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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沈璟砚直接打车到他家,过来的时候连电话都忘记打,进门就喊他的名字:“周挚,挚......”
没有人答应沈璟砚直接跑了过去,打开门空无一人,手发抖一样的打电话,他不是担心他不见,而是担心如果离开连招呼都没有打。
那种心理无法控制的心焦与恐惧感伴随着手机铃声才落了下来。
“怎么了,我刚才才看见你打了这么多电话。”
他几乎要口吃了:“挚...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
“我能在哪里,在国外,现在北京时间不应该是半夜吗,怎么,做噩梦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听到他没事就好,沈璟砚宁愿不相见也不想他有事:“我有点担心你,周挚,办完事一定先回来找我,我现在觉得一刻都离不开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羞涩的表白,周挚声音依然温柔轻轻微笑:“好。”
因为赶的着急,已经是深夜,拖着身子洗完澡,躺在床上休息默默发呆,闻着气味脑子里全是他,想着彼此的味道还有情不能自已的气息。
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灯,瞥见对面的书架,之前进入这个房间基本都是来热情的,眼睛全部是放在那个人身上,无暇顾及其他。
今日倒有了一点兴趣,掀开走过去看了下书架的东西,真没想到他的亲爱的竟然会读西方美术学,除了一本百年孤独,其余全是艺术性的东西,包括几张古典光盘音乐,中间还穿插着基本医学著作。
手慢慢点到书架最隐藏的角落里,很平常的一本日记本,这东西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沈璟砚拿出来轻轻翻开,一张小卡落了下来,他弯身捡起来。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名片。
沈璟砚几乎都忘记是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么拉风名片,背面还有他的肖像,就是一般证件照,他刚研究生毕业回来准备工作时候照的一组照片,看着年纪还很年轻,却好傻的样子。最下面是自己的职称和电话。
那个男人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或许如他说的那样,他们早就遇见,这样的感觉好奇妙,心情一下大好。
沈璟砚卡好把东西放了回去。
本来是想着日记本送回,顶部露出一点照片头,他翻过去。
脸上的微笑慢慢淡了下去,这是一张让人嫉妒发狂的照片,因为第一眼望去就像一张情侣照,背景是绿油油的草地,欧式箭镞。一个是年轻冷峻的男人,一个清秀可人的大学生模样,两个人都笑的异常灿烂,男人的手轻轻搂着旁边小男生的腰。
如此暧昧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朋友。
沈璟砚一直认为只有自己才可以享受过那个男子的笑意,旁边的男子沈璟砚似有印象,清瘦又年轻,头微微依在周挚的肩头。
第一次有种痴狂的醋意,觉得自己像个十七八岁初恋的少年,一瞬间可以挑起他所有的情绪。
像个烫手的山芋他慌忙扔过去,躺在床上平复情绪,不自觉摸着手机给他发过去短信。
‘我睡不着,你呢?’
短信没发出一会儿周挚直接打电话过来。
沈璟砚心里觉得委屈又渴望,他问他是不是睡不着。
软软懦懦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挚听到这种声音就知道怎么回事,声音放低柔声说道:“想我了是不是?”
“是啊,你什么回来?”
“很快,如果回去我直接会去找你。”
沈璟砚嗯了一声,“给我传一张照片,今天晚上就靠你的照片才能睡着了。”
他低声笑道:“好。”
沈璟砚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来回三个小时的路程跑来跑去,回家的时候又是一阵训斥,他越来越放平心态,一个劲的道歉,大少爷道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态度端正没有人再追究为啥大半夜离开害的他们找了一夜。
短信电话再溺恋,总是比不上见面,他又不能像女人一样生气要求他做什么,只能被动接受。
他在焦躁的时候没想到陪他的还是贺冰,原本陪着沈璟砚离开,现在自己回来了他也随着一起来了。
买了一大堆东西,敲了下门。
沈璟砚是临时接管经理位置,很多东西大大小小都需要他来做决断,还要顾及周挚的事情,整个人快蹦了,听到敲门声头都没抬说道:“进来。”
他一进来就一副犯错误的小孩子模样,有些讨好一般的说话:“璟砚,我专门给你买的一些东西,你尝尝吧。”
“我不饿。”
贺冰小声说:“不饿也吃一点吧,你妈妈说你几天没吃好了,这些都是你之前爱吃的东西。”
沈璟砚大声说道:“不用!你瞎啰嗦什么!”
他坐在对面,这个人耍脾气的时候绝对不能硬碰硬,陪着一起沉默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没过几分钟气就消了下来,不耐烦的声音:“我没打算原谅你,你也别给我废话。”
“我没打算你原谅我,只要你还愿意我呆在你身边就好。”
这话听的怎么那么别扭,沈璟砚放下笔抬起头,眼睛弯起来笑道:“贺冰,你什么时候也弯了?”
他噗嗤笑了一下,“追求你的人太多了,不多我一个。再说我哪里有本事搞定你啊。”
“你不是应该恨我吗?这么多年一直压制你,像冉觉说的一样,我一直高高在上没给过面子,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又看不起人,拼爹拼长辈自己一无是处。现在何必跟我假惺惺?”
贺冰盯着他:“我们都这么多年了你真觉得我假惺惺?其实你说的对,我从小生活寒苦见钱眼开,跟你做朋友多年工作好几年,学了很多东西。你虽然跋扈对我是真的不错。你这个人啊,口毒不饶人可人格魅力强,男人女人喜欢你都很正常,之前我也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不过你这样的人注定被人围着,我还是撤了吧。”
沈璟砚笑道:“你们这群人总是占足的理,先猛批我一顿,然后拔高,最后做总结就是我眼瞎不懂事不理解你们都是为我好,而且自不量力自命不凡。”
“没,没这么想。”贺冰说,“对你,我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反正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原谅我,只要不把我开除以后可以天天陪着你。”
“别肉麻了!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行了,你去忙吧,待会我把这些吃了好吧。”
就算他们和解了,沈璟砚也没有打算把心交给他,有些事情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破镜修复也有裂痕,他没那么大度却又不想轻易放弃一个人,只能这样做。经历了许多事情心智慢慢成熟,不能再一味的相信人。
再次见到冉觉他第一次换做平常老百姓的服装,倚在沈璟砚的车旁歪着头酷酷的站立着。
下班很远就看到他,“你怎么阴魂不散啊,非要逼着我骂人吗?”
冉觉略微惊奇的表情说道:“沈璟砚,我听贺冰说你还在这没走,还真是,奇怪啊。”
沈璟砚不想听他说话,拉开他的胳膊,“我要回家,让开,ok?”
对着他的背后似有别味的说道:“你跟他分手啦?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男人转过身一脚踢到他的身上:“你再阴阳怪气以后别在来见我。”
“哎,我昨天在机场见到周挚,以为你跟他一起,没想到你工作又这么认真的时候。”
什么?
他在说什么?
心里一阵情愫涌上心头,快半个月不见了吧,所有的妒意换作无尽头的想念,日日夜夜在想念,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想要见到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的事你不用管。”
虽然嘴里说,但是立马拿起手机订机票,以前他最讨厌来回折腾,现在为了他别说折腾,每天两次三次永远呆在飞机上都没问题。
既然周挚没有告诉他,肯定是有别的事情要做,可一刻都等不了,准备先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因为赶的是夜班车,到达C市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五点,路途劳顿全部忘记直接冲到他家。
天还是微微有一点亮色,清晨的天空总是干净寂静和一丝不染。秋季落叶原本是个伤感的凋零情形,可是他急匆匆的脚步未有感受到一丝寒意。
外面大门并未锁上,一切都是安安静静,沈璟砚走进去拿出钥匙轻轻打开门,蹑着脚步面部止不住笑容喜悦。
这样的激动的心情连门口底下的两双歪歪斜斜的鞋子都没有看到,手指按在门上推开。
如果此刻是一场电影,那么肯定是慢镜头,一遍一遍的显示着主人公打开的情形,上下左右个一组镜头,最后定格在那张英俊到让人移不开眼的脸上。
最初开门时的兴奋与开心,看到屋内的情形慢慢消失,然后变成惨白和颤抖,激动的心跳成了无法呼吸的喘息。
那张床上的床单颜色还是他亲自挑选的,这上面承载着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此刻竟然变得那么刺眼。
两具果体缠着,那个修长健硕的身子他经常见,吻过抚过,如今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欣赏脑袋,旁边的男子皮肤微白,头抵在那人的怀里,手无所顾忌的放在腰上。
沈璟砚没骨气的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手扶着门框支撑着身体,目光呆滞,脚步犹如千斤顶慢慢移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出门的。
脑袋开始嗡嗡作响,那样的景象如同晴天霹雳,他没有经历过根本就不知该怎么办,怎么做,改想些什么,就是脚步不停的向前走。
手机响都没听见,最后进入一个胡同里面,倚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缓过神来才一遍遍回顾刚才的情景。
刚才的麻木又换作疼痛,原来人到一定程度心肝真的会隐隐作痛,这种疼痛像万千只蚂蚁侵蚀,站立不稳全身每个细胞跳跃难忍。
手机铃声一直响,他却怎么翻都拿不出来,最后把外套包全部扔在地上,捡起电话,虚脱的语气喂了一声。
周挚焦急的声音:“小璟,你在哪儿?”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小璟,我跟你谈谈,你现在哪里?”
他幽幽的说话:“我在机场,我爸找我有事,我得回去了。”
从电话里传来那声音犹如游魂,周挚手指握紧委下声音:“你在机场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他的声音多么魔力,曾经爱到痴狂,多想刚才是一个梦,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还可以继续编制着在里面。
可是,那张像他珍藏许久的照片合照那样小心翼翼的放在日记本,这些天哄骗让他一直在等待,却和另外一个人在他们的床上欢好,那画面或许会终身难忘日夜缠绕。
“沈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表情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吗?”
沈璟砚痴呆的连顾匀过来都没觉察,他正弯下腰捡着地上散落的身份证银行卡钱包,装好伸臂搂住他的腰。
“跟我走吧。”