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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挚进门前当着别人的面第一次开口说些旁的话。
“这位先生与我有要事商议,不便打扰。”
很自然的就把沈璟砚请进来。
豪华轮船就是豪华,所有设备一应具去,还有红酒。他喜欢平酒,拿过去轻轻闻一闻。
“还不错,看来那人看得起你。”
他四目随意一扫就知道里面有没有摄像头窃听器,任何一个可疑地方都无法逃脱这双眼睛。
“你最好不要碰那酒杯。”
沈璟砚惜命如金赶紧放下,“怎么了,有毒?你们做这行的还明争暗斗,像宫斗剧一样。”
周挚一直站立着,连身旁的沙发床铺都没有触碰,眼睛一直看着透过窗的海水,沉思着不说话。
“每天小心翼翼的做事有什么好,还不如给我打工,按时发工资绝不拖欠,另外有年假奖金,最主要的是---”他双眸勾住,“可以跟我一起。”
沈璟砚语气似有勾引,周挚本是背着他心思重重,听到这话语转过身,慢慢迈着步子走近伸手抚着他的脸,毫无预兆低头准备亲吻他的嘴唇。
从过来就叽叽哇哇不停,一路上见他气鼓鼓模样早就忍住摁他强吻的冲动,此刻听到那句话语,马上倾身而下。
不过反应更快的是沈璟砚,几乎瞬间转移挣脱开。
眉眼轻笑,嘴唇更加性感的细笑勾勒。
“你做什么?晴天白日朗朗乾坤,周先生是要耍流氓吗?”
天知道他此刻颜笑非笑,唇红齿白多么诱人,想想,一个人脑袋里又要琢磨防止被杀又要沉住气忍耐旁边那个人涌动的身子。
外面到处是人,他既然躲开,周挚便不再强迫,万一惹出什么事情他不当紧沈璟砚不能牵涉进去。
静了一刻微微开口:“小璟,你的提议我会考虑。”
他喜欢他这么叫他,有点亲密还有点不同,父母起了这么雅致的名字,只有从他嘴里说出来才更加动听,所以倚在门上攀着手臂嬉笑:“我会很高兴周先生依附于我。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
沈璟砚皮痒了,但是他不知道!
周挚对他向来温柔不动气,连个怒气都舍不得给,所以沈璟砚就当他文文弱弱毫无脾气,又自认为口毒长相吸引人,所以想轻而易举夺得占有权!你在逗我么?
不过这个时候剥夺沈璟砚的面子太没意思了。周挚只在心里呵呵两次,没有说话。
雨停之后,已经晚上。
沈公子早就走到船头吹风。
叫他进去的晏悟,该是宴请饭局的点。
沈璟砚跟他十分不对脾气,加上什么脸色都搁在面上的,讥笑一样的表情。
“怎么,你有话要说?”
沈璟砚哈哈笑起来,收住笑容看着他:“我对你无话可说。”
晏悟扶着船栏严肃的表情:“周老大常年在外,几乎很少中国。那里留不住他,任何人都留不住。”
沈璟砚知道像他们这堆到处使用高科技的人定然早就查出来他的各种资料,低摸得清清楚楚用不着再自我介绍。
“你这是在威胁我喽?”
“为了他我不仅可以威胁你,还可以干掉你。”
他感兴趣了:“你可真够对他‘情真意厚’。”
晏悟虽然个子比他们两个矮了一些,却是硬朗,加上是周挚的护法级别任务,几个月认识的沈璟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有人心里不是滋味,倒是想看看这两个人关系究竟如何。
雨过天晴,海的尽头还有一点点晚霞。
若说是世上最后悔的事情,真的是莫过为了试探周挚的心意跳下船去。沈璟砚掉下去后大呼小叫,晏悟几乎没有看清他在做什么已经扑通一声人掉了下去。
落到海中那姿势就知道他是习水性的,所以一连嘲讽倚在船杆不说话。
周挚本在内厅和人说些话,倾耳敏锐听见他的小璟声音,间隔是远,别人声音他不在意,这个人一点动静就要了他全部心思,放下酒杯立刻走出去。
眼瞧着晏悟在船头嬉笑,低头一看沈璟砚落入水中,根本顾不得擦言观色,是否是闹着玩,登上把手跳下去救他。
结果就是日本商人训斥保镖,晏悟站在门外一声不吭。
沈璟砚趁机装病,医生瞧着并无大碍,他还是闭着眼睛老子差点淹死的表情。
周挚帮他擦拭海水,又挑来一件新衣,不过他死活不穿,全身裸着裹着毯褥不肯松开也不说话。
“你好端端的跟他生什么气?”
沈璟砚抠着手指随意的说道:“有人为了你想除掉我这个累赘,老子这么爱命能自动寻死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
“呵!”听到他一句话反驳暴脾气上来,开始阴阳怪气:“是啊,我不过是个外人,别人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喽,大不了死在他乡,到时候记得让我老爹来认尸体,能落叶归根是最好的。”
周挚闻不得海水味,这里又没有沐浴地方,把沈璟砚头发擦了又擦,最后实在受不了走出去让人把饮用水取来。
走出去让晏悟取水,他死活不肯,这里不好发怒,周挚自己起身去拿。
正好碰见阿七。
阿七到晚上才赶了过来,他跟周挚认识多年,第一次见这个男人脸上有焦急的表情,焦急?那个铁人身上会有这个表情么?
让人提了两大桶过来。
透过门缝见到他仔细的擦拭的穿上的人。
阿七粗鲁惊呆了眼睛:“靠靠靠!什么情况?我没见过老铁碰过什么女人啊!”
“男人!”晏悟冷声说道。
这下阿七就更奇怪了:“男人?什么人?小弟?”
他依旧不冷不冷回答:“国内一个纨绔子弟,钱不多脾气不小,官不大要求不少。”
阿七看到晏悟这模样瞬间明白了,哈哈笑了起来:“我当什么事,原来你这是嫉妒心发作啊。这我得好好说说你,之前你枪伤不是老铁亲手帮你包扎的吗?瞧你长得挺爷们脾气这么娘们。”
七哥心粗什么都猜想不出来,只觉得兄弟间相互关爱是正常的,没什么大惊小怪,冲进去就大声笑道:“老铁,新来的哥们?”
周挚皱眉阿七马上闭嘴。眼瞅着一个傲娇假寐的男子,长得潇洒漂亮,年轻英俊,铁人又非常认真的帮着擦拭头发,那样子像哥哥对待弟弟,认真极了。
周挚毕竟有分寸,沈璟砚不是他们一道的,再认真下去难免会让人起疑心,这么些年了,就是因为只身一人无牵无挂方才没有被威胁逼迫的砝码,这次带他来已经下了很大决心,他脾气不好难免会惹些是非,如果惹出是非自己肯定又会冲昏头。
低声唤道:“晏悟。”
门外的小声说一句:“大哥。”
“订张回国的机票。”
话语刚落,瞬间沈璟砚睁开眼睛微笑的看着周挚:“回去我请你吃饭,去酒吧唱歌,最好的酒吧。”
他面无别色:“你自己回去,我还有很多事情,你在这我无法照顾你。”
沈璟砚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嫌他碍手碍脚嫌弃他没用,也好,他呆在这一日都觉得度日如年乏味的很。
“罢了,我也觉得没意思。”他扯掉毯子一件一件穿上衣服,这种阵仗阿七马上撤退,退后两步走开。“我觉得你玩我没意思,人最不靠谱的东西就是一见钟情,有可能被双眼蒙蔽,也有可能被自己蒙蔽,总之就是不靠谱。我还有自己的工作,不能相陪,实在很抱歉。”
周挚伸手捏住他的手,越来越紧,眼睛里几乎要喷火,最后说出一句话:“小璟,别激我。”
他乐了,“哈哈哈,周挚,你还真是奇怪,像你的小弟说的,世界上还有你在意的事情吗?”
别人逼不出一句话,他却可以轻而易举,从来冷漠无色的周挚当着外面直接说道:“我的心受不得你刺激,我认输”
轻易落败还真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沈璟砚并非趾高气扬的人,他声音软下来就没再语言攻击,“我回国等你好了。”
周挚手轻抚了下他的脸,仿佛看不够似的,扭头对晏悟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他出任何事。”
“你喜欢他 ,那种喜欢?”
“晏悟。”他冷声说道,“你不会愚蠢到管我的私事。”
他们一共出门离开,晏悟有些激动的说道:“老大,你们不合适。”
他的定论丝毫没有引起周挚半点情绪。
晏悟还在说话:“他就是花花公子,说不定背后女人一堆接着一堆,就是一个随性任我的人,别人都宠着惯着,也可能不过是觉得好奇说走就会走。之前嘉黎,你对他有多好,结果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双烂人而已。”
说到那个人的名字,周挚心一紧,有多久没听见这个人的名字?三四年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如今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心里竟然还是稍微的情绪变化。
“大哥,做我们这行的怎可能跟一个有官宦背景的人打交道?你了解他吗?你认识他多久?他能保证不为了利益出卖你?他能保证不受那些家庭反对继续和你在一起?一切都不能保证!何必在再浪费些没用的东西,我们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生活的世界,可以为所欲为无人可管,为何非要把自己套到笼子里窒息而死。”
周挚大步向前跨着,他说的很对,只有几面之缘,或许沈璟砚说的也是对的,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事情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喜欢就喜欢了,没有办法。”
他说的微声,却十分笃定,晏悟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他的大哥从来不会把自身的情绪放在摆在任何明显或者有地位的地方。
从前的嘉黎都不曾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到现在他都无法知悉那个男人究竟和周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年的时间都阴沉不定脾气暴怒不堪,现在变成这个男人,而此次似乎更加认真。
晚上的轮船灯火通明,开着宴会,各色各样的名流,所谓名流不过都是阴阴沉沉的暗黑道中大佬。
沈璟砚睡了几个小时,肚子饿得不行,起身走过过道,每个房间都是嘈杂声,还有刺激的味道,他没见过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味道。
对于一个太过清白和正经的人来说,一切都是新奇与众不同的。那刺耳的欢愉声音还有冒着du品后的兴奋。
这种放肆的声音好像一切世界的纷扰都与世隔绝,他在找周挚,可一直走着长长的豪华游轮尽头都没有看到。
忽而侧身一疼,被人拉到一间房子,瞬间背铐住双手。
沈璟砚还反应译过来用英文大声辱骂:“TMD!找死吗?”
周围涌来的是三个黑人,他们面貌的丑陋和黑色皮肤衬托的他更加英俊白皙,沈璟砚不怕死就怕死的不明不白,因为他不了解这里的人有多狠多疯狂!
粗手捏着他的下巴怒声问到:“上头是谁?”
“没谁,我tm问下你们为何抓我,快放开!”
沈璟砚脾气暴躁,可他们最爱治理暴躁不听话的人,背狠狠被胳膊肘堆了一下,他再强壮锻炼也比不上黑人身体强壮,腿被重力压下去差点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