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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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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回到将军府风涟也未开口问那两个女子的事,倒也白费了曲流觞一路考虑对策,他一直拿不准该与风涟直说还是用编个故事搪塞,她这般不闻不问他倒是松口气,可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她这作为也只是不在意自己。

    曲流觞还有事要办就让风涟一人回府,他自己骑了马出门。风涟站在府门前看他行远才转了身。

    见她回来,紫竹忙上前关切得问道:“怎么夫人身边也不带个人就出去了。”

    风涟扯了扯嘴角道:“不过是予长辈送行,哪用得上带着人。”

    紫竹迎了她进门,又问:“夫人可要用些什么?”

    早起匆忙,风涟当真如曲流觞所说去厨房蒸了糕点,自己却还未来得及用早膳,曲流觞一大早起了就去前院看顾双亲也未顾得上她。

    “就拿一碟我蒸的糕点过来吧。我尝尝味儿。”

    紫竹出去不久,墨兰就端了早膳过来,低头行礼道:“夫人,这是爷吩咐准备着的早膳。”

    “他早起时可有用膳?”

    “爷是与老爷、老夫人一处用的。”说着将碗勺依次摆放好,解释道:“这是爷早就吩咐下来的,厨房那里足有一个月的单子。夫人慢用,奴婢门外侯着。”

    自她应了近身伺候由紫竹来,就一直注意避着在风涟跟前。

    桌上这碗不知用了什么食料,远远闻着就有香甜的气味,风涟被这香气一勾倒更饿了。坐过去喝了一口,确实有些微甜。

    等到紫竹沏好茶,端了糕点过来,风涟已经喝了小半碗粥。她刚进来就看到了墨兰,如今再看风涟正用着的粥,也能猜到是墨兰端来的。当下将端来的糕点摆在风涟面前,也不开口说话。

    风涟斜了她一眼道:“你这是与谁置气呢?一言不发的。”

    “奴婢没有置气。”紫竹忙否认了。

    风涟知晓她直来直去的脾气,听她如此说,也就安了心,喝完粥还用了两块点心。

    随后唤了管家过来,对府中诸事一一过问了,又翻了曲母让人送过来的礼单册子。心中惦记着舅舅,就让紫竹磨墨写了封信派人送了回去。

    十日一过,曲流觞每日都得按时上朝,随后又得去军营,也没了时间在府中。风涟初初接手府中诸事,也很忙碌,好在曲母管家手段很高,挑得几个管事都是厉害角色,又对府上衷心,一时也不会出了乱子。

    诸事理顺,这日午后风涟倒想起曲沐安走时托付给她的事,当日正好墨竹当值,想她是府中老人应该多少知晓些曲沐安院子里的事,便问她道:“三爷院子里最近可有什么事?”

    墨竹一板一眼地回她道:“奴婢不知,倒是可以唤三爷院子里管事嬷嬷过来问一问。”

    每个院里都有管事嬷嬷,身份要比这些丫鬟高些,风涟这里的管事嬷嬷倒还空着,曲流觞本意是让她指派个人,本来这该让金宁来当,可她因金姨娘一事对她生了不满,也就一直晾着她。如今听墨竹提起其他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倒想起自己院里还空缺着。

    “你过去问一声,若是没什么事也就不用让她过来了。”

    “是。”

    待得墨竹出去,她对若烟道:“金宁夫妇想来也歇够了,让他们明日过来领差事吧。”

    若烟不是个多嘴的人,此时只应了一声,又做回了原来的事。

    “你整日在家可实在是沉闷!”曲流觞进门时,两人恰巧刚说完话,屋里静悄悄的。

    风涟这几日都是晚上才能见到他,今日才过午时他便回了,咋一见他,心中惊喜,问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事情都办完了?”看他头上尚有汗水,又吩咐若烟道:“去打盆水来。”

    说着拿了帕子去替他擦汗,他别开了脸道:“等下洗洗就好了。”说着进了里屋,边走边对她道:“我就猜你一人在家闷得慌,你怕不怕晒?待会带你去郊外骑马怎样?”

    风涟跟在他身后,一脸为难地回道:“妾身不怕晒,可妾身不会骑马!”

    曲流觞回头挑了她的下巴左右看着她的脸,挂着痞笑道:“瞧小娘子如此貌美,我就勉为其难让你与我同骑吧。”

    风涟与他相处也近一月,脸倒不像初时动不动就红上一红,胆子也大了许多,拍开他的手道:“夫君就不能正经些么?

    若烟在门前轻声道:“爷、夫人,水端来了。”

    曲流觞也不会当着下人面与她调笑,转身去翻东西,风涟对若烟点头道:“进来放下吧。”

    若烟放下水,就很自觉地退了出去,风涟站在那看着曲流觞弯腰翻箱的背影问:“可要妾身伺候夫君洗脸?”

    “找到了。”曲流觞翻出两套骑装搁在一旁的椅子上,对她道:“去把衣服换了。洗脸我自己来即可。”

    因曲流觞在屋里,她也未让若烟进来伺候,一个人绕去了屏风后面换了衣物。曲流觞洗完脸又给她递过去了一双骑马穿的靴子,那时风涟的衣服正脱了一半,看他靠近,心中还很是担心了会。

    曲流觞隔着屏风跟她道:“放心,我不会过去。待会还要去骑马。”

    风涟专心理着衣服,也不理他。曲流觞过去掩了门,就与她隔着屏风换了自己的骑装,他身上的衣物本来骑马也是无碍,只不过这是与风涟身上的是一个样式的,才想着换上。

    风涟换完衣服低着头转了出来,这衣服贴紧了身体,更显曲线玲珑,她未穿过这样紧的衣裤,所以心里很别扭。

    曲流觞倒是很满意她的穿着,一身绯色衬得她面若朝霞,他自己身上是一身深蓝,他肤色本来就黑,穿了这个颜色更是黑上几分,风涟看着他这衣服想起新婚之后答应替他选衣物样式颜色,后来倒叫她给忘记了,心里生出了内疚,本来要抗议不穿身上的这套,见他一脸笑容,很满意的样子,让这内疚一搅和倒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了。

    两人换好衣衫准备出门,风涟往院门口瞧了瞧也未见墨竹回来,就对若烟道:“墨竹待会若要寻我回话,便跟她说我与将军出门去了。”

    “是,奴婢知道了。”

    曲流觞与她二人往外走,风涟刻意落后了半步,又让曲流觞拉到了身侧,与她道:“没有外人在,这么拘于俗礼作甚。”拉扯了几次,风涟才与他齐肩同行,风涟本来刻意放慢了步子,曲流觞也迁就了她。

    “刚让墨竹去办何事了?”

    “三弟走前一再要我看顾他院子里的事,今日想起来便让墨竹过去他院子里问问管事嬷嬷近日可有什么事。”

    曲流觞道:“这府中诸事辛苦娘子了。”

    “这都是妾身应尽的本份。”

    上辈子这府里诸事也是风涟管着,后来府里不止她一个女人,也有了人眼馋她的管家的权势,她那时对他也无多少挂念,相看两相厌,被人使了几次拌子,就干脆撒手不管,落了个清闲,府里财物也是那时起开始账目不明,待他被去了官职,府里已经是个空壳。将军府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也还是她陪着自己受苦,后来边疆战乱,他被重新启用,她的身子已经不行,没多久就归去了。

    他想着出神,竟轻声叹了口气,风涟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想到些往事,一时感慨。”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指下的皮肤细腻,松手的时候又忍不住在她脸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