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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语瑞和自己老爹搭乘肖武书的牛车,再次来到苍山镇风华楼时,却只见到楚石一人。公孙无忌和张百味则去了京城。
楚石见到欧阳父女俩,格外的热情。死活都要留着父女俩在风华楼用早餐。实在熬不住他的盛情,欧阳语瑞只好陪着老爹,一块在风华楼吃了早饭。
其间,欧阳志宇问起风华楼的生意。自从家里和风华楼有了买卖关系以后,他对这风华楼的生意,也是相当的关注。只要这酒楼的生意好了,他们家的买卖才不会断。
自从欧阳语瑞卖给风华楼菜谱后,风华楼的生意比之前翻了好几倍。这也让楚石收起了从前对欧阳家的一些轻视,现在看到欧阳家的人,简直就像看到财神似的。
所以当欧阳志宇问起酒楼的事情,他也没有丝毫的敷衍和怠慢。一丝不漏的把最近风华楼推出新招牌菜后的情况,毫无隐瞒的和欧阳父女俩说了。
一边说,还一边有些抱怨,说食客太能吃,自家少爷又规定每日限量供应三十份,卖完就不再售卖。因为这个规定的原因,也把一些和楚石相熟的老顾客给得罪了。
欧阳志宇听到这个说法挺新鲜,不明白公孙家的少爷为什么下这个决定。他家送的泥鳅不少,风华楼为什么不让食客放开吃呢?心中有疑问,欧阳志宇也就直接问出来了。
原来,自从欧阳语瑞把麻辣泥鳅的方法卖给风华楼后,公孙无忌就让张百味第二天尝试的烧制了三份试卖。
结果新招牌菜刚一推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三分菜就卖完了。而且还不停的要求再加多两份,没有吃到过的食客,看到别人一直要求点一份菜,一问之下,居然是新菜品。而且味道正,麻辣爽口,口感十足。于是纷纷点名都要这份菜。
麻辣泥鳅这道菜,很好吃,公孙无忌也是吃过的。他只是没有想到这道菜,是如此博得食客喜欢。当下,他就决定要把麻辣泥鳅这道菜限量销售。售完为止,不接受预定和点名。这样的决定,不单只是苍山镇,还包括所有风华楼的酒楼,尤其是公孙家最大的风华楼所在地,京城。
加上之前一直听说欧阳语瑞有好些方子,最后经过张百味的不断游说,欧阳语瑞又写了一份泥鳅钻豆腐的方子卖给风华楼。这下就更加不得了了。这两道菜现在成了风华楼的招牌菜,来的食客都是冲着这两道菜来的。
尤其是很多有钱又有点身份的公子,小姐,也为吃到这两道菜而自豪。加上这又不接受预定和点名,而且还限量销售,所以每天,风华楼还没有正式营业,楼前就排起一溜的长队。
看到两道菜带来的反应,公孙无忌自然要回京城和自己的父亲禀报。加上做菜的方法也一直在自己身上放着。所以,一再吩咐楚石坚决执行限量销售两道菜之后,公孙无忌就带着张百味,和欧阳家连着几日送来的泥鳅,回京城了。
欧阳父女两人听完楚石的一番话。那真是神色各异。欧阳志宇有些百感交集。想不到自家在稻田,泥沟里抓来的土东西,居然这么受欢迎,这是他从来不敢想的。
欧阳语瑞则是有些明了。心下有些赞赏公孙无忌的商业手段。泥鳅不是啥稀罕的东西,这玩意一年四季都有,若是天天不限量的供应,是人天天吃一个东西,最后都会厌倦的。就算再美味的东西,吃在嘴里,那也形同爵蜡。限量供应一出,却恰好吊住了食客的胃口,食而不得方感美味。这公孙无忌,果然不能小觑。
饭后,楚石把欧阳父女远远的送出门,一再叮嘱欧阳志宇,要赶在收割前,尽量多捕捞一些泥鳅送来。因为现在稻田里还有水,泥鳅好捕捞,等到稻田没有水后,泥鳅都钻到泥里,不好捕捞了。楚石的好心,得到了欧阳志宇的一番感谢。心里觉得这楚石管事,还真是好人啊。
一番客气感谢,欧阳语瑞赶紧拉着自个老爹,陪她去逛杂货铺。欧阳志宇也一直记着昨儿个闺女口中心心念念的炸药。所以,逛起杂货铺来,比欧阳语瑞还上心。
欧阳志宇牵着闺女的手,奔走在苍山镇大街小巷的杂货铺当中。只是,逛了上午,铺子都走的差不多了,还是没有问到闺女嘴里说的那什么炸药。
当又逛完一个杂货铺出来的时候,还是一无所获。有些灰心丧气的父女俩却在杂货铺门前遇见一大堆人,哪些人看到他们两个出来,本来还叽叽喳喳的,立马就不说话了。只是那眼神,却直往欧阳语瑞的身上和脸上瞄。
看到这里,欧阳志宇哪里还不知这些人干啥。这是在瞧他闺女的丑脸哩。看着那一群的人,大多都是媳妇婆子和一些小孩。他想张嘴骂人的话,又吞了回去,只是伸手把欧阳语瑞拉到了自个的身后。心里感觉揪痛和愧疚。
“闺女,要不,咱们回家吧。”
听着自己老爹有些沉痛和心疼的语气,欧阳语瑞拉着老爹粗糙温暖的大手,从欧阳志宇身后走出来。小脸迎着阳光,额前的碎刘海被风吹的微微扬起,小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右手轻轻抚上自己脸上的肉瘤和胎斑,看着前面的哪些人,糯糯软软的童音如山泉叮咚。
“爹爹,大夫不是说我这脸不能瞧外人的么!大夫说了,我这丑脸有毒性呢,而且毒性特别大,我要是瞧哪儿一眼,哪儿就会中毒,变得比我还要丑。怎么办爹爹?我刚才一不小心瞧了好几眼,怕是没有两日,他们就都变的比我还丑了……”
“啊……。我的脸……”
“啊。我不要变丑八怪啊。娘。我不要长的和她一样,我不要变丑。”也不知道是谁开始起的头。
反正,在听到欧阳语瑞说出这话以后,哪些围观嘲笑的丫鬟婆子,媳妇什么的,全都吓得捂脸狂奔,作鸟兽散,一下全跑不见了。
就连刚送欧阳父女俩出来的杂货铺老板,听到欧阳语瑞的话,也是吓的面无人色。赶紧“嘭”的一声关上铺子大门。狂奔着往后院去照镜子,看自个的脸去了。毕竟,刚才那小姑娘可是看了他好半天呢。
看着自个闺女这样,不惜自毁名声把人都吓跑了。欧阳志宇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伸手爱怜的揉了揉闺女的小脑袋。心中心疼愧疚更甚。
“闺女,爹说你什么好呢。你把人都吓跑了,这样糟蹋你自个的名声,就不怕以后……。”
欧阳志宇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感觉堵得慌。他实在不敢想象以后,要是闺女出了家门会怎样?未来的女婿会是怎么样的?会不会对闺女不好,他不想把闺女嫁出去,他想把闺女留在身边,养一辈子……。这是他的宝贝,他舍不得她再受任何委屈。
“爹爹,没事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小。咱们还是接着找炸药吧。”
欧阳语瑞摸了摸自个那凹凸不平的脸,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小身板还是很小啊。还是赶紧让家里先过好一些,再来慢慢医治自己的脸吧。
来这里快半年了,自己似乎除了卖掉两个菜谱,让家里收入几百两银子。再没有什么进展。
家里现在买了乱石领的地,也没有剩下多少钱,还要建房,所花销的费用肯定不会少。钱啊,又是钱,欧阳语瑞心里有些烦躁。她不能再这么下去,自家的情况一定要尽快的解决。自己也要找个时机,和爹娘说说自己的想法。
他想送两个哥哥去镇上书院上学。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等房屋修建好。也要尽可能的请个秀才先生到家里,为自己兄妹授课。虽然自己不需要先生授课,可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两个哥哥到现在,还只勉强会写自己的名字。将来,自己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到时大哥和二哥肯定是要帮忙的。现在先让他们学习一些东西。为将来打好基础才是。
自己本是医科学院的高材生,在这落后的异世。吸收了上下几千年历史经验和知识的自己,难道还不如别人吗?心中越发坚定了自个的想法。
欧阳志宇看着自个闺女突然发起呆来,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难过。心里不由一阵心疼。
“闺女,是爹爹对不起你啊,要不是爹没有出息,你也不用受这些苦了……。”呜咽的说着,着眼中竟有泪意。
被欧阳志宇突然的话语打断了思绪,欧阳语瑞抬头,就看见自个老爹那发红的眼睛。心里不由的涌出阵阵暖意。一只小手拽住欧阳志宇的衣袖,轻轻拍着欧阳志宇粗糙的手背安抚着道。
“爹爹,语儿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爹爹不要哭哦,大人哭鼻子好难看的。你看语儿都不哭”
软软糯糯的童声,就像甘甜的山泉一样,滋润着欧阳志宇揪痛干涸的心。他一把抱起闺女,抱的紧紧的。生怕遗失了他最珍贵的宝贝。
“爹爹,我们继续去找炸药吧。你看,咱们都找一上午了。也没有找到。赶紧的再找找吧。说不准就找到了。”
看着自己老爹难过的样子,欧阳语瑞赶紧的转移话题。
听到闺女说起炸药。欧阳志宇一下就收起自己的情绪。道:“闺女,依爹看啊,炸药这东西,估计是没有哩。照你说的那样,能把千斤巨石炸开,得费多少财力啊。所以,即便是有,那肯定也不是在咱这小地方哩。”
欧阳语瑞听自个老爹这么一说,也觉得在理。便也不执着于寻找炸药了。而是和老爹一起遍访起石匠师傅。
在苍山镇,能用得起石匠盖房子的,都是一些比较富裕的人家。穷苦人家,即便是有石头,也是劈不开的。很多要不是挪走扔掉,要么就是直接放在墙根。
父女俩从南问到北,热脸都贴冷屁股上了。
在碰了不少钉子后。他们也不再挨家挨户的打听。而是选择了几户人家后,再由欧阳语瑞去敲门。开始几家,开门一看欧阳语瑞的穿着,直接就不给予她说话的机会,放狗就咬。
幸亏欧阳语瑞身子还算灵活,也知道狗追过来不能跑,只能蹲着,不然你越跑它越追着咬。最后欧阳志宇出手把狗打跑了。反正有的是一身的蛮力,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被狗咬到的。
就这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欧阳语瑞才花了两文钱从一户员外家门房那里。打听到一位杜姓石匠。
杜石匠,姓杜,名胜。家住在苍山镇南面的桂花巷。
待到父女俩寻到桂花巷杜胜家的时候。欧阳语瑞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敲开门。杜胜一家正在吃午饭,杜胜手里正拿着啃剩一小块的玉米馍。
听到敲门声,他赶紧把剩下的一小块玉米馍往嘴里一塞,就跑出来开门了。因为塞的急,还没来得及嚼干净,嘴上还沾了些碎馍。
看到他嘴上的碎末,欧阳语瑞的肚子更饿了。肚皮咕噜噜直响。响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拉了拉自个老爹。
欧阳志宇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杜师傅,你在吃饭哩?”
杜胜看着门前站着的父女俩。身上都穿着已经洗的发白的蓝色布衫,脚上的黑布鞋,还沾满了泥水。瞧着就是地地道道是庄稼人。而且一看就是远道而来的。
“你们是?”杜胜打量了父女一番。高大结实的汉子,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庄稼汉子才有的朴实。
小女娃么,面容有些丑陋,但神情自若,眼睛黑亮,清澈明净的眼神中透着些许坚毅。对上她的眼神,那穿透过来的气息,仿佛能看穿世事,一张丑颜,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深邃。
“杜师傅,俺是柳溪村人。叫欧阳志宇,这是俺闺女,语儿。我父女今儿是专门来寻你的。想求你个事儿哩。”
“啥事儿?来来来,欧阳大哥。语儿,家里请。”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欧阳志宇自个道明身份,还说了来意。杜胜哪里还不明白的,这是生意上门了。当下笑着把欧阳父女二人引着往家里走。
刚走几步,迎面一位年约五旬的妇人,和一位约十七八岁的姑娘,就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胜儿,可是谁来了?”
杜胜的家,并不大。前后也只有一进。家里人口也不多。除了他,就是眼前的这位母亲和身边的妹妹。杜胜的妹妹,叫杜雨,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亲事一直还没有着落。家里也一直为此事犯愁。
“娘,妹妹,这是欧阳大哥和他的闺女语儿。他们从柳溪村赶过来的,说是有事找我呢。”
杜氏一听是远道而来找儿子的。赶忙不迭的招呼欧阳家父女俩到院子里坐下。一边又悄悄的给女儿使眼色,让她去堂屋倒水,随便把没有吃完的馍馍都收拾起来。
杜雨接到自个老娘的示意。也利索的进堂屋收拾去了。杜氏则是把欧阳语瑞拉到身边,说是要瞧瞧这孩子。其实是怕她耽误了自个儿子欧阳志宇谈事情。
欧阳语瑞也不生气,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满脸高兴的跑到杜氏身边。甜甜的喊了声:“杜婆婆。”软糯的声音,一下子就博得了杜氏的欢心。
“诶。”杜氏高兴的应了声。又喊住从堂屋出来的闺女,让她赶紧的把她房里的点心,拿出来给欧阳语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