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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我不信！如若你是真心，为何还会花时间去纠缠凌老爷子，还……还……搭上了我的清白！”
“楚玉……”逍遥风静静的望着他，心中不知该说什么。
已经有太多的人这样对自己说过。
这个小孩子，已经无可救药的将真心给了自己。
可是，又能够如何呢。
“楚玉，对不起。”逍遥风凑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头，“我动了真心，对语辰。”
楚玉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我拼上性命，也要保护语辰！”他一字一句道。
“我爱语辰，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罢了，跟你也说不通。”逍遥风倒了碗情殇酒，一饮而尽，“今晚，你们在这里睡吧。告诉语辰，我回家了。”
直到逍遥风的背影已远去，楚玉紧绷的情绪才爆发出来。
泪水一颗一颗的滴落下来，手紧攥着床单，扭成一团。
许久，楚玉擦干了泪水，将桌上剩余的酒全部喝下。
酒劲上来，咚的一声，楚玉趴倒在桌子上。
半刻之后，床上的语辰睁开了双目，坐起身来。
翌日。
楚玉一醒来，发现傻兄弟不见了踪影，甚至连行李也不见了。
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楚玉顾不上梳洗，连忙奔出去寻找。
乞巧节后的第一天，大街上人少了许多。
楚玉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都找不到凌语辰。
直到找到一个满是胭脂味的地方，楚玉猛然抬头。
跌跌撞撞中居然来到了怡红院门口。
这里，就是他第一次见如烟的地方。
楚玉心中忽然有种预感。
在这里，会遇到些什么。
他连忙跑进怡红院的大门。
二楼的舞台上，当初如烟惊鸿一舞的台子上，站着另外一位女子，怀中抱着绣球。
老鸨在一旁煽风点火，吸引了众多的嫖客准备参加抛绣球选亲。
楚玉朝那女子望了一眼，忽然想起了选美那天，如烟的样子。
一股暖流划过心间。
此时，女子将怀中的绣球抛了下来。
砸中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人。
那个人很古怪。
那人单看面容只有二十余岁，可是头发和胡子皆以全白。那人穿着一身说书先生的打扮，右手拿着一把象牙骨的扇子，左手牵着一个女子。
最神奇的是，这名女子楚玉认识。
她就是逍遥宫的左护法，莫离。
绣球砸中那位说书先生后，又正好挂在了那个人的领子上。
周围一阵唏嘘声中，老鸨要把这位说书先生请上台来与美人一见。
那位说书先生一脸不愿意，却被周围的人一拥而上。
莫离满脸铁青，一见身边的人就要上去，忽然跳起来狠狠的将说书先生拽了回来。
她先是给了这位老先生一巴掌，然后又把绣球捏扁扔回了二楼之上，然后拽着先生的耳朵就走了。
见到这样的事情，楚玉心中不禁感叹。
世态炎凉，当儿女的就这样对待老人，未免太可悲了。
在怡红院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该找的人。
楚玉焦虑中出了怡红院，却在对面的茶馆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凌语辰与逍遥风二人有说有笑，正向茶馆里进呢。
楚玉慌乱中想要跑过去，却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挡住了去路。
同样的，对面的凌语辰被马车吓到，靠到了逍遥风的怀中。
二人相视一笑，逍遥风用扇面一挡，侧头吻了下去。
仅有一条街的距离。
虽然扇子挡着，但从他们的动作能够看出来。
二人在拥吻……
仅有一条街的距离。
楚玉觉得心底刺骨的寒冷。
仅仅是如此短的时间，语辰便沦陷了吗？
马车已经过去，扇子放下的时候，凌语辰满脸通红，羞涩的将头靠在逍遥风的肩上。
直到他看到了楚玉。
凌语辰呼吸一滞，原本脸上的羞涩也在片刻化为乌有。
楚玉紧咬着下唇，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沁满了泪水。
他盯着语辰的眼睛许久，不再有行动。
片刻，他又忽然笑了，笑得凄婉。
转过身，默默离开。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入夜，暴雨骤降。
凌语辰心事重重。
下午他所看到的小玉儿的样子实在太不寻常。
昨夜他抽泣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炽热的泪水滴到自己的手心。
一想到这些，凌语辰就觉得心中一阵苦闷。
自己真的是个笨蛋。
居然差点……
罢了，不再提。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客栈里，却见到小玉儿的房间的门敞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烛火燃到最后一截。
凌语辰攥紧了拳头，开始四处寻找。
最终，在客栈的后院中找到了他的身影。
楚玉*着上身，右手执剑，在雨中练武。
衣衫早已湿透，头发也紧贴在身上，可是他并不想停。
就这样一直练下去。
练下去。
直到自己足够强大。
雨水模糊了视线，身边的每一片漆黑似乎都变成了逍遥风的影子。
而在另一旁的，是与他相拥的语辰。
无尽的雨水冰冷刺骨，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利刃打在自己身上。
只有这样的痛苦才可以让自己忽视心中的疼。
从来没有这么痛。
从来没有。
舞完整套剑法，楚玉大口喘着气，站在院中一动不动。
他深深的低着头，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不远处，凌语辰撑着纸伞，一语不发。
楚玉接下来又练了半个时辰，直到雨逐渐变小，变细。
雨打湿了凌语辰的肩头。
直到楚玉气喘吁吁，直到他累得停下。
凌语辰默默上前，从他背后将他拉入伞下，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却被挤到了外面。
手刚刚碰触到他的肩头，凌语辰怔了怔，又慢慢的缩回来。
“小玉儿，回去吧。”
楚玉没有动，这是双肩的起伏更加剧烈。
“小玉儿……”
“语辰……你是不是和萧风在一起了？”楚玉背对着他，发出沉闷的声音。
沉默片刻。
“是的。”
楚玉攥紧了拳头。
“你知不知道，萧风他就是逍遥风。”
“我知道。”
“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
楚玉转过头来，原本一双通透的眸子充满了血丝。
凌语辰道：“因为我想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