之以鼻,“帮吴王做事,你抱我做什么?”
“因为……因为奴婢冷。”
“冷便穿上衣服。”冀奉转回了头不在看这个美人,“莫打扰了我沐浴的兴致。”
一句话将那个美人说的毫无用处,那美人在他身边磨蹭了一会,被冀奉的冷言冷语给羞辱的再也待不下,拿起衣服就逃了出去,冀奉正庆幸终于得以清净,没想到过了一会又有人推门进来了。
难道他们是换了个更漂亮的?
只是不知道这吴王派女人过来服侍是单纯的待客之道还是来戏弄他们的,若是前者,说明对他还算尊重,若是后者,他便觉得吴王的脾气更难捉摸了,仿佛是城府很深,又仿佛是个被宠坏了纨绔子弟。
推门进来那人没有在屋中停留,很快走到了冀奉背后,自然而然拿起搭在木桶边上的巾子替他擦洗起后背,冀奉停了一会没觉察那人有逾理的举动,便任他侍奉自己,冀奉感觉到这个人手掌比一般的女人大且有力,似乎并非女子,可皮肤又非常细腻,不似一般男人。
“名字。”冀奉闭着眼问道。
“尧树。”那个人轻轻将指腹□□冀奉的发间,为他按摩着。
听声音是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年轻太监。
“原来是尧公公。”冀奉不动声色的将头错过去,“没想到尧公公还会按摩的功夫,正巧骑马久了,脖子有些酸。”
尧树便改为为冀奉锤捏肩膀,答道:“杂家自小跟在殿下身边,有些功夫总是要会的。”
“尧公公是自小跟在吴王身边的?”冀奉转过了头,发现尧谢虽然穿着的是宫服,却不是进来时他们看到的那身,连头发也放下了,冀奉在心里笑了两声,眯起了眼睛。
“殿下十岁起杂家便跟着殿下,后来殿下封王离宫,将尧树也带出来了。”尧树伸手将鬓边的发拢在了耳后,微微偏头看着冀奉。
冀奉哦了一声,略微停顿,“那尧公公想必十分了解吴王了?”
“将军想知道些什么?”尧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附身贴在冀奉耳边,热气搔的冀奉心里痒痒,“尧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将军。”
“我大军向北行,地势所限,想从吴国中穿行而过,不知以公公对吴王的了解,吴王是否会应允此事?”冀奉闭上眼睛,刻意不去理会尧树行动上的暧昧。
“大军从城中穿行而过,无疑会扰民,殿下虽性子孤傲但爱民如子,尧树不敢妄自揣测殿下的意思。”尧树微微呼了口气,用手轻轻的摩挲着冀奉的耳廓,“不过尧树还是第一次瞧见殿下对来访的客人笑的,或许事情有缓和的机会也未可知。”
冀奉闭上了眼睛,“难不成本将军将女子赶出去,吴王便换了个男人来?”
尧树离开了冀奉耳边,笑的妖娆,“若是将军要求,尧树岂敢不从?”说罢观察了下冀奉的脸色,又说,“将军人品端正,杂家进来只是告诉将军一声,今晚亥时三刻殿下约将军到瀚海书音一聚,到时杂家来带将军前往,将军现下好好休息便可……殿下只约了将军一人呦。”
冀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多谢公公,如若没旁的事了还请公公不要打搅本将军沐浴的兴致。
这次尧树倒是没有再做什么,将手擦干净了便出去了。
尧树……妖树……饶恕?
这个公公很有些意思。冀奉将自己整个泡进水里,只留出头以便呼吸。在城中刚见到这个尧树时只觉得这个公公看起来很是年少,进宫之后发现他竟是吴王身边上的人,仔细掐算一下吴王卫溯言已经二十有二,而这个尧树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说是自小跟在卫溯言身边,他的真实年龄便很可疑了,瞧刚才的神色又绝对不像是个没经过事儿的人,说到有些功夫总是要会的,难不成这个尧树还会伺候男人?
这可真是……冀奉揉了把脸,摇摇头。
亥时三刻未到尧树便独自提着泛黄光的宫灯前来迎接冀奉,冀奉换上吴宫里的衣裳,想起来卫溯言那端正的束发戴冠,还是接受了尧树的提议,由他给刮了胡茬,一番整理下来冀奉也觉得浑身爽利不少,心情自然也不错,问到刘间和仇蓝现在何处,尧树回答两位将军虎虎生威,此时应当正在宴席上吃的开心,冀奉心下了然,估计是没能过了美人关,不入卫溯言的眼,被请到了一般的宴席玩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