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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情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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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光宝气杂志封面上,是可心佩戴海洋之心的靓照。虽说钻石夺目,但可心的目光,有着比钻石更慑人心魄的力量。朱皓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望着封面上像百合花般沉静的女孩,问管家郎李:“你说这个女孩漂亮吗?”

    郎李嘿嘿地笑着:“漂亮!”他的笑容变得僵硬,有所忌讳地说,“这个女孩的眉眼,看着有些眼熟。”

    “像是我爸爸的老情人,对不对?”朱皓苦笑着,“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少爷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呢?”

    “她叫可心,茫茫人海,我爸爸一直助养的孤女,为何偏偏让我遇到了?”

    “这……”郎李也极为诧异,“这还真让人意料不到,难怪少爷看着她的照片,总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说,是朱家助养了她,所以在我眼里,她看起来,总和别的女孩不同。”

    “少爷有什么要交代吗?”郎李看出朱皓有所意图。

    “知道我为何要把海洋之心让她戴上吗?因为她是爸爸助养的孤女,也许她和我们家有某些渊源。”

    “少爷是担心她和老爷的关系?更担心的是,她是老爷在外面的私生女?我想老爷只是单纯助养她,少爷别想太多了。”

    “既然上天安排我遇上她,不如……”朱皓左思右想,还是开口,“不如就让她进来朱颜集团工作。况且,这个女孩给我们带来了好运,我们这个月的销售业绩不错,很多客户开天价订购海洋之心这款项链。”

    “嗯,这个女孩很上镜,她又是大学毕业生,而且是老爷助养了她,应该让她为集团效力。”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让人力资源部招聘办公室助理,再打电话给可心,问她愿不愿意来。”

    两天后,郎李兴高采烈地告诉朱皓:“少爷,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叫人力资源部给可心打电话,可心读的是工商管理学的专业,办公室助理正适合她,她也很乐意进入朱颜集团。”

    “很好,让她第一天上班时来办公室找我。”朱皓不明白自己,为何竟这么在意这个女孩?等了两天,可心终于入职。她再一次进入他的眼帘,却依旧如百合花般素净淡然。

    “朱董,你好!”她有些羞涩,更多的是镇定和不卑不亢。

    朱皓把封面登着她照片的杂志放到她面前,抬眼望了望她:“照片很好看,希望你工作起来,不会教我失望!”

    可心微微一笑:“谢谢朱董赏识!”

    可心在朱颜集团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韩来雅跟她同岁,高中毕业,仗着朱皓私人助理的身份,她总喜欢在人前对可心格外照顾,却在人后出言讥讽:“大学毕业生,当个办公室助理就是你的理想吗?还是你以为你的照片刊登杂志封面,就很了不起?”

    “我是来向来雅姐学习的,比起来雅姐入职四年,我的工作经验尚浅,还请来雅姐多多指教!”她不想与韩来雅针锋相对,也明白自己进来朱颜集团是为了什么,她要的不过是一个更好发挥能力的平台,所以她的理想很简单,只有三千八百元,在这个灯红酒绿的都市。

    这天,朱颜大厦附近的咖啡厅雅座,可心正用汤勺轻轻搅动白咖啡,心事重重的她,还没等坐在她对面的男生开口,她就先发制人:“张焕,我们之间不可能在一起,一来我不喜欢你,二来你父母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张焕觉得可笑,他一边告慰自己,一边安抚可心:“是我父母的原因吧?他们都是没文化的乡下人,你不用理会他们。”

    可心不以为然,将咖啡捧在手里,一口都不想喝。

    朱皓坐在他们隔壁不远处,正巧他今天一个人悠闲地喝着咖啡,却在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父母曾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希望你找个有钱家的女儿,可惜我不是。我也不会答应当你的女朋友,因为我不喜欢你,你就当我嫌贫爱富吧。最后,这咖啡算我请客。”可心斩钉截铁说后,拎起手提包去付账,之后出门而去。

    朱皓只是想笑,可心的自尊心很强,要知道这里的一杯咖啡,就是她一天的工资。

    隔日,张焕依然出现在朱颜大厦门口,这回可心已经不想逃避,她都把话说明白了,为何他就不觉悟呢?

    “可心,我送你回家。”张焕穷追不舍地跟着她。

    就在这时,一辆银色的马丁跑车拦截住他们。朱皓戴着墨镜,打开车门,对可心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朱董,你……”可心一脸诧异,搞不懂状况。

    “还不快上车?”朱皓将袖口卷起,望了望手上名贵的劳力士手表,催促着可心。

    可心没有再犹豫,便坐上副驾驶座,寄好安全带。

    “可心,你不要跟他走。”张焕一脸的伤痛,他的爱情和梦想在瞬间像泡沫般破碎。

    “你也不要怪她。”朱皓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昨天在咖啡厅,她都说她嫌贫爱富了。”还没等张焕回话,朱皓踩紧油门,载着可心疾驰而去。

    “谢谢朱董,不过在下班时间,你就不怕被公司的人误会吗?”可心有所顾虑。

    “我不怕,你怕吗?”朱皓反过来问她。

    可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那么几分钟沉默,可心显得手足无措,还是朱皓先出声:“那个男人挺老实的,为什么不喜欢?”

    可心垂下头:“朱董,这是私人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但我帮了你。”他微微侧过头去看她,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们之间不合适,所以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纠缠。”可心指了指前面的路口,“朱董,请你在前面下车就可以,不用太麻烦你了。”

    “难道我不能送你回家吗?”朱皓没有停车的意思,他一本正经地问,“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朱皓从来没想过可心会住在一个如此破败的城中村,狭窄的街道,白色垃圾堆满了门口,臭味熏天。

    “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可心诚心地邀请他,心想像他这样的豪门子弟,来到这种贫民窟,恐怕要落荒而逃,应该不会上去喝茶。

    谁知朱皓却厚着脸皮点头:“好呀。”

    朱皓摘下墨镜,跟着可心进门。可心的住处收拾得很干净,看得出她是一个细心又独立的女孩,她为朱皓冲了一杯红茶:“朱董,只有粗茶,请不要介意。”

    朱皓喝了一口红茶,放下杯子思忖了一会,又说:“对了,下周一有个项目派对,你和来雅陪我一起参加。”

    “参加项目派对?”

    “嗯,到时候要穿得体面些。你知道这是去应酬,不是去玩的,它对我们集团未来的发展很重要。”

    可心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清楚朱皓为何对她这般照顾,入职没多久就带她出席这种重要的社交场面,但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努力上进。

    朱皓离开后,可心翻出她的存折。隔天,她把她两千元的积蓄都拿去买一件礼服,还做了头发。她自嘲说,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早上又得啃馒头了。

    可心穿着新买的礼服,忽然想到什么,从衣橱暗格里找出一个灰色礼品盒,打开礼品盒,把那条镣铐挂坠的白金项链戴上。

    参加项目派对的前一天,正是周日,朱皓突然给可心打电话,叫她下楼。那时候她正在做午饭,只好关了煤气炉,走到楼下,朱皓从跑车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礼品箱:“打开看一下。”

    可心打开看到一件精美的黑色礼服,袖口和衣襟是金色的蕾丝花边,看起来很有档次。她惊讶地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是公司的赞助也可以,是我私底下买给你的也行。”朱皓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说的话模棱两可。

    可心细想之下,还是将礼品箱郑重地交还给他:“不用了,朱董,谢谢你的好意,因为我有一条项链,我为了那条项链专门买了一件配套的礼服。”

    “你……”朱皓心想她也太小心翼翼和拒人千里之外。他不过是想像以前一样,在物质上尽量帮她而已,可是,他的帮助,却像随时会踩到地雷一样,触犯她的尊严。

    “你在做午饭吗?”朱皓看着手表已经接近十二点。

    “是啊。”可心点点头。

    “如果不介意,请我去吃你做的饭,可以吗?”朱皓继续发挥他的厚颜无耻。

    “啊?”可心还没反应过来,当她反应过来时,她难道还可以说不行吗?

    可心的厨艺很了得,简简单单的红烧肉、紫菜蛋花汤,就被她煮得有滋有味。

    朱皓边吃边说:“还真不好意思,把你晚上的菜金都在中午吃了。”

    可心笑着说:“难道我是这么小气的人?该不好意思的是我,只请你吃了一餐十六元的饭。”

    朱皓叹口气:“没想到十六元也可以吃得这么饱,好像我以前花的都是冤枉钱。”他想了想,故意问,“对了,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可心像被问到痛处,苦笑着摇头:“没有,我连姓氏都不知道。不瞒你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哦,不好意思!”朱皓自责说,“我倒提起你的伤心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难怪你各方面都很独立和坚强。”

    可心放下碗筷,回忆起往事,满心酸楚:“我以前上学,很多朋友说要到我家里玩,我都拒绝他们,也不敢告诉他们我没有家,我是个无根的孩子。我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多亏了好心人的帮助。”她珠泪涟涟,望着朱皓问,“朱董,你做慈善吗?”

    “当然。”他想如果不是因为做慈善,他就不会认识她,还跟她同桌吃饭。

    “那朱董捐赠过……”可心本要问他是否捐赠过加比慈幼院,话还没说完,朱皓的苹果手机就铃铃响起来。

    朱皓拿起手机,看到是韩来雅的号码,他站起来离开饭桌,走到窗前问:“来雅,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显娇脆:“朱董,我在你家里,我想代我妈妈向你请半天假,陪她出去散心。”

    朱董露出笑容:“好呀,我批准。”

    “但是……”韩来雅欲言又止,朱皓听到电话那边似乎有吵闹的声音。

    “我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朱皓皱着眉头。

    “朱董,你现在在哪里?”韩来雅无奈地说,“金家珍小姐来到你家里,说要见你。”

    电话那边换了另外的人说话,一上来气焰就十分嚣张:“喂,朱皓,你在哪里?”

    朱皓脸色不是那么好看,他抽口凉气,质问说:“我在哪里,难道要告诉你?有这个必要吗?”

    那边的声音变得温柔:“好不容易是周日,非得闹得我心情不爽吗?反正我就在家里等你,你快回来。”嘟的便挂断了电话。

    朱皓更加无奈,回头看见可心正盯着他看,那眼神像在看一场闹剧。他都觉得无地自容:“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午饭。”

    “朱董慢走!”可心将他送到门口,“谢谢朱董一直以来这么照顾我,我很感激你!”

    “不客气,你要相信自己。”朱皓正要迈开步伐,又补上一句:“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